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被你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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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被你占有-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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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会儿,她从里面选了一块长约15公分的三棱形碎玻璃。

拿的时候,因为紧张,虎口划出了一道口子,疼得她直吸气。深呼吸,再深呼吸,她才稍微镇定了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上的血已经干涸了,那块藏在手心里的玻璃也闷出了一些汗,几乎让她捏不拢。

直到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发出明显的声音,她的神经又瞬间紧绷起来。

外面守着的其中一个大汉对他说:“祝您有个美梦。”说的是英语。

周梓宁没有听到那个男人的答话,只听到了房门合上的声音,还有从门口过来的脚步声。她把头垂地更低,努力压住发抖的手,让自己镇定一点。

可是,这男人的脚步落在木地板上,声音逐渐清晰。

她的面前停住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他正松着衬衫袖口的黑金袖口,看那双修长漂亮的手,这个男人年纪应该不大。不过,她手里那块玻璃却捏地更紧了,紧到她感觉到了疼痛。

因为玻璃扎进了血肉里。

眼角的余光中,他伸手过来摸她的脸。周梓宁想都没想,卯足了劲就用那玻璃朝他扎去。

可惜没有扎到,手还被人轻易架在了半空。

她狰狞的面孔忽然凝住,渐渐转为呆滞。站她面前的是沈泽棠,穿一件白衬衫,外面是件修身的小马甲,此刻正弯腰把搭在手肘里的西装外套放到她身边的铁床栏上。

他还是很平静地看着她,眼底似乎还有那么点不耐,仿佛在嘲笑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但是周梓宁没有愤怒,她手里的玻璃掉到了地上,下一秒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哭得声嘶力竭,鼻涕眼泪都抹在他的衬衫上、西裤上,妆花了,把他昂贵的高定衣服也给哭皱了。

沈泽棠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唇边的笑容也变得无奈:“没事儿了。”

周梓宁没有放开他,像抓住了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清瘦的身子微微发抖。沈泽棠握住她单薄的肩膀,轻轻用力就把她打横抱起,半跪着放到了床上。

她紧紧抓住他撑在她身侧的胳膊,似乎怕他下一秒就离开。

沈泽棠低下头,抬手拨开她额前已经散乱的碎发,露出底下一张小巧精致的脸,正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约莫是小动物刚刚逃离猎人魔爪的表情吧。

她太紧张了,可能还有点惊吓后遗症。

沈泽棠敛了表情,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眼底分明柔软下来。他从上衣口袋了抽了干净的帕子,就保持着这个半跪的姿势,不厌其烦地擦拭她汗湿的脸:“为什么不听话?”

周梓宁没有说话,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沈泽棠说:“为什么不留在原地?”

“……”

他又说:“柯宇死了吗,让你一个人乱跑?”

“……”

“我想,我应该次了他,顺便打断他的腿。”

这一次她终于有了反应,抓住他的手说:“不关他的事。”她看了他会儿,咬了咬牙,憋着股气说:“陆茜害我,你信不信?”

他都没有犹豫:“我信。”

这下轮到她呆滞。

沈泽棠俯低了身子,怜惜地抚摸她苍白的脸:“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她的瞳孔缩了一下,然后躲开他的手,抓起被子就盖住自己,似乎不想多说。沈泽棠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贴着她靠过来,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揽住,贴在她的小腹。薄薄的丝绸外传来他掌心的热度,整个人也跌入他宽阔的怀抱,感觉很安全,那一颗还在狂躁跳动的心才沉静下来。

周梓宁闭上了眼睛。

他也就没再问了,其实他多少知道一点。盘城这个地方,像这样贩卖妇女的大型组织起码有两个。他们和段氏家族有交易往来,有时也输送一些质量上乘的“好货”给段家。这艘船的船主,在外是个船业大亨,是向这些势力定期订购“货物”的多个势力之一,也是段白的好友,自己也拥有数千人的武装私兵,绝对不好招惹。

他们把货物分为三个等级,最普通的送往东城区的老式妓/院,中间那批送到那些中高档的夜总会,剩下的,就卖给那些大佬或者某些地下拍卖场,几经转手,卖得高价。

在出手前,他们有专门的女技师检查这些女孩的身体。

周梓宁虽然从商后经历了一下,但是本质上,她还是一个天之骄女、温室里的花朵,她承受的这些,一定对她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一开始以为,让她远离自己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才让最信任的柯宇留下照顾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沈泽棠把她抱地更紧些,吻了吻她光滑的脖颈。

