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很多的感情混合在一起,发酵出扭曲的情感。
【要赶快坚强起来,强大起来,把哥哥牢牢地抓住。不会让任何人触碰的,谁都不能。】
【哥哥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本文送小红帽佐助一只~
☆、这个是约会吗?
第二天,当斑醒来的时候,泉奈已经不在了,昨天泉奈就告诉斑自己有任务,虽然是短期任务,但没有一个星期是回不来的。
斑把门拉开,看着院子里那颗花瓣差不多都落光了的垂枝樱。呆呆地看了半响,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拿出暗格里那张卷轴,朝门口踱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斑最后放下卷轴,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在榻榻米上,把右臂搭在臂枕上,涂着黑漆的支架雕成了一只长嚎的狼。斑从烟具盒中挑出一支细长的烟枪,雕花的白玉嘴,杆身上镂刻着描金的花纹,小米粒般细碎的宝石组成优雅的图案,奢华却并不令人反感,反而有着一种内敛的优雅。
烟盏中窜起一束火焰,然后熄灭,烟丝在盏中烧成红热的碳。斑深吸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这是某个大名送给斑的礼物,想要娶斑做他的妻子,那个时候上一任族长还活着,斑也已经出落成一个连男人都抵挡不住诱惑的大美人。长老们不在乎对方是男人,反而极力撺掇斑答应这门亲事,因为得到一个国家的支持是每个忍族求之不得的,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嫁过去某个美女或是让自家族长娶个公主。斑没有说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派了自幼照顾自己的镜砍下那个大名的脑袋,然后装在匣子里混在聘礼中。
当长老们打开匣子的时候,族人和使者们的脸色都十分精彩,精彩到斑想抛下礼仪捧腹大笑满地打滚。但是斑只是慵懒地倚在臂枕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国家的使者,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烟,看着烟雾变换升腾着,消散在空气中。
那一刻的斑美得无可名状,血红的眼线随眼角上挑,晕染出落日的色彩。略带戏虐的眼瞳只一转,就勾走了所有人的魂。那才是真正的倾国之色,名副其实地,倾覆了那个国家。
那一年,斑只有十五岁,这件事和杀死父亲田岛——也就是上一任族长的举动,帮助他赢得了族长的地位。“带来不幸的黑猫”这个名号也传遍了整个大陆。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这么说了,只有在咬牙切齿地诅咒斑时,人们才会这样说。现在人们习惯这样称呼他——“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男人”
可惜斑不喜欢这些名号,斑讨厌别人用那样异样的眼光看他,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始终是斑心里的阴影。或者正是因为这样,斑才会和柱间成为朋友,因为柱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一样用恐怖、厌恶、惊异,讥讽的眼光看他,而是送上一个满溢着阳光气息的微笑,然后说,嘿!要不要一起打水漂?
当然,斑不知道柱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把他当成了女孩子。
斑也并不喜欢抽烟,只是在难以下定决心或者非常无聊的时候才会抽两口,现在就属于前一种情况。明明已经深思熟虑了好多天,连行动的大纲都已经写好;但是到了出门的时候,却踌躇着犹豫不决。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和千手柱见会面还是实行这个可能会颠覆整个忍界的计划?但是仔细想想,每一项都不可能成为阻碍自己的理由,忍界而已,这种黑暗的世界颠覆掉也没有什么,斑很期待这架巨大的机器崩毁时发出的美妙哀鸣;再说了,千手柱间是自己认识已经十余年的朋友兼对手,不管是碰面还是大打出手都已经习以为常。那么这种异样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斑百思不得其解。
“斑大人,守卫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没有人会发现您离开了族地。”镜在门外低声说到。
斑恍然的头脑接收到了这句话,看看天色,快要到和柱间约定的时间了。
斑伸手拿起桌上的卷轴,先前的忐忑和期待全部都被跳动的喜悦所代替,莫名的喜悦在身体里流动,身体变得轻快,想要跳跃,想要展开翅膀一路疾飞,加速的心跳让两颊染上淡淡红晕。
“啊,我出门了。”控制不住的喜悦满溢在话语中,斑带着不自觉的微笑迈出步伐,下一个瞬间出现在了院墙上,几个起跃间就消失在了镜的感知范围内。
镜立在那里一言不发,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直到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浅浅地鞠躬,半响,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
“请您路上小心。”
“斑!这里。”柱间隔着老远就兴奋地向斑挥手,换来了斑鄙视的目光。
“我的视力很好,用不着你来指引。”斑硬生生把涌到嘴边的“早上好”吞了回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虽然柱间平时看起来有点呆蠢,但却是个很可靠的人,感觉也很敏锐,所以很容易地捕捉到了斑傲娇的语调。柱间在心里仰天大笑三声,然后用很正经的语调问斑:
“上次和你说的事情,有什么想法吗?”
