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就是影帝,人往那里一站,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整个人从上到下,从遮在眼前的发丝到捏着酒杯的手指,都那么精致好看,气势也十分可观。
费明的眼睛是明媚的,笑着冲荣家夫妇举杯,“千金出嫁,是件让人又欢喜又难过的事情。好在李先生是商界精英,是靠得住女婿,荣先生、荣太太以后可要享福了!”
嗯,声音也好听。徐北乔依旧坐着,看着平日只能从荧幕上看到的真人在眼前,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人们会追星。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明星。
费明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前人们一圈,看到谁,都会收获善意的笑容。徐北乔见他望向自己的时候顿了顿,貌似在极短的时间内打量了一番,目光随即又移开,在丰毅脸上转了一圈。暗自撇撇嘴,别说男人和男人大张旗鼓地结婚引人注目,可能还因为自己脸上着实做不出什么愉快的微笑
表情。
影帝给足了荣家面子,再有人询问,荣父便笑着说,“这次费影帝来港,也是我们极力邀请的对象。至于花落谁家,就要看荣胜影艺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没等费明说话,就听丰毅淡淡地说,“我看荣胜影艺有足够的实力,费先生要好好考虑啊!”
这次,费明一双眼睛毫不遮掩地与丰毅对视,近在咫尺的徐北乔都震摄于那眼中的魅力。清亮的,明朗的,明明没有那些艺人惯常的矫揉造作,也不是时下流行的细眼吊稍,但就是觉得那眼中有戏,值得好好玩味。
荣父呵呵一笑,“借丰先生吉言啊!”费明没再说话。
费明的到来如蜻蜓点水,招惹了更多的摄像机和镜头,又很快离去。席间关于费明的话题短暂地冲淡了婚礼的主题。可能是临战的状态已经结束,徐北乔明显感到丰毅的心不在焉。不一会儿,丰毅欠身过来,“我去下洗手间。”说着站起就走。徐北乔一个人坐在哪里,一时间经有些孤单。
身后传来大声的喝彩和哄笑,强自镇定了片刻,徐北乔还是忍不住回身去看那对新人引发的喧闹。只见李靖和荣熙正被一桌年轻人闹着接吻、咬苹果。透过一层层的人,李靖复杂的目光捉住了徐北乔的,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瞬间又是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诶,参加爱人的婚礼,结婚对象却不是我,这个滋味真是难以说清楚啊~~~
今天是世界和平日,大家一起希望世界和平吧!毕竟现在还有很多地方,不断在爆发局部战争。和平真的恨可贵啊!
还有收到了两颗地雷,哇噻!多谢多谢!亲~~~我会更加努力的!加油!
每天8点,不见不散!
9
9、真情 。。。
四季酒店的“好名声”之一就是适合私会,复杂的建筑也为在私会中逃离狗仔队视线的人们提供着便利。在宴会厅旁找一个无人打扰的露台十分容易。眼下站在那露台上的人,光是背影就能看出那剪裁得当礼服下面姣好的身材,一双长腿笔直地站着,玩弄着酒杯的手指,就连指甲也是圆润发亮。从头到脚都十分精致,但绝不怯懦。
丰毅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身体里蕴含着的是甚至比自己还要强悍的气质。走过去,左手揽上那人的腰,“什么时候过来的?”
费明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着护在腰间的手,端详那无名指上质地精良的铂金钻戒。
丰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些尴尬地动动手指,“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费明故作惊讶地挑高眉毛,“假戒指?丰大公子,你至于吗?”
丰毅手上一捏,脸上笑了,“不舒服?”
费明看了看丰毅,“你若是找个歪瓜裂枣也就算了。那一位,品质优良,好相貌、好身材、好气质,难保不是你假公济私。”
丰毅少见费明吃醋的样子,“扑哧”笑开,“不找个好的,怎么让人相信那就是我的真命天子?”说着,拉着费明的身子面对自己,“放心,你才是我心里的那个。”
费明顺势靠在丰毅肩头,“这么快就结了婚,我恍惚有种受了打击的感觉。”
“这能打击到你?”丰毅挑挑眉毛,“你知不知道自己每走一步,背后都是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费明没有说话,微微笑着。美人就是美人,丰毅侧头看了看,长长的睫毛在费明脸上留下了暧昧的暗影,似乎这个强势惯了的人在暴露只有自己才能见到的脆弱。
拥住费明,丰毅深深吸了口气,“我心里想的是再快一点,快一点结婚,快一点离婚,快一点扫清所有的障碍和你安安稳稳地在一起。房子我都选好了,设计需要慢慢来,也许,那是我们要住一辈子的地方。”
费明抬眼看向丰毅,“你的话好像我新剧本的台词。”
“怎么?你又要演情圣?”