給她温暖和力量。

周梓宁顿了顿,往后退了退,直到完全缩到他怀里。虽然没说什么,沈泽棠知道她这次是真吓坏了,所以才像惊弓之鸟一样。

所以,在他身边才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但是,他并不喜欢她这种安静。很久以前,周梓宁就是需要被保护的,他认识她那会儿,就觉得这姑娘太瘦了,明明吃的也不少。

她在外面挺安静的,对他的时候,就是另一副面孔。一旦她开始安静,那准是出了事儿。她姥姥出车祸那会儿,她就是这样,连哭都压抑着不敢大声,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泪眼婆娑、懵懵懂懂的傻样子。

这种时候,他也不和她拌嘴了,唯一做的就是把她抱到怀里好好安抚。

黑暗里,她柔软的身体传来温暖的气息。月光将室内微微照亮了些,沈泽棠靠在枕头上望去。她的侧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渍。

他伸手帮她轻轻擦去。

她颤了一颤,然后伸出双手握住她的手,放在了唇边。好像这样就能安全一点。他却把手抽了出来,转而放在她的肩膀上,有节奏地轻拍:“睡吧。”

“我睡不着。”她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有些含糊。

他靠近了点儿,贴到她后颈:“你说什么?”

她转过来,双手环抱住他紧实的腰,把脸深深埋入他的怀里:“我睡不着。”声音里似乎还有哭音。

“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他逗趣地说,跟她开了个玩笑。

不过她笑不出来。

沈泽棠敛了笑声,把她抱紧了些,两人身体严丝合缝:“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睡吧,不用怕。”

她却把手探入他的皮带里,把那冰冷坚硬的金属扣解开,扯开了那条禁锢的皮带。她知道这是这人装模作样的道具,穿着齐整的时候,衬衫下摆栓裤腰里,一点儿褶皱都没有,冷冰冰的脸,远远望去看着就让人望而却步。

像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高高在上的架势,清冷禁绝的模样。

那么道貌岸然。

明明他是很渴望她的。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又转,她的手已经摸到他发胀的器官,却被她按住:“你干什么?”

“我睡不着。”她浑浑噩噩地说。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黑暗和安静让她不由自主地发慌,心里一阵阵发虚。也许,她想做点儿让头脑发胀、心跳加速的事儿。

他几乎是气笑的,一个翻身就把她反压在身上,顺便捞起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制在身侧,稍微用力就让她难以动弹。

“你把我当发泄工具吗?周梓宁,出息了?”

“没有!”她喘着气,徒劳地辩解,“我只是睡不着。”

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这理由蹩脚。

周梓宁有点儿恼羞成怒:“放开我!你装什么,你不想吗?”她曲起的腿儿撩拨他的要害。被这么挑衅,他居然也不生气,慢慢压低了,把她的手按入绵软的床垫里。

黑暗里,她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仿佛燃烧着一簇火苗,让她心惊,有点儿惧怕。她好像真的惹到他了,以前她无理取闹的时候,他就会这样。

他下一秒捞了一把她的下巴,食指在她的唇上流连,语气轻佻:“你想做吗?想被我干,还是想压我?”

她的脸瞬间涨红,不知是羞愧的,还是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

他显然没打算放过她,捏捏她的下巴:“真是长行市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干了?我挺好奇的,你这些年在北京城都跟哪些瘪三混了?段梵、还是胡力、穆震那几个孙子?”

周梓宁不说话,咽了咽口水。

“不说话就没事了?刚才不是还挺能的吗?”

周梓宁这才弱弱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搞成这样还怎么睡啊?”他挑挑眉,没打算放过她,“想让你好好休息,你倒给我整这一出。不弄得幺蛾子你不舒服是不?”

