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用更狠辣的手段,会让那些留在凤鸾宫的眼线更加记忆犹新。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白白净净,然而云若知道那上面已经沾染了鲜血了。
不过她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
如果给她选择,她也会选择同样的道路。
她想要站在司徒嘉熙的身边,想要和他一起除去所有的障碍,所有的敌人。
脚下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的走进了寝殿里,云若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望着外面灿烂阳光下的绿意,心情一阵阵起伏。
她的心思还陷在昨日梁太医的话里:司徒嘉熙的毒已经深入骨髓,除非找到长生果,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哪里才有长生果呢?
双手无意识的握紧,洁白的贝齿咬着已经恢复红润的嘴唇,浑身僵直着,有一些的不自然。
脑海中闪过千头万绪,最终从床上翻下来,提起笔给傅流烟写了一封信,让他帮忙寻找哪里才有长生果。
“如烟!”云若想起了傅流烟送进皇宫的丫鬟,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终于还是朗声叫道。
“娘娘!”如烟走进来,微微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浑身散发着一种内敛的气息。
云若注视着她沉静内敛的样子,微微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会武功吧?”
“回娘娘,公子说了,奴婢进宫的任务就是保护娘娘,所以略会一些武功。”如烟一点都不奇怪云若这样问,老老实实的答道。
“很好,你将这封信送到将军府,给大公子,越快越好。”云若的目光充满了坚定,直直的看着如烟脸上的表情。
“是,娘娘。”如烟忠诚的跪在地上,接过云若手中的信,微微弯腰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云若望着那个不见的背影,收回自己的目光,轻轻的看着前方,双手紧握成拳,但愿如烟和如梦是可以相信的。
那封信,为了防止落到别人手里,她并没有按照平常的信那样写,而是用小时候和傅流烟猜字谜时的约定,每一行只有第四个字是有用的。
同时也是为了考验如烟是不是真的忠实于她。
她有些困倦,可是因为担心司徒嘉熙的身体,硬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心怦怦的跳着,紧张极了。
她的目光频频的落在窗外,心神不宁。
时间飞快的流逝,太阳一点一点的往西斜,司徒嘉熙还是没有回来,她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走出了凤鸾宫。
“娘娘!你要去哪里?”流云和追月目光里面都闪过了一抹担忧,跟在她后面着急的问道。
“本宫去御书房。”云若头也不回,径直的答道。
流云和追月一惊,眼底的震撼可想而知,急忙追了上去,急切的问道:“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属下让人去叫皇上回来。”
在她们的眼里,娘娘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她是不会这么沉不住气的。
云若停下脚步,望着向御书房去的路,淡淡的说道:“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本宫就是想见到皇上而已。”
她担心他的身体,折腾这么长的时间他能撑得住吗?
“可是,娘娘,御书房是不准女人进去的,这是开朝以来就定下的规矩。”流云和追月站在云若的身后,为难的说道。
云若回过头来看着她们,眼底闪过一丝波动,轻轻的笑了,认真的说道:“你们放心,本宫没有打算进去,就只是在外面等着,这样总行了吧。”
哪怕只是离司徒嘉熙再近一些,她也是愿意的,那样她的心不会跳得那么快,不会那么担惊受怕。
总好过在凤鸾宫里面胡思乱想,她咬着唇,望着前方,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味道。
流云和追月互相对视了一眼,轻声的说道:“娘娘,让属下陪你过去吧。”
要是再碰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妃子,或者是那个气势汹汹的太后,她们怕娘娘受到委屈。
“好,走吧。”云若看了两个属下一眼,平静的说道。
于是主仆三人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脚步却是轻轻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娘娘,穿过这个花园就是御书房了。”流云望着云若沉静的侧脸,小声的说道。
云若顺着流云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门口站着的福公公,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司徒嘉熙应该没事。
“就在这里等着吧。”云若指着一簇盛开的鲜花,靠在在旁边的石凳上,微微低垂着头,金黄的夕阳洒在她的身上,暖暖的,看起来安静和美好。
流云和追月就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花团锦簇中,娇弱的身躯靠着盛开的鲜花,更加衬得人比花娇,美得像一幅工笔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御书房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司徒嘉熙的几个心腹走出来,目光毫不例外的被不远处湖蓝色的身影吸引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然而在看到身后站着的流云和追月,眼底闪过了然的光芒,畏惧的缩了缩脖子,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后娘娘,连穆丞相和太后都敢挑衅的女人,他们怎么敢直视凤颜。
楚浩天和傅流烟也走了出来,看见云若坐在夕阳里,眼底出现了一抹意外,随即前者的唇角勾勒出了一丝好看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傅流烟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你这个妹妹不错啊。”
傅流烟宠溺的目光落在云若的身上,轻轻的笑了笑,“楚大人太过奖了。”
如果不是被逼到那个份上,谁敢奋起反击?
