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二人的笑模样,修夜辉疯狂地嫉妒起来,不,他这次要做恶人,他不要放她走,他一定要得到她,即使她怨自己,也绝不放手,太久渴望,所以只想得到。
比赛在一声清脆的竹哨响后,拉开了战幕。
修夜辉一上场便如一条游龙一般穿梭自如,蹴鞠也被他带到了对方的门下,可没想到,萧玉痕和季嫣然的配合也十分默契,再加上另外两个皇子的助阵,如此多的防守人员,那蹴鞠即使被修夜辉玩得再溜,也不可能穿过那么多人进到风眼里。
没办法,只好将蹴鞠传到同伴脚下。
修夜辉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善于左路攻击,这也是很多人的弱点,当然像他这样的高手,这样的弱点也显得微不足道。
、404不甘心的修夜辉
萧玉痕的想法则是将他的这个弱点无限放大,让他无法发挥优势,具体的做法就是守住右边攻击方向,让他没有机会走右路,左边则优势微弱,如果他不能突破,进攻成功的机会也就降低。
说来也怪,明明告诉自己一定要赢,可今日的修夜辉表现得却相当浮躁,他的目光不断在季嫣然和萧玉痕之间来回,越看越觉得二人是合起伙来在欺侮自己,这个想法,让他真是气怒到极点,于是他的求胜心也就越强。
整个蹴鞠场仿佛成了三个人的较量,一旦这三人中有一人拿到蹴鞠,另两人就一定会跟上,而结果可想而知。
等到三柱香相继熄灭,八旗国再次遭遇惨败,这次的比赛结果不似上一次那么悬,九曜国是以大比分赢得了比赛。
修夜辉在拼尽最后的力量后,仍然无法挽回败局,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队员拥抱着欢呼,连季嫣然也差点儿得了几个熊抱,好在被萧玉痕阻止,才没让那些队员得逞。
八旗国的队员则走过来搀扶自己的皇帝,修夜辉却一把甩开众人,朝季嫣然直直走去,输人不输阵,他是去祝贺她的。
脸上露出一个非常优雅淡定的表情,还未到她身边,却被萧玉痕挡了个结实,隔着一个人,修夜辉仍然不忘微笑对她道:“看来果真如你所愿了,裘二,是不是该感谢朕呢?”
他的话,让正在高兴的九曜国队员全都停止了欢呼,看着说话的修夜辉和季嫣然。
他的脸上是一丝诡计得逞后的得意,季嫣然的笑容也倏然不见,只是莫名看着他,萧玉痕的眼睛则来回看着二人,隐忍的怒气已开始有些彭勃。
说完话,修夜辉便再次冷笑地转身朝八旗国方向走去。
萧玉痕已转身面对季嫣然,后者大眼带着些怯懦,仿似做错事的孩子般,扑扇着长睫毛。
“他的话什么意思?你们私下曾见过面?”萧玉痕步步紧逼。
季嫣然的心里早已成了一团乱麻,现在比赛刚刚结束,汗水慢慢在身上变凉,连带着身上也感到丝凉意,被他这冰冷的话语一问,季嫣然全身打了个冷战。
她不知道修夜辉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说,今天他的认输,是他故意为之?
而眼前的男子显然是这么理解的,连她都有些相信了。
这样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却以大比分收场,自然会引起诸多猜疑,九曜国的队员因了修夜辉那一句不紧不慢的话,变得鸦雀无声。
萧玉痕更是气到不行,狠狠瞪了她一眼,便径自朝驿馆走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不一会儿,空旷的蹴鞠场地便只剩下季嫣然一个人形支影单,头上是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并无暖意,影子蜷缩在脚下,仿似也怕与她在一起遭受厄运。
为什么会是这样?虽赢也和输了没什么区别,难道输了才是常理?之前说一定能胜的不也是他吗?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
、405两国之争
季嫣然双手捏作拳状,目光带着坚定扫视整个场地,心里如明镜一般。
她不会被他的气势吓到,当初谈好的条件,她会找他讨回来。
这场关乎两个国家的蹴鞠比赛,就这样悄无声息落幕,各人得到了什么,只有心里清楚。
回到九曜国凤鸣城的皇宫内,萧玉痕来到了金碧宫看望那个多日不见的孩子。
乐芙蓉则一脸喜色:“陛下,我们可是胜了?”