周梓宁闭紧了嘴。他真是生气了。

训了一通,他才低头亲吻她的嘴唇,覆压、纠缠,把她的唇瓣含入,感觉身体更加燥热,刚才极力克制的火焰又燃烧起来。他终于决定不再忍耐,捞起她的手按在领口。

她也不说话,默默帮他解了扣。

旗袍也解开了扣子,露出她白皙的脖颈,还有光滑圆润的肩膀。他就撑在她身体上方,肌肉流畅紧致,很有力量美。

周梓宁觉得,不管是他紧绷的下颌、结实的身体,还是顺着额头滴落的汗,都是那么的性感。而且,做的时候很克制,从来不叫得那么无状。

她曲腿环住他的腰,抓紧身边的枕头。

撞入时内里像在燃烧,红晕不觉染上了脸颊。

她都在喘了,他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抱住她,吻她的脖颈、胸、甚至腋下。

在她倏忽收缩的时候,才发出轻微压抑的闷哼声,带着热息,拂在她的耳畔,灼烧地她脑子一片混沌。

在撞到中心时,猛地缩紧,不受控制地流水出来,一颤一颤不住地抽搐,还带着高频率的震荡。

声音也变得更加娇软,双颊通红,迷迷蒙蒙,水蛇般扭曲纤腰想要侧身躲开。

根本猝不及防,快意如过电般从贴合的地方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竟然一泄如注。

撑起双臂平复了一下激情,低头看去,她已经昏过去了。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其实他根本没有舒缓多少,但还是捞了衣服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冲水的时候,他抹了把脸,才感觉冷静了些。他不是个耽于欲念的人,这方面的次数数起来,还不出一只手。

其实仔细想来,除了上次那次在车里,以前他们也就两次而已。少年人,初尝情念,自然没有经验,第一次更是被吓的,谁也没仔细探究过。

小时候,几个兄弟也在一起看过片,常识自然是知道的。以前他也觉得她特别,不过却不知道特别在哪儿。虽然觉得她紧致,他一直以为每个女人都那样。

这应该算第一次吧。

可能也和她的心态有关。

这两天真是吓坏了,情绪高度紧张,机缘巧合之下才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求评求点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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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周梓宁第二天醒来; 下意识摸了摸身边。

空空如也。

她本能地紧张起来,四下望去。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很大,也很空旷; 现在只剩她一个人; 她的心又“突突突”地跳动起来。

其实她心里明白,现在已经安全了,可是仍然心有余悸; 不能完全把控情绪。

房门这时被人打开。沈泽棠端着个碗从外面进来; 顺带轻轻掖上门。

“你醒了?”

周梓宁赧颜地点点头,拉高了被子,遮住□□的身体。

沈泽棠今天穿得挺休闲,没系领带; 显得更加年轻些。看到他对她微笑,那一刻周梓宁恍惚间以为回到了过去。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在床边找了个位置坐了; 把碗递给她; “喝了吧。”

“什么?”

低头一看; 是混着些杂粮的米糊,颜色很精彩。她的脸色也精彩起来; 愣愣看着,就是下不去口。

“看着不好看的东西; 尝着可不一定。”他从她手里重新接回碗,当着她的面抿了一口,像是做给她看; 还伸手抹了一下唇边沾着的汤汁,含入唇里。

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让她觉得呼吸滞塞,不能思考。

周梓宁:“你不能这样。”

沈泽棠笑了一下:“我怎么样了?”

周梓宁:“……”

他还真没怎么样。

沈泽棠把那碗重新放入她的掌心里:“喝了。”

周梓宁低头,乖乖地一点一点喝了,喝地一滴都没剩。她捧着那空了的碗坐在床上,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地她无从说起。

其实她有太多的疑问也想问他。

沈泽棠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有事儿就直说吧。”

周梓宁开口:“你那天离开后,究竟是……”她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措辞,“你现在在做什么?陆安平呢?”

“知道盘城现在是谁做主吗?”沈泽棠没有回答,反问她。

周梓宁自然摇头。

沈泽棠说:“段将军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二儿子是天生痴傻,所以,他的底盘实际上是两个儿子在管。盘城表面上是老三段丰的势力范围,实际上,段白在这儿根基不浅,明里暗里也掌控了将近一半的势力。”

“……”

沈泽棠说:“你现在呆的这艘船,就是段白一个朋友、东南亚船王马萨的私人财产。”

周梓宁惊疑不定地看了他半晌,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念头:“……你怎么在这里?”

沈泽棠说得坦然:“段白请我来的。”

周梓宁的眼睛逐渐睁大,就听见他又说:“我的人得到消息,陆安平已经失败了,那批货现在在老三段丰的手里,我只能和段白合作,没有别的路。”

周梓宁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终于问出了这些天埋在她心里的问题:“那批货有问题,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四周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默。

像试探,又似乎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逃避。

周梓宁问出这句话,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大气不敢出,一直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惜,她捕捉到的只有冰冷。

沈泽棠说了:“是,我知道。”

……

痛到极致是什么感觉?也许会晕过去。不过,周梓宁却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了。原来沈泽棠真的什么都知道,她才是最大的那个傻瓜。

她过去到底在纠结什么?

她害怕的、恐慌的,甚至不敢诉之于口的,原来在他看来是那么微不足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她到底有多少愚蠢?

站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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