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穆辰说话的时候，虽然表情冰冷严肃，眼神冷冽又森然，可那冷淡的眼眸之下，却有一些南悠悠并未发现的期待和希望。
凌穆辰在心底告诉自己。
哪怕是骗他的，敷衍他的，只要南悠悠愿意，也比现在这样连多说一句的辩解都没有的强。
至少那样，凌穆辰会觉得，南悠悠起码是需要他的。
可惜，等了足足半分钟，被手铐铐住的南悠悠依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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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发现问题
“很好，看来的确是我把你宠坏了。”
凌穆辰看着她，强压下心底的怒气。
他就不相信，自己今天逼不出南悠悠开口求饶。
“你不想和我说话是不是？那好，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我会让人在外面守着，什么时候你想说话了愿意说话了就喊出声，让外面的人通知我。”
说完，凌穆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凌穆辰走了没多久，果然来了两位女佣站在了门外。
这两人倒不是刚才来收衣服的女佣，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听从凌穆辰的吩咐，没有南悠悠的呼喊不准进入卧室。
此时南悠悠的一只手被手铐拷在床柱的下半截，因为手铐铐的地方是这截床柱的下半段，所以她只能坐在地毯上，就连站立起来都十分困难。
她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性感丝绸礼服裙，基本房间里开了暖气，可在这样的大冬天里，哪怕是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没过一会儿依然开始感到了有凉意侵袭入自己的身体。
可是，南悠悠并不准备求饶。
虽然一开始，她不说话只是因为喉咙出现问题不能发声。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南悠悠当然也觉得着急，刚才，她甚至几次想和凌穆辰求救。
可是后来，当她被凌穆辰的举动和言语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后，她反而忽然觉得庆幸了起来。
如果是声音完好的自己，现在应该早就因为架不住折辱而向凌穆辰求饶告罪了。可偏偏，她的嗓子出了问题，因为这个客观因素，反而让她保有了难得的一点点的尊严。
从认识凌穆辰开始，陪床、签订契约、成为情妇而后又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些事，对于南悠悠来说，没有一件不是在损毁她的尊严，颠覆她的底线。
直到现在，一直以来隐忍的一切终于完全的发酵爆发出来。
如果说以前，她还可以刻意逃避，说一切是为了养父养母，那么现在，她便再也没有逃避的资格了。
她就是一个彻底的玩物，凌穆辰只是迷恋上了她这具身体而已。
真正的喜欢，不是这样的。
真正的喜欢，不会让她觉得卑微不堪，不会让她觉得毫无尊严。他凌穆辰要的，不过是个听话的宠物。
南悠悠……
她在心底默默的对自己说。
不要向凌穆辰求饶，不要向凌穆辰求救！
你只是一个宠物，一个玩物罢了……把对他凌穆辰的好感全都忘掉吧，再也不要受伤再也不要心痛了。
……
二管家吉莎站在书房外面来回踱步，心里已经打了许多腹稿了，就等少爷开完视讯会议之后能找个机会进去。
刚巧这时，书房门开了。
二管家激动的抬头，却发现是大管家从里面走出来。
“景岩，怎么样了？”
大管家看到拦在门口的二管家，心里已经有数。
他摇摇头，说：“少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进去打扰他。”
“我知道，那样折磨悠悠，他心情怎么可能会好。”二管家叹口气，“少爷，少爷这样，迟早会后悔的。”
别说是少爷后悔了，就是二管家自己都后悔的要死。
她怎么就没把这两人看好呢，明明出去的时候还甜甜蜜蜜的，怎么回来后就搞成这样。
“少爷的事你谨言慎行些，这种事我们操心太多就越矩了。”
大管家劝着二管家，可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也清楚。
二管家说的没错，他在少爷身边多年，看的出少爷现在虽然没表现出什么特别，但大管家却依然看的出来，少爷心里不好受。
唉，都说谈钱伤人，谈感情更伤人。
大管家此时不由心软，稍微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将在叶家别墅宴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二管家。
……
“怎么会有这种事？！”
二管家听完，整个人都震惊了。
怪不得他们两会搞成那样回来，依少爷那样的脾气，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果得不到就会想尽办法的毁掉。
特别是他喜欢的，又被其他人碰过的东西，他宁愿毁灭丢弃，也不愿意留下被其他人碰过的证明。
“幸好少爷，没有像以前那样对悠悠。”
二管家拍了拍胸口，不是她太过偏心凌穆辰，而是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少爷了。
