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从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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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记-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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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澄直勾勾地看着他,声音有几分沙哑:“你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第113章

不知怎的,姬真忽然就觉得身上有点冷,他拢了拢衣衫,道了身:“那我先回房了,哥哥嫂子你们好好聊。”

说罢,他便从郝澄和江孟真身边溜了出去,江孟真根本无暇顾及他。郝澄更加,只盯着江孟真的眼睛,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他一星半点。

等到姬真的身形从这院子里消失,郝澄才道:“我们进去说吧。”

毕竟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隔墙有耳,她也不想在外头闹得两个人都没脸。

江孟真侧身让她进来,两个人一直沉默,直到郝澄先开口问他:“方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江孟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听到了多少?”

郝澄指甲都掐进掌心,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说:“一刻钟之前,我便来了。我听到他所有的猜测,也听到你说是真的,然后呢,你告诉我,那是玩笑话,还是……”

江孟真问她:“如果我说,只是玩笑,你会信吗?”

郝澄嘴唇颤了颤,然后点头:“只要你说,我就信。”便是江孟真骗她,她也愿意被他蒙在鼓里。

江孟真也怔怔地看着她,似乎试图从郝澄的眼神看出她这话的真假。在维持了相顾无言的状态片刻后,他方缓缓地道:“我方才所言,每个字都是真的。”

郝澄面色便瞬间变了,江孟真连忙及时把话说完:“但是你进来的那个时候,我还未曾把话说完。”

他这话说一半留一半,让郝澄由喜变怒,又由怒变喜。她心忽上忽下的,就盯着自己夫郎那张薄薄的嘴唇开阖,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让她伤心的话来。

江孟真把话补完:“我原本想说的是,他说的对,却不全对。”

郝澄面色稍稍舒缓了几分,但仍旧没有完全放松:“那你说,他那些说的是对的。”

江孟真解释说:“他说依着我的本事,完全可以让咱们好好的待在京城,我却选了个糟糕的法子,这是出于我的私心,一点也没有说错。”

“还有呢。”郝澄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晦涩。

“还有,我不会愿意安于后宅之中,做个相妻教女的贤惠夫郎。”

郝澄叹了口气:“我从来都是说,你要做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事,我双手赞成。也没有想过要拘你在这后院之中。”

在婚前,她就知道自个这个夫郎很是了不得,作为女尊世界的男子,他足以让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女人都自惭形愧。

作为他的妻主,她确实也有过自卑的时候,但转念一想,每个人有自个的本事和追求,江孟真喜欢什么,她就放手让他去做。她是他的妻主,他要是出色,她也面上有光。

江孟真垂下头来:“我知道。”

郝澄便追问他:“既然你知道,你为何还要这样骗我?耍得我团团转,让我担惊受怕,你就开心了吗?”要知道那个时候江孟真还怀着身孕呢,当时她为了这件事又是内疚又是心疼,江孟真还在皇帝面前跪了那么长时间。

想到这一点,她的声音不自觉扬了几度:“当时若是陛下当初发怒,淼淼说不定都不会来到这个世上,难道在你心里,我和女儿就这么没有份量!”

江孟真摇头摇得像拨浪鼓:“当然不,你和淼淼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

郝澄这个时候又想起来一些蛛丝马迹了,大夫都说江孟真子嗣艰难,那个时候江孟真安胎的一些良药也没有少服用,孕夫忌讳心情大起大落,当时她都要为怀有身孕的江孟真一直担心得要死,结果江孟真的胎一直很稳定。

她当时还庆幸的不得了,现在想来,就是因为他成竹在胸,这胎才一直很稳。如果说,当时的那些,都是江孟真的算计,那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想到这里,她十分失望,又问江孟真:“你承认当时是你的算计,那在那一回,里头多少是你的手笔,那月不落帝国的皇子会提出要我去他的国家,做他妻主的这件事,也是你安排的吗?”

“当然不!”江孟真想也没有想的就否定,“那蛮夷皇子会喜欢你,那是个意外。”

他确实有过让郝澄远离京城的想法,后头的算计只是基于这场意外临时起意。提到那异国的皇子,江孟真秀美的面容上便多了几分阴郁:“我再算计,也不会算计旁人喜欢你,更不会让别人把那带走。”

郝澄心里舒坦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那你到底算计了哪一些,我要完完整整的都知晓,这一次你莫要骗我。”

江孟真原本也没有准备瞒着她一辈子,便三言两语的把自己做的事情都交代清楚:“陛下年长,性子越发喜怒无常,如今几位皇女挣皇位挣的厉害,我便想着,妻主的性子,并不适合搅在这里头。原本便有念头,要让咱们离开京城。”

