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想到今天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她整个人变得很精神,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走出寝殿的时候如烟,如梦和流云都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一看到她出来,立刻说道:“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傅大人来了吗?”
她明亮幽深的瞳孔里闪过璀璨的光芒,平静的问道。
“傅大人早就在宫门前等着娘娘了。”
流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
“流云,给本宫弄点吃的,即刻出发。”
云若的目光转向流云的方向,轻声说道,眼底一片嗜血的杀意,今天她一定要从江南鹤的手中拿到嗜杀的解药,如果得不到,那么他休想看到他活着的女儿。
“如烟,如梦,将傅雨鸢带上来。”
等到流云下去端吃的东西之后,云若望着如烟和如梦,轻声问道,眼睛里一片冰冷和幽深。
“娘娘,皇上上朝之前已经吩咐青衣骑将傅雨鸢放在车子里了。”
如烟老老实实的答道。
“这样啊。”
云若低垂着头,不再出声了,既然是司徒嘉熙的安排,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多费心思了,这样挺好的。
云若看了看,等到流云端了吃食上来,她草草的吃了一些东西,就踏上了出宫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
流云和如烟如梦三个人骑着马走围在她马车的身边,时刻保护着她,还有一百六十个青衣骑齐齐出动,严阵以待。
玄月门早已经幽幽的打开了,云若的马车出了宫门之后,暂时停了下来。
傅流烟骑着枣红色的马靠近她的马车,轻声说道:“若儿,今天的事情一定要万事小心,有危险你就拿这把刀应急。”
他说道,从窗口递了一把玄铁打造成的匕首递给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云若接过那把匕首,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柔声说道:“谢谢大哥。”
傅流烟仍旧觉得有些不安,可是云若决定了的事情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他也阻止不了,只好再三强调道:“万事小心。”
“出发!”
浩浩荡荡的马车向着京城郊外的望龙山奔去,成百的铁蹄踩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云若将那把匕首从剑鞘里面抽出来,对着自己垂下来的乱发轻轻一吹,立刻有一小撮头发断落,悄悄的落在地上,果然是一把好剑。
她将剑放进靴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为自己鼓足了勇气。
铁蹄阵阵,很快就出了京城,来到了望龙山下停了下来。
“娘娘,马车上不去了。”
一个领头的青衣骑在外面恭恭敬敬的说道,指示着下一步。
“下车走上去。”
云若掀开帘子,沉着而果断的下命令道,浑身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气势。
“是。”
云若在流云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望着陡峭的山脉,微微眯起了眼睛。
前面已经有青衣骑警惕的举着刀剑开路了,生怕有埋伏。
“若儿,走吧。”
傅流烟走过来,温和的对着云若说道。
“傅雨鸢呢,将她带过来。”
云若朝着傅流烟微微点头,随即冲着一个青衣骑说道。
后者领了命令,没过一会儿,就有两个人押着中了软筋散的傅雨鸢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娘娘,人已经带来了。”
“恩,走吧。”
云若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下达了命令。
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爬着,台阶越来越陡峭,几乎高耸入云,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没有武功的她和傅雨鸢,爬得腿脚发软,浑身很快就湿透了。
“若儿,你没事吧。”
傅流烟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此刻看见自己的妹妹这么的难受,忍不住心疼的说道,一只手搀扶着她,慢慢的向前走去。
“哥,我没事。”
云若冲着傅流烟一笑,咬着牙硬是不喊一声苦和累,坚持到了山顶。
最辛苦的要数中了软筋散的傅雨鸢,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才走上了山顶,整个人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傅流烟冰冷的眸光扫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立刻噤若寒蝉,挣扎着从地面上站起来,跟在云若的身后,老老实实的不肯乱动。
山顶上是一片空旷而平整的空地,三面环山,一面是悬崖峭壁,地势分外的险峻。
悬崖边上,此时已经站了一个人,衣袂飘飘,一双锐利如同鹰隼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云若等人的方向,眼底闪过幽深的暗芒。
云若和傅流烟早就注意到了眼前的人,所有的警戒都竖了起来,望着前方。
青衣骑和傅流烟带来的暗卫早就趁着这个时候将三面空地包围起来,虎视眈眈的瞪着站在悬崖边上的江南鹤,手中举着明晃晃的刀剑,只要江南鹤有一丝异动,所有的人扑上去将其斩杀。
“神医江南鹤?”
云若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了起来,一双明亮如水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人到中年,却依旧精神烁烁的男人。
“皇后傅云若?”
