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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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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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两个女滴该怎么吃就怎么吃,不管其它鸟。刘御一下就有点尴鸟,东东也不晓得说什么好。刘御到底活泛,“那你们吃好啊,我过去了。”东东忙告辞,刘御对他也很热络。走了。犰犰只是朝他微微一笑礼貌示意,再没多话。

东东一坐下来,犰犰扭头看他,极其鄙视,“像个太监,他又不是你爸爸,恨不得跪下去鸟。”

东东捻块羊肉放嘴里,边豁着热边不清不楚地说,“你要给我一百万,我为你当太监都行,莫说跪了。”

荷兰笑,“哎呦,他就这点出息,说他做什么撒。”

余下,三个人都围绕吃在嘀咕鸟,东东叫犰犰细嚼慢咽,把食材说出来,犰犰真的慢慢韵,说一个,东东在他手机里记录一个,荷兰有时候也帮忙指导一下。

这三个货是不晓得,这往后啊,“游园惊梦”的生意是火爆异常,不过,蛮多食客来了后也都反映,这里的菜普遍偏辣鸟,——这又是哪个造的孽咧。嘿嘿。

所以说,死犰犰介意一件事情的时限又能有多长?这一吃好玩好,那边坐着的就是老虎她都忘了,何况,人。

《游园惊梦》曲段又美妙,犰犰听了也享受,再加之,“楼兰千红”到底是西域佳酿,度数高,喝了后,犰犰全身暖暖的,甚至有点火热,反映在脸庞上,红扑儿的,她一笑,润润的眼睛一眯,不自觉的媚意就流出来了———

东东不晓得在她耳朵边说了个什么笑话,她两指夹着烟咯咯笑,拿起清水杯凑唇边喝,眼一瞟,一怔!

走过来一个太漂亮的人儿。

军装外套已经脱去,军装衬衣扎在笔挺的军裤里,修长的腿下踩着一双细高跟儿,裤腿儿边只露出细跟儿。

短发。五官实在太精致。要说,衙内身边环绕的人儿各有各的漂亮,可这位,精致的太灵气。仿佛王羲之的字,一笔一划,神佛点过。

灵气的同时,难能,十分帅气。

衙内见到她的观感就是,说实话,是个女孩儿,惊艳还是惊艳,不过,难免有点“应当”之感,也就是说,女孩儿精致得过分点不稀奇。可,如果这模样,这气质,这灵气,——在一个男孩儿身上———衙内想象着,一时竟有些窒息之感,如果真生在一个男孩儿身上,那就太造孽了!

衙内这时候微蹙了下眉头,她记得她。上次在北京南草坪外,见到的,郑井护着的,就是她。所以说,还是要特别漂亮特别漂亮,否则,她怎么记得住?衙内的记忆有时候是挺“嫌贫爱富”“嫌丑爱美”———

她怎么也在这儿?正疑惑着,听见那边,

“初一。”

犰犰看过去。胡来站起了身,在喊她。脸色似乎不大好。

犰犰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他这么不高兴,是怕他的新欢被自己欺负了,还是,根本就觉得不该再来搭理自己,不值得———

女孩儿倒看都不看后面,微笑,真的很帅气,坦荡得有如将门虎女,不遮不掩,微倾身,又觉得风采翩翩,

“你是犰犰姐吧,总听他们念叨你。我们上次是不是在南草坪也见过?今天真巧,又碰上了,特来敬你一杯啊。”

她到一点也不避讳在南草坪外见过,那次,她可是和郑井他们在一起呀!不过,糊糊的犰犰正被胡来的举动强烈地刺激着,所以,连她都忽略了这一点。她现在,只心里剧烈地难受着,————这个女孩儿真的很出色!她有自己永远没有的气度,永远没有的极致精致,以及,永远也再没有的青春———

不过,极致受刺激的犰犰,很帅。实在很帅。也许,也叫逼急了。

她沉稳,非常沉稳地熄灭了自己手头上的烟,

然后,端起酒杯,

微笑,

大气洒脱地轻轻碰了下她的杯,

“谢谢。”

一饮而尽。干脆利落。依然浅浅的微笑。

面对来示威的美好,犰犰尽管脑子热得要爆炸,可表现出的,温润如一汪清流。

帅,真的帅,

只不过,神经病被刺激狠咯,光“帅”显然是不够滴!

女孩儿也干脆利落喝了那杯酒,微微一颔首,微笑,转身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

这更撩拨了犰犰不知名的怒意,隐隐,该叫做“嫉恨”吧——

犰犰坐下来后,微低头朝荷兰妹妹说了句,“我非叫这小娘儿们好看!”

荷兰妹妹捂着嘴手肘撑在桌上不晓得说什么好鸟,实际上,是激动滴!太激动!今天这顿饭吃得太超值了好不好!我的犰犰神经病诶,被彻底撩疯鸟!!

(《宛如》正在征订中,详情请看文下置顶。:…D)

10

真是士可辱孰不可忍,茄子能忍柿子不能忍,鸡能忍鸭子不能忍。总之,衙内忍不得鸟。

你说她囊,可也不是囊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这货小时候可是为了“不浪费救火龙”把自个儿家都点了滴太岁!再说你看看她钟爱的是哪类角儿?冯小宝那模样滴!

