是我的男朋友,会这么说也很正常。
一边回信息一边跟宋昊说:“我妈妈还惦记着你呢。看来下次他们再来,真的要再请你出马了。”他没有说话,我抬起头,发现他正襟危坐着,眼光灼灼地看着我,双手交握着放在桌面上,指节已经有点泛白,似乎正在下着什么很大的决心。突然间,我想起了自己在安然面前紧张窘迫的样子,电光火石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忙低下头去,装在在手机上继续滑来滑去,一边脑袋里在急速的思考着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阻止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我知道自己必须要快,否则一旦他说出了口我就注定要拒绝他、伤害他,这样我们之间会陷入一个尴尬的局面。须臾之后,我心里打定了注意,决定跟他实话实说,当然,是有所保留的。
我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抬起头面向他:“我妈要是知道我伙同你一起骗她,肯定要气死了。其实我也不愿意骗他,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现在他不喜欢我,但是我不打算放弃。”我看着他眼睛里的火苗一点点的熄灭,最后只留下了一片寂然,心内不忍。转头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正在漫天风舞,我的思绪开始会到游离。也许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注定要被另一个人伤害的,可唯有这种伤害,才能令我们最真切地体会爱一个人的辛苦和幸福。
、第16章
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最后宋昊去买单的时候餐厅还送了一份情侣公仔的小礼品。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给收银小姐推了回去,心里也只能苦笑。
地面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音,很细微,要很用心才能听得到。我们一路无言地向停车场走去,因为还有大包东西在他的车里,我实在没有借口可以一走了之。取了车之后,我想了想,开口对他说:“挺晚的了。路上肯定要堵车,你回家吧,我打车回去。”他不发一言,只是示意我上车。我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进去。
因为快要过年,又是晚高峰的时间,又在下雪,一路上走走停停,堵的人连脾气都没了。我好几次想要找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可每次看到他萧索的侧脸,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实在觉得憋闷,打开一点车窗想透透气,冷空气席卷着冰淋淋的雪花立刻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寒颤,却觉得胸腔里面舒服多了。伸出头望去,路上的汽车已经堵成了一道看不见头尾的长龙,无数双的“大眼睛”在闪啊闪的,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都在低着头匆匆赶路,走过留下的脚印很快要被风雪覆盖。
突然听到音乐声,回头一看,是宋昊打开了收音机。电台播放的是一首老歌,男歌手沙哑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夜晚听起来却显得非常贴切。“关上车窗坐好,当心着凉感冒。”宋昊的声音竟然比这男歌手的声音还要沙哑,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眼泪就要涌出来了,可是我用力把他们逼了回去。
对不起,就像我明白我自己的难受一样,我完全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只能,对不起。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收音机里主持人在不知疲累的自言自语。期间还插播了一条新闻,说是一个抢劫犯前日流窜到了南京,根据公路上闭路电视的录像显示,此人目前极有可能在江宁区一带,公安部门提醒大家春节期间一定要锁好门窗注意安全,遇到可疑人士要第一时间报警。
等到了我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钟。路况良好的时候只需要开30分钟的车程,今天开了近3个小时。不得不说,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宋昊,今天都是悲剧的一天。
我拿上东西站在路边等他的车离开,他却摇下了车窗,我走过去,他声音嘶哑地对我说“新年快乐,要注意安全!”,然后调转车头,呼啸而去。我鼻子发酸,赶紧坐电梯上楼了,我想我是太需要温暖了。
回到一个人的家,换好衣服之后,就开始收拾。把买的一堆吃的用的分类放好,在门上都贴上福字,在墙上贴上年画,把垃圾全部收拾好丢掉。最后看着手里还有一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放爆竹的年画,小男孩爱逞强,明明身子也害怕地往后缩,但小手里的火柴却极力向爆竹送去;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用手捂着耳朵,远远地躲在小男孩身后,但却忍不住探出头来看。寥寥几笔,一副生动的青梅竹马图已经跃然眼前。我想了想,决定把这幅画贴到阳台玻璃上去,让他们天天可以晒到太阳。
用手仔细抚平每一道线条,最后看着这一对快乐的小情人,我也不由得笑了。视线通过画间的空隙,落在了对面的花园里。目光所及,一片洁白。连石凳也仿佛是由雪团堆砌而成。由于积雪的反光,平日里非常幽暗的花园此刻倒显得有些微亮。忽然,我看到一个身影,是他!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隔着重重的风雪、隔着这浓稠的黑夜,但我仍一眼就看出了是他!他的肩头和发间已落满了白雪,在这如此寒冷的冬夜里,他就这样形单影只地站在冰天雪地里,抬着头,默默地仰望着对面。我想起了第一次在花园遇见他时,他也是这般,默默地仰望着对面。当时我也曾想探寻过他究竟在看什么,映入眼帘的不过是我们这栋房子的几家灯火而已,再无其他。