“当然。”萧玉痕眼珠不转地看着那可爱的孩子,已有四五个月的光景,眉眼漂亮地和她一模一样。
都说男孩子像母亲多一点,真是不假,不知长大是否也会同他母亲一样,惹得来诸多桃花。
想到此,他的心里似有一丝叹息,这次比赛,他并不相信是八旗国故意为之。
他有理由相信,修夜辉是想夺回季嫣然的,可他踢得实在是太浮躁,这于一个帝王实在是有些奇怪。
他向来是个冷静乐观的人,而这次的反常只说明他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尤其是看到自己和她一同出战时,他就更是如此。
当初那番话,不过是他放的烟雾弹,想以此迷惑众人,以为他和裘二之间有什么交易。
当时自己也是那么想的,以为是她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可她却一句话没说,因为她已经懒得再跟他解释什么了。
目光闪过一丝落寞,萧玉痕放开孩子的小手,不顾乐芙蓉想要贴近自己的想法,匆匆起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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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后宫妃嫔季氏嫣然,娴良淑德,仪态大方,堪为后宫之表率,即日起,册封为孝成皇后,赐凤藻宫为其居所,钦此。”
太监总管全拖着公鸭嗓子宣读完圣旨,看着地上久跪着的女子,然后谄媚道:“皇后娘娘,接旨吧。”
早已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的季嫣然依旧埋着头,只伸出双手来接过那卷明黄的圣旨,泪水已盈满眶。
若不是香儿搀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起身。
太监总管走后,流金宫的宫人们一片喜色,他们的娘娘升了皇后,那么他们可就都是皇后的人了,以后这后宫之中可再没有人敢拿脸色给他们看,也再不敢欺负他们了。
宫女太监们几乎要欢呼起来。
香儿则依旧搀扶着季嫣然道:“皇后娘娘,咱们收拾收拾,准备搬去凤藻宫吧。”
轻点头,季嫣然早已泪流满面,那个皇后之位,那个后宫女人必争的位置,竟然就这样到了她的手里,她真是该高兴不是吗?
可心里为什么还是觉得空呢?很空,很空。
老爹一定很为她高兴吧,还有少阳,季家不曾出过什么杰出人物,而皇后的头衔,足可光宗耀祖了吧,抹去脸上依旧横流的泪水。
季嫣然的唇边已有一丝欣慰的笑,她该笑的,不是吗?好运已向她招手,从此,她再不怕什么,她一定会在那个位置上坐到老死,不会有女人能从她手上夺走。
、406皇后我最大
即使那个拥有自己儿子的女人也不能。
凤藻宫有了新主人,整个后宫传遍,乐芙蓉听说此事,几乎把银牙咬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孩子在她手上,竟因为她的用力而哭闹起来。
她低头看孩子,那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让她顿生歹意,只要她轻轻一用力,那孩子可就再也不用哭闹了。
可是,自己呢?大概也不会有好下场吧。
手颤抖着想要伸向哭闹的孩子的小脖子,可在这转念间,她又放弃了,不能,这绝对不能。
若是那样做,她一定会被他碎尸万段的,就像桃儿那丫环一样,不过是被白氏冤枉的,也一样被他斩首了。
她不能那么傻,做这样的傻事。
轻轻哄着怀中的孩子,让他停止哭闹,乐芙蓉又想到,那个女人虽贵为皇后,可她一定夺不回孩子,皇上亲口答应,孩子会跟着她一起长大,所以这就叫有得必有失。
自己不算完全失败,只要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她还有机会翻盘的,不是吗?
想到此,女人美丽的脸上竟有了丝得色,更加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正如乐芙蓉所想的,季嫣然成了皇后,却并没有机会得到孩子,尽管她一再请求皇上把孩子还给她,都只换来萧玉痕淡漠的眼神:
“皇后还是不要想了吧,人不要太贪心,得到了一样,就不能什么都想要,孩子是你欠蓉妃的,就让她把孩子抚养长大。”
“可他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抚养,我还没死呢?”季嫣然急道。
“就当你从未生过这个孩子。”扔下这句话,萧玉痕丢下尚未批完的奏章,带着随侍朝金碧宫走去,只余皇后季嫣然一身华丽宫服,却只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独自站在御书房内,依旧泪流满面。
她的身后衬着昏黄的烛火,倾城的容颜是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垂眸,有泪凝在长长的睫上,很快全落下,接着是一长串。
风从窗外吹来,吹动了她满头的步摇及钗环,发出细碎的声音,更衬出她的孤寂,象征尊贵的凤凰图案穿在身上,也不能让她感到自己有多了不起,到头来,不过是个可怜的连自己孩子都得不到的女人。
偌大的凤藻宫,布置大气辉煌,在季嫣然搬进去前,新帝萧玉痕曾下令重新装饰宫殿,让白家两代皇后用过的东西全部清除,并重新安放其他物什,让整个凤藻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焕然一新。
