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之枕头- 第1部分

　


【鼠猫现代/古代】《无双》之《枕头》by　弦/kazumi

题记：
枕头这个东西没有人会觉得陌生。几乎人人睡觉都必须要使用枕头，虽然它可能以任何形式、任何材质出现。
当然，有些人不需要这个东西。就比如仪仗队的士兵，为了保持身形，他们极少枕枕头。
也许看文的时候你正枕在枕头上面。不管你是刚刚苏醒，还是即将入梦，枕头无疑都是一个媒介。
梦与现实交替的媒介。
这个说法或许有点矫情。因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无论人是否枕着枕头，只要大脑皮层活跃，睡觉就都会做梦。我这么讲，只是想说：人们大多数的梦都是枕在枕头上面做的。我想没有几个人可以反驳这个观点。
那么枕头究竟会不会知道人们每天都做了什么梦呢？
笑。
那就只有去问枕头了。
如果你的枕头会说话的话。

第壹章　奇人俱乐部

坐在老板台后的沙发椅上，瞟了一眼桌面上的几本显然没有被翻过的新书。“嘁~！没前途！”
房门打开，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谁又没前途了？”
公孙策站起身：“就是说你！姓庞名统，愣说自己与卧龙齐名一样睿智的那个！”
好家伙！好大的火气！“我说公孙，我惹你了？大中午的，哪儿来的这么大火？饿的？”庞统无辜地投过去一个眼神。尽管不是白眼。
公孙策哼了一声：“吃货！”庞统不敢白他，他可没什么顾忌。送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从身后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一摞纸。“你要的名单！”
庞统笑呵呵地从纸摞拿起几页，然后粗略地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公孙策还了庞统一个极其厌恶的眼神。“庞统，别有俩糟钱儿就不知道怎么好了！”说着，还不忘用手指敲了几下桌子。
“你昨天晚上肯定没做好梦！”笃定了这个事实，庞统不准备再火上浇油。在公孙策面前，倒霉的一直都是自己。原因是——自愿。
绕到老板台后面，掐起更厚一摞资料，然后坐在了方才公孙策坐的那张沙发椅上。用极快的速度看了两页，没有看到满意的，因此摇了摇头。不得不再一次找公孙策的白眼：“公孙，我觉得还是你推荐我几个我再挑选比较方便。”
公孙策瞪了下眼睛，哼了一声。可下一秒，这位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文化气息的文艺小青年终于有了那么点意思。眼皮微微下垂，双目中带了些许深邃。“庞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肯定会觉得我吃多了撑的，太矫情。但是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好家伙。用不用这么严肃？庞统只觉得公孙策现在的表情让他后脊梁发毛。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当然不是不喜欢。其实就算不喜欢，这位飞星国际集团的总裁也绝对不敢表示出来。“你问吧。不矫情你也就不是公孙策了。”
面对着外表正直，实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庞统，公孙策好不容易来了一回深沉。可身边这个家伙就死不上道！气得公孙策哼了一声。本来想顶回一句，却看见庞统用那张生就带着三分傲慢的脸，朝自己讨好似地微笑。到了嘴边的文骂就咽了回去。“你们这些有钱人，当初为什么要成立这个‘奇人俱乐部’？”
果然是一个很矫情的问题！庞统挑了下眉梢，然后无奈似地耸了耸肩膀：“那是我爸他们那辈人在七十年前办的事。具体用意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把你们当工具使用，况且那也不合规矩。这次的事……是个例外。我只是不想让我表弟一个人去调查那件事。有些危险。”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公孙策心里的不痛快还是减少了大半。不过还有一件更矫情的事，他有点不好意思问出口，却又觉得不借这个机会问，就没有更恰当的时候了。“那……那我……”
就知道你得算计着问我这句！庞统笑着一把拉过公孙策，本就又瘦又小的人一下就跌到了庞统的怀里。“你就是你。你叫公孙策，仅此而已。”
公孙策在惊慌中听到答案，立刻不爽地挑了挑双眉。
庞统更乐了。“不满意？难道你非要听酸掉牙的情话，才肯罢休？”
公孙策的脸“腾”地当时就红了。“你，你，你少胡说八道！谁跟你似的！”
庞统的嘴角咧得更开，脸上满溢着得意神色。“你公孙策是我庞统这辈子唯一的真爱，是我的爱妻……”
挥手捶了一下庞统的心口，公孙策怒“吼”了一声：“庞统！不要脸的，你住口！”
“你看看！不说你挑理，说了你又害臊。再说了，你这个过目不忘的本领，对咱们俩过日子没啥用处啊！”庞统说着，攥紧了公孙策细得有些让人心疼的腕子。然后非常认真地盯着怀里的人。但很显然，他是故意惹公孙策发火。
“谁要跟你过日子！！庞统，你放开我！”明明可以把话说得很好听，偏偏对自己横竖都得调侃！
“那可不行！可要知道，你公孙公子多难追到手！所里的事弄完没有？今晚能回家‘过日子’了不？”庞统朝公孙策挤了下眼睛。
公孙策火更大了。“庞统！！”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二点半了。“中午约了我表弟在楼下的餐厅吃饭，你把包塞到下面的箱子里，跟我一起去。”
公孙策很艰难地从庞统的身上爬起来。虽然这也是因为庞统彻底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听到这个建议，不爽地撇了下嘴：“你们兄弟约好见面，我干什么也去！”
“你是他表‘嫂’啊！”走快了一步，庞统知道公孙策一定会抄起桌上随便一样家伙撇向自己。