楚浩天眼底的笑意更加深刻了,原来自家表弟喜欢的是这种强势的女人,也好。
总好过那些娇滴滴的女人,只会在他的身后拖后腿。
白岩鹤走出来的时候,目光也情不自禁的被那道纤细的背影吸引,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出神的看了一会,身后福公公苍老得像枯树一样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白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福公公,告辞了。”白岩鹤心里一惊,敛去眼中异样的情绪,脚下的步伐加快的走了出去。
福公公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御书房,轻声的说道:“皇上,娘娘在御书房门外面等了您有一段时间了。”
司徒嘉熙手中的笔顿住,幽深如同寒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你说皇后过来了?”
“是的,皇上,娘娘已经等了您好一会了,就在御书房外面的花园里。”福公公重复了一遍。
司徒嘉熙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放下手中的笔,箭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才踏出御书房的门,果然看到云若坐在那里,被金黄色的阳光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安静得像画中的仙女。
“若儿。”司徒嘉熙的心一片柔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云若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眼底是一片浓浓的柔情,眸光点点,像璀璨的星辰,安静的看着她。
云若微微一笑,站起来,柔声说道:“谈完事情了?”
司徒嘉熙丰神俊朗的脸上漾起了柔和纯净的笑容,轻轻的点着头,嘴里埋怨的说道:“怎么坐在这里,冷不冷。”
修长的大手包裹着云若小小的手,眼底全是心疼和宠溺,摩挲着她略显粗糙的手。
云若哑然失笑,现在是夏天,最热的夏天,怎么会冷呢?
不过,她仍然是微笑的看着司徒嘉熙,柔声说道:“不冷。”
说着从石凳上站起来,牵着司徒嘉熙的手,唇角挂着甜美的笑容,轻声的说道:“熙,太阳很好,我们走走吧。”
生病的人老是闷在屋里也不是个办法,多走动走动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
“好,你想去哪里?”司徒嘉熙宠溺的看着她,柔声应道。
只要是她想的,他都愿意陪着她,有什么不好的呢?
“那我们去太液池上划船吧,我喜欢满池的荷花,还有荡漾着绿意的荷叶。”云若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片晶亮的光芒,期待的说道。
“就依你,走吧。”司徒嘉熙牵着她的手,转过头去,沉声说道:“来人,去太液池。”
在夕阳下荡舟,欣赏着一望无际的美景,的确是一件美事。
于是,两个人,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和宫女太监,来到了太液池,在夕阳下泛舟,在清澈的湖水上,在碧绿的荷叶间,把酒言欢,笑着谈论着一些趣事。
“真美。”夕阳下的云若脸上泛着一层圣洁的光晕,美丽得不像世间的人,反而像落入凡俗的仙子。
司徒嘉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忍不住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这样美好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跟着他走过一生的人。
云若微微笑了笑,点头附和道:“是啊,很美。”
她的目光落在层层叠叠的荷叶上,轻声的念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司徒嘉熙但笑不语,他指的,哪里是荷花,分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儿。
不过,若儿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熙,我给你唱一首歌吧。”云若的眼睛眨了眨,望着司徒嘉熙英俊的面容,忽然来了兴致,轻声的说道。
“好。”司徒嘉熙有些意外,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眸中多了一丝期待。
云若在波光荡漾之间,扯开嗓子轻轻的唱了起来。
她唱的是一曲红豆,清越的嗓音唱起来自有一种味道,带着婉转曲折的缠绵。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她的嗓子是清越嘹亮的,带着婉转的抒情,在湖面上轻轻的荡漾开来,分外的温柔动听。
司徒嘉熙静静的听着她歌词里面的内容,眼睛里面闪过晶亮的光彩,不自觉的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兰细水长流。”
最后一个字划上尾音,云若晶亮的眸子看着他,期待的问道:“好听吗?”
