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做势必破坏了他们现在的关系,陶子杰已开始肯让他抱,动情时甚至还会有所回应,也会尽力完成他的命令。虽然这些只是表面的服从,但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所以必须想个两全的方法。
当陶子杰要放弃追问时,叶楚生说话了:“告诉你也行,但你拿什么来交换呢?”
陶子杰冷笑:“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看得上,而又没夺去的?”
他的回答让叶楚生有点心灰意冷,为什么这个人只看得到他的剥夺?
“也到了该考核你的时候了,我们打一场拳击吧,赢了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于是凌晨四点钟,夜黑风高,两个大男人戴上了拳套,站在草地上对持。
“没有规则,倒地不起的一方算输。”叶楚生说。
陶子杰一个直拳打在了他的小腹,既然没有规则,不偷袭才是笨蛋。
叶楚生被他的重拳打得倒退了两步,忍痛发笑:“你真是的……”
话还没讲完,陶子杰又一个横扫,抬腿直击叶楚生的面门,显然懒得跟他废话。叶楚生用手臂格挡,趁机还了他一拳,正中颧骨。
两人一点也不留情,你来我往地使出了全力。陶子杰避开他的拳脚,一个回身手肘打在了对方的胸口,看来训练还是有成效的,灵敏度和力度都增加了不少。叶楚生眯眼,使出幌招,趁陶子杰躲避时绊倒了他,一脚踏上他的腿骨。
陶子杰在草地上打滚,避开了他的第二脚,站了起来。
“操,卑鄙的畜生!”陶子杰动了动痛得几乎没知觉的左腿。
叶楚生邪邪一笑,挑衅地向他招手。
现在的陶子杰在叶畜生眼里,真是性/感得无以复加,上身穿着白色的背心,因为汗水打湿了一大片,紧紧裹着筋肉,隐约能看到胸前那两点诱惑的颜色。湿漉漉的乱发,分明的肌理,泛着水光的皮肤还有那不肯服输的眼神……
陶子杰啐了一口,用眼睛鄙视他鼓起的裤裆:“死变态!你上辈子是种马投胎吗?这样也能发/情。”
说完,他又忽地一笑,摘下拳套,撩起了背心,露出一块块巧克力似的腹肌:“要不要脱光了衣服再打?”
叶楚生傻眼,回过神来已经被扑倒在草地上,硬梆梆的命根子被紧紧地抓住。
“认输,或者是我拧断它,你随便选一样好了。”
终于有机会向叶畜生提出了选择题,陶子杰爽得找不着北,将另一只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就着汗水摩挲他的胸膛,得瑟地说:“快点下决定,不然你要变太监了。”
叶楚生怔怔地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目光渐柔。
有多久没看见他开怀的表情了,久得都快记不得了,似乎从他被禁锢在自己身边以来,眼睛就再也没那么明亮动人。
于是叶楚生傻傻地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宝贝,我想吻你……”
☆、第二十一章
“看来你的鸡/巴是不想要了!”陶子杰下狠手。
“停手。”叶楚生痛得脸色发青,却凑上去在他唇边厮磨:“我认输了,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陶子杰懵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叶畜生竟然会征求他的同意?
果然,畜生的本性下一刻就暴露了,翻身将陶子杰压到草地,覆上他的唇,疯狂又热切地索吻。月亮很圆,云层很薄,细碎的星光洒了满天,陶子杰有点茫然,空气被一点点吸干的感觉,不知是否因为方才激烈打斗,让他此时心如擂鼓。
他抓住叶楚生的肩膀,想要夺回呼吸,却换来更粗暴的蹂躏。叶楚生撕开他的背心,舌尖卷着汗水,一路向下舔舐,将他的味道裹进嘴里。
“够了!你这个混蛋!”陶子杰猛地推开他,再这样下去要被就地正法了。
叶楚生看着他衣衫敞开,坐在草地上咻咻喘气的样子,忍不住又扑了过去:“乖,宝贝,再让我亲一下就好,什么也不做,就亲一下……”
陶子杰不知道他搭错了哪根筋,被堵住嘴只能发出一阵外星语。
直到被亲得嘴都麻了,陶子杰才有机会说:“叶畜生,你是想赖皮吗?”
“不是。”叶楚生放松身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说:“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所有不愿提及的过往,必然是有一番不堪的面目,像疮疤一样。
叶楚生叼着烟,盘腿坐在杂乱的房间里,托着头,目光飘忽而悠远。
开场的第一句,就让陶子杰大为吃惊:“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小安吗?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和蒋念很相像。”
陶子杰听后,默默地环顾身处的房间,背脊发凉。
如果他没猜错,这里存放的每一样东西,即使不是蒋念用过,也必然和蒋念息息相关。叶楚生的行为让他毛骨悚然,像患有严重的恋物癖精神病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收集所有和蒋念有关的物品?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存放在这里?
