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行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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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行镖的日子-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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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飞云有些害羞,施礼低声道,秦大哥好!

我拱手回礼,问黄程怎么与河东崔家结仇了。一提起崔家,黄程恨得直咬牙。

原来这沐飞云与黄程都是开封府人,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也定了娃娃亲。后来黄程一心学剑,前往江南观摩武林大会,谁料沐家因田产之事得罪了崔家,沐飞云双亲被崔家动用关系,落入大牢,没经得起折磨,死在了狱中,沐飞云也被崔家抢入家中为婢。黄程返乡之后,趁机潜入崔家,带沐飞云逃出,那虬髯汉等人一路追杀至此。

黄程愤然道,沐伯父伯母对我有养育之恩,若我剑法有成,必让崔家血债血偿!

我问你们不是中原四剑嘛,其他人呢?

黄程叹了口气,武林大会后,我的三位大哥便心灰意冷,不再练剑,找了份工作,对成为江湖侠客也不抱有幻想了。

我说你也不必气馁,若勤加练习,他日必有成就。不知你日后如何打算?

黄程眼中流露出坚毅之色,听说天机老人的天机图出世,我想去南方碰碰运气。

我心想若真有天机图,恐怕早已被人藏着掖着,怎会弄得江湖皆知,不过却也没说破。像黄程这种年轻人,一旦认准一件事,便执拗的做下去,反而更容易成功。

聊了几句,黄程与那绿衣女子跟我告辞,秦大哥,将来若有机会,我去京城中原镖局找你去!

我说那敢情好,我在京城随时相候,中原一剑!

黄程哈哈大笑,中原一剑,这名字好!他日秦大哥若在江湖上听到有这号人物,那便是我了!咱们后会有期!

望着黄程背影,我不由羡慕起他来,做人如此简单,倒不像我这样每日奔波劳累,还要跟各种老油条斗来斗去。

如此,甚好。

第180章 大日如来法印

行至半途,遇到了一个正要去佛陀寺上香的老者。跟他聊天,才知道是他正是当年见过不服和尚力挽狂澜的万千民众之一。

说起当年之事,那老者滔滔不绝,在他看来,那就是老天神迹。

那年老天爷暴怒,接连下了十多天暴雨,黄河上游汇入的水也多,水位蔓延。那时候,不服大师正在相国寺讲不动明王,听说黄河要决堤,口中宣了一声佛号,来到黄河前,诵读大日如来咒。

知府大人眼见无力回天,连夜组织我们撤离。这时不服大师说了一句,我来阻这水一日一夜。不服大师才不过二十岁年纪,我们都以为他只是说笑,谁料他竟盘膝而坐,坐地成佛陀。手中摆出这个姿势。

老汉边说边给我比划,应该是佛门的某种印法。

不服佛陀全坐在黄河岸边,黄河决堤,黄河之水滚滚而来,眼见就要淹没佛陀,只见他全身发出万道金光,黄河之水如遇一股巨墙,无法前进丝毫。

听到这里我不由对三俗肃然起敬,之前在大师兄那里听说过,但今日遇到经历过当年之事的老者亲口述说,自是另外一种感觉。那时的不服还是得道高僧,现在的三俗已是游戏人间的道士。不由兴致大增,然后呢?

老汉笑了,回忆道,不服佛陀却也是个妙人,见我们跪地不起,怒骂道:你们这群痴瓜就知道拜,还不赶紧把决堤堵上!老子独抗天劫也是费神费力的。赶紧给老子准备一百只烧鸡!

我笑了,这才是三俗的本性嘛,若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那反而让我意外了。

老者道,就这样,不服佛陀一手吃烧鸡,一手作法印将黄河水拦下,知府大人安排百姓连夜搬运石块泥沙,一日一夜,才将黄河堵住。

大家都说这是大日如来转世,又说这是不动明王本尊,纷纷跪地膜拜。后来,我们便在黄河边上修了这座佛陀寺,每年我都要来祭拜几次。

佛陀寺立于黄河南岸,寺庙并不大,院内种着几棵老槐树,庙内也没什么人看守,老汉进来拜了几拜,拿出一只烧鸡,走到黄河边扔进黄河,据说是怕不服佛陀在佛国没肉吃,所以大家每次都向黄河投烧鸡。

我心想若是三俗知道有人为了纪念他,动辄就向黄河扔烧鸡时,估计会气的骂娘,当年初遇三俗时,他在的那个三清观,已经穷的连小偷都懒得光顾了。

老者走后,我在庙内闲逛,隐隐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来到正殿,只见里面有三座雕像,隐约有三俗的影子,相对于三俗的猥琐样子,不服和尚更加庄严法相,如降世佛祖,面露怜悯之意。

我看到最左侧的不服佛陀像手中结出的大日如来智拳印时,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体内半寸河山的内力竟源源不绝,不受丝毫控制。沉寂在体内的噬灵珠幻化的血滴,似乎如活物一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这是要走火入魔的节奏啊。我连忙在殿内蒲团上盘膝而坐,试图用半寸河山压制体内紊乱的真气。

我体内真元内力,是正宗的道门半寸河山,为何遇到佛门手印却如遇强敌一般?倒是噬灵珠,几月来被半寸河山压制的,如今见到这大日如来手印,竟冲窍而出。噬灵珠不是魔教圣物嘛,怎么遇到佛门功法却如鱼得水?

