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雍正这才想起来:“那奏折呢?”
“送钥匙的侍卫说,大概在今晚酉时末就会送到!”
“嗯!你呆会叫吴书来把钥匙送过来吧!”雍正按住鼓胀的太阳穴,觉得好像有人用铁锤在不停的敲打他的头一般,难受的紧。“朕……我再睡会!”
“先别急着休息,我让厨房熬了糖粥,先吃上一碗再睡吧!”胤禩用他冰凉的手指为雍正按揉太阳穴,想让他舒服一些。
“……糖粥?”雍正眉角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上一丝怀念。
“是啊!糖粥!”胤禩微微的笑着,也是无限的感慨:“还记的吗?那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啊!”
“小时候……不如说是前世吧……”
“四哥说的也是……”胤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也……可以这么说吧!”
第三十七章
“……糖粥?”雍正眉角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怀念。
“是啊!糖粥!”胤禩微微的笑着,神情中也有着无限的感慨:“还记的吗?那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啊!”
“小时候……不如说是前世吧……”雍正叹了一口气,
“四哥说的也是……”胤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也……可以这么说吧!”
“都过去这么久了!”雍正正想说着什么,却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叩叩!’
“是谁?”雍正的不悦的问道。
“老爷,是奴才!”门外传来的是吴书来的声音。“善保侍卫之前吩咐厨房做的甜粥已经做好了!”
“甜粥?!”过了一会,两人才想起来,糖粥被他们叫习惯了,早已忘了这东西实际上叫做甜粥了!
雍正看了胤禩一眼,胤禩站起身,为吴书来打开了门,随后侧开身子,以方便吴书来进门。
“吴公公,请进来吧!”胤禩笑着说。
“嗻——”吴书来轻巧的进了门,躬着身拿着食盒就进来了。
吴书来低着头,就怕抬头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这,也是做下人的规矩。
所谓伴君如伴虎,即使皇帝不说什么,怕是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做奴才的也是会忐忑不安,就怕犯了皇帝的禁忌!
吴书来急走两步,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把盖子打开,端出了放粥的食盅和两副碗筷后,才拿着食盒退下了!
“奴才告退!”吴书来站在桌边说道。
“嗯!”雍正满意的点了点头,“退下吧!”
吴书来后退几步,步出了房门,细心的把门扉关上后,才缓缓离去。
胤禩看着吴书来离去,才调笑着说:“怎么样?四哥?要不要我把糖粥端过来一勺一勺的喂你吃?”
雍正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挥开了胤禩正欲为他按摩的手指,语气却不带丝毫怒意:“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病了,也不是瘫了,何苦让你来喂!”
雍正从床上下了来,身后跟着胤禩,两人一起坐在了桌边。
胤禩打开食盅的盖子,为两人各盛了一碗粥后,又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两碗粥都试了毒之后,才放心的让雍正食用。
雍正执起食勺吃了一口粥,不禁轻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四哥?”一直关注着雍正的胤禩看到雍正的作态,赶忙问道。
雍正只是沉默了一阵,扔下了食勺,才道:“你试试看这粥!”
胤禩疑惑了一阵,却是毫不犹豫的拿起食勺,吃了一口粥,随后也是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好好的糖粥,却被这些狗奴才折腾出了肉味……”胤禩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罢了罢了!”雍正摇了摇头,“他们闹这么一出,也不过是想讨好我罢了!”
“……不管如何,四哥还是吃了这碗粥吧!饿着就不好了!”胤禩劝着想回去休息的雍正。
“……也罢!”雍正点点头,答应了!
倒是可惜了!
胤禩心想,本来这个厨子是胤禩特意从品味楼里挖来的。当时在府里做事也是兢兢业业的,所以和雍正的这次出行,胤禩才会带上了这个厨子,只可惜竟然自作主张……
胤禩执起食勺,陪着雍正喝完了一碗‘甜粥’。
吃完了粥,胤禩便服侍着雍正睡下了,然后步出房门,叮嘱了下人换一个厨子之后,又回到雍正的房间,执起之前未看完的书看了起来。
(某落: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你不是在看书吗?怎么老是把眼睛瞄到雍正的脸上……你明明就是想看雍正的……唔唔……某落被八爷用书塞住了嘴!)
★☆★☆★偶是时间飞逝,很快就到酉时末的分割线☆★☆★☆
雍正醒时,已经是酉时了。
眨了眨眼睛,难掩眼中的困顿,转过头,看到趴在自己床头,已经睡着了的胤禩,惊愕了一阵!