武则天的男宠薛怀义原名叫冯小宝。这小子最好玩的事情就是每天骑马出去溜达,只要见到道士就拉住剃头,然后塞进寺庙当和尚。他按住脑袋剃度的和尚有好几千,搞得“长安理发店”生意火爆都打算上市鸟!

高犰如果生在那个肆意妄为的年代估计也是一“狗仗人势”的胡闹主儿,所以,天子一怒,伏尸千千万;无赖一怒,笑死人万万千!

当然,先别笑,她有着很“缜密”的思维。

她跟黄东东说,“我刚才看见他们厨房绑那粽子的梭子线蛮多,你去给我拿一坨来。”

东东疑怪,“你要那个东西干嘛。”

衙内不发火,荷兰妹妹都火了,一小拍桌子,“叫你去你就去!”荷兰妹妹激动得哇,她就想看神经病出啥损人招儿呢!

黄东东硬是搞不赢这两个女人哇,去弄梭子线了。

拿回来,衙内阴在她椅子屁股后面,就啥都不做了,继续吃。

不一会儿,她看见那边的初一小娘儿们起身去洗手间了。正在吃水果的,马上放下,擦手。眼睛就盯着小娘儿们的背影跟着她移动,直到她拐弯进了洗手间。

她手向后拿起那坨梭子线,碰了碰荷兰妹妹,荷兰妹妹会意,跟她两个人好像若无其事地起身。

“你们要干嘛,”黄东东觉得今天这两个鬼娘儿们神经兮兮的,虽然也知道犰犰一直都是神里神经,荷兰也不是好货。

“坐着吃你的,你今天要再坏我的事儿,我以后都不出来帮你品菜了!”犰犰瞪他。东东笑,“去去,去去,玩好玩好。”

犰犰手背在身后拿着梭子线跟荷兰妹妹又迂回一大圈去了洗手间。路*跟荷兰妹妹说,“我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他们洗手间门口的廊灯正好坏了。”

“那你想怎样?”荷兰妹妹看着她手里的梭子线,隐约晓得她要咋样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她做得出来?!!

犰犰像个孩子,脸上的恨意不掩饰,“她欺人太甚!”

荷兰妹妹手直压,“息怒息怒,晓得你嫉恨她年轻美貌。”

所以说,犰犰在荷兰妹妹跟前啥都不避讳的,“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算鸟,非要来撩我,饭都吃不好!”啧啧,这是真气上咯,看清楚没有,主要是“饭吃不好”。

已经走到洗手间门口,荷兰妹妹考虑的是技术问题,“会不会误伤人?”

衙内听到这,沉稳下来,很专业,“这里的洗手间里面只一个坑,现在门口没人等,里面肯定是她,伤不了别人。”

荷兰妹妹叹气地摇摇头,“这招儿虽然幼稚,可是够狠,这摔着了,可不轻。”

犰犰不作声。

黑布隆冬里,她的眼睛格外亮,又委屈又贼亮,实在看得人又疼她又恨她,对她没有办法。

荷兰妹妹蹲下来帮着她布线,一条细细的,扯走廊这头,扯走廊那头,完全看不见!当然,为了不误伤人,两个女人静静站在洗手间门口听了好长时间,直到里面有冲水声音,才开始行动。

门打开了。

小娘儿们的身影在只从洗手间内露出的白光里隐隐绰绰,脚下一片抹黑,——

细高跟儿与地砖轻轻接触的声音———

突然,“咚!”重重绊倒落地的声音!!

衙内头脑一炸!———不过,怎么,没有听见尖叫?

敌人的痛嚎才是最舒心的胜利号角!!!

可惜,敌人不叫。

死犰犰本来站在一个蛮隐蔽的地方,她这个时候非要撑出脑袋去看看,却,这一看——

女孩儿趴在地上,黑暗里,那双澄清的眸子正好跟她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亮!丝毫也不输给她的亮!

死犰犰做贼心虚,连她眸子里写着的是什么都没看清,就像那王八脖子一下缩了回来!

荷兰妹妹站那头,听见声响就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后,才见衙内眼睛里慌里慌张又像蛮疑惑地走了出来。

“摔得怎么样,是不是狗吃屎?”荷兰妹妹问。

衙内点头,若有所思,“可是怎么不叫?”

荷兰妹妹信她的邪!“别个只怕摔得嘴巴血流,怎么叫?”

衙内轻轻摇头,“嘴巴上没有血。”

“你看见了?!”

“她看见我了。”

荷兰妹妹大大叹了口气,“你说你害个人都要留名。”牵起她的手腕就要走,神经病这个时候倒不走鸟,“她怎么不叫?”她就纠结这个问题。

荷兰妹妹晓得对方这一“不叫”算把衙内滴愧疚心勾出来鸟,拉了拉她的胳膊,“是怎样,你要回去道歉?”