只是他当时怀着身孕,这事情便是打算安排在孩子出生满了一周岁后,偏偏来了个恋慕郝澄的娇蛮皇子,他只得临时改了计划,提前安排了这一件事。

“那也用不着来这云州城。”这京城之外,有多少富庶之地,云城穷得不行,若这也是江孟真安排的,那她还真看不透自己夫郎在想些什么。

江孟真道:“这也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完全是依着陛下起意。”他当时一局改的仓促,不能把事情完全做的滴水不漏,就容易露出马脚。皇帝并不喜欢被人算计,他有好些地方,便顺其自然,依着皇帝的性子来,而不是命人吹枕边风,左右皇帝的想法。

“我只是想,不管是云州,还是旁的地方,只要妻主和淼淼在我身边,去这天下的每一处地方都一样。”反正他有足够的财力,便是穷乡僻壤之地,他也能够在这么个地方过精致奢华的日子。

他顿了顿,道:“更何况,云州城虽然荒凉偏僻,但正是因为如此,妻主的政务才好上手。你又不想着捞什么油水,又想为百姓做些实事,那云州城不正是个合适的地方吗?”

富饶的地方,大部分情况下都有地头蛇盘踞其中,有些甚至境况十分复杂凶险。郝澄毕竟年轻,可能上任后要费十分的心思去做,还不一定能够讨得了巧。他倒是可以帮她,但又得顾及郝澄的成长,不能事事亲力亲为,选个简单些的倒更好一些。

云州城的人事简单,而且离他安排的一些地方也很近,而且属于易守难攻之地,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也相对而言比较安全。

无论如何,江孟真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郝澄好的。这一点郝澄很清楚,所以她的气也没有那么大。这就和父母一样,有的时候她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很不如你的意,但她们是真心实意地为了你着想,这气也生不得太大。

郝澄现在便是这么个感觉,但她心绪依旧难平:“便是如此,你何必瞒我?”

江孟真轻叹一口气:“若是我对你直接说了,你能够瞒得过陛下吗?”他的计划里本就包括了郝澄的反应,若是她提前知道了,反而会惹出乱子来。

郝澄被噎到一下,但她转念一想,又还是觉得不对:“便是我瞒不过,你在事后也应当快些告知我,若是今日不是我撞见了,你岂不是要瞒我一辈子。而且这些事情也就罢了,在旁的事情上,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和我打个商量。”

便是父母凭着为你好的名义做出来的一些事情,子女也不会肯全盘接受的。毕竟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这次她若是轻飘飘的这么就揭过了,江孟真下一回岂不是要变本加厉。

江孟真允诺道:“我答应你,绝不会有下一回。”

郝澄却是语气幽幽,声音里带了几分犹疑,似绵绵春雨,带着化不开的袅袅轻愁:“我还能信你吗?”

她方才明明是说,只要他说什么,她都会信,现在他把事情都交代了,她却动摇了先前的信念。

江孟真的眼神便幽深了下来,他突然抓住郝澄的手抵在他的胸前:“你若是不信,尽管用这刀捅了我便是。把我这心剖开来,看看这上头写着的是谁的名字。”

郝澄低头,便见自己的手中多了他不知从何处摸来的,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刀锋出鞘,银色的刀面上闪着凛冽的寒光。发丝掉落,便顷刻被分作两半。这无疑是一把宝刀,江孟真却用郝澄的手握着这刀子,用刀尖对准了他的心口。

郝澄连忙用手拍掉了他手上的匕首,竟是比先前得知江孟真骗她时还要生气:“你这是做些什么,胡闹!”

江孟真抬起头来,长而卷翘的眼睫便不能遮住他眼中的流光,他的眼里深情缱绻,像是深不可测的深潭水,引得郝澄溺毙其中:“你不高兴,尽管与我说。妻夫之间要慢慢磨合,有感情在,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堪。我也想说,很多东西,只要你说,我会一一改。你要信我,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命。”

第114章

江孟真主动了不少次,但他并不擅长说这种甜言蜜语,甚至可以说的上吝啬说这样的话。所以在意识到江孟真说了些什么的时候,郝澄突然就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表情没有变化,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不得不说这甜到齁住的誓言显然很好的安抚住了她,虽然江孟真做的疯狂了些,但这份浓烈的感情也确实让她动容。

她先前走了两步,将那匕首给踢开,生怕江孟真一时情急弄伤了他自己,她这才把他揽入怀中,没有说什么甜蜜的话,却是重重地咬了他一口,虽然说不至于咬掉一块皮肉,但也硬生生咬出血来。

江孟真吃痛,便下意识地挣脱郝澄,却叫对方揽得更紧了。

郝澄呵斥他:“这回你知道痛了,先前拿着刀子指着自己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想想,刀剑无眼,这要是一个不小心,你教我哪里为淼淼再寻一个亲爹去!”