惊愕过后,雍正的眼中却是满满的暖意。
“胤禩,胤禩?”雍正轻轻的开口唤着胤禩的名字,语气中充满着淡淡的甜意:“快醒醒,在这里睡怎么行?”
“嗯……”胤禩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雍正靠过来的脸,即使还没清醒,但本能的驱使却让他忍不住吻了上去。
——又是一阵缠绵!
等到胤禩终于舍得放开雍正的嘴时,他的脑袋也清醒过来了。
胤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的睡眠而略显凌乱的衣物,随后走到一旁,拿起了放在架子上的水盆——
“胤禩……”雍正看着胤禩的一举一动,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就问出了一直在心中的疑问:“这样子服侍我……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胤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快的又重新动了起来。
胤禩没有回答,只是把水盆放在了床边的檀木柜子上,拧干了柔软的毛巾,递给雍正。
雍正没有要求胤禩要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了胤禩递给他的毛巾,洗起脸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委屈?”胤禩突然开口,把雍正吓了一跳。
见到雍正把视线转回到自己身上,胤禩继续说道:“为什么你突然会这么问?”
“……”雍正和胤禩笔直地互相凝视的双眼,面对面再也没有丝毫可以躲藏的角度。
“你也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啊……”雍正偏过头,视线再看向胤禩,而胤禩却是猛的把雍正的脸压到自己的胸前。
“四哥,你还记得吗?”雍正看不到胤禩的脸,不知道他的表情,只能靠在那柔软的靛蓝色的布料前,勉强抬起头,也只能看到胤禩柔美的颈部曲线。
“那时候,……即使是我还是个爱新觉罗的时候,我也曾这么服侍过你……还记得吗?”
雍正想起那段年少的日子,眼中千丝万缕,只能用手紧紧的抓住胤禩的腰。
“四哥,你只要记住——”胤禩说着,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紧定!
“我想待在四哥的身边,即使是用一个奴才的身分!”
“我去世之后,就曾经想过……为什么我们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生离死别……”
“从一个爱新觉罗·胤禩变成纽钴禄·善保,我曾经迷茫过,绝望过……”
“那时候的四哥已经……”
“我曾经想着,我的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再次看到了你!”
“那一年来,我们不停的试探,猜疑,我想着你到底是不是四哥,你……大概也是想着我是不是老八吧!”
“直到真的确认你之后,我才再一次有了活着的希望!”
“四哥,我在意你!”
“这就是我的答案!”
雍正没有回答,只是抱得更紧了!
‘叩叩’
“老爷,黑箱子已经送来了!”吴书来的声音响起。
胤禩放开了雍正,用毛巾为他擦拭了略显红肿的眼角,眼神极其的温柔。“睡了一天了,起了吧!”
雍正点了点头。
胤禩先走到案桌旁,点亮了蜡烛。此时的天色已经晚了。
随后,胤禩才为吴书来开了门,吴书来进了房间后,便有两名侍卫抬着一个黑箱子也跟着进了房间。
两名侍卫把黑箱子放在了案桌的前方后,沉默的给雍正行了个半跪礼后,便和吴书来一起恭敬的退了出去。
“我也出去了!”胤禩看着雍正拿出钥匙,打开了黑箱子,从箱子中取出一叠奏折后,便急忙的想着告退。
“别出去了!”雍正说着,即使是在蜡烛的火光照应下,脸色也可以看出泛着深深的红色。“为……为我磨墨吧!”
“嗯!”胤禩觉得自己喉咙干涩的发痒,声音沙哑的惊人。
而雍正也被胤禩沙哑的嗓音唬了一跳,抬起头看向胤禩——
胤禩也在看着雍正,脸上的表情,是即使跨越了几十年的时空,即使拥有了不同的身躯,也不曾有过任何褪色的温柔……
雍正发现自己的脸烫得受不住了,连忙低下了头,扫向了奏折,却忽然发现了孤零零放在案桌一角的一封密信。
雍正拿起信封,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几张纸。
雍正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大略了看了几页后,顿时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虽然雍正没有表示什么,但是胤禩知道,他的四哥在生气。
果然,雍正把信用力的拍在了桌上,什么发烫的脸颊,什么难得的情话,早已被雍正抛在了一边。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好一个夏寒山!”
“四哥这是怎么了?这么突然这么生气?”胤禩问道。
“是那个夏夫人!”雍正说着,冷淡语气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怒意:“她叫张念苹,是张廷玉的孙女!”
“张廷玉的孙女?”胤禩被吓了一跳:“那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拙政园?”