以公孙策的力气来说，台历被撇到自己背上不算太疼，所以庞统的表情当然不会有什么变化。一边下电梯，一边问：“你还没告诉我，究竟谁没前途了？”
公孙策哼了一声：“看那种无聊的小说，你还有什么前途？”
想了两秒，庞统放声大笑。幸亏电梯里没有第三个人，否则那个人一定会开门就逃。“你是说那几本武侠小说？那不是我要看的，是我表弟写的。他是个作家，虽然在你公孙大才子面前可能极不入流。”
公孙策觉得有点尴尬。“就是楼下等着的那个？”
庞统点头：“你一会儿可以当面告诉他，看他写的小说的人，没前途。”
公孙策恨不得踹庞统一脚！哪儿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高级写字楼下面的餐厅当然不会和街边的小摊一样。公孙策极其不习惯这种地方，虽然跟庞统相恋并接近同居了两年多。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修养”和习惯，他就是死也接受不了。或者说应该是……看不上眼！
庞总裁驾临，迎接上来的人不是服务生，而是前厅的经理。“总裁，您今天怎么有空亲自下来吃饭了。”
公孙策几乎忍住要吐血的欲望，狠狠地翻了天花板一眼。
庞统也觉得很丢人。虽然自己很少下来，也总不至于把这个经理烧成这样吧？“你忙去吧。我找人。”
发觉到庞统身边的那位不那么痛快，加上庞统已经开口赶人了，这没拍成马屁的经理只好没趣儿地回了他该待的地方。
“人在哪儿呢？”公孙策左右看了看大厅里坐着的人。不是很多，充其量不足二十个。可是哪个都觉得不像。虽然他根本就没见过庞统的表弟长什么模样。
庞统抬头看了一眼第三个落地的玻璃窗边，用手点了一下：“那儿呢。”然后先迈步走了过去。
映进眼目里的少年让公孙策吐了下舌头。努力在脑袋里回忆了一下庞统的模样，然后撇了下嘴，跟上庞统的步伐，小声地说：“一点都不像。”
庞统问：“什么不像？”
“我以为一个写武侠小说，又给自己起名叫熊飞的人……至少得……得……”想了半天形容词，找不到特别好听的。所以公孙策觉得这句话不如不说。有点丢人。
庞统乐了：“至少得长得像熊一样？公孙，你今天真幽默。”

