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妹连撒娇带耍赖,顺庆哪能受得了这个,立马就丢盔弃甲点头连连了。
耶!!!搞定了顺庆还得去说服李氏,李氏先是一口否决,可奈何两个儿女磨人的很,又抬出上元节上走百病的习俗,最后便也就同意了。只是要带着嬷嬷和两个家丁,以免节会上人多冲撞到便不好了。
见李氏同意,别说一个嬷嬷两个家丁了,全当是私人保镖了,要换以前这事还不敢想呢!——
这没有一家之主在,新年过的虽比去年富裕,可却没有了往年那种一家团员的温馨。大过年的娘几个想到远在边关的德业,均抹了几滴眼泪,一下子将节气的味道冲淡了许多。就连一向心大的顺庆都感觉了出来,乖乖的在家陪了李氏好些日子。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不拘男女,会有许多家公子小姐都出来逛灯会。这女人多了便好比个高低,所以一到这天,但凡出来看灯的小姐们均是盛装打扮。李氏既然同意了让女儿出游,自是要过问一番的,挑了件顺娴亲手绣做的过年时穿的新衣,又帮着配了套首饰,顺娴难得的带了套金头面,打扮的喜气洋洋的。
因着十五这日出行的人多,李氏又再三的嘱咐了田嬷嬷和春夏俩丫头,一定要贴身顾着小姐,莫让人冲撞了,也要小心有那歹人行不轨之事。田嬷嬷也算是经常能接触到市井之人,明白些其中的道道,自有番防范的方法,郑重应允之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一想着马上能见到再现的三百年前乾清门大街上元灯会的景物,顺娴这一颗心便激动不己,不比当年见到故宫门前升国旗奏国歌激动的少。
到了与李宝刚景泰兄妹碰头的地方,静雯与顺娴许久不见,不比三个男生日日相见那么淡定,叽叽喳喳的说起近况与趣事来。虽有丫鬟仆役们护着两位小姐,可一个舅舅两个哥哥都属责任感比较重的人,反倒顾不得两旁的热闹,一眼不错的盯着两位娇客不敢放松,唯恐被这人群冲撞到了。啊
一到前门街口,顺娴便被这古气十足的灯市紧紧的将目光吸引去了,想唐朝有位诗人曾经说过,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这可是真真是一月连一月,繁星触手得!
耍龙灯的、耍狮子的、踩高跷的、打太平鼓的,煮元宵的、煎元宵的、炸元宵的、蒸元宵的,街道两旁的小摊子一阵阵香气飘过,惹的几个吃过饭的孩子没管住馋虫,又是吃了一大碗。吃了之后虽是觉得没自家的好吃,可就着这热闹的节气也是一个没剩。
又尝了两样街边吃食,嬷嬷们便嘱咐道莫吃坏了肚子,几人也不打算在小吃摊上多磨时间,纷纷摩拳擦掌的要去擦灯谜,要比一比谁博的灯最好,谁得的灯最多!!
51、要走了
这猜灯谜可就不是顺娴的强项了,按说以前猜个字谜啥的也不在话下,可这古代动不动就是在诗词中套字,猜的还都是繁体字,这让仗着比古人多出三百多年智慧的顺娴也没了什么脾气。
要不是顺庆给了不少提示,估计顺娴很有可能就空手而归了,好在赢了盏兔子灯回来,虽然不甚漂亮,可也让她高兴了够呛。
春夏俩丫头本指望着自家姑娘能多赢几盏灯回来,到时也能沾些光彩玩耍一番,可显见着对顺娴期待过高,让一直以为自家姑娘无所不能的俩丫头偶像情怀大大破灭。不得不转战为自家少爷加油鼓劲,最起码还有可能在上元节上提上花灯。
见玩乐的差不多了,各家跟来的奴仆便劝着姑娘少爷们赶紧家去了,虽还有走百病的游行,可人流太过集中容易出差,那跟出来的这些人是万万担不得的责任。好在几人也算懂事,知道如是太过疯玩以后这种玩乐便算彻底告别了,便都应允回返了。
步行到马车停放的地方,顺娴拿出两包事先准备好的点心,一包给了李宝刚,一包给了静雯兄妹,道:“这是按着姐姐的方子改良了的萨其马,还得姐姐帮着点评点评,看看可能入口!”