司徒嘉熙的唇边挂着温柔得可以将人腻死的笑容,眼神含着期待,静静的注视着她,声音里含着一丝感动,“好听。”
这是若儿的心声吗?
他也愿意陪着她看遍世间的风景,陪着她体验细水长流的感情。
幽深如同古潭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轻声的说道:“若儿,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的。”
只要她愿意,只要······他还能活这么长的时间。
云若迎视着那双深情的眸子,轻轻的点了点头,眼底流露出温柔的笑意,柔声应道:“好。”
“这首歌叫做什么名字?”没有词牌,没有韵律,却是分外的好听,激起了人心底的那一丝柔软。
“叫做红豆。”云若的唇角微微翘着,耐心的解释着:“红豆代表的是相思,这首歌表达的应该是一种让人羡慕的感情吧。”
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太好,只能含糊的解释。
“若儿,我很喜欢这首歌。”司徒嘉熙的唇角挂着温柔的笑容,一双晶晶亮的眼睛落在云若的身上,柔声的说道:“能不能再唱一遍给我听。”
他真的很喜欢,尤其是从云若的嘴里唱出来的,更加喜欢得不行。
如果能跟着若儿一起,像歌词里面写的那样,体验那种美好的爱情那该多好啊。
司徒嘉熙的眼睛里闪现了一抹神往,心思变得更加柔软了起来。
“好。”云若爽快的答应了,轻轻的扯开嗓子唱了起来。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她才唱了一句,一道清越的箫声响起,环绕着云若的歌声,为她伴奏。
司徒嘉熙的脸色一沉,眼底闪过冰冷的杀意,环视着一人高的荷叶。
云若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意外,停了下来,从船头站起来,看着四周,却一点发现都没有。
只有那箫声不间断的响着,吹奏的就是刚才云若所唱的红豆。
“熙。”云若微微扯了扯司徒嘉熙的袖子,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
“没事!”司徒嘉熙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沉的寒意,却在看到云若楚楚可怜的小脸之后软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轻声的安慰道。
终于,从一片区域中,一艘漂亮的小船冲破层层叠叠的荷叶,向着他们的方向划过来。
穿上坐着的,竟然是太后,司徒炫明,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笑意盈盈的望着云若和司徒嘉熙的方向。
尤其是太后,风韵犹存的脸上笑得花枝乱颤,柔和的目光看着司徒嘉熙和云若,云若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后那个阴狠的老巫婆,竟然会笑得这么柔和,只怕背后的目的就会更加阴狠更加毒辣。
而刚才为她的歌声伴奏的,竟然是司徒炫明,东盛国的闲散王爷司徒炫明。
此刻,一把墨绿的萧依旧挂在嘴边,吹奏着红豆的曲调,清越悠扬,婉转动听,清晰的荡漾在太液池上,伴随着湖水一圈一圈的散开去。
“皇上,皇后,好巧,你们也来游湖吗?”太后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像一个慈母,温柔的开口说道。
似乎之前在凤鸾宫,在金銮殿上杀红了眼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云若树起浑身的警戒,巧笑嫣然,在司徒嘉熙轻轻的点头之后,柔声的说道:“是啊,母后,您也来游湖呢。”
比虚假,她也会。
司徒嘉熙的手,握住她的,轻轻的摩挲着,给她传递着勇气,一双眸子里含着鼓励,微微笑着,示意着她不要害怕。
云若轻轻的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她不怕,不会害怕。
太后居然好脾气的说道:“是啊,哀家一个人闷在宫里实在无聊,所以想着来这里划船散散心,没想到你们也在。”
云若乖巧的答道:“要不怎么说母子连心呢,皇上是母后的儿子,心有灵犀也是有可能的。对了,这位小姐是?”
她的目光落在太后身边那个娇艳如花的女子身上,含笑着问道。
只见那个女子粉面含春,肤若凝脂,明亮的眼睛里波光粼粼,折射出盈盈的光彩,眉如远山,精致而优雅,琼鼻微翘,透着俏皮和可爱,一张樱桃般的小嘴泛着水嫩的光芒,微微张着,似乎在等待着谁的采撷的模样。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桃红色的烟纱裙,大大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高耸的胸部诱惑着人的视觉,纤细的腰上系着一根银色的腰带,更加显得纤腰不盈一握。
此时,那双盈盈水波般的眼睛含羞带怯的望着司徒嘉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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