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她会过得好吧。”一时间两人开始沉默。
这时,季少阳一路高喊着:“师父,师父。”冲进了房内。
一见自己的另一个徒儿来看自己,景先生也有些激动,他从圈椅上站起来,迎向跑来的季少阳:
“少阳,快让为师看看,是否长高了些?”
欣喜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男孩的身上,景先生不住点头,并且重重拍了拍季少阳略显单薄的小身板道:
“不瞒季老爷说,令郎骨格清奇,绝对是练武的好材料,不若教与老朽,让他习武可好?将来也好为国出力,说不定能当个将军什么的。”景先生边道,边看着季大富脸色。
“景师父,您不是开玩笑吧,之前可没听你说,要教少阳他们学武啊。”
“老朽现在想通了,习武,一来可强身健体,二则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也可防身,三则,少阳再大些,也可去报科举,即使不能入仕做文官,还可以通过武举做武状元。岂不是一举多得?”
他边说着,边用大手抚着男孩的头顶,目光仍然期待地望着季大富。
“师父,你真的肯教我习武,当年我曾听姐姐说,若不是你用轻功将她从树上救下,可能她就得摔死了。”季少阳一脸喜色,真是巴不得景先生马上就教他武功。
季大富背着双手,在屋内踱步,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看着父亲的犹豫,季少阳撒娇道:“爹,要是我学了武功,以后也可以多条出路。再说,咱家虽然有钱,总是怕有强人惦记,若是有人对咱家不利,我有功夫,也不怕他们欺负了去吧。”
看着两个都一副期待的目光,季大富终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也罢,只是景师父要辛苦你了,小儿甚是顽皮,怕又要给你找麻烦了。反正我整日忙生意,也没什么时间管他,若是有景师父帮忙照看,是再好不过。”
“这个,你就放心吧。”景先生自信道。
看看天色已晚,季大富招呼下人给景先生收拾西厢一间房出来,明日再搬回原来那座小院里去。
从此,景先生便再次留下来,教习季少阳武功。
、209刺客来袭
从此,景先生便再次留下来,教习季少阳武功。
这一日,两人做完基本练习,坐在大柳树下歇息,已是寒冬来临,没有预想中的寒冷,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季少阳一身黑色劲装,额角因为刚才的练功出一身汗,坐在那里,小脸通红。景先生看着这个徒弟,便总会想到另一个。
他禁不住问道:“少阳,可曾想念姐姐?”
季少阳正在用毛巾擦汗,被师父这么一问,竟愣在当场,眼中是无限落寞:“自然是想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嫁的可不是普通人家,随时还能见上一面,那皇宫,可不是让人随意进出的。”
说完,季少阳一声长叹,被他的情绪感染,景先生也不再答话,院里有风吹来,吹动他的花白胡须,两人的眼光均望向空茫,一片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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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深冬的夜,寒风呼啸,树影乱晃,偌大的九曜国皇宫,沉浸在黑暗之中,唯有守卫的士兵还在尽忠职守,还有负责巡夜的禁卫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各宫室附近巡逻。
突然,一声“有刺客”的大吼划破了夜的宁静,让整个皇宫处在一片恐慌之中。
住在“凝香院”的季嫣然正坐在屋内的梳妆台前,香儿和桃儿负责替她取下头上的钗环,准备就寝,这一声大吼,也让季嫣然心里为之一震。
这也不知道是第几回了,自从来到皇宫以后,季嫣然几乎隔三差三就会听到这样的叫嚷声,可也没有真的听到说,有谁被刺客所伤,这一来二去,她都有些麻木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换一个新点的词,每次都是有刺客。
想到此,季嫣然也有些无可奈何道:“你们说,这次他们会不会又无功而返?”
两位丫环相互看一眼,香儿温柔道:“姑娘,放心,那刺客要对付的一定不是我们,我们又瞎紧张什么呢?”
正在她们这么说时,不曾想,那道景漆雕花双扇门竟无风自开,随着那“吱呀”一声响,三个人同时回头,紧张看向门开的方向。
还未等有人做出反应,只见眼前一花,一把明晃晃的剑已架到了季嫣然的脖子上,一个穿夜行衣的高大蒙面人将她直接挟持住。
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呆愣在当场连话也说不出来。
香儿想要出手救她,可是季嫣然的脖子上架着刀,谁敢与那人交手,不是让她送命吗?
季嫣然从没遇到过这种事,脸色吓得苍白如纸。
却听那人对两个丫环道:“你们两个退出去,否则我就杀了她!”