“当年我为蒋念背叛了叶家,然后蒋念背叛了我,他将我卖给叶家的死对头,结果却遭到对方毒手,然后死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当然不能让陶子杰满意,他追问:“你和蒋念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背叛叶家?他又为什么会出卖你?最后是怎么死的?”
叶楚生无奈地说:“你不愧是当过警察,刨根问底的真让人讨厌。”
“少废话,愿赌服输。”
“好吧。”叶楚生换了个姿势,垂下眼帘说:“蒋念是我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放弃了叶家继承人的身份,他为了钱出卖我,最后是被……轮/奸虐打至死,够了吗?”
陶子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可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如果当年蒋念没死,那他的下场会如何?”
叶楚生没回答,但他的神态已经告诉了陶子杰答案。
蒋念的下场绝不会比原来好到哪里去,也许正正是因为这个人死得太突然,让叶楚生的仇恨得不到宣泄,恨意渐渐化为了痴怨,才有了眼前琳琅满目的旧物。
他记起被自己打伤的那条狗,并没有死,倒在庭院里残喘了一天一夜,他们回到大宅后,结果被叶楚生一个铲子戳断了脖子。如此也就罢了,但叶楚生又在白杨树下挖了个坑,亲手将爱犬风光大葬。
陶子杰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能退缩,不能畏惧,即使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也要迎合,因为已经无路可退。
“你的好奇心已经得到满足了,出去。”
“我想知道,是因为想了解你而已。”陶子杰贴近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当叶楚生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时,陶子杰已轻轻地合上门。
叶楚生追了出去,在走廊转角处抓住了他的胳膊:“为什么想了解我?”
因为了解你,然后才能打败你。
当然,陶子杰不会这么说,所以最好的谎言是以退为进:“我不知道……”
果然,模菱两可的答案骗过了多疑的叶楚生,他将陶子杰顶在墙壁,卡住他脖子疯狂地吻上去。
位于香港旺角的夜总会,平日里歌舞升平,今夜却沦为黑帮谈判的场地。
事情起因很简单,叶楚生上次大动干戈,肃清帮派里的元老,所以现在家属找上门讨要说法来了。还请了道上颇有地位的灿叔出面,这个老家伙德高望重,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又和老爷子是至交,所以连叶楚生也得给他几分面子。目前的场面是家属披麻戴孝情绪激昂,简直要把夜总会哭成了灵堂。
“杰哥,老大的电话。”有人毕恭毕敬的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陶子杰抬头看了下,正是之前被自己打断鼻梁的冤家,他接过放在耳边。
叶楚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阿杰,今晚的宵夜吃艇仔粥好还是干炒牛河好?你拿个主意吧。”
“吃人肉叉烧包!”陶子杰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他现在都快烦死了,这些家属一个接一个的控诉,弄得整个场面凄凄惨惨,奈何灿叔那老家伙还认真的倾听着,迟迟不吭声。
“够了!”陶子杰忍不住了,起身踹翻了桌子:“你们有完没完!有什么话留到上坟再说,今天我来,就是冲着灿叔的面子,其他人通通闭嘴!”
这种态度当然遭到了家属的漫骂,陶子杰向天开了一枪,场面顿时就安静了。
“年轻人,火气不小啊。”灿叔终于开口了。
陶子杰睨了他一眼,将左轮手枪的子弹退出来:“江湖事江湖了,灿叔你金盆洗手多年,如今是非要插手管闲事不可吗?”
