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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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升妃-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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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比身子更冷。”鸿颜指指心口,蓦地将萧潇拉入怀里。而萧潇朦朦胧胧的竟没有推开她。这一刻,鸿雁默不作声。只是满心欢喜地将心心念念的人儿拥在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着。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面前的人实实在在地对自己有情。
“你是不是也吃苦了?”闻着熟悉的味道,萧潇终于没忍住地任眼泪决堤,数日来的压力、委屈瞬间释放,什么秀女什么皇帝,统统都一边去!
如果每夜晃在自己床边的人是鸿颜,那他守着自己估计快有十多天了。第一次被人这般重视,萧潇心底更多的是感激。
“潇儿……潇儿……”鸿颜更不堪,他原本就寡言少语,此刻竟只会重复着喊名字,唯有紧紧环抱的力道透露了他的心绪。
哭过之后心里的郁闷一消而散,萧潇这会儿有功夫料理这个抱着自己不撒手的男人了,便恶狠狠地一口咬上鸿颜胳膊,“你走得很干脆嘛!还回来干嘛?”
鸿颜有些无措,慢慢松开萧潇,低头对上怀中人的视线,嚅嗫不语。
虽然眼泪鼻涕都抹在鸿颜身上了,但萧潇脸上还有泪痕,鸿颜情不自禁地伸手拭去。
“不用你擦!”萧潇执拗地别过头。她并非不期望有个为她敞开怀抱的男人,只是心里总有个说不清的疙瘩,刻意地要和鸿颜保持距离。
“只这一次,好么?”灰暗中,声音有些失落。
萧潇受其感染,再度松口点头,主动将脸贴了过去。鸿颜宠溺一笑,继续手上的动作,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也不过如此。
萧潇兀自将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通,手指狠狠戳在鸿颜的身上,质问道:“到牢里给我送饭的是你!”
她这句话用的肯定句,鸿颜也承认地点点头。
“干嘛不让我知道是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是仇人下毒都没敢吃?!知不知道为了这个连中午饭也没敢吃?!知不知道没吃中午饭的话,看见你夜里带来的饭又会很想吃?!知不知道……”
“知道,我知道……”鸿颜打断了她的数落,眸色狂喜不已。
“知道你还故意!”萧潇越说越恨,直接就转化成狠狠的一口给鸿颜胳膊再盖了个章。
鸿颜不由失笑,咬一口而已,他是不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萧潇感觉咬的口感如何。
萧潇自然是嫌弃鸿颜肌肉太硬的,何况衣裳不算薄,一口下去布料都咬不穿,能在鸿颜胳膊上留下牙印就不错了。
渐渐冷静下来的鸿颜满眼复杂,欲言又止地看着萧潇,无论是表白还是质问,他都想说出口又说不出来,脸上的纠结映入萧潇眼里就是表白失败的尴尬。
萧潇想了想,委婉道:“鸿颜,上次不是我不想跟你走,只是现在时局未稳,夏侯天桓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不能丢手不管。”
说到夏侯天桓,鸿颜的脸色陡然变青,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句:“是舍不得吧?”

第299章受气包
萧潇一愣,旋即明白鸿颜的意思,怀疑她跟夏侯天桓之间有什么,这是赤裸裸地怀疑她跟皇帝有一腿!
没等萧潇回答,鸿颜紧接着又火上浇油:“当日他是堂堂太子,待你定是恩泽不浅吧,饷银可赚得开心?”
恩泽指的什么,跟后院女人打过交道的萧潇不消想都知道了,这话可能夫人美人们爱听,可是放到萧潇这里,就是明明白白的作践了。
“你说什么啊!”萧潇气得眼红。
鸿颜心中酸涩,却还一鼓作气地问:“怎么进了宫当了皇帝,也不给你个名分?”他再没能说下去,因为萧潇及时赏了一耳光
萧潇气红的眼蓄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夺眶而出,说话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你、再、说、一、遍!”
鸿颜当然没有再说一遍,耳光落下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萧潇的反应更是令他痛恨自己不是时候的一鼓作气。
“萧潇?萧潇你怎么了?”门外是闻声而来的落月、水木、小环三个,正焦急地拍着门询问。
而萧潇则暴躁地嘶吼一声:“滚,谁都不准进来!”目光转向鸿颜,满是怨愤与不解。
“萧潇!”水木和小环意欲破门而入。
这里已经不便多留一刻,鸿颜先打破了沉寂好似凝滞的空间:“是不是,我又错了?”语气中分辨不出是自责还是怪罪。
萧潇嘟着嘴,她好不容易才萌生的好感再度被鸿颜打击,落得体无完肤。等鸿颜愁眉后退时,她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投怀送抱太欠考虑。
鸿颜转身再度蒙面,向窗台夺去脚步却艰难,他背着气哭的萧潇。略带内疚的语气问道:“不管发生什么,希望你还是我的萧潇,好吗?”
