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喂完司徒嘉熙吃东西,门外如烟的声音急切的响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娘娘,不好了。”
一听后面那三个字,云若的脸上浮起了一阵阴霾,咚的一声将碗放下来,自己已经从床沿边上站起来,走了出去,压低声音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像浸泡在寒潭中一般,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如烟,神情冰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文贵嫔那边想要通过水流将宫里的情报传出去给德王殿下,被我们的人给抓获了。”
如烟的脸上一片凝重,望着云若,不无担忧的说道。
云若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暗芒,随即恢复了平静,只是身上凛冽的气势更加的明显,冷得如烟都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知道了,你先带人过去,本宫随后就到。”
平静但是森寒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道,只是如烟却从那里面听到了一丝阴狠嗜血,她知道云若已经动了真怒了。
“是。”
她敛了敛呼吸,飞快的退了下去。
云若的嘴唇紧抿,一双眼睛冒出冰冷的怒火来,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文贵嫔竟然是司徒天宇的人。
眼波流转间,闪过了一丝暗芒,如果文贵嫔是司徒天宇的人,那么那天咬伤大皇子的毒蛇是她放的吗?
云若的眼底闪过幽深的光芒,浑身笼罩上了一层寒霜,心底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窜,几乎要将她憋出内伤来。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这场斗争里,越来越多的势力搅进来,让人应接不暇。
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一阵阵的疼,迎着刺眼的阳光,几乎睁不开眼睛。
眼见事情像一团乱麻一样解不开,她的脑子也是一片沉重的,头竟然一阵阵眩晕,几乎站不稳。
“娘娘,没事吧?”
一直负责守护司徒嘉熙的张虎急忙扶了她一把,关切的问道。
云若若无其事的退开了几步的距离,眼底染上了一丝感激的笑容,轻声说道:“本宫没事,谢谢你。”
张虎耿直的脸上有些微的红,轻轻的笑了一下,“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短暂的眩晕之后,云若的斗志又被激了起来,她认真的看着张虎,诚恳的说道:“皇上这边就交给你了,本宫拜托你一定要守护好皇上的安全。”
“娘娘请放心,卑职一定会保护好皇上的。”
张虎忠心耿耿的说道,眼睛里一片真诚,声如洪钟。
云若又吩咐了福公公一些事情,让流云带了一些侍卫,跟着自己向着文贵嫔的宫殿走去。
那个女人,原以为最没有问题的女人,现在看来,问题却是最大的,她竟然是司徒天宇布在皇宫里面的一着暗棋。
这样的暗棋宫里究竟还有多少个,一百个,一千个?
隐藏得真够深的,云若的脸色变得十分的严峻,瞳孔里面也是难得的肃穆,浑身笼罩的那层寒霜更加的冰冷,寒冷中还带着肃杀,几乎可以将人冻死。
每靠近文贵嫔的宫殿一分,她脸上的表情就更加阴沉一分,那双眼睛里跳跃着的火苗也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人烧成灰烬。
“到了。”
流云轻声的在云若的身后无声的喃呢道,浑身竖起了高度的警戒,只等着皇后一声令下,就将文贵嫔抓获,或者直接了结了她的生命。
云若踩着层层的阶梯进了宫殿,冷冷瞪着正殿里被捆绑成一团的文贵嫔,眼睛几乎可以滴出血来,浑身凛冽的气势足以将人冻死。
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文贵嫔看到云若几乎要吃人的眼神时,心虚的安静了下来,低垂下头,不敢去看云若的眼睛,浑身哆嗦得厉害。
“将东西呈上来给本宫过目!”
宛若冰刀的眼神落在文贵嫔的身上扫了一眼,只是那么一眼,文贵嫔就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遍体生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云若的眼底浮起了一层寒冰,冷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文贵嫔的身子更是抖如筛糠,吓得面色惨白,额头上浸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身上薄薄的衣衫也被冷汗湿透了,黏糊糊的搭在身上。
这些难受都不算什么,更加让她觉得坠入绝望的是云若的态度,她那种冰冷的眼神,那眸底深处隐藏和跳跃的嗜血让她深深的不安。
恐惧就像涌上来的海水一样漫上来,笼罩了她的全身,从脚底缓慢的上涨,一直到腰际,淹没脖子,最后湮灭了她的全身,让她窒息而亡。
没错,她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等待处罚的过程是煎熬而痛苦的,害怕就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几乎要让她窒息。
云若的唇边泛着冰冷的弧度,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情报,眼神刷的变得阴狠和残酷,那双眸子几乎要喷出血来,咬牙彻齿的瞪着文贵嫔,凌迟着她的心脏。
“呵呵,本宫真不知道,宫里吃里扒外的妃嫔真是多啊,揪出了一个德妃,热乎劲还没过去,如今又冒出了一个文贵嫔,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云若的声音是冰冷的,锐利的眸光扫着文贵嫔,唇角扯出了一丝冰冷的寒芒,“本宫就纳闷了,既然吃里扒外,当初为什么又要进宫来当皇上的妃嫔?你们是太闲了没事干还是怎么的?”
