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被时间流放者-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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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喃郊外，太虚山脉，位于某座山脚下的武道馆内，此刻只剩下了一位老者和三个年轻人。早在素喃还没有失守的时候，各个道馆内的年轻人不是参军，就是就快马加鞭的跑到德洛斯或贝尔马尔避难去了。如今素喃失守，除了寺庙内的僧侣还固执地不肯离开之外，就连军人都向着贝尔马尔的方向逃命去了。
　　“这里还有三瓶瞬间移动药剂，你们三个人赶快喝下，去贝尔马尔的西海岸吧。”发须皆白的老者，拿出了三瓶装在细颈瓶里的金色液体，分别递给了面前的三个年轻人。
　　“师傅……”蓝发蓝眼的少女迟迟不愿接过老者手中的药瓶，她不能让老者独自留下！
　　“倩儿，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也一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老者将手中的药瓶硬塞入少女的手中“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但你的时间还很长。”
　　道馆内的老者正是溟倩的师傅，而蓝发蓝眼的少女则是溟倩。另外两个年轻人分别是云陌和沧澜，他们三十多年前云游至此，便再没离开。
　　“德洛斯的两大公爵被灭门，即使领土再多，也撑不了多久了。而贝尔马尔的西海岸，是目前为止通向天界的唯一道路。”老者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催促他们喝下瞬间移动药剂（游戏里可以直接移去天界，本文里不行）。
　　沧澜闻言眼神一黯，那么强大的父亲，竟然也死在了伪装者的利爪之下……
　　云陌敏锐的发现了沧澜低落地情绪，她紧紧握住了沧澜的手，轻声道：“死在战场上，是一个战士最终的归宿。沧寒叔叔若是想逃走，没有人能拦得住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沧澜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父亲只是兑现了与海因里希一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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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尔马尔的皇宫里，已经年过半百的斯卡迪坐在早已空无一人的花园中，享受着难得的下午茶时光。她的对面坐着除去了所有伪装的沃尔夫，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时她还没有出嫁，他也没有进入雷米迪亚大教堂。
　　“沃尔夫大叔，你现在可以叫我斯卡迪大妈了。”斯卡迪浅啜一口红茶，笑道。
　　沃尔夫用银质餐具小心地把糕点切成等量的小丁后，将装有糕点丁的骨瓷餐盘推到了斯卡迪的面前，回以她同样的微笑说：“可你永远都是小斯卡迪啊。”
　　“你也永远是沃尔夫大叔。”斯卡迪毫不客气地享用起了沃尔夫切好的糕点丁，时隔四十年，沃尔夫依然记得她的用餐习惯。
　　时光的流逝不可避免地在斯卡迪身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即使保养得当也无法阻止皱纹爬上她原本光滑的脸颊，只有那双清澈的眼睛依旧明亮。但斯卡迪知道，最短再过几年，最长再过十几年，这双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睛，就会蒙上浑浊不已的白雾，这是不可避免的衰老。
　　“真是让人羡慕啊，沃尔夫大叔。”斯卡迪叼着银叉笑眯眯地看向沃尔夫，他依然是他们初见时的模样，时光的流逝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是被时间流放之人。
　　沃尔夫看着斯卡迪面前空了的餐盘，非常自觉地从桌边的糕点车上拿下了一碟魔鬼蛋糕，开始了将它切成等量大小的蛋糕丁的工作。
　　魔鬼蛋糕通体黑色，散发着浓郁的巧克力香气，由于它比其他糕点要大出一两倍的关系，沃尔夫的切割时间也延长了很多。
　　斯卡迪依旧叼着银叉笑眯眯地看着沃尔夫，他切割蛋糕的动作和四十年前别无二致。沃尔夫背光而坐，温暖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下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斯卡迪看不清沃尔夫的表情，但她相信此刻的沃尔夫一定和她一样，是微笑着的。
　　
　　二十年前，沃尔夫向斯卡迪求婚了，他们婚礼是由米歇尔主持的，那是一场只有三个人的婚礼。
　　二十年前，沃尔夫的年龄看起来和斯卡迪的年龄一样，穿着西装的他和穿着婚纱的她十分相配。
　　
　　“傻笑什么呢？”沃尔夫边切割魔鬼蛋糕边问斯卡迪，他的声音中也透着浓浓的笑意。
　　“我在想，以前你的年龄看起来就像是我的父亲，而现在我的年龄看起来就像是你的母亲，所以我们扯平了。”斯卡迪嘿嘿道。
　　“……”沃尔夫扶额，把已经切好的一半魔鬼蛋糕丁，放入了另一个骨瓷餐盘里推向斯卡迪，接着开始切割剩下的一半。
　　“沃尔夫大叔最体贴了。”斯卡迪欢呼，埋头吃起了魔鬼蛋糕丁。
　　此时，贝尔马尔皇宫的大门已经被击穿，伪装者们和其他的怪物们鱼贯而入……