“滚啊!”萧潇气不打一出来,嚷嚷着要他快点消失才好。
“对不起。”鸿颜默默垂下头,他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重伤了萧潇。眼见有撞门的动静,他轻叹一声,猛地拉开窗子,纵身跃出……
破门进来的落月三人连黑衣人的衣袖都没看清就让人给跑了,大惊之下涌进屋里,将泣不成声的萧潇扶住。连声问:“萧潇你没事吧?那黑衣人是谁?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水木作势要去追查,被萧潇拦下:“算了,那个混蛋!不用追。”
“那人欺负你了?”水木和萧潇都是卧月楼出来的。对鸿颜的存在亦有感觉,两人心照不宣而已。
只是小环和落月不知情,少不得会盘问究竟,水木不说,自然要由萧潇出面编谎。称自己哄骗一个小太监出宫置办饰物,没想到对方拿着钱却买了次品,见面交货了这才闹出动静。
“这样啊……”落月和小环都是领教过萧潇撒谎本事的,因为萧潇手头宽裕,又料理着选秀事宜,犯不着走小太监的关系。那么这番说法就是十足的谎言。她们互认对方是贴心朋友,怀疑归怀疑,倒没有吭声。
水木又好言好语地用“他”来指代鸿颜。细心帮萧潇疏导心结。
萧潇摇头,鸿颜寡言则已,一出口就是那么伤人的话。自己竟然从来不知道她和夏侯天桓的关系在鸿颜眼里竟是这般不堪,心中的痛苦难过乍现,她才知道自己这么在意鸿颜的看法。
见萧潇什么都不肯说。落月将萧潇检查一番没发现什么伤害,便放松道:“你这要是出了事儿。皇上那里更不好交代了!”于是也只能陪在一边安抚着。
等萧潇哭着睡去,月亮都沉了。
此后不管萧潇是否满心矛盾地制定作战计划,熬得两眼通红等到第二天清晨,还是稍一眯眼就会梦魇连连,一夜辗转,床边都不曾再有那个静悄悄造访的人守候。
“他兴许有事,已经出了皇宫。”水木看不下去了,说出了萧潇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
“他真的误会我了。”不知何时起,萧潇开始在意鸿颜对自己宫内生活的看法,特别想解释清楚和夏侯天桓的关系。
为此,萧潇不免多日愁苦,吃山珍海味都没有滋味,心里好大一块地儿被鸿颜的温柔笑靥占据,那些最伤人的话语也堵在心里久久没有忘记。
被萧潇心心念念的鸿颜其实一直没有走远,仍旧徘徊在这座院子附近,远远地看着萧潇满目哀愁,心中内疚、自责、狐疑……各种情绪反反复复占据思绪。看着萧潇因选秀之事心力交瘁他很心疼,但是,他仿佛再也蓄不足勇气一样,死也踏不出那一步,去向他心尖上流泪的女人认错。
水木这几日也不得闲,安慰了萧潇,还得避开耳目偷偷去给鸿颜送信,少不得冷声道:“你若要带她走,就快点,日子长了,她或许会真的喜欢宫里的生活。”
“嗯。”鸿颜默默点头,他并不确定接下来自己可以做什么,带萧潇离宫后该何去何从呢。
萧潇经过几日昏睡,暂时摆脱了失落低靡情绪。经过李福的暗示后,她又冲进掺和进选秀的事情。不得不承认,忙碌真的是转移心思的良方。
“选秀进行了大半月,十日之后便会揭晓能够留下来的秀女是谁。”李福意味深长地凝了她一眼,补充道,“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嗯?萧潇瞪大了眼睛,不解道:“公公这话什么意思?”
李福唇角一勾,视线投向老远,并无透露的打算。
水木一直倾听两人对话,心中不免一寒,她率先比萧潇领会了李福的意思,等萧潇拉着落月去厨房扫荡之后,追上李福,借口支开他身边的小太监们,然后悄声问道:“李公公,皇上对萧潇姑娘的心意,大抵只有您是最清楚的……”
“你想问什么?”李福并不转身,只是笑意明显,“是那个要问,还是你擅自做主来问?”
“水木不敢!”
李福深吸一口气,提醒道:“皇上的意思怎么轮得到咱们奴才来猜?我知道你也是惦记着萧潇的前程,放心,过些时日自有分晓!”
放心?目送李福离去的身影,水木悬着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今夜,似乎又要去找一次鸿颜。

第300章基本敲定
相比前十日发生的命案,后来十日就要平静很多,尽管秀女间的勾心斗角偶尔也会爆发到明面,但萧潇已经有能耐压制。
有的秀女野心十足而心智欠佳,设计不成反成仁,收拾包袱走人已是最好的下场;有的秀女斗不过别人,摔得狠了,被杖责被张嘴,身上有伤脸又肿,难免要在选秀考核中刷下;还有的就是赢家,姐姐妹妹地拉拢盟友,身边聚了几个或实力强或手段高的帮手,又或者带着几个弱势小姑娘,适当地推出去挡枪子儿。
“萧管事,并非我无事升妃,实在是遭奸人所害!”眼下又有无端生事的秀女来告状,称同屋的将不明粉末掺进了脂粉了,妄图毁她容貌。
凝着那人面上腹肿一片,萧潇麻木道:“落月,你怎么看?”