静雯让丫头接过吃食,也递了个小盒子给顺娴,道:“妹妹的点心一向新奇,看来姐姐又能一饱口福了!这里是几个刚兴起的绣花样子,还没流到京城这边,妹妹拿回去琢磨琢磨吧。”
这古代花样虽不如顺娴自己想的新奇,可胜在华丽古趣,顺娴自是喜欢不已。众人依依不舍的告别,约定日后再聚,便各自回府了——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一年,因着德业在边关一举破获奸细情报网有功,被调往镇守西关,虽是平级调动,可手握了兵马实权。这一调动德业便算是西关的最高行政长官了,自是分配府邸以供居住,便来了信件与李氏,道:如若家中事物均可撒手,便希望夫人儿女前来边关团圆。
李氏收到信件自是欣喜万分,夫妻二人分开快近两年,可算是有团聚的一天了。便一刻不停的安排起家中事宜来,想边关虽是暂且不稳,可观现在国富民强断不能打一辈子仗的,所以京城老家还是根基,万万不能动摇。
本是想留柳嬤一家看守宅基,可又一想柳嬤不过这几年刚回来服侍,当年自己嫁入曹佳家不久便许婚配人去了他乡了,在京城的人情耳线并不资深。反倒是田嬷嬷一家,当年是曹佳府上的家生子,在老宅多少有些亲戚人情,观其几年也是个忠心耿耿的,留了她们一家在京不止能防着些老宅,田嬷嬷的男人全福也是个得力的,曹管家跟着一走他也能支撑起一二。
家里算是安排妥当,再就是蔬菜铺子了,这可是家里唯一的出息指望,是万万不能出点岔子的。想着大嫂一直对着铺子虎视眈眈的,如没个把握之人看护,李氏真怕自家在回来时就算铺子还在,可这里面的弯弯绕却被人摸的门清了。春儿爹倒是可以放心,春儿一直在女儿身边伺候,此次也是要跟着走的,再提了春儿的弟弟跟在儿子身边,这儿女都在自己手中攥着,想来春儿爹是生不出二心。
只是这铺子掌柜是个滑溜的,如是自己在那是有把握拿捏的住的,可这远在千万里外又哪里知晓铺子里的事情,一时间倒让李氏犯了难。
这两年德业不在家,家里的事情多有顺娴帮衬着李氏操办一些,所李氏也养成了爱与女儿商议的习惯。毕竟奴仆再是忠心也不如女儿贴心,好多事情还是得留着一手的。
听了李氏的烦心,顺娴也不藏掖,但凡涉及到自家的事情,顺娴均是不怕聪明外漏。毕竟现在自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大家是荣辱与共的,道:“额娘身边的绿萍姐姐也不小了,这姑娘大了就要嫁人,不然留来留去会留成仇的!”
李氏顿时茅塞顿开,这绿萍跟了自己有些年头了,虽是脾气火辣一些可也是难得的忠心。在说这十八九的姑娘亭亭玉立的,虽是德业没那心思可总放这么个人在屋里闲晃也是多担份心的,不如趁着什么事都没有早早的将她配了出去,依着绿萍的忠心定是能帮着看护一番的。
遂叫人传了铺子管事,问了其家里的状况,管事是个机灵的,听着主人家的意思是要配身边的大丫头与自己,这也算是份天大的体面了。之前又与绿萍接触过两回,晓得其长相品性均是不错,便顺着李氏的意思主动求娶,惹的李氏直道其懂事。
虽是赶着想去与夫君团聚,可毕竟是要归拢人心为自己办事,李氏沉着性子与绿萍和管事大大的操办了场婚事,感激的两口子直道主子心善。特别是绿萍那么个敢爱敢恨的性子,憋了股劲的想为李氏多办差事报答她的恩情。
见目的达到李氏当然是高兴不已,但也是和善的劝诫两口子要好好过日子,忠心办差也就罢了,夫妻俩才拎着封赏千恩万谢的走了。
大事料理的差不多了,便是收拾着一些要带走的东西,还有到比较亲近的几家辞行的琐事。老宅定也是要送信的,虽是有些不甘愿,可毕竟有高堂在上,这些礼数是不能免的。
虽是怕着老宅的人寻些麻烦,可这怕啥却是来啥,招了李氏过府说话。这夜猫子进宅算是无事不来的,如果老宅的人无事别说你是去边关了,就是去西天人家也不会问上一嘴的,这还特意招进去一叙,想是又有什么幺蛾子了,真是想想就让人头疼……
听着李氏的絮叨,顺娴明白现在的人多是注重礼数,一句孝道加身就能将人压垮。不似几百年以后,打骂老人不赡养父母那都快是天经地义的了。
“额娘,你说玛麽会不会不准我们去与阿玛团聚啊?”顺娴问出李氏最不想去想的问题。
李氏皱眉,好似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就算不准也是要去的,总不能栓上咱们的腿吧,了不得落个不孝的罪名,正好也与她们扯清关系,免得总是被其带累。这会儿你阿玛不在正好,不会牵扯进他去,我也就没那么多顾及了。”
好样的!!女人就该顶起半边天,哪能一味的软弱受欺呢!额娘俺支持你!!
曹佳老太太和郭罗氏这两只夜猫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鸟,真真是没安什么好心,李氏一到,老太太便表明了立场,道:“我也年纪大了,需要小辈儿们在跟前尽尽孝心,我儿子本就在外拼命,你当媳妇的不该好好侍奉其额娘么!”