斑冷着一张脸,从怀里拿出卷轴扔过去。
柱间展开看了半响,脸上展露出笑颜,“哇~斑你真厉害,写得这么详细!跟我的想法几乎一样啊。”
柱间在一块大石上把他和斑的卷轴展开,让斑进行比对。
斑认真地阅读两人的计划,柱间看着斑专注的侧脸,温润的墨瞳,不由自主地往斑那边挪了一点,再挪一点。
“大体计划虽然一样,但是核心思想还是有差异的。”斑忽然开口,把正专注于向斑靠近的柱间吓了一跳。
“我的主张是用力量来收复,而你主张用思想来感化。”斑认真地看着柱间,“思想和力量,到底哪个更重要?”
“思想!”(柱间)
“力量!”(斑)
两人同时答道。
“没有压倒性的力量,谁会听你在那里废话!?”
“空有暴力而不注重感化,只能是表面顺服,阳奉阴违,最后要出大问题的。”
“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习惯,下一代的思想也会大体统一。”
“如果各族暗地里较劲,小孩子也会被宗族思想所影响。十年,二十年,你可以镇压,那么一百年呢?人的寿命是有限的,而且矛盾愈演愈烈总有一天会无法调解的。”
…………
两人愤怒地对视一眼,同时躺了下来。
“跟你吵架吵得我肚子都饿了。”(×2)
一阵诡异的寂静。
“要不去吃点东西吧。”(×2)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我一定是被你这个笨蛋传染了,脑电波同步这种东西太不科学了!”斑气愤地指着笑眯眯收拾卷轴的柱间。
“啊呀~能和斑同步我很荣幸呢~”柱间偏了偏身子躲过斑盛怒之下仍准头十足的石子。
“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请客。”
柱间的话瞬间浇灭了斑的怒火,斑扑棱了一下耳朵,笑眯眯地问,“什么都可以吗?”
柱间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勉强自己拉出一个悲惨的微笑,嘴角抽搐着迫不及待要转换成哭泣的样子。“嗯,什么都可以。”
那个瞬间,柱间仿佛听到了腰间钱袋发出的悲鸣。
作者有话要说: 拿斑斑当诱饵都炸不出潜水党吗……
☆、琵琶行
这是家很有名的酒肆,傍着一湖碧水,雕梁画栋,格调优雅,是各路人马鱼龙混杂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和莺歌燕语,不时有怀春少女或妩媚的游女或不成器的富家公子偷偷地朝刚走进来的两人看一眼。
少女们纷纷将憧憬的目光投向神情淡漠,如一把未出鞘的剑般锋芒内敛的黑衣少年。
作为这种高级风月场所的常客,斑悠然地跟随着前面的侍者迈上台阶,神情淡然,上半身纹丝不动,只见衣角袖口随风微动,像仙人一样飘然而上,如果斑的礼仪老师看到他一定会感动得掉下眼泪。狼狈不堪的柱间哭丧着脸跟在斑身后,主要原因其实不是柱间心疼自己的钱包,而是两人一路上进行了无数次比赛,谁是赢家就证明谁是正确的,结果赌运极差的柱间一次都没有赢。
柱间悲愤地在心里咬着小手绢,下定决心要找一个只能依靠运气无法作弊的游戏。
“斑,我们来打赌吧。”柱间的声音充满正义感,硬是把赌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的像是要奔赴刑场般大义凛然。
“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吗?明明是无法赢过我的。”但斑还是停了下来,把视线移向柱间所指的地方。
那是一只鸟站在檐角上梳理着羽毛。
“我们来打赌那只鸟什么时候会飞走,这样你就没有办法出老千了。”柱间自信满满地看着斑,为自己出色的计谋而自豪。
“你没有识破我出千的手法,也就是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出千,所以你没有资格指控我在游戏中出千。”斑用看白痴的目光怜悯地看着柱间。
柱间脸一红,掩盖般指着那只鸟,“我赌它十秒后会飞走。”
“我赌三秒。”斑在说话的同时于掌中用土遁造出一颗小石子,然后朝那只鸟扔了出去。石子在第三秒的时候落在鸟身旁,发出清脆的声响。受惊的鸟应声而飞。
“我赢了。”斑淡淡地看了当场石化的柱间一眼。
“你你你你这是作弊!”反应过来的柱间悲愤地大叫。
“规则里好像没有说不准打鸟吧,只要鸟飞走就好了。”斑仗着站得比柱间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柱间。
“只能怪你太嫩了,根本不适合在赌博这行里混。”
一把拎起瞬间消沉身后挂满黑线的柱间,斑把柱间拖进了一个地理位置极好的单间。
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湖水,有白鹤在其上盘旋,太阳快要下山了,整个湖看起来就像一锅融化的铁水,闪耀着金红的光泽。
游女们知道是忍者来议事,没有收到传唤就不来打搅。一名女侍送上上等的大吟酿,躬身退出。
斑将整个身子放在半圆的窗棂里,放松地依着窗框。
“其实刚才我突然想通了。”斑开口唤回了消沉的柱间。
柱间立马挺直脊背表明自己有好好在听。
“根本没有必要在思想感化和暴力征服之间二选一,只要两者一起施行就好了。”
柱间头上长出了一株两片叶子的小草,然后他右手握拳打了一下左手的手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还可以这样!”