☆、第七十八章

　　深渊血堡，奥兹玛和暗黑三骑士百无聊赖地听着伪装者们的报告，一个又一个人类城市的沦陷，激不起他们半点兴趣。米歇尔根本就没有认真反抗奥兹玛的意思，以至于奥兹玛连暗黑三骑士都没有出动，就几乎赢得了这场战争。
　　“啊啊啊好无聊啊……”阿斯特罗斯极没形象地趴在奥兹玛王座的椅背上“我们去攻打天界好不好？魔界和龙界也行，我都快要发霉了！”
　　“罗斯，注意形象。”提尔玛特干咳一声，虽然奥兹玛本人不在意，但那些伪装者一个个都给阿斯特罗斯吓得不轻。
　　“小提尔你太没情趣了，真难为小贝里喜欢你了。”阿斯特罗斯毫不在意地继续趴。
　　贝里亚斯（埃德加）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提尔玛特直接被阿斯特罗斯噎得说不出话来。阿斯特罗斯不以为意，从王座的椅背上爬到了奥兹玛的身上“呐，奥兹玛，我勾引你你都没反应的？”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奥兹玛回过神，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了趴在自己身上的阿斯特罗斯。听说阿斯特罗斯上辈子是GBL教信徒，难道连属性也被章鱼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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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兹玛一直都在开小差，因为身边有值得信任的暗黑三骑士，所以他放任自己的思想肆无忌惮地神游天外。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成为鬼神之前的时光，强大的佩罗斯帝国，活泼可爱的莉兹（奥兹玛的老婆），脱线搞笑的卡曼，以及不苟言笑的卡赞……
　　在被封印的八百年里，虽然奥兹玛的身体处于沉睡状态，但思维却十分清晰。这种感觉很奇妙，似冥想，又不是冥想。
　　奥兹玛经常会回忆起和莉兹、卡曼，以及卡赞在一起的时光。莉兹和卡曼的关系非常好，两人总是躲在一起交头接耳，还时不时的还对他和卡赞指指点点，以至于经常会有莉兹移情别恋，或者红杏出墙的谣言。
　　奥兹玛对于那些谣言并不在意，他和莉兹本就没有爱得死去活来，只是单纯的互看顺眼，就在一起了。用莉兹的话来说就是：“反正没有喜欢的人，而我们又长得符合对方的审美观，所以就凑合着在一起了。”
　　奥兹玛曾以为莉兹喜欢的是卡曼，所以那时他对莉兹说：“如果你喜欢卡曼，我们可以解除婚约。”
　　记得那时莉兹的回答是：“我和卡曼只是朋友，卡曼喜欢的是男人。当然，如果你喜欢卡赞，我们也可以解除婚约。”
　　奥兹玛听完后直接傻掉了，而莉兹则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卡曼喝下午茶，直到晚上卡赞来他们家做客，他才回过神来……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哪怕莉兹已经怀孕，也依然会拿奥兹玛和卡赞打趣。她每次和奥兹玛去拜访卡赞时，见面语都是：“卡赞，我把你老婆带来了。”
　　有人曾试图纠正莉兹，然而在莉兹“对于奥兹玛来说，我是生孩子用的，卡赞是谈恋爱用的”这句话说来出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试图纠正她诡异的三观了。
　　莉兹怀孕的第五个月，卡曼有事回去了暗精灵王国，临走前他向莉兹保证：一定会在小宝宝降生前赶回来。然而在莉兹怀孕的第九个月，悲剧发生了……
　　惊恐于卡赞和奥兹玛两人权利扩大的佩罗斯皇帝，设计陷害卡赞，冠以卡赞叛逆之罪而将卡赞一家灭门。奥兹玛听闻卡赞的反叛后，接受了皇帝的密令前往卡赞的居所镇压，却在交战中与卡赞一起被突然出现的帝国军队逮捕。卡赞被挑断手筋，流放到了鲁斯特鲁山脉的另一端，而奥兹玛则作为卡赞的同谋被判入狱。
　　得知了一切后的莉兹哭得差点流产，她不停地派人给卡曼送信，却不知道她的信全部都被皇帝拦截了下来。她挺着大肚子四处游走，试图为卡赞和奥兹玛翻案，却在佩罗斯首都的中央广场，被帝国士兵活活打死。那天正好是她的预产期……
　　在牢狱中的奥兹玛仿佛听见了莉兹临死前的哭喊与不甘，突然而至的死神将皇帝的一切阴谋都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包括莉兹临死前的画面！
　　奥兹玛瞳孔紧缩，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流到了凹凸不平的地上，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死神呈现的画面。
　　一切的阴谋早已播放完毕，画面定格在了佩罗斯首都的中央广场上，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莉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繁复华丽的礼服破碎不堪，白皙的皮肤上全是殴打所致的青紫色痕迹，她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干瘪了下去，礼服的肚腹处尽是肮脏的脚印，鲜红的血迹在她的身下扩散，直至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奥兹玛，你说我们的儿子是叫卡赞还是叫卡曼？”莉兹怀孕第八个月的时候经常这么问奥兹玛。