这话一出,两个丫环更是连动也不敢动,还是香儿最先缓过来,她看了看那蒙面人露在外面亮如点漆的黑眸,不敢造次,只好拉着桃儿的手,匆匆退出了房间。
却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好像是朝他们这里走来。
一定是巡夜的禁卫军发现了刺客,朝这里追来了,两个丫环猜测,那刺客就是现在挟持住姑娘的那个蒙面人,听声音,还可以判断,那是个男人。
、210被挟持
一定是巡夜的禁卫军发现了刺客,朝这里追来了,两个丫环猜测,那刺客就是现在挟持住姑娘的那个蒙面人,听声音,还可以判断,那是个男人。
桃儿正想高声喊,香儿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道:“你想让那人把姑娘杀死吗?他不过是想拿姑娘做人质,你不要轻举妄动,好不好?”
桃儿听她如此说,忙闭上了嘴,脸上是一片惊恐之色,差点儿就害了姑娘,两人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些追兵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为首的禁卫军首领便来到了“凝香院”,同时到来的还有东宫太子,那刺客正是先去的东宫,后来被侍卫发现,一路追到这里。
萧玉痕也跟着追了过来。
“你们两个,怎么在外面站着,侧妃娘娘可还好?”萧玉痕见桃儿和香儿都站在门外,便沉声问道。
两个丫环吓得面无人色,忙跪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季嫣然一听是萧玉痕来了,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害怕,恐惧,惊慌,期待,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还不知道那刺客会不会放了她?
“可是想要活命?”那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季嫣然不敢点头,怕剑伤了自己,更不敢摇头。
那人见她眼里一片急色,剑锋稍稍偏移了一些,然后道:“你送我出去,我便放了你,否则,我只好让你与我陪葬。”
季嫣然忙小声恩道,表示同意。
不等两个丫环说话,屋内的刺客道:“我手上有人质,你们最好闪开一条路让我离开。”
听得此人的话从屋内传来,萧玉痕的心猛地沉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刺客会真的在这里。
桃儿和香儿齐齐哀求道:“太子殿下,求你救救侧妃娘娘。”话毕,二人在地上不住磕头。
萧玉痕心乱如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季嫣然的脖子上还架着那黑衣蒙面人的剑,她的面色已近死灰,而那黑衣人一手持剑,一手还抓在她胳膊上。
两边形成对峙,一边以萧玉痕为首抓刺客的禁卫军,严阵以待,更有弓箭手埋伏在屋顶,无数火把照着“凝香院”这个平日里孤寂的小院。
季嫣然的目光没有看萧玉痕,而是自顾发起了呆,不就是死吗?她倒无所谓了,却不知道这个刺客要怎么跑出这深深宫殿。
“你们都给我闪开,让我带着她走出城门,我便放了她,否则,我立刻杀了她。”那人刺客并不是说笑,他在说这番话时,眼中的狠戾更加深一分,那剑也往季嫣然的脖子上多加了分力,锋利的剑刃刺破了她脖子上的雪肤,有血渗了出来,鲜艳刺目,尖锐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丝丝吸气,两名丫环也跟着吓了一跳,脸色更加苍白。
香儿暗里运功,想要阻止,可是不行,太子在这里,还有那么多禁军,只要他们答应放他走,他应该不会伤害姑娘,也不知道玉儿去了哪里?她不是一直在暗中保护姑娘吗?
、211死不足惜
香儿暗里运功,想要阻止,可是不行,太子在这里,还有那么多禁军,只要他们答应放他走,他应该不会伤害姑娘,也不知道玉儿去了哪里?她不是一直在暗中保护姑娘吗?
现在正是她该出力的时候不知道躲哪里玩呢。
真是急死人!
香儿在想着如何营救,桃儿则直接跪走到萧玉痕身边,带着哭音,拉着他的宽袖,哀求道:“太子殿下,你就答应那个刺客,让他放了娘娘吧,否则,他一定会伤害娘娘的。”
萧玉痕心思百转,看着被刺客抓着的季嫣然,心里的疼痛不比其他人来得少,可是他不想被人威胁,更不想别人拿她来威胁他。
若是轻易答应那人,就会让他误以为,他有多在乎她,她就有可能继续成为刺客手中的把柄,这样会对她更加不利。
若是让她变得不那么重要,也许他反而觉得失了要挟的条件,放过了她。
想到此,萧玉痕本有些犹疑的目光突然一凛,变得深不可测,他的唇角浮现一丝冷笑,一脚踢开抱住他哭求的桃儿。
手在空中作了个手势,早有埋伏的弓箭手从屋顶显露出来,齐齐拿着拉满的弓,对准了季嫣然和刺客。
随即他拔出旁边一侍卫的剑,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身,抬眸冷冷道:“她不过是本宫的侧妃,死不足惜,本宫怎会因为她而受你的威胁?”