费明撇撇嘴,直起身子,面向丰毅挺拔地站着。丰毅抓着他的腰猛地向自己下腹一撞,暧昧地说,“想我没?”
费明轻笑,“和有夫之夫?我还没有过这一类的绯闻呢……”声音消失在两人紧碰的嘴唇间,取而代之的是可疑的啧啧声。
正在享受偷情的欢愉,丰毅忽然觉得眼角扫到了什么,一抬头,只见一个人影快速闪过。松开了费明追出去,只见一个青年男子快步走在走廊上,听见背后的脚步声,没有停步,只是举起手来摆了摆,好像早告诉丰毅自己并不在意。
丰毅皱了皱眉头,返回露台,见费明依旧闲适地站着看风景,不觉失笑,“你倒是镇定。”
费明抿了口酒,“怕什么?外面没有狗仔队,刚才我又是背对着来人。估计那人只是误闯。”
丰毅看着费明的背影,良久才叹了口气,“你总是这么善于保护自己。”
费明回头冲丰毅笑,接近正午的阳光为他加了一圈光晕,丰毅也笑,觉得自己面对费明的时候就是没脾气。
徐北乔不知道丰毅上个洗手间要这么长时间,只是丰毅一走,无人傍身的感觉就尖锐起来,身边就连空气都好像在提醒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中,自己唯一的熟人就是那个负心背叛的李靖。丰毅在的时候,强大的气场好像给自己也罩上了保护罩,丰毅一走,顿时就觉得形单影只起来。
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徐北乔已经朝丰毅离开的方向瞄了好几眼,转过头来,便见荣玉玲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北乔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荣玉玲开始跟徐北乔聊天。
“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非常遥远的亲戚,也多年没有走动。”
“在香港?”
“不。”徐北乔摇头,“在内地。”
荣玉玲“哦”了一声,又问,“平时喜欢做什么?”
在徐北乔眼里,荣玉玲是位风韵依旧的资深美女,又是丰毅的长辈,一边回答,一边给荣玉玲添茶,“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喜欢看看书,再就是做做设计。”
“是建筑设计还是家装设计?”
谈到自己的专业,徐北乔显然有些高兴,“不是建筑设计,是装修方面的,不管是工装还是家装,都很考验设计师的水准。要知道,房子都是一样的,但什么样的房子会有家的感觉,那可是不一样的。”
“这样啊!”荣玉玲笑道,“那你可要抽空到我的小公寓去看看,指点指点。”
徐北乔庆幸有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正要点头,忽见荣玉玲看向自己的眼神飘到自己身后,顺着目光转过头,只见竟有个除了李靖以外的熟人站在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见到刘铮,徐北乔觉得这算是意外之喜。
刘铮冲荣玉玲礼貌点头,拉开丰毅的椅子坐上去,“好歹我也曾经是公司的骨干。”
徐北乔知道他说的是李靖的设计公司,微微一笑。
刘铮瞄了一眼徐北乔戴着戒指的手,“真的结婚了?”
在熟人面前,徐北乔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羞赧地点头。
“是丰毅?”刘铮见徐北乔不说话,殷勤地为他添茶,又说,“我什么时候见工啊?”
“见工?”徐北乔有些诧异。
刘铮皱皱眉头,“徐先生不会忘记我已经辞职专门等着做你的助理吧!”
徐北乔失笑,“你也知道我手里没什么活儿,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给你?”
刘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薪水我也可以年底一起算的。再说,除了设计助理,生活上你不也需要一个助理?”
“啊?”
“做丰家大少爷的伴侣,事情会很多。”刘铮说,“少不了助理的。”
徐北乔奇怪地看着刘铮,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跟着自己?“你还是别指望我,找个好公司,做好自己的事情。”言语中,竟透着点威严。
刘铮也不争,“好吧!就当我给自己放了个假。”
“你……”这回换成徐北乔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想到,会不会是李靖的公司已经容不下刘铮了?毕竟这些年,都是刘铮在做自己的设计助理,难道真的……
刘铮见徐北乔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识趣地没有说话。良久,才听徐北乔歉意地一笑,“我手里还有一个case,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不要紧。”刘铮的回答热切而坚决,“我是你的助理,总在你身边就对了。”
没等徐北乔说话,就听身后有个声音,“总在北乔身边的是我才对吧!”