　　奥兹玛无奈“那是我的儿子吧？和卡赞与卡曼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莉兹撇撇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念叨着“他们都是攻，我的儿子也一定是攻！”
　　“万一是女儿呢？”奥兹玛不打算和莉兹纠结‘儿子是叫卡赞还是叫卡曼’的问题。
　　莉兹想了想后答道：“那名字里只要有个‘莉’字就行，莉莎、莉斯、莉娜、莉莉……你觉得哪个好听？”
　　奥兹玛扶额“等生下来再说吧……”
　　
　　他们之间的对话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是那么清晰地印在奥兹玛的脑海里。可是对话中那个有些不讲理的女人，现在已经倒在了一地的血泊里，变成了冰凉的尸体。还有那个连性别都不知道的孩子，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美丽的世界……
　　“死神啊，给我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吧，你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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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赞夫人，你直接说你对女人没有性趣就可以了，我理解的。”阿斯特罗斯翻了个白眼，从奥兹玛身上下来，准备去调戏贝里亚斯。
　　“……”奥兹玛扶额，突然觉得如果莉兹还活着，一定会和阿斯特罗斯成为好朋友。
　　“小贝里~”阿斯特罗斯单手掩面，发出了诡异的女王式三段笑。
　　贝里亚斯只觉得浑身一颤，在深渊血堡的日子里，他一天比一天了解到女人的可怕。突然，提尔玛特拦在了贝里亚斯身前，这个动作让两个当事人都不由一怔。
　　“哎呀，小提尔终于开窍了？”阿斯特罗斯无视提尔玛略微铁青的脸色，特轻佻地冲贝里亚斯飞吻道。
　　贝里亚斯心中一喜，对提尔玛特即将出口的答话充满期待。虽然成为暗黑骑士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但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屏障，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暗黑骑士这四个字，太沉重。
　　提尔玛特皱眉，心中属于‘耶西’的情感在叫嚣，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窒息感！只要和这任贝里亚斯扯上关系，这种莫名其妙的窒息感就会如期而至！
　　提尔玛特选择性地忽略了属于‘耶西’的情感，无视心中那空虚到发疼的感受，摇了摇头后说：“……不，有客人来了，安分点。”
　　暗黑三骑士中最敏感的是阿斯特罗斯，她早就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但是那陌生的气息并无恶意，所以她也懒得去管。她相信没有人能在他们面前伤害奥兹玛，而能在他们面前伤害奥兹玛的人，他们就算想逼对方现身也无济于事。
　　贝里亚斯心中的失落难以言喻，但他并没有将它们表现在脸上。早在五十年前，耶西就教过他如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表情，隐藏自己的心。而他做得很好，他从来没有让耶西失望过。
　　“卡赞，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奥兹玛突然对着某处虚空说道。
　　“！”暗黑三骑士一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来者居然是卡赞！要知道，卡赞在八百多年前拒绝了奥兹玛毁灭世界的提议后，便销声匿迹了。
　　刀魂卡赞是每个鬼剑士必学的技能，可又有几个人知道，卡赞也曾是鲜活的生命呢？那个被誉为帝国最强剑士的男人，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国家效力，却被多疑的皇帝冠上叛逆之罪而惨遭灭门，在被挑断了手筋后流放到了鲁斯特鲁山脉的另一端……
　　对于剑士来说，失去了手就等于失去了生命，挑断手筋对于卡赞而言无疑是比死亡更残酷的惩罚！然而这个男人在死亡，并重生为毁灭之鬼神后，却拒绝了奥兹玛毁灭世界的计划，以鬼神之身在世间徘徊，从此失去了踪迹……
　　奥兹玛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沉默寡言的卡赞在拒绝他时满脸悲伤，他说：“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啊……奥兹玛，那是我们曾经的家！”
　　呵呵，曾经的家……




☆、第七十九章

　　“抱歉，我只是……”低沉的男音自奥兹玛注视的虚空中传来，身材壮硕的男人在奥兹玛目光的注视下有些不知所措。
　　“没关系，卡赞，我等你很久了。”奥兹玛自王座上站起，冲卡赞伸出手，笑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莉兹说你是个害羞的人了。”
　　“……”卡赞沉默，来到了奥兹玛面前，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卡赞在死神那里看到过莉兹的死状，那个活泼可爱的女人在预产期那天死不瞑目。只有卡曼不知道莉兹真正的死因，他们也不打算告诉卡曼。作为莉兹最好的朋友，卡曼被告知莉兹死于难产，而莉兹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