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阳剑血影浮沉,天地黯然失色,乌云密布,那是非常惊艳的一剑,聚集天地间的污秽能量,来自宇宙的虚空,这样的一剑是无敌的,纵然教剑帝都相差无几,看来顾一凡的确获得高人传授内功、剑术,否则岂能施展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术。
真的无敌吗?
“黯然销魂,别剑。”
剑意如胶似漆,时断时续,那是一种超脱宇宙的情感,一种使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的剑术。殷红的鲜血顺着顾一凡的嘴角滑落,他惊恐地退后数步,看着白衣道:“你,你难道真的领悟到天地奥秘,修炼成长生秘法。”
晚风吹起白衣的斗篷,他眼睛隐有丝落寞,望着亿万的繁星,很多事情的真相他渐渐都知道了,皓翎星球想做的事情,他必须要阻止。“顾一凡!我的世界非你能够理解的,你无需灰心丧气,凭借你的剑术,东洲鲜有人能够超越你。”
“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狂笑,他将鳞阳剑猛地掷到白衣面前,看着他手掌的水剑逐渐溃散,狂傲地笑道:“你让我看到一个新的世界,也让我知道我的渺小!可笑。有你做对手,的确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纵然我远不如你,那也不能阻拦我追上你的脚步。”
他说完,朝着白衣相反的方向离开,直到那道人影彻底消失,白衣笑了笑,看着远处璀璨的星辰道:“我们继续前行吧!”
“衣哥,你的情剑造诣纵然是我都不能看透呢!”
“婉蓉,你师承越女阿青,我师逍遥子素来敬佩阿青前辈,倘若论剑术的高超,纵然是独孤求败都略逊一筹,我的剑法境界远远不如你的越女剑,你这般赞美我,倒是因怜爱我过多。”
越婉蓉脸蛋羞红似云霞,她看着白衣,恨不得狠狠得亲吻他的嘴唇,他总是那般惹人高兴,她嫣然笑道:“衣哥哥,你真是油腔滑调呢!难道那么多漂亮的姑娘都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周芷若淡雅地笑道:“你们都不用贫嘴,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越姑娘倘若有时间,还请指教几招剑法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雪国剑客
穿过狭长的杯雪山脉便是蛮海境的雪国,夜空下大地赫然一片莹白,他从篝火旁站起来,深邃浅蓝的眼眸眺望着漆黑的大地,雪域卷起冰雪的寒气,阵阵刺痛他的脸颊,红如血的篝火旁,那飞舞的墨发呼哧作响。
他骨瘦的长指掠过半缕蓝光,那是一柄蓝冰冰五尺长剑,剑有齿痕,他凝神静气,望向远方。
“呼……”黑暗中,它们喘息着,急速踏雪奔来。
风咆哮着,卷起火焰,噼啪哧啦,粘稠似墨的大地发出颤栗,无数黑影伫立,它渐渐近了,一只黑色鼻子被篝火照出,碧绿的眼眸,高耸的三角毛耳,雪白丰满的腹部,尖锐参差的利齿,强壮有力的四肢。
它是杯雪山脉的雪狼王,距离那个孤独的剑客三丈外停下,阴冷警惕看着他,他只是笑,皎洁的牙齿衬着火光,笑得如一只饥饿的野狼,龙绡下的那双骨指,带着蓝光刺向雪狼王,挽起刺骨的冰花。
他的剑盛过千尺冰原的寒意,冻彻天地、势不可挡,雪狼王作为冰原的霸主,双眼刺出幽绿的光芒,弹跳而起,后腿锋锐的利爪在冰原上划出尺许深的裂痕,他只是娱乐,这只雪狼是他猫捉耗子的游戏,玩够了,它的性命也就该结束了。
它躬身跳跃到空中,往右跳去,虽躲过致命的一击,但傲寒的剑气掠过它的左腹上空,雪白的皮毛沁出炙热的鲜血,一点一滴,滴滴答答,全部滴落在纯白洁净的冰原上。
雪狼王立在风中,冷眼与他对持,忽而它抬起雪白的头颅,引吭高嚎。
风静止了,只闻见沉重的喘息声和雪地上的奔跑声,无数雪狼从黑暗中挤了出来,张牙舞爪向雪域上那美味的食物咬去,篝火印出他苍白的脸蛋,天蓝的双眸中似有火焰燃烧,他反手挽住手中的蓝剑向前走去。
他的剑在低吟,它渴望鲜血,渴望杀戮,只可惜他的对手不是这群狼,而是那个远在中土神洲的男子,他的剑要刺穿他的心脏!
