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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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红如雨-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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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谢谢各位亲
本坑更新有规律,填平有保障,可以放心阅读
涉及CP:玄紫、霄青、重紫、重飞、紫纱、夙莘+冷毅(这两只偶感觉粉有爱哒~)
会被雷到请点右上小红叉
以下会有夙莘师叔自白一段,不喜请无视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亲
重紫,英吧同步,但还是希望亲们给点鼓励撒(指:乃怎么这么贪心!!)


最后PS一下:米有看错,真的会粉虐霄美人,先虐受后虐攻,此乃偶滴恶习~





烟水茫茫,尘缘相误
乱红如雨
不记来时路

楔子:


我老了。

总听人们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他便开始老了。

我想也许这没有错——岁月如刃,刺伤的,总是一颗鲜活的心灵。

我是爱喝些小酒的,清冽的竹叶青,那样满满的盈上一杯。碧翠的色泽如春,如同这盎然三月,春风和睦。

冷毅从满室药香的里屋里走出来,来到我对面坐下。他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我饮尽一杯再抬眼看他,见他冲我轻轻摇了摇头。

叹一口气,我又埋头转着酒杯。

想起紫英还小的时候:那双白皙的小手从我手中掰出几颗五色的彩糖,然后兴高采烈地叫着“夙莘师叔!”;那双眸子在刺钰出炉淬火的一刹如潭水一般澄澈空灵;那袭月白色的单衣在清辉风露中飘扬而起,舞出的不仅是琼华剑式,更是一份出尘心境。

只是如今,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的双腕再也难堪重负;双目终日暗淡无光;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满身是血的滑落在门扉,苍白又虚弱的唤一声“师叔”。让我目不忍视,心如刀绞。

冷毅犹豫了半响,递给我一笺薄纸,它曾经被紧紧的攥在紫英手里。

我放下酒杯接过,缓缓展开那如蝉翼般透明的白纸,看着上面洇染了一片干涸的血迹,只觉一股浓重的绝望扑面而来。手,不禁重重一抖。

低眉看去,才见是两阙词。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是谁,在遥远的重门之内,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一段
孟夏时节,昆仑山上依然是一片白雪杨花,只是经历过一场浩劫的琼华,重建后,已不再有往日繁华。

承天剑台上一抹纤薄的淡蓝色身影负手而立,宽大的衣袂轻扬在风中,青丝与几片飞絮纠缠在一起,几许萧瑟意味。

远处跑来一位少年,衣着和那蓝衣人一系,自是琼华中人。他驻足在那男子身后,略略思量了片刻,才恭敬拜过一礼,道“师父!”。

那男子闻声回首,虽已为师,相貌却不过及冠模样,一双眸子湛如潭水,清雅的面容上带着份苍白疲倦,薄唇轻抿着,见是那少年才缓缓道,“何事如此匆忙?”。

“回师父,方才有位异人来访。”那少年垂手回着“他身上戾气颇重,佩剑自上山便铮鸣不断,剑势强大非同一般。我等弟子都不敢上前询问,皆被那气场压得心慌难止。”

男子闻过皱了皱眉,“那人前来何事?”

“他只说要见您,便一句话也不说了。”

“也没有道姓甚名谁?”

那少年闻罢,“正是。但出门时他告与弟子,他与您是故人。”

“故人…。?”

“是,那人自称,是东海故人。”

男子一听,顿时身下踉跄,“——玄霄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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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虽是通明光亮,却依旧盖不住清冷萧索。慕容紫英踏入堂内,屏退一干人等,合了排门。此时回头,才见玄霄早已静立在面前。

紫英连忙跪拜下去,心下忐忑异常,问过礼,却没听玄霄回应。

“我出脱东海,你可觉得诧异?”半晌,玄霄才侧目俯视道。室外的阳光迷离,几束光线被尘埃折射成细小的光点。如同飞舞的虫萤。

紫英此刻脑海混乱,不知玄霄如何能从东海逃出生天,私逃天刑是否又是罪上加罪,而如今既已离开东海,玄霄师叔又寓意何为?疑问重重,却是不能一一问明。

思略须臾,才稳妥答道,“宗炼师公曾嘱咐紫英对玄霄师叔‘不问缘由’,若师叔不欲紫英知道,便不多问。”

“不问缘由…?”玄霄似乎忆起些什么,冷漠的嘴角牵起一份嘲讽似的笑。纯白的长袍在火红的气场下无风自动,张扬不羁。

“好,好一个不问缘由。慕容紫英,宗炼这话当日与你是如何说的。”

紫英也不犹豫,道,“若有生之年得见玄霄师叔,必要恭敬相待。师叔如有任何差遣,不问缘由,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达成。”