少爷从小就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特别是在那件事之后，因为老爷当初扭曲的教育方式，造成了少爷犹如孤狼一般的个性。
得不到的，那就毁灭。
喜欢的东西，被他人夺得，更要毁灭。
得到了又怕失去的东西，也要毁灭。
凌家一直以来抛开那些私生子都算是一脉单传，如此大的家业传承了几百年到如今依然被凌家家主稳稳握在手里。
可以说，正是这样铁血的教育方式，才保住了凌家的百年家业。
然而，不论是上一任家主凌啸天也好，还是之前的历任家主也好，据说没有一个拥有过一个完整而美好的家庭。
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任的凌家家主和自己的正妻，几乎都只生了一个儿子继承家业的原因。
“你知道就好，少爷就是一时心绪难平，等他这阵子气下去了，自然就会放了那女孩。我们再怎么说都是下人，少爷的个人私事，我们不能太过妄语。”
大管家见二管家听进去了，连忙又加上一句。
“你说的对……”二管家点点头，又忽然摇头。
“可是不对，悠悠不应该是那样的人！景岩，你和悠悠接触的不多所以可能会相信，但我时常和她接触，她绝对不是一个会和其他男人在私下做那种事又编造理由骗人的丫头。不行不行……你帮我跟少爷通报一下，我要进去见少爷。”
大管家怎么可能答应，当即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
可见根本拦不住二管家之后，只能被逼着重新进到书房去，帮二管家说些好话，以免呆会少爷生气。
二管家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凌穆辰才终于有空见她。
刚一进门，坐在书桌后面的凌穆辰便冷冷的来了一句：“吉莎，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少爷这么说，就是在警告她了。
二管家点点头，“少爷放心，我不是来擅自干预你的决定的。我只是想来说说，我认识的南悠悠而已。”
听她这么说，凌穆辰忍不住挑眉。
“好，你说。”屋子里诡异的沉默了一阵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听听二管家口中的南悠悠有什么不同。
“是的，少爷。”二管家恭敬的点头。
“少爷，叶家晚宴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一听到二管家提到昨晚的晚宴，凌穆辰眼底闪过了一丝狠戾。二管家小心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察觉他的不悦，立刻扭转的话题。
“不过昨晚的事少爷已有定论，我不敢多言。不管少爷是相信悠悠也好，还是怀疑她，可在我看来像南悠悠这样的傻女孩，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所以你现在，还是来帮她求情的是吗？”
凌穆辰并不问二管家为什么会相信南悠悠。
他的女人，反要让别人来求情。虽然二管家是女人，还是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年长的女人，但这一刻，凌穆辰依然感觉到了心底的燥怒。
他竟然连听都不想听到有任何人在他面前为南悠悠求情。
他的女人，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求情？
凌穆辰脸上神色微变的那一瞬间，二管家就立刻明白自己已经触动了他的逆鳞。
毕竟是从小就照顾他长大的下人，吉莎立刻恭敬的回答到：“不少爷，我并不是要帮她求情。少爷想做何决定都是少爷的自由，我只是想告诉少爷两件事。”
二管家的态度，让凌穆辰稍微放松了些。
“说吧，什么事。”
“是的，少爷。第一件事我想说，南悠悠的性格和心性如何少爷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悠悠在我看来，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孩，少爷知道她的养父病重，她作为养女可以说已经尽到自己所有的能力去帮她养父治病。”
二管家边说，边观察凌穆辰的神色。见他听了自己的话若有所思，她立刻又接着说下去。
“不仅如此，悠悠以前在我手下做女佣的时候，虽然刚开始不太熟悉，但却从不会偷懒耍滑。有时候事情没做好，连撒个谎都撒不好。悠悠那孩子，若是觉得自己没错，就是梗着脖子都会硬撑着。若是说谎，眼睛里便会露馅。少爷大可以回忆下，她在宴会上的模样，是理直气壮些，还是扭扭捏捏点？”
听二管家这么说，凌穆辰才渐渐在脑海中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因为不能直视南悠悠披着别的男人外套的样子，因为不想看见她穿着凌乱衣衫的模样，所以当时的情况凌穆辰只扫了一眼，其实并没有仔细观察。
可现在再回忆起来，却发现了破绽。
是啊，南悠悠那梗着脖子毫不退让的模样，就和每次顶撞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虽然不想承认，可凌穆辰却不得不承认
很多时候，南悠悠并没有错，她只是无辜被自己迁怒到的女人而已。而每次被他莫名的迁怒之后，她那晶亮又倔强的眼神，就和昨晚和叶顾两家对峙时一样。
坚决，而毫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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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某人后悔了
所以，南悠悠很可能并没有和叶一泽发生关系？
所以，她其实是被那些人冤枉的？
