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决定匆忙,所以凌辰只来得及收拾一些随身物品,而其他的东西都送给了古达一家,看到古达一家惊疑的目光时,凌辰知道他们有很多话想问,不过知道得越多,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利处,所以千言万语只换成一笑。
把一直放在柜子上的小罐子拿下来,凌辰轻轻抬手摸了摸,然后温柔地把罐子转好,背好,一转身就着到濮阳昊疑惑的目光:“这是?”濮阳昊的眼睛一直着着凌晨手中的罐子,脑海里闪过一丝想法,但是不敢确定。
“如你所想,我把他火化了。一个人躺在地下太过于孤单,所以这样我们就可以每时每刻在一起了。”没有多做解释,凌辰把剩下的东西打包好,一并交给身前的士兵,让他拿上马车。
离开时凌辰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这些年生活了的地方,心里勇气一抹不舍,但是也无可奈何,滚动的车轮慢慢向前行,坐在车上看着这草原风光,在阳光下闪烁着神圣的光,和平时是不一样的心情。
对面坐着濮阳昊,凌辰这才看到濮阳昊带来的人没有几千也有上万,看这阵势把经过的牧民都吓得跪在了草地上,膜拜着他们心中的神。
濮阳昊一路上都想引凌辰说话,一直问他这些年的生活,不过凌辰生活几乎日复一日都是一样,所以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事。
待到来到集市的时候,大街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各地的商人和前来赶集的人,所有人见到皇帝的车,都连忙退到一边下跪。
车停到一座看起来行宫的官邸前,前面已经站了一大堆烈国官员,一见到濮阳昊下来,立刻跪下来行礼:“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众卿平身!不用多礼!”微微招手,濮阳昊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凌辰,看着下面的人凌辰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头跟濮阳昊走进行宫。
起来的官员这时才看到跟在皇帝身后的陌生男子,看样子皇帝似乎很在意那个人,只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小辰,你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里吧,过几天我们就起身前往国都。”濮阳昊亲自带凌辰来到一座院子前面。
凌辰稍微抬头看了一眼院子,就知道这是濮阳昊住的,一时想开口拒绝,不过后来还是没说什么,自己这么唐突地出现或许住在这里,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跟在后面的大臣看到皇帝把凌辰带到他的寝宫,并让他住下末,一时心底的疑感和惊讶更大,更加好奇眼前男子的身份。
凌辰不知道濮阳昊这次为什么要来这里,不过看到他出行的场面很隆重,连后宫中的一些妃子也跟来了,这是在晚饭的时候凌辰看到的。
看到桌子上坐着的各式美人,凌辰才真的意识到濮阳昊是一国之君,回想起两人初见的时候,很多画面已经模糊了。
时间、地点、心情都已经不一样,唯一不变的是凌辰的心境,那个时候是一个人,现在也还是一个人。
“陛下,不知道这位公子是?”餐桌上的妃子在见到凌辰的时候,脸上都闪过诧异的神色,而当看到他对他们,甚至是皇帝都没有行礼时,内心的惊愕更大,不过很多人都不敢开口,直到坐在皇帝身边最近的贵妃忍不住开口。
听到贵妃的话,凌辰继续低着头吃饭,烈国的菜本来凌辰就吃不惯,不过今晚桌子上似乎有很多是濮阳昊迎合他的口味让人做的,这点让凌辰有点感动。
“绿儿你好好吃饭,凌公子是朕的好友兼救命恩人,以后你们见到他,就如见到了朕一样。”沉声扔下一句话,濮阳昊没有看到桌子上瞬间变了色的众人的脸,只是夹了筷子菜给凌辰,这个举动让本来就惊愕的众人的脸色又深了几分。
绿贵妃本来在宫中除了皇后,就她最大,而且是众妃当中对受宠的,现在突然被濮阳昊这样敷衍,即使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的梁子是结下了。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没有表情的凌辰一眼,绿贵妃一直在心里想着要如何报今天的仇。
接下来众人都是一阵沉默,一顿饭就这样过去了,到了晚上,凌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华丽的装饰,本来想起身看看草原美丽的夜色,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离开了草原。