落月眉梢一动,缓步下去仔细打量着那名秀女的面颊,折了身边一支矮松枝,弹了几滴水到她脸上,冷声道:“若不想声张,便速速回去,莫要生事!”
秀女惊慌失措,顿时捂着脸旋身就走。萧潇板着脸,一字一句道:“我都不知道她们受委屈是真是假。”
她们不过是正直青春年华的少女,却早已学会了勾心斗角、推杯换盏,从小到大被家人或训导姑姑灌输执念,一心以打败别的女人为荣,守住丈夫的心,为孩子、为家族谋取利益。
很多时候,萧潇很想冲上去一人一耳光刮醒她们,这种设置了精密攻守程序的机器一样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人活着就不能为了自己,为了自由?
可是转念一想,女孩子想要荣华富贵,想要得到帝王的宠爱,难道就不是为了自己吗?
李福受夏侯天桓叮嘱。在萧潇身上多留了一个心眼,但凡秀女中兴起幺蛾子,都会及时差人送信,加以提点,力保萧潇的差事不出大错。
“我们公公说,让姑娘再留心几日,过了殿选,就可以安心了。”小太监细声细气道。
浑身发软的萧潇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替我谢谢李公公。”随后叫落月打赏了些碎银子,继续熬着……
终于,选秀走到尾声。遭人暗算也好,考核被刷也好,萧潇手上的秀女名单都无可辩驳地只剩下十二人。其实各宫殿、院落、阁楼加起来足足二十多处。安置这批幸运的秀女绰绰有余。相貌出众,但这些女人品性够不够资格另当别论。
同样是为了自己,只是目标不同,萧潇没有资格去质疑别人的人生。
当这个选秀的管事,虽然不会惹火上身。还有收不完的礼,但是每每隔岸观火地看着女孩们青涩地用着阴谋阳谋,萧潇心中都是一片悲凉,想起自己单纯的二八年华,十六岁的小姑娘衣食无忧,呆在象牙塔里像公主一样。
“接下来。将名单呈给李公公,我们便可以舒心玩上几天了!”落月如释重负地放下训育手册。
“新主子估计会恨死我们……”萧潇不免地忧从中来。前些日子,她是铁面无私的判官。把秀女们送到皇帝枕边了,她这个管事就成了摆设,毫无威风可言。万一这里头出了贵人,随便一句话,安插个小罪名。就能把自己整死了……
水木在窗前望着外头收拾行囊准被去往各处当差的落选秀女,眉心紧蹙道:“我们该早作打算。小环手上抓着几个秀女的把柄,谅这几位还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她们真要动心思,我们也没办法,只盼你们手脚利索些,我吃亏的时候即使拉一把……”萧潇笑得复杂。皇宫是个大染缸,除了死守本心,她懂的宫斗戏码又比几个后宫人少了?现在勉强还能抵挡住外界诱惑,没有跌进洪流之中。
天知道选秀考核有多浪废资源,原本自全国各地海选而来的秀女就是百里挑一,显赫的家世造就出的大家闺秀叫人鸡蛋里挑骨头都难。更何况,这些留选至今的秀女从小被寄予厚望,培养长大为的就是入宫,也许争不过那一国之母的位置,但是成为一宫之主的妃子总不会那么遥不可及。
“你无需担心这个。”水木递来一个坚定的眼神。
萧潇叹气,感慨万分道:“就剩十二个啦,接下来选不选都一样,单看夏侯天桓要几个而已。”
听到这话的落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吓唬道:“又喊陛下名讳,仔细你的脑袋!”
水木和小环在一旁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亏得萧潇活泼开朗,也不在意,振振有词道:“嗨,别说他,我正头疼这些秀女呢,剩下来的没一个好茬,一出手就腥风血雨啊……”
落月“噗嗤”一声笑了,遥臂一指:“就你想得多,秀女都厉害着呢,我们招惹不起,朝堂上当爹的当舅舅的都厉害过人,不然哪能留到现在?”
闻言,萧潇神情一暗,叹息道:“也是,招惹不起……”
这些个秀女跟太子府的宫飞燕比起来只强不差,靠山坚实不说,想必也是夏侯天桓用以制衡朝堂势力的手段,留谁不留谁,其实都有谱,就说那件封锁了消息的命案……
萧潇咬唇不语,如果不是留到现在的秀女里有她一个,如果不是恰恰有一次逼得她出手,萧潇哪里猜得到,那个和被杀秀女同住一屋的美人胚子才是真正的凶手!
好一招贼喊捉贼!
那日声泪俱下的秀女演得逼真,连萧潇都被匡了去!也是到得现在,萧潇才知道那个秀女早已跟人结了盟,将指证凶手的毒药栽赃给了和盟友的同住的秀女,这样一来,离案子关系最近的两人反而都没了嫌疑。
“真聪明,太聪明了!”萧潇抚掌大赞,心中却止不住泛寒,小小年纪便这般手段,再假以时日,城府是要壮大到什么地步?!
“你说什么?”落月十分不解。
只有水木与萧潇心意颇为想通,附和道:“下毒之事已经过去,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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