文贵嫔吃不准她的态度,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凉意从脚底冒出来,一直流窜到了头顶,整个人沉浸在一片恐慌害怕中,恨不得直接昏厥过去。
“你要怎么死?”
云若扬了扬手中的情报,收起了唇边寒冷的笑意,望着文贵嫔。
文贵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悔恨万分的说道:“皇后,臣妾错了,您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近,让她感受到了毁天灭地般的绝望,濒临死亡的恐怖让她的精神终于崩溃了,泪如雨下的向云若求饶了起来,声声泣血。
“皇后,臣妾一时鬼迷心窍,被坏人利用,犯下了滔天的大罪,请娘娘开恩啊,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的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滑落,一副痛改全非的模样,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原本挽得高贵大方的发髻也散乱成一团,哪里还有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云若冷眼瞧着她那副悔恨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容里带着嘲讽,带着讥诮,像看一个小丑一样的望着她,眼底一点感情都没有,心里也没有一丝波动,“你在宫里做司徒天宇的内应的时候,你在向外面传递情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给皇上网开一面?你身为皇上的妃嫔竟然狠心的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现在又有何脸面向本宫求情放了你一马?”
她走到文贵嫔的面前,眼神冰冷,浑身笼罩了一层寒霜,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死死的瞪着她,声音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文贵嫔被她的一连串质问弄得哑口无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哭,一个劲的哭,妆容融化开来,紫一片黑一片的。
“本宫能给你最后的慈悲就是让你自己选择一个死法,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云若抚上那张脸,原本娇艳如花,细腻得几乎可以将皮肤吸住的脸庞,此刻只剩下一片狼狈,一片死灰。
“皇后,臣妾求求你了,放了臣妾一条生路了,来世就是做牛做马臣妾都报答你的恩情,求求你了。”
被捆成一团的文贵嫔泪如雨下,凄惨的说道,眼底闪过深深的悔恨,和害怕。
她不想死,她要死了,所坚持的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荣华富贵,锦绣繁华,一切都成昙花一现,她舍不得离开这个繁华的人世。
云若似笑非笑的勾起嘴唇,冷冷的说道:“你觉得本宫会给你这个机会吗?放虎归山向来是最愚蠢的做法,本宫不是东郭先生,你也做不成那只凶狠狡诈的狼。在你和司徒天宇狼狈为奸的时候,在你们谋划着如何将皇上诛杀取而代之的时候,你的结果就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条。你是要三尺白绫,还是要鸩酒,还是剪刀,快选吧。”
冷冰冰的声音就像在寒潭中浸泡过了一般,时刻都没有去理会文贵嫔几乎要哭得抽噎过去的模样,清清楚楚的萦绕在她的耳边。
文贵嫔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之中除了惊恐什么都没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嘴里喃喃的说道:“不要啊,娘娘,不要,臣妾求你了。”
云若的脸上布满了寒霜,眸中透着森森的杀气,声音残忍嗜血,幽幽的缠绕在文贵嫔的耳中,“不要?你是要本宫帮你选择一样吗?要是本宫帮你选,你连留个全尸的可能都没有,自己掂量着办吧。还是,你想让本宫将你的父亲叫过来,让他亲自结果了你这个趁机作乱的败类女儿?”
“不要!”
文贵嫔的声音更加的尖锐,失声的尖叫了起来,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不要啊。”
“来人,去准备三尺白绫,一杯鸩酒,一把剪刀过来,让文贵嫔自我了断!”
云若唇角浮起了一丝绝美的弧度,温柔的望着文贵嫔,声音低得像是在喃呢,“好妹妹,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如烟从外面走进来,在云若的耳边叽叽咕咕了一会,云若唇边的笑容更加的深刻,望向文贵嫔的眼神更加的温柔似水,可是这样的温柔在文贵嫔的眼中就跟魔鬼一样,冷得她彻骨的凉,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当初大皇子的毒,是你在后面捣的鬼吧?”