斑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慢慢地喝下去。
“村子的内部结构要怎么办?”
“最高领导者当然要有,可是牵制权利的长老会也是不可缺少的。”
“但是长老那种东西很麻烦,我早就受够了。”斑不满地皱了皱眉。
“我也受够了,所以还是换个机构吧。”柱间感同身受地点点头,抑制住自己向斑大倒苦水的冲动。
“想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姓氏都不能互相通报……”
“现在也还是这样,忍者的规定嘛。世道太乱没办法……”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忍者,从你打水漂的手势就看得出来,完完全全的手里剑术。”柱间自豪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在得意洋洋地摇着。
“不用看那种东西也知道,因为都说自己因为某种原因不能通报姓氏。”
“话说你走题了,莫名其妙把话题扯到过去的事上。”斑不满地瞄了柱间一眼。
刚才你不也聊得很愉快吗?柱间在心里吐槽,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好不容易能和斑和平地独处,柱间可不想破坏掉难得的机会。
“如果是斑的话想要怎么做?”
“我?当然是要建立一个能够训练孩子们,让孩子们长大变强的学校。再也不要把孩子们送到战事激烈的战场上。”斑的表情变得黯然。“五个兄弟里,有三个都是连七岁都没到就死在了战场上……”斑咬紧牙,脸孔变得狰狞起来:“还说什么战场就是最好的训练场……那群老头子……”
柱间给斑斟了一杯酒,斑举起鲜红小巧的酒盏一饮而尽。
“不是说好了不提过去的事吗?”柱间叹了一口气,把送上来的豆皮寿司推到斑面前。
“吃吧,先填饱肚子再说。”
两人吃饱后,开始用空白的卷轴誊抄已经定好的规划。柱间真切地明白了进入工作状态的斑有多么可怕,身旁的东西堆放得井井有条,全部都在一伸手就拿得到的距离内,地板上虽然堆满了写着零碎构想的白纸,但斑随手一拿就能拿到正确的那张,仿佛是他故意扔在这里的。
斑有一点微醉,写出来的字带着一贯的肆意潇洒,但每笔每画却又在规定的格式内,绝不越矩,是个表面上冷酷张狂却又恪守规则的男人。
斑的效率高得惊人,手中一刻也不停,像一台运转完美的机器。斑在和柱间确认某个构想的时间里就能写好一篇规划草案,这让连普通文件都需要扉间代劳的柱间感到汗颜。
月到中天的时候,斑扔掉了笔,站起身来,连带着不知不觉打了个盹的柱间都被惊醒了。
“斑,怎么了?”柱间努力睁大朦胧的双眼看向斑。
“做完了。”斑传唤侍者,要来了一把五弦琵琶,紫檀木做的,弦旁描画着一株红梅,黑漆涂的背面细细碎碎地镂刻着五颜六色的花瓣图案。那是一把非常漂亮的琵琶。
斑像先前一样斜坐在半圆的窗棂上。琵琶是要用跪姿演奏的,但斑就是这样抱着它,拿起了拨片。
“你会弹琵琶吗?我还不知道。”斑看起来对柱间的话完全没有反应,他将头转向金色的满月,夜鸦的叫声突兀地响起。
没有前奏,第一声就是大弦小弦一起奏响的骤雨般的急音,磅礴的气势仿佛千军万马正在冲锋,急促的弦音节奏多变,搅得人心神不宁,一股无名的急躁涌上来,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诡异的音色中渗出越来越浓重的绝望和癫狂,像是堆积在云顶的高山,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开始就如此的激烈,斑的速度却不减反增,声调越加诡异,大力的拢弦,急促的捻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