江南鹤微微勾了勾唇,不轻不重的开口,好像在他的眼中,皇后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就和路边的花花草草一样普通。
“本宫正是。”
云若强打起十分的精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整个人的气势看起来强大一些,不至于还没谈判气势就已经落了下风。
“你想要我女儿的消息来换嗜杀的解药?”
江南鹤轻轻的笑了,笑声不大,却实实在在的穿透所有人的内心,让人不得忽视半分。
“如你所说,将嗜杀的解药交出来吧。”
云若的脊梁挺得直直的,娇弱的身躯中散发着坚定不移的气势,不卑不亢的迎视着江南鹤锐利得几乎可以将人穿透的目光。
“本神医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就单凭你的一句话吗?”
江南鹤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你相信,不相信你就不会来了,不是吗?”
云若的唇边也泛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丝毫不见慌乱,举手投足间无疑不透露出高贵的仪态,笑得温婉大方。
江南鹤瞳孔微微眯了眯,又扫了一眼虎视眈眈想要冲上来的青衣骑和那些高手,轻轻的笑了,“皇后娘娘您这是谈判的样子吗?你这分明是打劫,既然你这么没诚意,不谈也罢。”
云若心里一惊,咯噔一跳,面上却保持着镇定的微笑,声音中却含了一丝冷意,“特殊时候用特殊的谈判手法,不是吗?不然江神医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谈判了,彼此彼此吧。”
江南鹤静默了一下,锐利的眼底闪过幽深的光芒,一字一顿的说道:“皇后要是想真心谈判,就一个人走上来五丈,不仅如此,还要让你身后的那些侍卫退下三丈!否则一切免谈!”
“你不要欺人太甚!”
傅流烟愤愤的站出来,一双锐利的眸光好像染上了寒冰一样,狠狠的瞪着江南鹤,阴狠嗜杀。
“这一条如果做不到,其他一切都免谈!”
江南鹤冰冷的眸光冷冷的扫了一眼云若,咬牙彻齿的说道,整个人脸上泛着一丝睥睨。
“你要是还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还有段采薇的下落,你最好不要逼迫本宫,惹急了本宫你这辈子就和你女儿天人永隔吧!本宫向来说到做到!”
云若挺直了自己的脊梁,平静的望着江南鹤,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熊熊的怒火,几乎可以将人燃烧殆尽。
她只说了一句话,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就那样望着江南鹤,一动不动。
“将嗜杀的解药教出来吧,嗜杀的解药一到本宫手中,本宫不仅将你女儿的下落告诉你,还将她是被谁掳去的消息一并告诉你,这个买卖划算吧?”
云若轻轻的笑了,声音柔和优雅,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圣而不可侵犯。
江南鹤挑了挑眉,不说话,只是直直的望着云若,似乎在想着什么。
云若也不逼他,笑得更加的灿烂,衬托得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要是你不将嗜杀的解药交出来,你女儿那颗千娇百媚的脑袋,可就咔嚓一声,什么时候落地了本宫可不能保证哦。”
“你敢!”
江南鹤的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浑身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气势,狼一样的目光盯着云若,几乎要将她撕碎了一般。
云若悠闲的将额前的散发别到脑后,脸上灿烂的笑容维持不变,轻轻的笑了,有阳光透过树荫缝隙落在她的身上,笼罩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美得宛若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仙子。
江南鹤似乎思考了很久,才咬牙彻齿的说道:“算你狠!”
云若摊开了手,笑眯眯的望着江南鹤,声音甜腻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平静的说道:“神医,将嗜杀的解药交出来吧。”
江南鹤闭上了眼睛,掩饰住眼底的万般情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平静无波,淡淡的说道:“皇后娘娘上前两丈的距离,这一点总能做得到吧?”
云若也知道自己不能将这个人逼得太紧了,巧笑嫣然的走上前两步,摊开手,笑眯眯的望着江南鹤。
江南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药丸,丢到云若的手心里,冷冷的说道:“解药给你了,把我女儿交出来吧。”
“不急。”
云若冲着江南鹤轻轻的笑了,笑得十分灿烂,却让江南鹤气得抽出了腰间的剑,刷的一声;落在了云若的脖子上,恶声恶气的吼道:“你敢耍什么花招我杀了你!”
“若儿!”
“娘娘!”
傅流烟等人大惊失色,惊慌的叫了起来,脸色变得惨白,青衣骑更是如临大敌,举着剑就要扑上来。
“本宫没事,别担心!”