云若虽然用的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没想到啊,德妃的孩子竟然是被她最好的姐妹给害死了,你说她在地下见了你会不会放过你?”
轻柔的声音,缓缓的吹拂过人的耳边,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又或者,本宫将大皇子中毒的真相告诉母后,你说母后会不会放过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严峻局势
“不要!”
文贵嫔眼底的惶恐是那样的强烈,身子抖得几乎停不下来,尖声叫了起来,眼底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不要?”
云若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丝寒冷,锐利的目光落在文贵嫔的身上,像淬了毒的利箭,“那你自己选择一种方式了结了自己吧,否则落在本宫或者母后的手中,你会更加的生不如死!”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残酷的味道,阴森森的在文贵嫔的耳边萦绕着,像魔音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文贵嫔的泪水掉落得停都停不住,此时她的心情只能用悔恨交加来形容,如果不是自己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现在也不至于落得个命丧黄泉的下场。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啊,就算再后悔,也没有办法了。
“本宫给你半柱香考虑的时间,半柱香之后你还不自行了断,不仅仅是你,你的家人,统统下去陪葬,你信不信?又或者,你愿意让你的家人陪着你上路,毕竟你一个人太孤单了。只不过,不知道你的父亲愿不愿意陪着你就不一定了。”
云若清新隽雅的脸上此时一片寒霜,就连浮起的笑容都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直勾勾的望着文贵嫔,双手抱着胸,好整以暇的说道。
“如烟,除了这个地方传出去了情报,还有哪些地方有情报传出去吗?”
轻飘飘的声音传到了如烟的耳中,如烟立刻精神抖擞的说道:“回娘娘,奴婢派人找遍了,暂时没有发现别的地方传递情报出去。”
“做得好。”
云若站在文贵嫔对面,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冷冰冰的说道:“将伺候文贵嫔的人全部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关入天牢,听候本宫发落!”
“是!”
凤鸾宫的宫女气势凛然的走上来,拖着文贵嫔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当着文贵嫔的面就毫不留情的打了三十大板。
一时之间,宫殿里血肉模糊,哀嚎的声音遍地,凄惨得犹如地狱修罗场,文贵嫔脸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身上的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来,恐惧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摧毁。
有些支撑不住的人直接就被打死了,像死狗一样被人拖了下去。
云若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同冰刀,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宫说过,不要试图挑战本宫的极限。你们老老实实的,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可是你们偏偏将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到现在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了,要怪就怪你们的主子,是她不顾你们的安危,勾结外人妄图将皇上杀死,这种事情本宫决不轻饶!”
哀嚎声,求饶声,哭声响成一片,那些宫女和太监心里都恨透了文贵嫔,仇恨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将文贵嫔湮灭。
文贵嫔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手脚冰凉得几乎要冻僵了,喃喃的说道:“娘娘,对不起,臣妾错了,臣妾不应该帮助德王的,求娘娘饶命啊。”
云若望着已经快燃烧到一半的香,唇角勾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想好怎么自我了断了吗?”
她说着,亲自走到文贵嫔的身后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轻声说道:“这三样你自己选一样吧,不要试图挑战本宫耐心的极限,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文贵嫔面如死灰,眼神带着强烈的恐怖,泪如雨下的望着鸩酒和三尺白绫,剪刀等物什,悔不当初。
可是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在云若森冷而嗜血的目光下,她颤抖着手缓缓的伸到了鸩酒旁边,握着鸩酒,缓缓的端到唇边,一口气喝了下去,没过多久之后立刻双目狰狞的倒地,七窍流血而亡,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瞪着前方。
云若冷眼瞧着已经断气的文贵嫔,唇边泛起阴冷的笑容,压抑住内心的害怕,冷静的说道:“本宫从来不乱杀人,是你自己找死!”
收敛起浑身凛冽的气势,冷冷的说道:“将她拉出去,等到皇上醒来的时候再发落。”
有宫女立刻走上来默默的将文贵嫔拉了下去,转眼就已经没有了踪迹,除了地上留下一条血红的印子提醒着人们曾经发生的一切,再也没有了一丝文贵嫔的气息。
“流云,我们走!”
云若咬着唇,眼底一片寒冷,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平静的说道。
“是。”
云若带着流云和一些侍卫走出了文贵嫔的宫殿,面色还是寒冷的,脊梁挺得直直的,平静的望着远方,却站住了脚步。
流云安静的带着侍卫站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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