再想到认识以来他待我的种种,他看向我的每一个眼神,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开始唱歌。虽然还是有很多的困惑,有很多的不确定,有很多的未知和无助,但我已不再恐惧。我知道我此刻最应该做的是走出去见到他,而不是躲在这里黯然伤神。
想明白了之后,我立刻就冲了出去,没顾上穿外套,脚上也还是居家的棉拖鞋。一路狂奔,我害怕那会是我的一个幻影,我害怕在我赶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所以,我不可以让他消失,我一定要清楚明白地看到,那就是他,不是我的想象,是真正切切存在的他。拖鞋在半路掉了一只,我索性踢掉了另一只,一路向前奔去。
、第17章
近了,更近了。是他!真的是他!还傻傻地站在那里,身上披着厚厚的一层雪,眉毛和睫毛都被染白了。我觉得我的胸腔里有一股热流要喷薄而出,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脚下轻轻的向前移动。他看的入神,我顺着小树围绕成的花圃边缘悄悄往他靠拢,他竟完全未发觉。待他察觉到收回视线时,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张口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我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他下意识地抱住我,可很快,又立刻推开我,双手垂在身侧,头也看向别处,人似在微微地喘息。
“为……什么?”我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也许是因为冷,也许是因为无法克制的情感。他转头,发现我只穿着一件毛衣,一条睡裤。
“你疯了?!”他立刻张开棉衣把我搂进了怀里,隔着几层薄薄的衣物,我感受到他的温暖、他的心跳和他的轻颤,他的呼吸就在我颈侧,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梦。酝酿了这么多天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他,我多么希望老天听到我的呐喊,让这一刻永远停驻。
脚下的棉袜早已被雪浸透,一阵阵的寒意从脚下往上蔓延,我的双腿控制不住地开始打颤。他发觉到了想要低头查看,我固执地抱着他不许他动,为了这一个拥抱我已等待了太久,我不要分开,不要。他的眼中似有深深的无奈,但又有无法掩饰的喜悦,还有宠溺,还有眷恋,还有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手臂使力,一下子将我举高离开了地面,我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更加冰凉。他就这样抱着我,包裹着我在他的衣服里,一步步向来时的路走去。
走到大厅里,被明亮的灯光一照,我恢复了部分理智,才发觉现在这样的姿势有多么的引人遐想,顿时有些害羞。他却是心无杂念一脸云淡风轻,保安小张冲我露出了一个极度八卦的笑容,我趴在安然的肩头,对他眨了眨眼睛。
安然一直把我抱进了他的屋里,直接将我放在沙发里。进了公寓大楼之后一路走来都有暖气,我身上的温度已经渐渐地回来。只是脚被冻狠了,一时之间还没有恢复知觉。安然顾不上脱衣服,直接就向浴室走去,一会儿之后端着一盆热水,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走了出来。
他帮我脱掉已经快要结冰的袜子,坐在我身旁,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腿上,用自己的手掌包裹我的脚掌,轻轻地按摩。不知道是不是冻过的神经触觉特别敏锐,脚掌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甚至我要咬着嘴唇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按摩着我脚掌的每一个部位,自己头发上的雪花开始融化顺着脸颊往下滴水却全然不管,来不及换下的外套上的积雪也开始融化,衣服很快变得潮湿。我不出声地盯着他,贪婪着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他始终低着头。我的脚在他的手掌里逐渐活了过来,我故意用力延伸着脚趾,似乎在跟他的手指对话。他的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少顷之后,他帮我把脚放在温热的水里,“多泡一会儿。”说完径直起身进了厨房。
我任由自己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我想此时此刻就是人们所谓的天堂吧。厨房传出器皿碰撞的声音,不多久,他捧着一个碗走了出来。还没走到我面前,我就闻到浓浓的生姜味,默默往后退。他把脚盆收了,用毛巾帮我擦干,一切做的顺手又自然。然后坐在我身侧,把那碗极度浓郁的姜茶端给我,我看着他也不说话,光是抿着嘴一边笑一边摇头。“喝了,防止感冒。”我还是保持着那个表情和姿势,不为所动。
“乖,喝了。”他已把碗送到了我的唇边,我继续摇头。
“听话。”他端着碗等待着。要是换了之前,他这样跟我说话,我肯定早就缴械投降了。别说是一碗姜茶了,就算是毒药也甘之如饴。不过现在我心里另有了计较,所以故意看他为难。果然,见我如此“不听话”,他的眉头蹙到了一起,可眼睛里全是宠溺的无可奈何。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喝。”他扬眉看着我,示意我说下去。本来我最想做的事情是叫他老实坦白到底为什么明明喜欢我,但却总是忽冷忽热,就算已经抱着我,可一瞬间又会把我推开。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令他为难。不过我想即使我现在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所以我就换了个主意。我说:“你答应今天晚上不许赶我出去。”他听到我的话明显愣了,我连忙说:“你放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我就是想和你呆在一个屋子里。”这话由一个女人对男人说出来,怎么都有点怪怪的。安然显然也感觉到了,他掩饰不住地笑了笑,然后说:“好,答应你。”
(^o^)/欧也!我心里住着的小人开始手舞足蹈,就差开香槟了。俗话说兵不厌咋啊,亲爱的安然同学,你怎么能这么单纯呢?