火光下无数幽绿的邪眼泛着光芒,从四面八方聚来,紧紧包裹住那孤独的男子。刺鼻的血腥味随着寒冷的空气流入野兽的黑色鼻孔中,三只雪狼利齿间流出白黏的、冒着热气的涎液,猛然跃气。
锋利的前爪朝着他的面部杀来,长剑抖动着划开空气,呼哧作响。
‘哗啦!’
一道可怕的声音,利剑割断雪狼的喉颈,血液猩红稠密,溅起三尺来高,两只雪狼已然逼近,一只朝正前方扑杀,一只往左扑去。
他前躯往后昂下,左腿快速踢出直抵雪狼喉咙,雪狼‘扑哧’一声,翻到在地,刹那间气绝死亡,他身子如鳄鱼般旋转,侧翻而起,右膝正中第三只雪狼腹部,反握长剑狠狠插下,刺穿了它的头颅。
他又笑了,笑的很明媚,很妖艳,也很残忍!
不知何时,夜空中飘起了雪花,漆黑的人影持着长剑朝远方走去,刺鼻的血液顺其剑身流下,染红了一路……
他的心依旧冷如冰山,唯有他,唯有他能使自己热血澎湃,每靠近南宋一个脚步,他的期待就会多一分。
晨曦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沿着冰平面逐渐的延伸,他停住了步伐,笑了起来,大喊“胡格拉茨,齐咯尔!”。
他朝远方挥了挥手。雪原上有一条黑线,是前去中原的雪国商人,他们要在雪原上艰难行走三个月,才会抵达南宋边境的一个小国、一个小城,那个小国是南越,那个小城是升阳城。
他们渐渐近了,这支商队约有千余人,大多是壮实的青年、偶尔掺插着几个女子,他们无一不牵着壮实的冰耗牛,耗牛浑身乌黑,耐性好,负载重,不畏冰寒,商人们常用它们背去雪国的特产,在中原换取相应的货物或金钱。
领队的雪国人摘下黑灰的纱巾,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好似抹开了胭脂,带着神秘的光泽,她咧开嘴,趁着光辉笑了起来,焕发出一种无形的光辉,向远方摇手,喊着“咕呼噜,咕呼噜”。
直至他走进了,才看清那个女子,她的眼睛好像雪域的星辰,牙齿白得像漫天的雪花,她的神情虽有些疲倦,疲倦中却流露出一种怡然的情致,他穿着雪域的黑袄,耳朵挂着南宋购买的香丁儿,折射出灼热的光芒。
“顾里雪,哈密切克噶就?”女子抬起纤细右臂,白得如乳肉般的手紧紧握拳向前伸出,她的声音清澈悠扬,美得近乎悲凉。女子叫顾里雪,她正和眼前的男人问好,他撇起好看的笑,伸出右臂和她握拳,随后相撞三下。
“顾姑娘,你们要去南宋吗?”
“慕凌风,你也到南宋去,你离开蛮海境的空桑海了吗?啊!那可真是的,你这样的鲛族,怎么能离开空桑海。”
山雪悠悠,闪着清辉,她看着偶尔飘飞的雪花,搓了搓冻得青紫的手掌,眼睛笑了起来,看着眼前倾国倾城的男子,他美得使人窒息!那是属于大海的美丽,他的眼睛就像撩人的满天璀璨星辰
顾里雪笑着,言语举止间蕴含着雪域少女独特的豪气,那种豪气是穆凌风最欣赏的,他和眼前的姑娘虽只匆匆见过数面,却很喜欢她,她虽没鲛族姑娘的国色天香,最能打动他的是人心,只是……
?他的使命没完成,想要保护鲛族,他必需杀掉一个人,一个未来能改天换地,扭转乾坤的男人,他是叶白衣。穆凌风不知道他是谁?尽管素未谋面,尽管他们没有任何的恩怨,他依旧要杀了他,只因为一个鲛族流传千年的预言。
“空桑海,我的家乡!”