玄霄听入耳中,执起羲和,左手缓缓拂过剑身,褐色的眸子也随剑光泛着绛红的光芒。“粉身碎骨麽…。不必,我只要你为羲和重新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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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年琼华坠落之日九天玄女将玄霄压入东海,同时也将羲和剑销灵封印,用来与常剑无异。如今玄霄携剑出逃东海,内力损耗极大,若没有羲和相助,妄想躲过天兵缉拿。

考虑周全,才想起有慕容紫英这个能铸剑的人物。初见在重冰之后,交手在卷云台上,对他的印象总是淡淡的,若有若无,便像他那一身淡蓝长衫。

但心里对他的见解,总是差了些。慕容紫英,不光是将他冰封十余年之人宗炼的爱徒。迂腐木讷,呆板守旧,一句所谓的“誓言”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不过与琼华一干蠢人沆瀣一气。当初又和天河一起负他好心相对,断他飞升之路,如今若不是有求于他,对面时刀剑相向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玄霄便抬了头,隔着碧树重花见那锻剑炉炉门紧闭,沉重的铁灰色大门静静地伫立着,说不出的压抑。

再说此刻紫英已应了玄霄师叔注灵之事,在炉内闭门升火,手轻一搭上羲和剑柄便觉一股灵力空虚之气。

自琼华重建之后,紫英便将所有琼华藏书汇集一处仔细研读,其中不乏有宗炼所著的几本机要密册,内容大多与羲和望舒有关。每每翻阅此书,他都更加用心,不过是为了寻些破解菱纱体内寒毒的法子,但终一无所获。没想这些涉猎今日却为羲和注灵派上了用场。紫英不禁为此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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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一提及菱纱,紫英心下不禁又涩然了几分。近来菱纱的寒毒与日俱增,情况越来越糟,身体也日渐消弱。紫英虽每日为她运功驱毒,白日里积蓄内力,夜间将其尽数输进菱纱体内,但依然杯水车薪,折腾了许多日子,没医好菱纱的病,自己先体力不支了起来。

这几日昏昏沉沉,气郁倦怠,凉时畏冷怕寒,热时目眩体虚,铸剑之事已许多日不曾涉及了。思及此处,紫英环视这闷热高温的剑炉,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气力为羲和注灵。

用法术掌握好火候,紫英取了些注灵材料,炷龙之鳞、炼火珠、火云鳞、清幽液……为羲和注灵的材料复杂繁多,皆是上等炼材,大多极难求得。备好材料后,紫英便按照宗炼留下的详细步骤一一操作。这剑炉密不透风,炎火旺盛,不到片刻汗水便透了重衫,紫英只觉双手打颤发滑,耳畔嗡鸣一片。可低头看那羲和,却无半分改变,灵气不入,丝毫不为所动。

正待诧异之时,剑炉大门却被猛地推开,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炉内。紫英连忙避过,再回头时,只见玄霄已来到身前。

玄霄在剑炉外已待多时,早已不耐,推门而入时却见紫英只盯着羲和发愣,双手只按在羲和上不动,哪像是在用心注灵的样子。再看羲和依旧黯淡无光,灵力溃散,一点改变也无。不尽动怒,睨一眼紫英那苍白的脸,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紫英见玄霄面色不善,连忙双手呈上羲和拜倒道,“望师叔恕弟子不肖,这羲和被神术束封,恐凡力难以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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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紫英说完,玄霄便觉这话听着异常烦躁,“慕容紫英,不要以为我不知你怎样想。说是答应为羲和注灵,你心里怕是不甘不愿吧。”

紫英低着头,心中虽没有不甘不愿,但的确是有所担忧。慢慢放下羲和,才看着玄霄道,“师叔若有差遣,紫英自当效命,注灵之事没有半分不愿。只是弟子见羲和戾气甚重,离开望舒后本就难以控制,再加上如今灵气不稳,师叔……师叔心性不定,怕是持剑后会难以自持,走火入魔。”

“心性不定!?”一句话火上浇油,玄霄挥手拂袖,隔空一掌,力道极重。紫英哪敢躲避,生生被打翻在地,立刻胸肺重创,口吐朱红。

“心性成魔,心性不定……慕容紫英,有些话你当知道,说出去是会付出代价的!”极为不屑的一瞥,玄霄厉声道,“你听着,羲和这剑,如今你非注灵不可,如若不然,当心我搅这琼华再成断壁残垣!”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紫英见玄霄听不进他半句劝言,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神情凄然,面色苍白如雪,薄唇毫无血色。依着炉壁缓缓撑起身子,紫英只感胸口绞痛,喉间恶腻,用手掩着呕了几次,次次带血,便深知这身子已大不如从前。

再抬头看时,但见羲和静静躺在地上,悠悠光芒忽强忽弱,剑性紊乱,怕是没有纯澈灵力输入极易反噬。然而这世间注灵奇材都未能融入其中,怕只怕,要另辟蹊径了……

紫英只得回想这几日读书所阅,突然一门奇术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看来,只能如此了……”