冲带四湖真气如煮沸一般,剧烈的翻腾着,虽各成小洞天,却也丝丝相连。噬灵血滴竟能冲破四湖块垒,疯狂的吸收着体内真元。

一道梵音从院外传来,我灵台清醒过来,舌尖抵腭,坐照观自在之法,双手微曲,瞬间结出那大日如来智拳印。

天地万物瞬间寂静无比,四周无边黑暗。

在慕容山庄,我曾经陷入过这种黑暗,遇到那种绝对位置,几乎让我崩溃。在京城,坐照时也遇到过,在那夜我悟出了万剑河山第三剑昼夜无道。

一丝亮光,九座莲台。

其中三座莲台之上,正是不服雕像结出的大日如来手印。另外六座莲台,空空如也。

方才那道梵音在脑海中响起,唱的是大日如来净世咒。

唵南谟,颇葛瓦得,萨缚督尔葛帝……阿瓦惹纳尾收达那耶司哇哈。

以心结善缘,以手结法印,以意导气息,是为大日如来智拳印、法定界印、金刚自在印。

三个法印本是佛门密宗修行之印,三俗却能将之运用于武学,独立抗天劫。我知那阵阵梵音乃有高人相助,连静心观念,领悟那三式手印。

噬灵血滴吞噬体内真元,纵横经脉之间。再结智拳印,体内真气含而不发,可攻可守,法定界印则将真气布于周身,是极强防守招式,而金刚自在印,则将真气膨胀数倍击出,空间都发生了扭曲。

我沉浸在这种感悟之中,等我睁开眼睛,已是半夜。

我只觉得全身如脱胎换骨一般,神识无比清明,这种感觉与当年进入伪境不同。那只是力量和境界上的提升,但此次心境也如经洗涤一般,对天地之间感悟也更加深刻。若凝神冥想,还能感觉到天地气机的流动。

你醒了?

跟我说话的是一名尼姑,身着粗布麻衣,青丝尽断,却仍遮掩不住那绝世容姿,依稀之间,我觉得她与明教有几分神似。

我起身鞠躬,多谢大师指点。今日在我坐照自观之时,便是她在一旁念大日如来净世咒,帮我稳住体内紊乱的真气。

指点算不上,我看你观像自得,悟出大日如来手印,便是与我佛有缘。

有缘可以,有慧根也没问题,但我可不想出家啊,更没有当和尚的想法。

尼姑笑了笑,小子你多虑了,只是这三座佛像在此三十年,从未有人悟出大日如来印法,想不到你一日就有所得。直达佛门末那耶识境,可喜可贺。

我疑惑道,末那耶识?

佛门有九识,言耳鼻舌身意乃世间常识,末那耶识、阿赖耶识和阿摩耶识,则是佛道体悟世间、感悟天地的上层三识,最高乃佛陀金刚境,你未修佛法却直达末那耶识,难道不是大机缘?

我恍然大悟,这末那耶识,就是相当于上境三品?

你若非要这么理解的话,也未尝不可以。

我总觉得跟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试探的问道,敢问大师尊讳?

她叹了口气,俗世间的名字我早已不用,皈依佛门之后,贫尼法号灵清。

灵清?慕容轻灵?难怪我总觉得她跟明教有几分神似,这样一来她出现在这佛陀寺也不足为奇了。当年不服就是在这里遇到慕容轻灵,才弃佛国不入,还俗为谷人水的。听二师兄说师父一直在西凉寻找慕容轻灵的下落,却不曾想到她竟躲在了中原。

我深鞠一躬,见过慕容前辈。

灵清微微一愣,也毫不为意,你就是阿秋信中说的那个秦三观吧?

对于三俗与慕容之间的恩怨,我们并未深谈,倒是灵清饶有兴趣的听了我与明教之间的故事。当我说到自己在慕容山庄闯山时,灵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拜别灵清,回到如家客栈时已是清晨,正遇到柳清风、李名秀出门。一日未见,柳清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我讶道,你们这是要干嘛去?

柳清风说,昨日听摩尼教释教尊者宣扬教义,我发现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三观,我带你去听!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成功学大师!

我说你没病吧,没吃药?

在柳清风劝说下,我将信将疑来到相国寺。相国寺人山人海,从四面八方来的摩尼教信徒,纷纷涌入。

相国寺内高搭法台,法台之上有四对童男童女,盘膝而坐。一个白衣宽袍法师,如仙人一般,脚踏莲花而入,台下众人轰动。

柳清风说,这是释教尊者的徒弟法拉利,昨日便是他跟我们宣教的。

法拉利一出场,旁边几个托儿带头尖叫、鼓掌,气氛异常,法拉利用手一指众人,问道,你们疯了吗?