等到季嫣然搬进去后,熏香炉里是幽兰花香,床帐是簇新丁香色,带着五彩流苏,床上铺就香被香褥,满屋飘香,却更衬出宫室里主人的落寞。
宫内进出的宫女太监,比在流金宫内多了好几倍,连那宫殿外的花园也是争奇斗艳,繁花似锦。
站在每一处,都能显出皇后的气派来,季嫣然忽然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的身上每一处打扮无不是按照皇后的品级来的,什么都是最好的,珠钗,服饰,鞋袜,加上她的倾国之姿,大概所有人都会承认,她是九曜国开国以来,最美丽的皇后,无人能及。
、407皇后我最大2
其它宫的妃嫔们晨昏定省,绝少不了,唯独皇帝的身影终日不见,她是无所谓的,可那孩子,她想看到。
每次蓉妃来给她请安,她就会问个不停,这样一来,蓉妃留在凤藻宫的时候最多,还有玉贵人,虽然也是后宫女子之一,可她总也讨不了皇上的欢心。
这让她很是伤心,看着她的落寞,季嫣然也感到很无力,连自己都不能让皇上宠爱,又如何能帮上她的忙呢。
待所有人走后,季嫣然时常坐在廊下的摇椅上发呆,或是小睡。
夏日的天气渐长,廊下有风,还有各种花香扑鼻,即使心里一直牵挂那个难得一见的孩子,她也只能这么消磨着时间。
“娘娘,听说荷塘里的荷花开了,要不要去看看,你不能整日坐在这里,哪儿也不走动呀。”
缓缓睁开美眸,看着一脸关切之色的丫环,季嫣然露出一个淡笑:“就依你吧。”
起身,华丽的宫服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华,一旁的太监躬身让她扶着手臂,便走出了凤藻宫,朝御花园方向走去。
御花园中间有大大的人工湖,湖面上的荷叶绿得晃人眼,那水珠在荷叶上轻颤滚动,看得人心里一阵舒服。
还有那才露尖角的荷花,有调皮的蜻蜓在上面驻足,它们的翅膀泛着金光,带着透明,忽而展翅非在空中,自由自在,真是羡萧死一干皇宫里的人。
有妃嫔给季嫣然请安,惊异于她的惊世美貌,更有刚进宫的美人小声议论道:“皇后娘娘真是越看越美丽。”
“是啊,难怪能成皇后,一定是深得皇上喜爱了。”
“就是,就是。”
“你们懂什么,一群傻丫头……”
不想听她们对她的议论,季嫣然向湖心亭走去,刚踏上那九曲桥,便听得湖中心的亭子里有声音。
“墨儿,来,父皇抱抱。”一个好听男声道。
“抱抱。”孩子稚嫩的声音重复着这两个字,小胳膊伸得直直的,朝明黄色身影的男人身上扑去,一旁的蓉妃笑得无比灿烂。
好一副天伦之乐的温馨画面,只一眼,那情景便深深刺伤了站在不远处,一身华服的宫装丽人。
突然感觉一阵锥心刺骨的疼,季嫣然一手扶住桥上的白玉扶拦,一手抚住胸口,感觉那里闷闷的,仿似被大铁锤猛击一般,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疼痛漫过全身,让她连路也走不动了。
惊觉她的不对劲,香儿忙扶住她,一旁的太监宫女也慌了神,众人围着她,娘娘娘娘不断地叫着。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偏头看着香儿,嘴里想说什么,可脸上依旧是痛苦之色。
有不识眼色的宫女急急朝皇上那儿跑,却被站在亭外的侍卫给挡住,宫女只好在外大叫:“陛下,皇后娘娘病倒了,请陛下去看看娘娘吧。”
萧玉痕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忙转头看向桥头,便见一群宫女太监围着季嫣然,慌作一团。
将孩子交给乐芙蓉,萧玉痕匆匆朝桥头走去,边走边对宫女发怒道:“叫朕有何用?还不赶快通知太医,替娘娘诊治!”
、408早逝
他的声音带着焦虑,脸上是同样的担忧之色,脚下健步如飞。
“是。”那宫女答应着,也跑了起来。
香儿急得满头大汗,要不是有人扶着季嫣然,她已立刻倒下去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抬着往凤藻宫走,萧玉痕却道:“就去长乐宫吧,那里离这里近。”
皇帝发话了,众人自不敢违命,便朝那长乐宫走去。
太医也很快到了,季嫣然躺在床上,依旧只能流泪,口不能言,那样子真是谁看了谁心疼。
一向冷口冷心的萧玉痕也慌了手脚,直喊太医快来。
老太医留着山羊胡子急急赶到床边,察看季嫣然的病情,经过望闻问切,总算是得出结论:胸口郁结,导致经络不通,暂时失语。
“可有别的大碍?”萧玉痕忍不住问道,他的浓眉皱了起来,眼中是深深的忧虑,脸上隐隐含着怒气。
他气自己的用心太过良苦,却根本不去关注她是否能承受,这么多年来,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现在让她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带着她的孩子,她如何能承受那样的刺激,突然得此失语症,也不是没有道理。
老太医忙道:“陛下不必着急,待老夫给皇后娘娘扎两针,她很快就能开口说话,不过心病还需要心药医,要完全好就得靠娘娘自己了。”
“既然有办法,就尽快,别让朕等太久!”萧玉痕几乎是怒吼道。
“是,是。”老太医躬身道,随后接过侍从从药箱里拿出的银针带,然后打开,大大小小的银针插在带上。
老太医抽出几根针来,找准季嫣然头部几个重要穴位,准确下针,再轻轻旋动,最后稳住。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再将针拔出来,命丫环把皇后娘娘扶起来,便见季嫣然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