而他，竟然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毫不犹豫的该死的相信了！
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凌穆辰原本已经感到灰暗的内心，忽然便重新轻快了起来。
可一想到自己之后对南悠悠做的那些事，他的整颗心又忽然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大喜而大悲，一瞬间，纵使是向来神情冷淡的凌家家主，也不自觉的露出了难以控制的表情。
不过最终，还是喜悦压过了懊悔。
冤枉了南悠悠还能再用千百倍的宠爱弥补回来，可若是她真和其他男人，特别是叶一泽那样温柔的男人有关系的话。
那对于凌穆辰来说，才是有如凌迟一般的伤痛。
“少爷，你还好吗？”
二管家见凌穆辰面容扭曲后又舒展开，忍不住关心道。
“没事。”凌穆辰拜拜手，“对了吉莎，你想说的第二点是什么事？”
虽然他现在已经想通，可忽然之间，凌穆辰却想听听二管家还有什么高见。
世人总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凌家现在上面倒没什么老人了，可像大管家、二管家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下人，却并不比其他人家中的长辈们逊色。
凌穆辰暗自决定，以后和南悠悠之间有了问题，似乎应该多听听二管家的看法。
“少爷，这第二件事其实就更简单了。”
听到少爷主动询问，二管家的内心是高兴的。这说明少爷听进去了，而且还有些认同她的观点。
“大管家刚才告诉我，悠悠在宴会上说是叶家二房的两个孩子给她下药设计的她。后来又查出来，悠悠喝的红酒根本没有被下药。因为这点，似乎……少爷你也怀疑了悠悠。”
二管家为了南悠悠，其实算是间接将自己和大管家一起卖了。
私下妄议少爷的私事，大管家还把调查的一些细节告诉了她。这在凌家的规矩中来说，是十分越矩的行为。
可二管家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想帮南悠悠澄清。
还好，凌穆辰对他们这些老人向来宽容。更何况现在是他主动让二管家说的，他自己的私心也偏向南悠悠，因此并不会计较太多。
“可是少爷，你有没有想过，悠悠她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叶家二房那边的人。除了那个叶慧慧之前在我们庄园住过之外，她应该没有和那边接触过。叶慧慧不喜欢悠悠，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所以她更不可能和悠悠细说自己家里的事。然而悠悠却能一口叫出叶慧慧哥哥的名字，你说，这是不是有问题？”
凌穆辰这时被二管家这样提点，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本来就不是愚钝之人，要不是一时觉得自己被南悠悠背叛和抛弃，也不会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
听到二管家的分析，凌穆辰心底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消退的无影无踪。
来不及去想怎么处理叶家的事，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黑沉如水的眸子里有片刻的慌乱一闪而过。
二管家当然不会错过凌穆辰的眼底的情绪。
“少爷，别犹豫了，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二管家的话明显不是一个下人该对主人说的，可现在这一刻，凌穆辰却非但不觉得越矩，反而觉得二管家说的有道理。
不再犹豫，凌穆辰直接离开书房，朝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
……
从他将南悠悠铐在床脚上离开后，已经过了差不多大半天的时间。
这大半天里，南悠悠不告饶不低头，凌穆辰便也压抑着心底的情绪，刻意不去想她。
刻意不去想她，所以不觉得难受。
可现在，没了顾虑，反而一想到南悠悠就那样被铐在床脚铐了大半天时间，凌穆辰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
他当时……真的是被气晕了头。
边往楼上走去，凌穆辰边开始反思起了自己从看到她衣衫不整披着叶一泽西服外套之后的一系列反应。
第一次，他开始正视起自己的问题。
对南悠悠，他是不是做错了？
以为还是以前的那些宠物，做的好的时候奖励，触怒自己的时候惩罚。可南悠悠，却又和以前的那些宠物不一样，她对自己来说，似乎远远不仅仅只是一个物品那么的简单。
凌穆辰正纠结着今后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南悠悠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卧室门前。
主卧门口，两个女佣规规矩矩的站着，看着凌穆辰来了，立刻恭敬的说“少爷好”。
凌穆辰正准备开门进去，忽而又犹豫了。
“南小姐在里面，一直没有叫过你们？”他问，心底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可却还是忍不住问。
“是的少爷，南小姐一直没有开口叫我们。”女佣之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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