虽是早料到会是如此,可真发生了也真是让人牙根痒痒,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亲娘,竟不盼着儿子一家和睦,就会无事挑事。做子女的孝敬一二自是应当,可自家已经分了出去难道还要日日进府装作孝子不成?况且分家时也是说好,老太太的嫁妆私房全归大房,今后的发丧养老也是大房一力承担的。当时老太太也是一副日后只靠大房的嘴脸,这会又见不得旁人舒心拿此加以阻拦了。
“母亲的话自是有理,做媳妇的本该侍奉在前的,只是夫君已将此事上报朝廷也被批示,朝廷上也定了日子派其驿兵护送了。只是媳妇儿也舍不得母亲,想夫君两年未归也是思念至极的,不若母亲与媳妇儿一起前往边关,以解夫君的思母之苦与媳妇儿的一片孝母之心吧!!”李氏一番话说的至情至性,眼眶里的一汪泪水频频掉落,颇有几分丧母嚎丧的意味。
这人年纪大了忌讳的事情也多,见李氏一副死了亲娘的样子心里膈应的不行,况且本意只是见不得她舒心才阻挠一二的,怎么会舍了京城繁华去那边关与二房儿子过苦日子。
老太太皱着眉,道:“别嚎了,这儿没人死!既然事情已然成行,那也只好照办了。只是你们这一走也不知哪年头才能归家,你们家里那铺子左不能交了奴才们打点吧,没得你们前脚刚走,后脚便得易主。还是让你大嫂帮你们照看一二吧,都是自家也定是信得过的,万不会坑了你们去的。”
这一计不成还有后招,反正收到信儿的时候李氏就知道今儿是来生气的,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带着三分感激三分真诚的对郭罗氏一福,道:“多谢嫂嫂如此疼爱我们,只是那铺子也是与人合伙,那家知晓我们要走,前阵子便拿了银子将另一半也买了去。现在那铺子已然不姓曹佳,真是多累嫂嫂的挂心了!”
为了怕自家走了大房夺产,李氏早早就想了对应之策,除了绿萍两口子晓得内情,其余的活计们均被告知这铺子已经易主。又请了将军夫人代为照看,如真有人问起便说是夫人的嫁妆产业,之前本想找娘家带为看管了,可这娘家人一出面郭罗氏定是知道这铺子还属自家,只得麻烦了将军夫人。
郭罗氏哪里肯信,可见李氏说的真切,一时还真有些吃不准真假。不过如是真的,那不是眼见着银子从手中溜走,一时间有些气愤,道:“弟妹真是胳膊肘向外拐,那铺子营生有多好你自是心里明镜,既然要卖为何不便宜自家之人,反倒让给了旁姓外人!”
老太太自是站在郭罗氏这边,也训斥道:“既然有这好事自是要便宜自家,你去与那人说项,就说铺子不卖了,有自家人帮忙打点,你大嫂在把银钱与你,岂不两全!”
两全?你们是两全了,就算事情真是如此,怕也没人爱与这样一家喜贪便宜的人家合伙。
“其实这都是银子,自是得哪份都是一样,如果能顾着了家人更是好的。只是当时合伙时两家便商议好的,如若一家要撤出,首先要问另一家是否要买,如人家说不买才可另卖他人的。况且那冬日蔬菜的把式是那家掌控的,我们自是要应允同意,况且现在不止收了人家钱财,连契约都已签妥,这要是反悔被人告上衙门,说咱们毁约无信,怕是会影响咱家爷们儿的仕途!!”
一通的连唬带骗说的跟真事一样,倒是让郭罗氏信以为真了,见木已成舟无法挽回,郭罗氏带着恼怒说道:“弟妹恐是被人骗了吧,好好的赚钱铺子就这样让人得了去,回头说与二弟看他怎么埋怨。这小户出身就是不妥,这小小把戏都看不出路数,白白的将大把银钱送与了他人!”
“当然不比嫂嫂出身贵气,连这商户买卖看的都如此透彻!”反正都要走了,李氏觉得也没必要在容忍她们,你讽刺我小户,我就讽刺你贱民,看看哪个高门贵户教出个善做买卖的小姐!
郭罗氏顿时涨红了脸,气的一句反驳的话也无,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自己却是只对那黄白之物兴趣十足,反倒是闺阁里该学的样样稀松。不过见那李氏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就一股邪火蹭蹭往出冒!可又突然想到了自己安排的那份大礼!真是期待李氏见到时的表情,不知也是否能如此的镇定自若了。想着能给她心里插上根针,就觉得痛快的不行。
“听说娴姐儿给她外祖母用孔雀翎子做了件比肩,外面都道这老妇人穿了贵气又辟邪,想额娘这季还缺见披风,趁着你们娘几个走之前让娴姐儿给她玛麽也赶制一件吧!”郭罗氏说道。
折腾不到你我就折腾你女儿,白白的损失了大笔银子,怎么也得多少找回些利息!要说妯娌两个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李氏表面也一直尊敬十足的,竟然将郭罗氏得罪如此。实在是这女人妒忌使然,见不得人有一丝好过自己。
李氏抽了口气,这孔雀翎子本就难寻,难得的攒了一些缝制了件比肩,那本是顺娴制与给李氏的。可李氏觉得太过华丽贵气,自己没什么场合也怕没那福气压制这样件衣服,便给了自己额娘。谁道郭罗氏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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