看了眼她咬出来的牙印,郝澄到底还是心软,她将胳膊伸到自己夫郎面前:“你要是觉得不服气,也重重咬我一口,我保证不还口。”

江孟真哪里舍得真狠心咬她,但面上又过不去,只愤愤然哼了一声:“你当我像你,又不是小狗乱咬人。”

这就是暗骂她是小狗了,郝澄也不和他打嘴上的仗,看到他胳膊上自个咬出来的痕迹,又有点心疼,那帕子给他擦了擦,又吹了几口气:“是不是很疼?”

江孟真瞪她一眼:“你自己咬自家一口试试看。”

郝澄只笑,还是用淡盐水帮他擦了一下痕迹,又用干净的帕子给他像模像样地包扎了一下。这才拉了自家夫郎坐了下来,心平气和地道:“咱们两个也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谈谈心了,你觉得我不适合朝廷那些争斗,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你也确确实实地为了我好。”

她自从穿越到书生身上,除了一开始那段时间受了点磨练,一路下来也算是顺风顺水,当然后来也一路吃了些苦头,但大部分都在她能忍受的番外内,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轻飘飘的。

不管江孟真是不是有心算无心,那异国皇子的事情确实让她一下子清醒了头脑,所以在被发配到这么个地方的时候,她也是卯足了劲,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才不会被人拿捏。

但现在又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亲亲夫郎算计的,一切都在她枕边人的算计之中,她难免心中郁闷。

江孟真看了她许久,才道:“这事情我也做的不够好,但当时情急,那些念头也是临时起意,若是与你说了,容易引得圣上起了疑心。后来就是劳心宝宝的事情,怕出什么岔子,也就一直拖着没说,我本就没有想着瞒你一辈子。”

这话郝澄相信了,依着江孟真的性子,姬真这话根本就不可能传到她的耳朵里,更别说郝澄当时开门的时候,江孟真还正好说了那话。

他耳力那么好,真要有心瞒她,就能够瞒一辈子,这次应当也是借着这个机会,一次性把事情给捅开罢了。

郝澄低下声道:“这个我知道。”

“除了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别的瞒你,那些家业,你要是真心想知道,我也可以一件件的说给你听。”

郝澄摇头:“这个不用了。”虽然说妻夫之间要亲密无间,但也要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完全没有分离,她在朝廷上的事情,也不会事无巨细的都讲给江孟真听,自然不会要求他做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江孟真见她如此,更是心软,待牢牢锁好了房门,又温声与她分析起朝中大事:“你可知先前那男子是谁?”

郝澄顺着他的话问:“他是谁?”

江孟真道:“他的名字是姬真,我认的一个义弟,是束国的五帝卿。”

郝澄听到帝卿二字都有些头疼:“束国,那不是临国?他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寻你?”

虽然两国相邻,但国家间一直有不小的摩擦,要是姬真的身份暴露出来,有心人利用一下,安个江孟真通敌叛国的罪名,那她们全家都得完蛋。

江孟真看出她的忧虑:“这个妻主尽管放心,姬真的事情一路做的很严,我与他的来往也绝不会归属叛国之罪。”

郝澄还是面带忧虑,江孟真又道:“他在我们这还会住上一段时间,不过是以晋国商人之子的身份。我之所以点明他的身份,是让你有个准备,免得不经意间说了不能说的话。”

郝澄问他:“一定要留他在咱们府上?”她还是觉得不放心,总觉得让姬真离得越远越好。

江孟真点了点头,郝澄也只得叹了口气:“你安排便好,别让他这地方惹出什么祸事来就行。”

等到说完了姬真的来历身份,江孟真又提起朝中之事:“妻主可还曾记得当年十三帝卿向咱们提出结盟之意的事?”

郝澄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那个女扮男装的帝卿,她离开京城的时候,这位帝卿还未曾公布身份,在宫里头仍旧是个帝卿而非拥有继承权的皇女,“你提她做什么,难不成你有意愿和她合作?”如果江孟真真的写这么做的话,她肯定要阻止。

江孟真摇头:“自然不,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觉得这京城谁最后能够坐上那个位置。”

郝澄皱着眉道:“不管是谁,总不可能是那位十三帝卿。若是陛下真的有心,也不会让她一直是个帝卿身份。更何况这宫里还有那么多皇女。”

依着她对皇帝的了解,皇帝虽然性格差劲,绝对不会是这种荒唐之人。更准确的说,她不信皇帝会有那个城府搞这么弯弯绕绕。要真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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