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命运又不由他了,只愿自己可以一生平安。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凌辰都很少见到濮阳昊,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不过凌辰也是一直呆在院子里不出去,他知道外面肯定有一大堆人在等着自己出去,不过他不行没事找麻烦,呆在房间里反而是最好的。
“公子,绿贵妃娘娘来了,正侯在院子外面,不知道公子见或是不见,”耳边响起宫女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凌辰。
眼前的侍女是濮阳昊贴身的,现在被派来服侍凌辰,对于凌辰这个突然出现的不明身份的人,侍女的心比天高,本来就不是很情愿,但是也不好明确跟濮阳昊说,只是说话做事间都明显带着些傲慢,加上凌辰本来就不是生事之人,这样更加助长了她的傲气。
看着眼前的侍女,凌辰对于绿贵妃前来并不感到意外,这么多天了,自己不出去,想必她也耐不住心了。这个院子是濮阳昊住的,皇帝的寝言不是想进就进的,即使她是贵妃也一样。
沉吟了一下,慢慢起身往外走:“去请贵妃进来吧,我在院子里等着。”该来的还是要来,况且这些人想做什么,他也想知道。
第三卷 人生几度秋凉 第三章 初入烈国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这里是属于烈国的边境地区,并没有多少绿化带,但由于是皇帝的行宫,因此都比其他地方多了几抹绿意。
才刚坐下来,门口就出现一个娇俏的身影,绿贵妃酷爱绿色,所以今天还是穿上一身绿色华服,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走动轻轻晃动,画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只是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和她的打扮很不符。
“凌公子好闲情,不过这行宫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和本宫一起出去逛逛呢。”绿贵妃进来看了一眼凌辰身旁石桌上放的茶和糕点,忍不住开口。
微微一笑,对绿贵妃点了点头表示行礼,凌辰应道:“多谢贵妃盛意,只是凌辰喜静,所以这院子还算好。”
行宫的景色如何,凌辰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而且他现在这样跟皇帝住在一起,还不知道那些妃嫔想成怎样了,如今连贵妃都杀上门了,看来他有必要澄清一下,即使不在乎,还是不想被那么多人误会。
“哦,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倒是本宫自作多情了。”绿贵妃倾自冷哼一声,在凌辰对面坐了下来,顺便拿起一块桌上的糕点,品湘楼的上等糕点,每天限量出售,千金难求,没想到陛下居然就这样供着给眼前的人当零食。想到这里,绿贵妃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没有忽视绿贵妃眼里的杀意,凌辰直接开口:“贵妃娘娘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邀请凌辰去游园这么简单吧,凌辰喜欢直接,贵妃娘娘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吧。”
听到凌辰的话,绿贵妃脸色变了变,接着弯嘴一笑道;“既然如此,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不知道凌公子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果然如此,凌辰微微一笑,低头喝了口茶,淡淡应道:“只是一个故人而已。”
“故人?何种故人?”微微挑眉,绿贵妃显然对凌辰的回答不甚满意。
“只是普通的故人而已,难道贵妃要凌辰回答是不寻常的故人才满意吗?”凌辰唇边含着笑,让旁人看到觉得这看起来平凡的男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绿贵妃的脸色一滞,然后便爽朗一笑道:“如此,本宫明白了,多有打扰,还请凌公子不要见怪!”
“贵妃娘娘不用客气,说起来还是凌辰唐突了,给娘娘你们添麻烦了。”凌辰淡淡的答道,语气听起来很谦和,但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谄媚之色。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绿贵妃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于是微微起身:“如此本宫就不扰凌公子了,如果凌公子有什么需要,这些下人招呼不到的话,公子尽管来找本宫,本宫一定尽力而为。”
起身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如此凌辰就多谢娘娘了,娘娘慢走!”
