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行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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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行镖的日子-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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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剪子咦了一声,显是有些吃惊。手中剪刀与短匕相交,一个旋身,两剪张开,闪着蓝芒,冲面门迎来。薛鱼儿在一旁喊道,小心剧毒!

我吃过藿香正气丸,对寻常迷药、蒙汗药等有抗体,但对天下第四杀手的毒却无把握,一个铁板桥,在向上弹起之时,四湖真气经丹田,借起身势能,一拳轰出,击在磨剪子小腹之上。

磨剪子小腹上生出一股吸力,将我全身真气拉扯,我身形一顿,就在这时弹棉花一道雷音入耳,耳膜生疼。

我强忍耳鸣声,使出万剑河山黑白无常,短匕携带风雷之音,再次刺向磨剪子小腹。磨剪子挥剪去挡,砰的一声,被我四湖真气全力一击击飞出去。

在看另一边,爆米花根本不是柳清风对手,尤其是他悟出赵拂衣玄元剑诀第一层后,剑法大进,才不过七八个回合,爆米花就相形见绌。

柳清风口中还念念有词,大爷,你这爆米花一锅多少钱,生意好不好,每月能卖几两银,朝廷的公租房租金贵不贵,大爷,你幸福嘛?

爆米花听着窝火,一声怒喝,挥起烧火棍,要做拼命的架势,柳清风冷哼一声,一个侧踢,将爆米花踢飞到磨剪子身旁。

就在这时,两个黑色弹丸从唐三样手中飞出,射向磨剪子和爆米花。

唐门霹雳弹!

两人伸手格挡,轰轰两声,弹丸撞击后竟炸开,瞬间两人血肉模糊,纠缠在一起。

柳清风笑道,这下子可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弹棉花见势不妙,正要开溜,我喊道,弹棉花的,你这是要溜嘛?弹棉花笑道,两位大侠,我方才就是路过,你看我也没动手啊,就唱了首曲子啊。

我说你再唱一段。

弹棉花啊,弹棉花,半斤棉弹成八两八,旧棉花弹成新棉花,弹好棉被姑娘好出嫁。

薛鱼儿说难听死了。柳清风说对啊,难听死了,你唱一段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弹棉花:……

唐三样问这人怎么处理,我说用唐门霹雳弹就好了,快速上路,无痛苦、无污染。唐三说霹雳弹太血腥,有违天和。刚才你用的时候也没见你皱眉。

弹棉花连道,三位手下留情啊,我是被那两人忽悠过来的啊,看在我没动手份上,饶我一命。

唐三样说杀人用刑我最擅长,说罢拿出一副手铐将弹棉花锁在渡口旁铁索之上。柳清风奇道,你还随身带这些啊。

唐三样说昨晚去怡红院随手顺了一套而已,想不到此处派上用场了。

一颗唐门霹雳弹放在弹棉花够不到之处,唐三样说,这颗霹雳弹半个时辰后爆炸,给你这个,能不能活命就看你造化了,我们先去吃东西,一会儿来看你。说罢,把一把铁锯扔给了他。

半个时辰后,看到弹棉花正拿着铁锯呼啦呼啦锯胳膊,铁锯太小,弹棉花疼的满头是汗,口中咬着一块破布。

薛鱼儿说你怎么这么残忍,违反日内瓦公约啊。

唐三样说他锯胳膊管我什么事儿啊!转头惊讶的望着弹棉花,大爷,我给你的那个小锯不是锯胳膊的,那是手铐钥匙啊。

再看弹棉花,疼的呲牙咧嘴,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路之上有唐三这个话唠,倒也不寂寞。第二日太阳落山前,我们回到成都城内,唐三样邀请我们去他家,被我们谢绝。

按朝廷规制,闵秋叶如今是成都府三把手,可在府衙后院分一套大宅。他觉得别扭,加上有无妻妾老小,只有一个师爷,两人要了一个并不大的小院。

粮仓亏空一事,闵秋叶查了个底掉朝天,写好的折子递上去,被章知府留中不发,我来到他府上时,老闵正与师爷卜为前喝闷酒,见到我,卜师爷连搬来凳子,三人一桌同席。

闵秋叶叹道,刚接手时毫无头绪,有了头绪有没了下文,整个成都府各部房,一个个见我跟躲瘟疫似的,这官当得了无生趣啊。

老闵这次查粮仓,得罪了当地不少权贵士绅,更要命还揪出一些中饱私囊的官吏,章知府把这个事儿交给他,又不给个指导意见,让老闵琢磨不透。

三观你说下,换做是你该如何办?

我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章知府让你领头查此事,想必有所指,若真将事儿一秃噜捅上去,只怕有弊无利。若换作我,定揣测好上峰所想,然后夹带些私活儿,顺便帮自己立稳脚跟。

老闵眼前一亮,我一直在琢磨这案子牵连太广,有个度的问题,你这番话倒提醒了我,这几日同知丁大人也约我,丁大人与章知府素有恩怨,恐怕两人较上劲了。你觉得我该如何?