、第18章
我端起姜茶抿了一小口,然后说:“冷掉了,你喝吧。我要喝热的。”他半信半疑地自己就着碗边喝了一口,说:“温热啊,正好。赶紧喝了。”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你自己喝吧。我要喝烫的,滚烫滚烫的。厨房肯定还有吧,我自己去盛。”说完起身走了下去,走到厨房里,躲在门后面看他,他若有所思似的看了看手中的碗,然后自己喝了下去。我慢慢地蹭到他跟前,正好他喝完了姜茶正要拿桌上的面纸擦嘴巴,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狐疑地看着我,眼神分外的纯良、清澈。
我嘴里念道:“现在换我喝姜茶”,“什么……”他的话音还未消失在空气里,我已经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他好似大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着,一时间竟没有反应愣住了。趁这个当下,我的舌尖已经尝试去撬开他的牙齿。除了小时候暗恋过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哥哥,初中时曾喜欢过刘德华,我从来没有真正的谈过一任男朋友,所以没有任何经验和技巧可言,对男女之事的全部了解都来自于影视剧和言情小说。但就算这样,我的目标仍然很明确,我要彻底征服这个男人,要让他永远不能再把我拒之门外。
安然很快恢复了神智,开始用力推开我,我使劲扣住他的脖子不撒手,因为我的身后就是茶几,上面摆着一套茶具还有吃水果的一套小刀叉,所以他不敢用力推我,只是想拼命把我拉开,我却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死命勾着他的脖子,唇下不移动分毫。终于他好似放弃了抵抗,手松了开来,我也改勾为抱,轻轻松开了手劲儿,怎料他突然抱着我转了个方向,一手拉着我的胳膊一下就将我压在了沙发上,他伏在上方气喘吁吁的看着我,总是苍白的脸色此刻布满了红晕,眼睛里仿佛有无数的星辰,唇边有清晰的齿印,那是我刚刚咬的。
“你自己说过什么?”他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恼怒,听起来却格外性感。
“我说过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我现在伤害你了吗?”我索性泼皮到底,眼神看向他毫不躲避,还故意在那唇边的齿印上逗留了一下。
他垂了下眼眸,视线一碰触到我胸膛就立刻收回,起身坐了起来,连耳后都红透了。我未动身体看了看自己,本来穿的是一件大圆领的薄毛衣,因为领口太松,在刚才牵扯的过程中已经滑下了一侧的肩头,露出了内衣的带子和大片的肌肤,胸前的沟壑隐约可见,随着呼吸不断地起伏。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就这么对峙了良久。终于,他认命地说,“你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觉吧,我睡沙发。”我无声地咧开嘴笑了。
趁他进浴室的时候,我把这个屋子上次没看到的角落都仔细扫描了一遍。公寓统一是LOFT的设计,他和我一样,装修的时候并没有做隔断或者屏风之类的东西,所以整个房间除了厨房和浴室其他一目了然。玄关往里拐弯处有一个小小的饭厅,走过饭厅偏外面的位置是刚才坐的沙发和对面的书柜,右侧面有一张设计师专用的斜面写字台。往里走是一张大床还有组合式衣柜,这种衣柜的最妙之处就是即使是一双袜子、一条领带也有专门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很适合喜爱整洁的人。阳台上摆了一张小圆桌和一张藤制的摇椅,我坐在摇椅上晃了晃,心想传闻没有错,果然是单身已久的人,连椅子都只有一张。眼睛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