看到庞统过来，展昭很礼貌地站起身，然后朝两个人点了点头，没有先开口。
拉过还在跟自己小别扭的公孙策，庞统介绍：“这是我表弟展昭，这是我朋友公孙策。”
听到这个名字，展昭明显愣了一下。转瞬之后，他就回过神来，朝公孙策伸出手：“公孙先生，您好。”说完发觉有点不太对劲儿，不免笑容上多了一丝其他的味道。
公孙策伸出手，然后也礼貌的点了点头：“你直接叫我公孙策就行。”
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服务员把经理刚刚安排的菜就端上了桌子。
庞统挑了下眉，然后朝公孙策一笑：“你凑合凑合吧。”
看着一桌子荤菜，公孙策窝火。“庞统！你早晚得肥死！”心里暗骂了一句，对着展昭，还是面露笑容。
“大哥，你叫我过来是不是为了去瑶城的事？”比公孙策还不习惯这里的气氛和环境，展昭只想快点把事情说完，快点回家。
庞统点头：“没错。不过那里原住民比较排外，而且民风彪悍，你一个人去肯定不行。我这不是就求公孙策帮忙找一个会功夫的人跟你一起去么。”说完，他送给公孙策一个温和的微笑。
公孙策偷瞪了庞统一眼，现在自己不想推荐也不行了。“展昭，你知道瑶城的地理和人文环境吗？”
展昭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昨天晚上表哥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那个地方有个极好的素材。之前我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公孙策想要把庞统瞪个窟窿。“你有没有电子邮件？我晚上发份资料给你。至于推荐的人选么……庞统，你是想要绝对安全的，还是想要能把展昭平安带进带出的？”
“当然是要绝对安全的！”这不是问的废话么！
公孙策笑了，整庞统的机会来了！两年了，终于有机会报仇了！“那就要看你庞家的面子大不大了。协会里有一个国际特殊事件调查科的特工。在资料里登记的是他在特工局里的名字，叫泽琰。”
好大的来头。展昭皱了下眉头。“公孙……策，呃……大哥。我想不需要那么夸张吧？”说得好像自己不是要去采风，而是要去打仗一样。
“庞统是让我推荐一个最有本事，最能保护你安全的人。我当然得满足庞总裁的要求。”说完了这句话，他炫耀似地向庞统一扬头。
庞统就知道公孙策推荐的这个人肯定不简单。能力百分之百没有问题，不过能请出来的难度……估计也是百分之百。“国际特殊事件调查科……没听过。什么地方？”
公孙策回答：“就像展昭也不一定知道‘奇人俱乐部’一样。”
展昭点头：“我还真不知道。”说完看向庞统。
庞统咧了下嘴：“我想我们不适合在这里讨论这个。公孙，你就说那个泽琰怎么能请到吧！”
公孙策笑了：“对你来说那容易。他就是白家的二公子，白玉堂。”他知道白家和庞家近期有一个开发计划的合约，因为价格的问题，双方都不肯妥协，因此导致此计划依然在搁置之中。
庞统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喷出来。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白玉堂更难请的人。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不自在，因此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难怪传闻白家二少爷神出鬼没。”
“怎么样？请得到吗？”你还不砸？！公孙策颇为得意。在钱这方面，庞老头是绝对不会轻易让步的！
谁知道庞统却笑了：“没问题。只要他人还在这个地球上。”

不管庞统是不是硬撑，公孙策都觉得有些挫败感。不爽地微撅了嘴巴。“庞统，你让展昭去瑶城干什么？”
庞统回答：“你不是说他现在写的武侠小说没有前途吗？”
“咳……咳……庞统！”一口水呛到，公孙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想要找地缝！不管以后是不是会熟络，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跟展昭见面吧？！“展昭，我没那么说过！我是说他没有前途！”
展昭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就像被评价为没有“前途”的事，根本与自己无关。“这的确不是一份好职业。”不过这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虽然可笑，却还是不愿意与人提及。“所以我接受了表哥的提议。他说瑶城那边有些怪事发生，我可以以此为题材，写一篇全新类型的故事。说不定会有新的突破。现在的人……更爱看这种东西。”
看得出展昭眼中的一丝落寞，公孙策不自觉地皱了下眉。“我并不觉得强迫自己做没有兴趣的事，会有灵感可言。”
展昭朝公孙策歪了下头：“公孙……大哥不知道。我小时候也曾经梦想过要做个冒险家。只不过……根本没那个机会。这次的事，也算是可以满足一下我儿时的梦想吧。”
“展昭，你多大了？”公孙策很好奇。
愣了一下之后，展昭回答：“二十五。”
“我们同岁么！不过你肯定比我小，我是元旦那天生的。你叫我大哥没问题。”面前的同龄人好像有着比自己更成熟稳重的气息。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够成熟稳重？根本不可能！自己可是考古研究所的院士，就名片上的头衔念出来有的人就得头晕。除了庞统之外，所有人都说自己比同龄人稳重得多。难道是因为展昭比自己高出半头还多的原因？这不是扯么！！
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胡思乱想中的公孙策，庞统觉得今天够本了。

没有意义的对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展昭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不善于跟旁人交流的人。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几乎等于陌生的人。但是自己好像跟公孙策有着本能的亲近感。看着这个长得过于秀气的同年人，他好像能感觉到自己有那么一丝羡慕。
绝对不是因为公孙策的职业。或许是他在庞统面前的无拘无束。
坐着回家的公车，展昭看着窗外无意识地微笑着。“没前途”这个形容词真的不错。比起一样是写小说的作者，自己这种在他们来说太“古板”“陈旧”“没有新鲜感”的文风，能有出版社肯帮忙出版，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凭藉自己的学历，想要找一份高薪水的收入很容易。只不过展昭在毕业之后，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写小说上。他太喜欢那种江湖里洒脱的生活，太羡慕那些可以仗剑除恶的侠士。所以这个儿时就有的侠客梦，成了他认准的糊口之道。好在父母早亡，自己一个人，简简单单，很好答对。
一直不想沾亲姨的光在飞星工作，庞统还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包括这一次计划的瑶城之行。
公车在离家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到站。下了车，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