看着绿贵妃的身影走出院子,凌辰才收起脸上的笑意,微微叹了口气坐下来,看来这里又是一个是非之地,他也应该离开了。
“明天我想我就要离开了。”晚上,出去了一天的濮阳昊回来陪凌辰一起吃晚饭,等到宫人东西都收拾好,凌辰慢慢跟濮阳昊说出了今天的决定。
“为什么要离开,是绿妃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听到凌辰的的话,濮阳昊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异色,声音有点冷意。
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瞒不过濮阳昊,不过绿妃也没有任何错,一个人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而且凌辰也不想因为这牵连他人,过去他欠的人太多了,如今已经不能再承受。
“不关绿妃的事,是我自己要离开的,你知道的,总有一天我要离开,我在这里对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好。”如果商珩没有放弃,并且知道了自己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过来找自己的吧。
濮阳昊微微叹了口气,抬眼定定看着凌辰,眼里多了抹平时没有的柔情,过了一会才重新开口:“如此,你就跟我一起先回皇城吧,到时候你再找个时间离开,我收到消息,商珩似乎已经派人过来了。”
和凌辰在一起的时候,濮阳昊很容易就会称呼你我,这点凌辰也发现了,不过也是眼前的人打破了他的平静生活,所以他对濮阳昊现在谈不上感激,但也谈不上恨,毕竟每个人都不能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事情。
“什么时候出发?”知道是商珩已经知道自己的踪迹,想到那个冰冷的让他心痛的皇宫,他是不会再回去的了。
本来可以让影带着他走,不过他心里还想见一见中元王朝派来的使者,影昨晚刚刚带来了消息,那使者不是别人,正是洛奕,只是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洛奕过得怎么样。
刻意不去听任何人的消息,凌辰唯独想知道洛奕的情况,只要知道那人过得很好就是最好的。
影每次带来的消息都很详细,什么琅邪一直陪在洛奕身边,似乎琅邪真的很喜欢洛奕,知识都被洛奕拒绝了,两人一直都这样僵持着。
“后天一早就离开。”濮阳昊看着对面的凌辰,明显那人已经失了神,茫茫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烈国的国都和中元王朝略有不同,中元王朝多了一抹柔情,而烈国这里却处处洋溢着一股豪迈,无论是街上的人或是两旁的建筑。不过无论是在哪里,在这一片天空下,凌辰都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怀中的陶瓷有点冰凉,轻轻用手拿着,还好那人现在还在身边,无论在哪里,两人都不曾分离。
烈国的皇宫外表看上去一片白色,有点像美国的白宫,不过里面的宽大程度和北京故宫有的一拼。
凌辰没有进皇宫,只是在外面的行宫住了下来,为的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濮阳昊说过几天就是他母妃,也就是皇太后的寿宴,所以各国的使者都会陆续前来祝寿。
不过这几天凌辰都呆在屋子里,几天的舟车劳顿他要好好休息,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睡了两天才回了点精神。
现在正值夏天,加上要办寿宴,所以烈国国都比平时都来得繁华热闹。凌辰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于是吃过午饭,就独自一人出门了。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是不一样的心情,这里的民俗风情看起来和中元也有很大的区别,不过唯一让凌辰怀念的,就是突然传来的戏曲声。
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有人唱戏,而且让凌辰惊愕的是那声音是如此熟悉,脸色有点发白,身体开始不自主的颤抖,在人群中微微转头,循着声音,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围着一大堆人。
费了好大劲才挪动脚步,前面搭了个舞台,上面的人身穿戏服,面容一如当年娇丽,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演的戏里已经没有了他。
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小君他们,之前凌辰一直没有去打探他们的消息,只知道他们离开了,没想到却能在这里遇到。
柳青他们似乎比以前更高了,已经不是当年看起来那个有些鲁莽的小伙子,而他和小君两人对望的眼神也多了几抹不同。微微一笑,看来两人现在过得都很好。
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人,凌辰的唇边始终挂着笑,上面的人的面容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熟悉,想起那段日子就像是发生了一场梦,如今想起来有一点不真实。
台上的人已经谢幕,下面想起了一阵热情的掌声,周围的观众纷纷掏出钱放进一名小童手中捧的铜盘里。这种表演的日子,凌辰很久没有试过了,在小童来到前面时掏出了袖中的银子放了进去。
抬头再看了一眼台上的人,凌辰笑着转身没入人群,不是不想跟他们相见,只是他们都曾经是自己心底美好的回忆,自己出现反而会给他们带来不幸。这样倒不如不相见。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凌辰此时已经没有了出来的心境,又胡乱走了一会觉得有点累,就随便找了间客栈进去坐着。
随便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似乎到了间很高级的酒楼,周围的人似乎都衣着非凡。随便点了几样菜,凌辰就低头专心喝着手中的茶。
听着周围的人在说各种趣事,凌辰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只是如果没有任何烦恼那就更好了。
热闹的大厅突然静了下来,似乎有人从楼上下来,凌辰也没有抬头,现在这些事都和他无关,管多了反而会惹祸上身。
不过大厅中似乎传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是种强者的气息,还飘着一种莫名的香味,凌辰慢慢抬起头,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正从大厅向门口走去,而那侧面却是那么熟悉。
全身仿佛被雷电到,麻木不能动弹,慢慢颤抖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熟悉的侧脸,泪水瞬间落了下来。
第三卷 人生几度秋凉 第四章 只是巧合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直不断的落泪。周围的人都发现了凌辰的异常,都不由暗自猜测,这男子为何要对着那名俊美的男子落泪。
男子已经逐渐走到了门口,凌辰才回过神来起身去追,可是口中喊不出任何字,只想着追上那抹身影。
或许是感觉到了凌辰的脚步,男子突然停下来,回过头就看到后面的凌辰,不过他冰冷的眼眸中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