众人喊道:我们疯了!

我听不见!

我们疯了!

再来一遍!

我们疯了!

好,就要这种效果。如果你没疯,那就没有资格来听尊者阐明光明教义,所以我们的口号是……

柳清风跟随众人一起喊道:要成功,先发疯,头脑简单向前冲!

我伸手就是一巴掌,你真疯了吗?柳清风挨了一巴掌,有些诧异,我刚才怎么了?我说你是不是想赚钱想疯了,被他们给洗脑了。柳清风说,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激发人体潜能,人类无所不能。

我说你若真当我是兄弟,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说着我拉着他跟李名秀离开,法拉利看到我们,喊道,我看有三个人不是很认可我们啊?

众人喊道,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我不胜其烦,手结刚悟出的智拳印,口喝一声,临!

声音如剑直入众人心神,顿时全场无声。

我冷冷望着法拉利,法拉利被我盯得不舒服,却又不能怯场,大声道,你有钱吗?

我嗤笑道,没钱!

跟我们干,你会有钱,会变成富翁,会有法拉利开!只要跟随尊者脚步,一切梦想都会实现。

我上前几步,一巴掌把他扇下台,叨逼叨,不知道我兰博粉吗,看到法拉利我就来气!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我拉着柳清风、李名秀离开相国寺。

柳清风和李名秀被我暴喝,这才清醒过来。

不知怎的,昨日一来相国寺,喝了一杯大师开光的水,就稀里糊涂跟着他们胡闹起来。

原来本以为摩尼教只涉江湖之事,以江湖敛财,各大门派都在做,我倒没什么异议,但是利用老百姓想赚钱的心,蛊惑他们信教,这让我有些反感。通过此事,我对摩尼教仅存的一点好感全无。

我们商量了下,计划下午启程,结果刚到如家客栈,却发现一队官差封锁客栈。为首官差见我们到来,问道:你是三零八号房间的住户?

我点头,官差说那就是了,来人把这三人给我锁上!

凭什么?

官差伸手拿出那个檀木盒子,说有人举报你们是江洋大盗,在太行一带杀人斩首后流窜到此,如今人赃俱获,你们有何可说?

我连忙赔笑道:官爷,可能中间有些误会,我们是京城中原镖局的镖师,这个檀木盒子呢装的确实是一个人头,只是这个人头不是别的,而是我们送往西凉的镖货,还望官爷明察!

官差冷冷道,你把我们当傻瓜呢?这番说辞,你自己信吗?

我说临来之前,我们可是在六扇门备过案的。柳清风,备案文书呢?

我不知道啊,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嘛?

第181章 监狱风云

我说上次在路上不是交给你了嘛?一张黄色软宣纸证明文书!

柳清风一拍脑门,还记得咱们在邯郸城外吃坏了肚子嘛?咱们找厕纸找了半天,用的那个?

我顺手递过去十两银票,说官爷辛苦了,一点小意思,给诸位兄弟们喝酒。我们呢,真是中原镖局的镖师,这不走的匆忙,把六扇门的文书给弄丢了。

官差哼哼了一声,跟我们到官府走一趟吧,是不是误会,审一审自有定论。一看李名秀,你与他俩也是一伙?

李名秀摇摇头,我也是半路上碰见他们的,跟他们也不熟。

官差说,这话说的,有谁能证明?

我能证明!

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崔若望一脸得意的走了出来,说道,这位是关陇李家三小姐,受到这两个匪盗胁迫,不得已才与他们一起同行,你说是也不是?名秀?

李名秀没了主意,点头道,对,对,有崔公子能证明。

官差说,那两位跟我们到衙门口走一趟吧。

柳清风朝我使了眼色,我明白他是想凭武力冲出去,但官府与江湖争斗不同,若一旦起了冲突,漫天的海捕文书,还会在档案里留下污点,我轻微摇摇头。但若真的进去,以我对公门中人行事手段的了解,不死也得掉层皮,尤其崔若望还掺和在里面,恐怕这举报是他指使的。

怎么办?我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不晓得登闻院在开封府有没有设立分院,我怀中有个监察令牌,也不知管不管用,若贸然拿出来,他们又不认识,给我扔了我又去哪说理去?

若有人作保,我们暂留在开封府配合调查,或者派人前往京城核实此事,也可以。中原镖局在开封府又没设分局,我问柳清风在京城有没有熟人,若有人那还好办一些。

崔若望跟官差说了几句话,几个衙役二话不说,就上来锁我们。我向那头目踏出一步,四湖真气露而不发,却也足以震慑到他。那官差被我真气锁定,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嘴上却道:怎么,你们威胁朝廷命官?

我说哪里的话,官爷请前头带路。

几个衙役想来给我们上锁镣,柳清风抓过一具,一拳击成两半。我说若真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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