紫英喃喃道着,仰起头,清秀却惨白的脸上牵起一抹苦笑,“师公,紫英当日一言既出,便早该知有此劫难……”


重楼挥了挥手,遣退上前参见的属下。向前两步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已经意识接近迷离人,蓝白相间的长衫松垮的挂在他削瘦的肩头,精致突兀的锁骨因此显露出来。他遍体鳞伤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发丝遮住了整个苍白的脸庞。


走上前去,重楼拨开他挡在面前轻柔的黑发,有力的手指顺势滑过紫英白皙的面颊,捏住他的下颚。

“慕容紫英,是吧。”

紫英被强迫着转过低垂的头。努力地睁开沉重的双眼,视线模糊了一会儿又慢慢聚焦。身子好像被抽出了什么温暖的东西,狠狠的发凉。眼前的那个红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露出鄙薄的笑。 

“你……”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手臂刚刚撑起半寸又只得颓然的坐倒下去。

“重楼。”他如火的长袍在风中微荡着。

“什么?”

“你可以,叫我重楼。”

紫英只觉莫名其妙,但却知道这人正是要盗取魔剑之人。便道,“剑匣我不会开的,你们……别再白费力气了。”

重楼蹙起眉,霎时脸色阴云密布,“慕容紫英,那魔剑本是本尊故人之物,你又有什么权力占去?”

紫英被他说得一惊,却直视着重楼又道,“我受人所托魔剑,怎能言而无信。你……却要魔剑何用。”

重楼拂袖,“哼!本尊自有本尊的用处,与你何干!”

紫英看着眼前的这个绯衣男子,那逼人的魔气自周身散发开来。脑海中突然一阵混乱,一个魔会拿魔剑做什么?免不了是荼害苍生,欲图天下。 

“不可能!”紫英静秀的面容突然现出凛然正气。“这魔剑,你不必再妄想!”

“妄想?”重楼着实愣了一下,转而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笑着欺身上去。“看来你是真不愿开匣,嗯?”

别过头去,紫英不去看他。有温热的气息喷在颈侧,弄得他很不自在。

重楼了然的看着他,忽又收手直起身子,冷冷道,“哼,你不给也罢。却不知魔剑和琼华哪个更重要些?”

紫英一听,又猛地回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重楼也不回答,只双眼凌厉的看着他。

有些时候沉默比话语更能令人恐惧。

紫英只觉浑身又寒了几分,全身麻木,头脑嗡嗡作响。三年来呕心沥血重建琼华,四年前盘龙石阵偶遇小葵,一幕幕交相呼应,却又理不清剪不断,脑海里得不到两全的办法。

抬起发颤的右手,紫英低着头咬唇看着掌心。突然想起一种可以永远拒绝选择的方法。

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右手一扬,一道三朝元才便袭向胸口!



重楼原是不屑那威胁之事的,只是见了紫英起了捉弄的心思,随意说句罢了。却没想到紫英信以为真,竟做这种引刀自伐的事。

震惊之余却又有一种莫名怒火油然而生,这魔界之内能够受他操持的事物太多,然而把握不好分寸的又有几个?

“你——”重楼挥手一掌打散三才朝元剑气。瞪着紫英,却又不知说什么话好。顿了顿,才道,“哼,你放心,区区一个琼华,本尊还懒得去毁!”

说罢,转身而去,临了门,又吩咐一旁候着的属下,“你们给本尊把他锁了,别再让本尊见到他这副活不起的样子!”

却说重楼走后,几位魔将互相对视一眼,便拿了缚神锁。

那锁本是天界惩罚仙人所用,能吸纳内力,缚住灵骨,令人痛不欲生。后来传到魔界,其中机关更进了几分。

有两魔上前扯了紫英,一把撕开他的衣襟,两只金色的钢刀就从锁骨上方刺入再从肩胛下贯穿,末端连带着那粗重又冰凉的铁链被缓缓的从伤口牵动。

紫英想要挣扎,却无端的更添痛苦。只能任由自己被强行的按跪在地上。鲜血浸透了他蓝白相间的衣衫,细细的汗珠布满额头。明明已经痛得要昏过去,却还是倔强的咬紧牙关。

待缚神锁那精巧却残忍的搭扣被“啪”的一响紧紧扣住,紫英全身内力也被吸收殆尽,大量失血的身子再也撑不住缓缓的栽倒下去,纤长的指尖划过一个绝美的弧度,轻轻地,安静的,触在冰冷的地面上。

——第二章   FIN——


魔界那阴暗的囚房中,壁炉的火早就熄灭了。寒气不断的攀升,完全不顾还依在墙角失去意识的紫英。 

他的双眼紧闭着,头颅无力的垂在胸前,浑身上下鲜红的血渍衬得他的双颊异样的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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