是丰毅。徐北乔坐着没动,转了个身介绍说,“VINCE,这位是刘铮刘先生。刘铮,这位是……”
“我认得,丰毅丰先生。”刘铮站起身来,伸出手。
丰毅也伸手握了握,看向刘铮的目光略带迟疑,好像……
“徐先生,我不打扰了。”刘铮离开丰毅的座位,又补了一句,“恭喜!”
“呃……好,我会给你电话。”徐北乔说。
丰毅和徐北乔一起看着刘铮的背影,然后眉头一皱,看出这个背影似乎就是在露台外,冲自己摆手的身影。然后,真的就见刘铮头也不回地冲身后摆手,指尖的姿态甚至令丰毅觉得那手带着嘲弄。
转过头来,丰毅面色不愉地问,“刘铮?”
徐北乔一笑,“我的助理。”
“哼!”丰毅施施然坐下。就算看到自己偷腥又怎样?
徐北乔不明白为什么丰毅心情忽然不好,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可转眼就撞进荣玉玲好笑的表情里。
喜宴这个东西,从来都不是人们品尝美味的合适地点。纵然身边有丰毅,徐北乔和李家父母坐在一处,心情也不会放松。倒是周正带着几个设计界相熟的人过来敬酒,敬完了李家的长辈,转而来敬徐北乔,丰毅一副护花使者的做派,徐北乔结婚的消息又迅速在相熟的圈子里传了一遍。
除了周正,人们并不知道徐北乔和李靖的亲密关系,大都认为两人是合作无间的亲密搭档。如此一来,徐北乔顺便又将自己单飞的意思表达了个清楚明白,顿时就有几个同行表示惋惜。虽然未见徐北乔有什么立得住的作品,但在李靖的设计公司中,他无疑是设计师的领头羊。几个当红的设计师都公开说过,某某想法是受到了徐北乔的启发。
这些人都是自己和李靖生活的交集,不能像物品一样扔掉,不能如房子一样卖掉。徐北乔一边应酬着,一边心发酸。
“嘿!李靖!”同行里有人冲李靖招手,李靖在一圈酒杯的围攻下回望,看到徐北乔,嘴角带着勉强的笑容。
徐北乔看着远处的李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想逃避就能逃避的。就算能够在丰毅的婚姻下安静一年,那么一年之后呢?除了设计,自己没有其他长处和谋生手段,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和李靖之间的交集就是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李靖也遥遥举杯,徐北乔身边爆发出一阵快乐的欢呼,然后徐北乔看见荣熙冷脸瞪了自己一眼,对李靖说些什么,李靖随即抿紧了嘴角。
徐北乔转回身来,这一瞬间,对于荣熙,他连忌恨和厌烦的心情都没有了。不管是痛还是不痛,都要有个过程,也都要有个完结。转头看到丰毅探究的眼神,徐北乔忽然想到,其实,自己操心的应该是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吧!
再过一阵,李靖和荣熙敬酒回来,和徐北乔坐在一张桌子上,形容依然尴尬。纵然那是一种表情两种心境,但对徐北乔来说,两人坐在一起就是刺眼的画面。微笑着起身告罪,走向洗手间。
四季酒店里,就连洗手间都宽大得如同沙龙场地。徐北乔站在镜子前面,疲惫之感油然而生。
不管是小说还是电视,经历前情人婚礼场面的失意人,总要通过究竟的麻醉和洗礼才算圆满。徐北乔清醒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差了这么一道手续,就是不够圆满。清醒地知道自己在痛,清醒地知道自己在麻木。也清醒地知道,就算是把别人刺得鲜血直流,自己也依然是遍体鳞伤……
宴会厅里,荣熙坐在徐北乔的位置,凑着身子跟丰毅说话,不时还娇羞地一笑,好像坚韧的颜面胜过一切武装。李靖则坐在李母身边,心神一阵恍惚。
李家三人在一阵沉默之后,李母咬牙切齿地小声说,“咱们又不欠他什么,好好的非要来婚礼扰乱!贱人就是贱人,没点脸面!”
李靖心中难过,“妈,终究是我欠他的。”
“欠他?”李母翻了翻白眼,压低了声音,“钱、房子,你哪样没给?好歹也没让他睡到大街上!”
李靖深吸一口气,终究没忍住,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艳艳的东西“啪”地拍到李母面前,“他什么都没留下!”
一桌子人被突如其来的大声惊到,都直愣愣地看向李靖,不知道他忽然发什么脾气。李靖看着那一双双眼睛,只觉得胸口有什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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