第三十八章
“张廷玉的孙女?”胤禩被吓了一跳:“那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拙政园?”
“你看看就知道了!”雍正把密信交给胤禩。
胤禩接过密信,细细的看了一遍。
胤禩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愤慨之情,毕竟他与那个张念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胤禩倒是对粘杆处的情服能力非常感兴趣。
短短一天之间,就把如此私密之事也查了个一清不楚。
原来这个夏夫人是三朝元老张延玉的嫡亲孙女。而这个夏夫人名叫张念苹,当年雍正为帝之时,有一次张延玉曾病重在家,雍正前去探望,那时候,雍正便见过这个张念苹。
那时候的张念苹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张延玉病重期间一直在张延玉的病床前伺疾的。
雍正还记得,那时穿着素色小袖衣和长裙的长辫子小女孩,娉娉婷婷的,用着软软糯糯的声音说着:“皇上吉祥!”真真是分外的惹人怜爱。
再说起这个张延玉,雍正当年也是非常倚重于他的,甚至与张延玉几乎是个知交。而今,张延玉的孙女竟然出了如此事情……雍正觉得,这是对他身为帝王的尊严的一种挑衅!
想到此,雍正的脸上冷得几乎结了冰渣子。
雍正之所以这么生气,也是因为粘杆处送来的这封信实在是太挑战雍正的道德观了!
张念苹的父亲在其母亲在怀孕时就给念苹订了亲,是夏家。
当年张父张若澄看世交的夏家之子夏寒山,年少机灵,相貌堂堂,而张若澄之妻李氏又怀了孕,便与夏父口头约定,若是生的女儿,便要结成儿女亲家。
之后,李氏生下了张念苹,而夏父却于同年七月病死家中,张若澄心善又守诺,但接了夏寒山于家中好好教养。
本想着让夏寒山好好读书,将来做个举人,如此一来,若是娶了张念苹也勉强算是个门当户对了,谁曾想,那夏寒山却性喜医术,做了一个大夫。
张若澄想,这夏寒山怕是因为夏父病死,才立志当了大夫的吧?张若澄觉得夏寒山这孩子十分孝顺,所以也没动过悔婚的念头。
于是,等到张念苹十三岁生日之后,便选了个好日子,把张念苹嫁给了当年十七岁的夏寒山。
成亲之后,夏寒山与张念苹也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一段时间。可惜张念苹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虽然夏寒山没有父母,张念苹的压力小了一点,但为了夏家的香火,张念苹还是帮夏寒山纳了两名妾室。
夏寒山念及张念苹宽厚贤惠,对她也更是尊重,小夫妻之间也更是恩爱非常。
可惜,即使是两名妾室也没能怀上夏寒山的孩子,夏寒山失望了,觉得是自己命中无子,婉拒了张念苹想要为其再纳妾室的打算,守着张念苹与两个妾室过起了小日子。
就这样,这对小夫妻过了乾隆十一年时,已经二十四岁的张念苹竟然怀孕了,虽然最后生了个女儿,但夏寒山觉得也是好的。
等女儿长大之后招个上门女婿进门,夏家的香火也不至于断了!
女儿出生之时,夏寒山可真是欣喜若狂啊,甚至亲自为这个新生儿取了外名字,叫做初蕾!而且心里也是渐渐有了希望——既然有了初蕾,那么是不是有一天,会有个儿子,可以取名为再雷?
心里这么想着,夏寒山便又新纳了两个妾室,同时与张念苹也是更加的粘腻起来,毕竟一妻两妾之中,只有张念苹怀了孕,并为夏寒山生了个女儿。
张念苹心里也是欣喜的,本来想着就这么跟自己的丈夫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了,没曾想……竟然会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夏寒山变心了!
若是变心倒也无所谓,张念苹是个传统的小女人,若是丈夫喜欢上别的女子,纳了她也就是了,偏偏这个夏寒山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
因为夏寒山是个大夫,自然常常要去与人看病,而夏寒山看上的杜太太则是苏州府的知府夫人。
杜太太的女儿雨婷从小得了怪病,夏寒山常常上门医治,一来二去,倒与杜太太渐渐相熟起来。
杜太太名叫杜慕裳,这个杜慕裳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反而比夏寒山年纪还要大上五岁,因为不得丈夫宠爱的原因,生生的,看起来又比自己的年纪又老了几岁。
不过,杜慕裳对自己的女儿确实是很好,大概是因为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的缘故吧,对杜雨婷,她常常是有求必应的,再加上就算不受丈夫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