“看来叶楚生做事是越来越没分寸了,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
“老东西就是麻烦,动不动抬出辈分压人,老子只问你一句,是不是非管不可。”
陶子杰嗤笑,半张开手心,子弹一颗颗落到了台面,散落开来。他捻起其中一颗塞回弹匣里,再把弹匣镶入枪樘上。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本来就说不清楚,灿叔既然非要我给个交代,那就让老天爷决定好了。”陶子杰将枪口对准灿叔的脑袋,用随意的口吻说:“五个弹孔里只有一发子弹,我们轮流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看看最后受到天谴的人是谁。”
灿叔脸色变了,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灿叔你是快入土的人了,就由我先来吧。”陶子杰掉转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
“啪”地一声空响,他咧开嘴笑,所有人却冒出了冷汗。
江湖人挂在嘴边的义气纯属狗屁,出来混,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满脸大义凛然的老江湖,被一个初生牛犊给唬住了,只能撒手不管。灿叔的大驾一走,讨要说法的家属就失去了主心骨,陶子杰随便撂下几句狠话,就镇住了场面。
当然,还是会有个别硬骨头,横竖都要往枪口上撞,陶子杰叫人打包扔到海里喂鱼,总算将这事给摆平了。
“杰哥!杰哥……”
陶子杰一只脚已跨入车门,回过头去。
“杰哥,我叫虎子。”追上来的男人一脸崇拜,猛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上次的事是我有眼无珠,多有得罪,杰哥你是条真汉子,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陶子杰很想甩个白眼给他,但是忍住了。
他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即使只是个干巴巴的猴子男,也寥胜于无。
回到大宅已经很晚了,叶楚生已吃过宵夜,所以托着下巴看陶子杰进食。陶子杰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匆匆地狼吞虎咽,然后将筷子一摔。
叶楚生端上猪骨汤,盯着他喝下去,问:“饱了?”
陶子杰打了个饱嗝当作回答。
叶楚生将碗筷挪到一边,扬手就抽下去。陶子杰转过被打偏的脸,沉默,他已经在这个男人喜怒无常中学会了沉默,不会再像个傻逼似的大呼小叫。
“刚才很威风嘛。”叶楚生越过餐桌揪住他头发,表情阴鸷:“你当自己在拍电影?越来越不知所谓了,我给你枪是让你指着自己脑袋用的?”
陶子杰眨眨眼睛,不吭声。
“知不知道错了?”叶楚生又抽了他一个嘴巴,半边脸肿得老高。
“是,我错了。”陶子杰很干脆的认错。反正对叶畜生发狠是没用的,他说什么就什么,只有顺从才能让自己过好点。
“错在哪里?”
陶子杰耐着性子答:“错在不该跟别人玩命,我的命是叶老大的,要生要死叶老大说了算,我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敢对自己的脑袋开枪,真是错得离谱。”
多么标准的答案,陶子杰都想为自己鼓掌,叶楚生却气得七窍生烟。
他将陶子杰连人带椅子踹倒在地,一脚接一脚踢下去,失了一贯的风度怒骂:“我教了你那么多的东西,怎么还像条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你脑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只会逞凶斗狠?”
陶子杰既不还手也不闪躲,咬牙死死瞪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叶楚生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气得血压直线往上飙,怒火焚毁了理智。他抄起摆设的维也纳女神铜像,对准陶子杰的头颅砸下去。
一声巨响几乎震破了耳膜,红木地板龟裂,深深陷进去一个坑,铜像擦过陶子杰的脸落在耳边。
“滚!”叶楚生一脚将他踹得老远。
陶子杰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吐了一口血沫,扶着墙迈上楼梯。
叶楚生站在原地,呼吸急促,橘黄晚灯下五官扭曲、面孔狰狞若鬼,握成拳头的手微微发抖,极力压抑着弄死他的欲望。
☆、第二十二章
天刚微亮,陶子杰是被泼醒的。
他睁开眼,用手往脸上一抹,嗅到了刺鼻的酒味。叶楚生正站在床边盯着他,双目赤红,手里拎着瓶白兰地,不复往日风度翩翩的形象,倒像醉酒闹事的无赖。
陶子杰坐起来破口大骂:“我操/你娘!死变态你能不能少发疯一阵,整天神经兮兮的到底想怎么样!”
叶楚生扑过去,撕扯他的睡衣,纠缠着,去吻他身上斑驳的伤痕。他醉了酒控制不住力道,陶子杰吃痛,用脚蹬他,用拳头打他,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最后是叶楚生成功压制住了陶子杰,跨坐在他腰上,紧紧钳住他的双手。陶子杰动弹不得,只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他,
叶楚生经过一番歇斯底里的噬咬,突然又温柔起来,用唇摩挲他红肿嘴角,哑声呢喃:“阿杰,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陶子杰撇头,避开他灼热的吐息:“妈的!少来恶心我!”
叶楚生像没听到他的咒骂,自顾自地说:“你不懂我就说给你听,一直说到你明白为止。”
叶楚生的表情温柔,手劲却很大,像要一寸寸揉碎他似的:“我不在乎你恨我还是爱我,但你一定要变强,一定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除了我谁也不能伤你一分一毫,懂不懂?”
“不懂!我不懂你这个变态在想什么!”
“没关系……”叶楚生幽幽叹气,手探进他的跨/下,握住疲软的器官揉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是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我会让你慢慢明白的。我可以容忍你的所有缺点,你所有的瑕疵我都会帮你修补,但无法容忍你不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