穆凌风碧蓝的眼眸望向天之南,自言自语着,他的声音比顾里雪更加凄凉,那么空灵纯净,仿佛雪夜都寂静地睡着了一般。
“啊!啊!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自从空桑海的鲛皇失踪,空桑海就衰落了,那真是一件难过的事情。”顾里雪低着头,脸色愈加红润起来,她显得有些措手不急,白皙的双手也不安分的扭到一起,眼睛闪动着光波。
“你无需在意,鲛皇已经回归,她伴随着龙神修炼,空桑海会逐渐繁荣昌盛的。”他的目光停留到顾里雪自责的脸上,平淡真诚地笑了起来,他表情的那种惊艳使人不能够拒绝。
“难怪呢?你是要回到鲛皇的身边吗?她既然回到空桑海,寻找鲛皇的任务也结束了吧!”顾里雪看向他,神情莫名悲伤起来。
穆凌风眺望着东边,那里只有一座一座的山峰,他想起屠龙的传说,眼睛像波涛汹涌的海域,他的剑将斩杀一切危害空桑海的敌人。
“我的事情你别管。”
顾里雪似乎习惯他这种语气,露出甜美的微笑,也没再问他,她灵巧转身,向丈许外的商队摇响手腕中的白银铃铛,顾里商队又缓慢向前行去。雪花落在他苍白的面孔,他抚摸着手中的长剑,凝望着茫茫的天空不知想着什么。
雪原渐渐褪去,零星出现青山、树木,顾里商队已行了三月之久,三日内便要抵达升阳城,他却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整日擦拭那柄剑,一遍一遍又一遍,似乎做着一件神圣的事情……
顾里雪遥响铃铛,商队停了下来,他们取出帐篷搭建,烤了羊羔,煮了牛奶。穆凌风坐在一块突兀大石上,又开始擦拭空桑宝剑。
“啊!穆凌风,我看你整天擦拭这柄剑,它对你很珍贵吗?”
顾里雪漫步走了过来,她端来的玉器中盛着牛奶和羊肉,她知道好奇不是一件好事情,但这件事情她曾问过很多次,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倘若不问出心中的疑惑,疙瘩会越来越紧,对她这样美丽的女人,是致命的。
“它是空桑神剑,空桑国传承千年的宝剑。”
穆凌风收剑入鞘,奇瘦的长指接过她递来的玉盆,她站着就这样凝视着他,在他身旁坐下,双眸弯成月牙笑了起来。
她笑的很清爽,似高原雪域的雪水般清澈。
“我知道的,我曾过问你很多次,你总是这样回答我,难道他仅仅是空桑国的圣物,它对你来说一定有特别的意义,你能告诉我吗?”
“来了!”
穆凌风忽地站起身,凝视着远方,手中的空桑剑发出铮铮的剑鸣,百丈外的树林簌簌作响,忽而冒出几伙强盗来,他们呼喊着,喷吐着脏话,手持砍刀朝着商队冲杀过来。
“啊!是流放的盗贼,大家快,快准备反攻!”顾里雪‘蹭’的一下站起,娇声喝道。
穆凌风诡异笑着,一闪消逝在百丈之外,手中蓝光闪动,卷起一阵剑气,便有数十人的头颅落下。在这样孤寂清冷的雪国,有这样一群流放强盗,他们是犯罪的南越人,被终生流放到此地,不得踏入南越境内一步。它们聚集在一起,打劫过往的商客,用以生计。
强盗头领穿着短袖青衫,提着两柄大斧。
‘嘿’
他一声跃起几丈高,手中板斧旋转着,看起来倒是威武的紧,呼呼呼朝穆凌风砍去,穆凌风又莫名笑来,带着刺骨阴寒,左手握拳充斥出冰寒地真气,破碎了两柄铁斧。
同时他变拳为爪,抓住强盗衣衫,硬把他拉下几尺,一脚踢打他的腹部。强盗腹部一阵剧痛,在强大冲劲下,上升几丈高,直觉背部寒意掠过,他的背脊四分五裂,被分成了数块。
“啊!”