衙内摇头,可就是不走。荷兰妹妹晓得事情搞复杂鸟,两种极端的情绪一旦共同挤进衙内那浆糊脑子,———荷兰正要去开解她,却看见魏小白竟然坐在他们那一桌在跟黄东东聊着什么,荷兰拽了拽衙内的手,“魏小白来了,交给他处理,别怕,她不会找你麻烦。”

荷兰妹妹到底是深切地了解衙内啊,愧疚可能是有,不过,更多的可能还是怕,她害人被看见了咩。

荷兰妹妹正说着,眼一移,正好看见那个初一手扶着腰慢慢走出来,却也不走出去,而是靠在墙边,眼睛就望着衙内,

衙内也望着她,

荷兰妹妹觉得这气氛实在太诡异了!怎么说咧,衙内的表情蛮正常,她有几大个出息?无非就是又有点愧又有点怕还有点犟,反正像个伢儿看着她。但是那个初一的眼神——平静无波。她又不走出去,就是撑着腰靠在墙边,脚好像扭了,估计很疼。

荷兰妹妹晓得这得赶紧把衙内拉出去,明显这个女滴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照衙内这样纠结下去,事情会闹大。“犰犰,走!”把她拉出来了。

一路都是牵着她走回来。死没出息的,犰犰像快哭了的样子!

这下好,是她害人,倒真像她被人害了。

那边的军装们一看见犰犰出来了,全体起立啊,一下都站了起来!似乎无比紧张!可是,又好像都不敢过来问她,———胡来阴沉着脸朝洗手间走去,却,半天也是没有出来。———

这边,犰犰被牵回了座位,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眼睛红红滴。

魏小白坐她跟前,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捋她颊边的发,“怎样了撒,哪个欺负你了?”

荷兰妹妹一边给她收拾东西,说,“哎哟,结账先走先走,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魏小白接过荷兰妹妹递过来的外套给犰犰穿上,拥着她向外走。黄东东去结账了。

这是个什么事儿!

这件事确实透露着一种无以言喻的味道。

犰犰走了。被魏小白拥着走了。

他们没看到,

那个脚扭得白骨都恨不得露出来的女孩儿这个时候站在胡来的身后,眼睛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更确切说,是魏小白,———那眼里的幽深,深不见底,——

他们同样也没看到,

待他们走出了门,胡来慢慢走向了窗边,

静立在落地窗边的一棵植物下,看着楼下的魏小白拥着犰犰上了他的车,———

外面下起了朦朦细雨,薄薄的雾气笼罩在玻璃上,模糊了窗棱,也模糊了,胡来的身影——

11

第三章

这几天呀,死犰犰做鸟坏事哇,良心不安呐。又躲在家里几天不出来。

魏小白劝她,几大个事撒,人摔坏了,赔她医药费;人摔死了,赔她一条命。犰犰说,我怕赔命。魏小白边给犰犰挑卫生巾,头也不抬,说,赔我的命好不好。这是她没有卫生巾鸟,非得出门买,魏小白才把她拎出来溜达。

“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从超市里出来,魏小白拎着大包小包,都是她的东西。犰犰两手空空揣在荷包里。问她,她又摇头。魏小白打开车后备箱把东西放进去,边摆好边问,“那打麻将咧,你这几天火气(运气)又好。”

她当甩手大爷什么都不cao心就只会站在旁边瘪嘴,“火好个鬼,背时死鸟。”魏小白后备箱一关,把犰犰神经病拉进怀里抱着,人悠闲地靠在后备箱上。一手摸她的额头,叫她微扬起头,低头亲她的唇,“哪个说背时撒,我屋里犰犰只要上了牌桌子,看他们哪个不输的屁滚尿流。”算把她逗笑了。魏小白吻深。

犰犰要打牌,魏小白凡点招过来的人哪个不是手头上再紧急的事都得撂下赶紧过来陪同。几热闹喏。你跟神经病一个桌子打牌,有些想哄她开心滴,故意输钱给她。神经病蛮精,她也瞎打,诶,你说她能不能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也会故意输给别人。魏小白说他们胡闹,什么事都可以不正经,牌桌子上的事最应该正儿八经!于是,再没有人敢输钱给她,规规矩矩打,神经病劲头几大喏。

犰犰说要吃烤肉,魏小白亲自下厨。这会玩滴都会吃,犰犰嘴巴又刁,只有魏小白伺候得妥当。

赢了好几盘,犰犰说口渴,叫旁边的人顶一下,她晃到厨房。

厨房里,两个男人,

魏小白兜着一只围裙,衬衣袖子卷在手肘,正在给切好的五花肉上刷烤酱。烤酱是犰犰最爱吃的红烩味。

旁边,一个男人端着一杯茶,一手插在裤子荷包里悠闲地靠在桌边,跟他说着什么。是常雍,魏小白的第一谋臣,北京人。

犰犰进去的时候听见他们说,

“你回北京一周,他上门找了你三次?”这是常雍问,

魏小白微弯*子仔细刷着酱,嗯了一声。

常雍笑,喝了口茶,“竟然来三次,够‘屈尊’呐,——”

魏小白没做声,细致刷,很过细。好了后,刷子一放,把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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