我说我是江湖中人,官场之事,我不擅长,这些事,得要靠卜师爷了。卜师爷笑眯眯道,过两日是丁大人母亲六十大寿,到时候大人去望望风,看看成都府衙的风都怎么吹。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房顶有动静,经纬真气释放,才发现老闵房顶有人踩点,我连忙给两人示意,闵秋叶领会,闭口不提,忙着劝酒。

房顶小蟊贼也就七八品样子,我以内力注入手中筷子,扬手一甩,筷子透屋顶而出,只听得房顶哎呀一声。我冲出窗外,跃上房顶,将一贼眉鼠眼黑衣夜行人扔在地上。

拷问之下才知,这人乃大刀会李大刀手下一喽啰,此番奉命来闵秋叶府上踩点。前不久我们与大刀会结仇,被大刀会摸上门来了。

卜师爷突然道,你们李掌门脑子被门挤了,大半夜跑成都府衙撒野,我告诉你,私闯民宅是犯法,私闯官府衙门,那可是死罪,还不从实招来?

那喽啰被卜师爷一吓唬,马上跪地磕头,老爷饶命,我是大刀会的人不假,李掌门派我来的也不假,他派我来此处,是受金牛县杨大人所托,来大人府上偷东西。

什么东西?

喽啰道,好像是粮仓案清查的一些卷宗。我伸手过去一拳,什么好像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好像揍了你一拳嘛?

喽啰说道,我不识字啊,朱大人就说是一箱黄色封皮的箱子,能偷就偷,不能偷就烧了。

我也是醉了,派个文盲来偷卷宗,怎么不派个哑巴来唱戏?听到喊声,前院的巡逻兵丁过来,闵秋叶交代了几句好好伺候,那窃贼就被抓去刑房了。

卜师爷道,整个成都六县,数金牛县亏空最多,将近三万两,知县杨下水这次自知难逃其咎,这是要铤而走险啊。

闵秋叶先是遭到刺杀,如今又遇窃贼,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新上任的通判大人,连夜叫来刑房兵马,要去抄了大刀会老窝。

卜师爷连劝阻道,大人人生地不熟,切忌折腾大动作,等坐稳位置,咱们细刀割肉、小火熬汤,一点点把他们吃进去。

闵秋叶想了想,那我先去趟章知府那边,这次查办粮仓亏空,先从杨下水开始,不把他办了,我这辈子不再吃羊杂碎。

第二日,闵秋叶从章知府那边请了折子,命人将杨大人请了过来。杨下水虽是捐科出身,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在未定罪之前,也不能轻易上刑。

我与卜师爷在院内喝茶,闵秋叶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拿起茶杯,咕咚灌了几杯茶。

我问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了?

闵秋叶才道,今日府衙几位大人对杨下水劝勉谈话,杨下水竟说此事跟他无关,扬言告到京城去,说在场的知府、同知等人都收了他的馈赠,县衙中有账目可查,不能有了亏空,就让他一人来赔,要赔一起赔。令在场的几位大人都很难堪,如此一来,粮仓亏空一案,很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无话可说,当官之事,狗咬狗一嘴毛,既然为官,屁股底下就没几个干净的。

陋规也罢,三节两寿之礼也罢,不送不收,那叫不懂规矩,一辈子在一个坑里蹲死,既送又收,那就落下把柄,随时被人反制。

其实,有些时候,那些大贪、巨贪手中并不缺钱,那还为何不断收礼?私欲?贪心?非也,还是那三个字,不得已。

很多时候,行贿是为了站队表忠心,贪污则是为了甄选一条阵线上的人而已。都说朝廷为材是用,可掌握天下官帽的,就那么几个人,怎么可能把所有人都衡量清楚?怎么办,只有看钱了。

我看着老闵,问道,那你还追究下去嘛?

闵秋叶说道,我办此事,并非为打压异己,更不是为拿掉谁的官帽,而是为了朝廷亏空的银两,几万两银子啊!

卜师爷这时道,看来,只有另辟奇径了。

第255章 杀人者,纪君璧是也

我问道,卜师爷有何妙计?卜师爷说若让杨下水在钱和命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你说他会选择哪个?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弄死他。

闵秋叶气笑道,绑架朝廷命官,这可是杀头的罪啊。卜师爷指的是从别的方面入手,天底下当官的,屁股哪里有干净的?

我说老闵你这话说的,连自己也一起骂了啊。

老闵叹道,我也不知能坚持多久了,在大明当官,若不能同流合污,把自己搞得格格不入,别说施展自己政治抱负,连保住小命都难,哎!