话毕,他手上的剑已脱手,飞刺向季嫣然和她身后的刺客。
“不要!”桃儿和香儿眼睛惊恐地瞪大,同时发声。
季嫣然的心急速下沉,原来他竟是如此绝情,缓缓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能死在他的剑下,算不算他们今生的爱恨都已结束,来生,她不用再与他有任何纠葛,那就这样吧。
可是心里竟有一丝疼痛,为什么会这样?
“该死!”
没想到,季嫣然没有等到预想的死亡,那刺客竟将她朝旁边一推,自己则快如闪电般纵上屋顶,不等弓箭手有任何反应,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季嫣然被大力推到地上趴着,浑身不住颤抖,而她仍然不相信,那剑没有刺中自己,只听到“叮”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剑落在了她脚边。
一时蒙住,不知作何反应,季嫣然的目光呆滞,腿脚麻木,可是脖子上的疼痛清晰传来,心里的痛更甚,泪已经干了,再也流不出。
活着似乎一点也希望也看不到,不如就此了结。
想到此,她突然撑起上身,将那掉在地上的佩剑拾起,便要去抹自己脖子,没想到萧玉痕比她更快。
一阵风过,剑已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的目光依旧冰寒,她也怒视着他,仿佛要用眼光将他戳出无数窟窿。
“裴统领,刺客既然已经逃了,就要加强守备,以防他再来,今日,他出现在东宫,看来是想对本宫不利,以后要多加小心防范。
下去好好查查,是谁想要对本宫不利。
这里没什么事了,回宫。”
、212赢了还是输了
说完,萧玉痕不再看还在地上发愣的季嫣然,便要背手而去,临行时对两个丫环道:“看好你们的主子,不要让她有什么闪失,否则,唯你们是问。”
两个丫环被他的话,吓得全身抖了抖,便听到禁卫军穿着的铠甲发出“喳喳”声,很快连同东宫太子一起消失在了“凝香院。”
先前还喧哗热闹,火把齐亮的小院瞬间平静了下来,只听到耳边北风呼啸,季嫣然被划破的脖子上还在渗着血,血成一条红色的血线一直流进她的领口,疼得已经麻木,便不会再痛。
他竟然不顾她的死活,想要将她同那刺客一起杀掉,他真的好狠,原指望,他能看在自己将嫁妆交给他的份上,能为了救她,放了刺客,没想到,他竟如此狠心。
桃儿和香儿默默扶起仍在地上发愣的季嫣然,将她重新搀回屋里。
可是谁都不想说话,这一个晚上,让很多事情在悄然改变。
匆匆走出“凝香院”的萧玉痕走到御花园的假山处,忽然停住了步子,他一拳狠命砸在了一旁假山上突起的岩石,顿时手背血肉模糊。
一旁的禁卫军统领裴正,吃惊不小,忙道:“太子殿下,你没事吧?下官去找太医。”
萧玉痕眼中是浓浓的悲伤,只是他背对着所有的人,没有谁看到他隐在黑暗中的表情,他伸出一只手来阻止道:“不必,没有抓到刺客,本宫心有不甘。”
天知道,他有多后怕,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不过是在赌,赌那刺客够不够机灵。
若是那刺客敢迎上他刺的那一剑,那么他必将毙命于剑下,即使他拿季嫣然当替死鬼,他也逃不过一死,因为萧玉痕的那飞掷一剑,用了十分的力,若是刺客看得分明就该知道,那是要刺穿两个人的力道。
如果不马上逃,那剑就会将他和季嫣然一同穿透,绝无可能一个死,一个能活。
他赌的也不过是那刺客能不能看出这一点。
事实证明,他赢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所有的人都看到是他掷的那一剑,也都知道了他一点不在乎这个侧妃,甚至为了抓那个刺客,想将她亲手杀死在剑下,而她也是这么想的吧。
她和他的仇怨岂不是又多添了一笔,可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从来不想让她恨自己,他只希望她能真的陪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不能,他还没有真正登上皇位,也还没有真正得到实权,总有一天,等到他真正成为九五之尊,不受任何人控制的那一天,他一定会给她一切最好的,只是现在,他必需要忍耐。
什么时候,对她思念如影随形,有时让他觉得痛不欲生,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又总免不了会想到她的不在乎,这让他感到很挫败。
今晚的误会已然加深,他也无可奈何,他只有想办法查出,今晚的刺客是谁,他才好想办法应付。
想到此,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冷峻,他一定不会让人再有机会伤害她。
、213她过得并不好
回到东宫,萧玉痕来到暗室,对着空空的屋子击掌两声,募地,便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出现,齐齐跪在他面前,不等二人开口,他道:
“你们两个可曾追踪到那人?”
“回禀太子殿下,不曾,那人身手奇高,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好对付。”
“那就是说,连你们两个也对付不了?”两个蒙面人相视一眼,低下头,表示默认。
萧玉痕一个转身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森冷地望着两个暗卫:“既是如此,留你们在身边有何用?”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