云若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的微笑,嘲弄的望着江南鹤,微微勾起了唇角,“本宫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那娇滴滴的女儿第一个要为本宫陪葬,你信不信?”
她的眼神是冰冷的,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直勾勾的瞪着江南鹤,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将人扎得遍体鳞伤。
瘦弱的身躯笼罩着一层寒霜,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哪怕是江南鹤,都被她的气势压得异常的沉重。
“算你狠!”
江南鹤的剑还抵在云若的脖子上,冷森森的瞪着她,不愿意松开。
“将解药拿下去给追月服下,快点!”
她将手中的解药扔到流云的手中,沉声说道。
流云赶紧拿了解药,施展轻功快速的来到山下给追月服了下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追月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可是却没有了那丝铁青。
流云松了一口气,揪住追月的胳膊就说道:“快点,娘娘在山顶上呢。”
追月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脑子还有些模糊,不解的问道:“娘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先别问那么多了,还是快点上去吧,晚了我怕娘娘会有危险。”
追月情急之下也不和追月解释什么了,只是揪着她的胳膊施展轻功飞快的奔到山上,就看见江南鹤的剑架在云若的脖子上,忍不住惊呼出声:“娘娘。”
云若回过头来,看见醒过来的追月,轻轻的笑了,“追月,你醒过来真的是太好了。”
“现在可以将我女儿的下落告诉我了吧?再敢不老实我杀了你!”
江南鹤锐利如同鹰隼的眼睛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抵着云若脖子的剑又向她靠近了几分,傅流烟等人几乎要吓出一身冷汗来,忍不住担忧的叫道:“若儿!”
“我没事。”
云若仍旧将脊梁挺得直直的,坚毅的目光望向傅流烟,“哥,将神医的女儿带上来,省得神医说我们言而无信。”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嘲弄的勾了勾唇角,信誓旦旦的毫不畏惧的瞪着江南鹤。
傅流烟做了一个手势,后面的青衣骑解开了傅雨鸢的哑穴,将她推了上来,送到了傅流烟的面前。
“她就是你的女儿。”
云若不轻不重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丝毫看不出任何恐惧的味道。
“傅雨鸢,你将你的生辰八字告诉神医吧。”
云若嘲弄的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说道。
傅雨鸢怯生生的望着云若吗,小声的将自己的生辰八字给报了出来,不出预料看到江南鹤的脸色变了。
“皇后莫不是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单凭着简单的生辰八字就相信了你的鬼话?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休怪我翻脸无情!”
江南鹤手中的剑猛的一划,云若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印子。
“江南鹤,你找死!”
傅流烟心疼得说不出话来,手中的剑就要挥出去,却被江南鹤冰冷的眼神止住了,“不想她死就不要乱动!你手中的剑再快也快不过我的!”
云若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直勾勾的望着江南鹤,眼底的嘲弄更加的明显,“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本宫会给你证据的,只是你再敢动本宫一根汗毛,本宫会让你和你女儿统统死在这里!”
她的眼神陡的变得阴森,像燃烧的怒火,狠狠的射向了江南鹤,目光凶狠似豺狼,凶残似老虎。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江南鹤,也被云若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强烈的杀意给震慑了,竟然怔怔的移不开目光。
“哥,将证据拿出来让他看看,眼前的傅雨鸢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云若冷冷的瞪了江南鹤一眼,嘲讽的说道:“只是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听听到底是谁将你的宝贝女儿从你的身边掳走,又是谁让你们骨肉分离了这么久吧。”
江南鹤愣愣的看着云若,又看了看傅雨鸢,只见傅雨鸢泪如雨下,“是段采薇将我掳走的,后来太后下了圣旨将我封为皇后,是段采薇花言巧语的骗我说不要进宫当皇后,否则我很快就变成一个寡妇,后来又是那个女人,买通了杀手在我去上香的路上杀我。如果你真的是我爹,就请相信我的话。”
哽咽而破碎的哭声在这个山崖上低低的响起,却仿佛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了江南鹤的心,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哥,将那个可以证明傅雨鸢身份的证据拿出来吧。”
云若将目光转到傅流烟的身上,轻声的说道。
傅流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特制的长命锁,扔到江南鹤的手中,冷冷的说道:“这个,神医应该不会陌生吧?这是雨鸢出生的时候就带在她身边的,后来被段采薇藏了起来,事情的真相如何,神医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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