我宁肯你当一个为民请命、能做实事的能官,也不愿见到一个自命清高,两袖清风的庸官。

江湖若是一个七彩染缸,朝廷就只有一个颜色。一样米养百样江湖人,百样食喂一样朝廷官。三人商议许久,决定从其他方面找能治杨下水罪的证据。此事由大刀会引起,我是江湖人,去查大刀会自然由我来做。

我与柳清风决定夜探大刀会,柳清风不放心小鱼儿自己留在客栈,于是决定一同前往,好歹有个照应。

当夜,我们换了夜行衣,来到大刀会总堂,九眼桥不远处的一处民宅。

少林、武当等大门派,都有自己山门,这种不入流帮派,没钱置办宅邸,在九眼桥最繁华的闹市半租半抢弄了套宅子当活动基地,除了几个头目,平日那些打手、混混,都住自己家,白日里到大刀会点卯。

刚进胡同,就觉得宅子里有些不对,我示意柳清风看住薛鱼儿,隐匿气息,翻墙而入,一阵血腥之气传来,前院横七竖八躺着十来具尸体。我心说坏了,来晚了一步,绕过众人尸首,向内堂走去。

听到李大刀颤抖的声音及磕头声,刑爷饶命,我们办事不力,谁想到闵大人那边有高手护驾啊!不过我们的弟兄嘴巴严,应该不会乱说。

我暗道平日你保密工作不到位,你那兄弟连偷看你老婆洗澡的事都说了,还嘴巴严呢。

那刑爷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事儿牵连广,你们不死,上面寝食难安啊。你放心,你去跟你老婆见面,我会照顾好你其七舅老爷和杨柳胡同的小兰的。

一瘦子道,哈哈,吓尿了。

我不想死啊!

刑爷伸手一刀,割了李大刀喉咙。

刑爷淡淡道,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司马迁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为青城派死,重于泰山,为唐门死,轻于鸿毛。

瘦子说,刑爷好文采,不愧是当过秀才的。

刑爷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赶紧去找刷子!瘦子说我带着呢,说着拿起一桶油漆,写什么?

刑爷道,杀人者,魔教纪君璧是也!

听他们对话,这两人是青城派的人,看样子那刑爷地位还不低。大刀会本是唐门分支,青城派把大刀会灭门,还要家伙给魔教,这分明是要挑拨魔教与唐门之间矛盾。

瘦子说,把罪行推给魔教,这一招高明。听说书的说三十六计中有个声东击西,哦,不对,过河拆桥,就是说这个的。

刑爷说没事别在我面前卖弄文采,关公面前耍菜刀,这分明是美人计好嘛?

瘦子拿着油漆桶,一边用刷子在墙上刷刷点点,一边道:对!美人计,听说这魔教妖女是个美女。对了,刑爷,纪君璧的璧字怎么写?

刑爷不耐烦道,这么简单的字都不会写嘛。瘦子说我要会写,早去考状元了,还混什么黑社会啊。

你什么意思,这是讽刺我?

瘦子说不敢,您是领导,我们小的没文化,大人不见小人怪啊。

刑爷冷哼一声,你这个笨蛋,这么简单字都不会写。一脚踢开瘦子,拿起刷子,走到墙根前,迟迟没落笔。一指另一手下道,你来写。

那人说刑爷我不识字啊。

一群废物!刑爷忽然侧耳,谁在那里!

我心说被发现了?正要出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女子打酱油的,不巧路过这里。

来者正是纪君璧,她一袭黑衣,脸上神色冷漠,仿佛换了个一般。我正要出去,突然想起京雨柔那夜所说之事,略一犹豫。

刑爷等人看到纪君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小美人,大深夜的,一个人出来不安全啊!

瘦子咳了一声,老大,正事儿要紧。刑爷上去一巴掌,去你妈正事儿,老子泡妞才是正事儿。转眼笑眯眯道,一看美人就知道是读书识字的,哥哥请教个字吧。

瘦子说不愧是读书人,刑爷泡妞搭讪的方式都不一样。纪君璧问什么字啊。刑爷说,有个魔教妖女叫纪君璧,不知道璧字怎么写?

纪君璧又问道,你们写这个名字干嘛?

瘦子插嘴道,我们杀人嫁祸给魔教,刑爷说这是美人计。刑爷又是一巴掌,就你话多,一边呆着去。我们正道武林,降魔卫道,这魔教妖女杀了大刀门满门,我们这是要留书示警。

纪君璧点点头,哦,原来如此,上面一个辟邪的辟,下面一个美玉的玉。刑爷提起笔,正要落笔,辟邪的辟怎么写?

纪君璧皱眉道,你识不识字?

被纪君璧一奚落,刑爷端起油漆桶,扣在瘦子头上,大骂道,让你不好好念书,让你不识字!瘦子哭丧着脸,你不是秀才嘛,关我什么事儿啊。

刑爷骂道,什么破名字,这么难写。拿起刷子,写了碧,不对,划了个叉,又写了个壁,又划了个叉,最后干脆写成,杀人者,魔教纪君bi是也。

转头对纪君璧道,如今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姑娘家若遇到歹人怎么办?纪君璧向后退一步。

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不如我送你回家,对了,不知小美人怎么称呼?

巧了,我正好也叫纪君璧。

刑爷道,这名字好啊,绝对不是那魔教妖女能比的。看你拿着剑,估计你也是习武之人吧,不知你师父是哪位?

纪君璧淡淡道,魔尊纪寒。

刑爷一边点头一边后退,哦,原来是纪寒啊,这个名字挺耳熟的,一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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