撕心裂肺地吼叫,似厉鬼般哀嚎,强盗头领重重的摔在地上,眼仁凸出。鲜血在空桑剑中流转、消逝,他蓦地抬起头,撇起一抹清冷的笑意,众强盗打了个寒颤,望着那妖异的魔鬼,浑身都颤抖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东海岛屿
山色如墨,衬着千里外的雪山,不免让人感到寂静、空灵。
“你们回去吧!我只说一遍,否则死。”
他提起空桑剑,转身就要返回商队。
“你,你!我杀了你。”一个手持铁枪的强盗脸色铁青,快速奔来,冰寒的枪头刺向他的后背。
“徒劳而已……”他转身冷眼扫过那个强盗,单手捏住枪头,沉语道:“一切都是徒劳而已”。强盗欲抽回铁枪,可一动未动,似一座泰山压住的铁块,那种无能为力,面临死的绝望。
“你真的想死。”他瞧向强盗,发现他和强盗头领有几分相似,掌心真气散去,那柄铁枪枪头化为粉末,瞬息间他已到百丈之外,那强盗惶恐地就要逃走,只听‘啊!’的惨叫,一道剑气搅碎了他的心脏。
山道宛如地狱,所有的强盗都被剑气贯穿身体,他麻木机械地笑道:“我的剑从不留活人。”
顾里商队人们早惊呆了,只是看着他,眼中有恐惧、敬畏、感激,顾里雪大步朝他走去,双眸中藏着欣喜,好似雪夜中的星辰,蕴含着希望。
“穆凌风,谢谢你,多亏了你,我们顾里商队才转危为安,我要代表商队,用仪式向你表达最隆重的谢意。”顾里雪停在他的面前,毫无顾及可言,张开纤细手臂轻轻抱了抱他。
顾里雪是个洁净的雪国姑娘,她处子般地清幽香气,挑起他的嗅觉,柔软的身体就像是大海的海绵。
冷、很冷!
顾里雪只觉他的身子清冷似剑,没有那独特的温存,就像是冰葬千年的一具尸体,没有一点的灵韵,可她并不想逃离,别致的清寒,也有一种让人依赖的感觉,像雪原上的冰雪、空灵,她早就已经习惯,因为她是太阳,能够给人温暖。
“我只是想杀人,并非想帮你。”寡冷的言语,惊醒顾里雪,她从穆凌风怀中跳开,自若地笑了笑朝着远方走去。
他离开了商队,独自上路。
左边是白雪皑皑的雪国,右边是一望无际的丘陵,一条宽阔大路穿过丘陵直通天际,道旁生长几颗不知名的矮树,一条昼夜不息地清澈河流从旁流过,偶尔几只花鸟掠下捉上几条清鱼。
小河畔,他蹲在鹅卵石上捡水,食水,清冷的河水映出他昳丽的容貌,河对面赫然是一间破败的小屋,屋内阴森森地,什么都看不清,檐头倾斜不平,水里那双浅蓝地灵眸闪烁不定。
他跨过诸国,跋山涉水,远到中原,就是要抵挡龙神的劫难,所以他要毁灭那把能够屠龙屠神的魔剑,杀掉那个屠龙的人。
空桑剑意识到他的决心、开始轻吟、颤抖,它誓要挣破这苍天的宿命。
忽而眸中蓝光一凝,他提剑而起,望着山丘外的孤烟,这烟指引着雪域的商贾,走进繁华的南越国。?
行了半个钟头到升阳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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