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独泓的心突突跳,他几乎有些后悔来到这里,想在那宾馆多好啊,又没人打搅,愿意看天空就看天空,愿意发呆就发呆,来到这朱魂山上,心就这么紧张着,到底要紧张到什么时候啊。夜独泓有惶惶不可终ri的感觉,他不知道香草儿和马茶感觉怎样,他去看马茶,又去看香草儿,那两人脸面平静,根本看不出什么害怕的神se,那两个人,差不多都是喜怒不形于se的人,看他们的面,是看不到他们的心的。
夜独泓猛地说:“你们怕不怕?你们先别走,你们怕不怕?”就在夜独泓问他们怕不怕时,从好几棵树后面跑过来一只火炭一样的灵兽,那是朱魂,没错,正是朱魂。夜独泓立即用法术在身体外面做了一个保护身体的光球。
马茶说:“我们的敌来了,让我们奋斗起来。”马茶张开宝蓝雪扇,扑过去,那扇子有力地划向朱魂,朱魂身体位移到旁边,马茶这一击未中,就再次击打朱魂,朱魂又闪避到旁边,马茶气恼,他连打三下,一下也没有打中,他没有料到这朱魂如此敏捷。
夜独泓说:“看我的。”夜独泓双手翻转,他的手掌周围环绕光环,夜独泓双手往前一送,就有奇异的光芒刺向朱魂,那朱魂并没有躲闪,而是前蹄猛然抬起,同时口中一声嘶吼,就从那朱魂口中迸she出一团火炭样的物质,那物质如同岩浆,吱吱啦啦地扑打过来,夜独泓没有料到这朱魂是会吐火的,这火中带着流动的岩浆,夜独泓躲闪不利,就被那岩浆击中,那岩浆如同一锅沸腾的小米粥一样流了夜独泓半个身子,夜独泓惊叫起来,他在地上跳着,疼痛难忍。
香草儿脸se突变,她几乎从来没有这样急过,她急得都要哭了,香草儿双掌翻转,双手用力向前一送,就有数片刀片一样的光滚向那朱魂,香草儿用力过猛,身体前倾,趴在了地上,而那朱魂,只被这香草儿一击,就送了xing命。
马茶在香草儿攻击朱魂的时候,用自带的凉水浇灌夜独泓的身体,经过马茶用凉水喷洒夜独泓的身体,夜独泓才不在地上叫,不在地上跳,他站在当地,哆哆嗦嗦,他心里一片茫然,背部因为被大火灼烧,被岩浆猛烫,现在还是阵阵作痛。
香草儿忙起身过来,问夜独泓:“怎么样,还疼吗?”夜独泓此时心神恍惚,他不说话,他看着香草儿,他其实是疼痛的,但是剧痛让他此时如同一个懵懂的孩子。
马茶说:“这朱魂山,一直就说要来,这刚来,就有人受伤。我们的队伍战斗力削弱,我们还是去找个地方修养吧。我也不知道,这朱魂口中会吐火,刚才我看到那红红的一团火从朱魂口中喷she出来,我也是大吃一惊。”
在香草儿的扶引下,夜独泓来到一块平整的岩石上面,马茶去找了大块岩石,将岩石围拢起来,恰好成为一个石头屋子,这石头屋子很结实,可以防御朱魂的攻击。香草儿和夜独泓在石头屋,香草儿取出工具箱中药品,帮夜独泓敷上,那些药在夜独泓身上起作用,夜独泓感到身体麻酥酥的,痛感果然减轻。
香草儿看夜独泓脸上痛苦的表情有些舒缓,就朝夜独泓说:“好点儿没有?”夜独泓还是不说话,他看着石头屋内的墙壁,也就是一块压着一块的密不透风的岩石,夜独泓观看这岩石良久,终于说出一句话:“好些了。”夜独泓说出这三个字是不容易的,他摆脱了内心的惶恐,他终于说话。
夜独泓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三个月的修养,他们已然来到这朱魂山,现在如果下山,下山途中势必会遇到朱魂,遇到两只三只都有可能,现在更不能上山,大山再往上的朱魂更多,而且越高阶段的朱魂越厉害,他们现在上不能上,下也下不得,只能是在这石头屋中呆着,这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马茶说:“平ri吃的东西,你们不要发愁,我看这石头屋外面有些树,树上有水果,旁边还有干果,我可以给大家采了来吃。”又朝夜独泓说:“刚才就受伤,的确怪倒霉的。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养伤吧。”
夜独泓有些失落地说:“唉,要在这石头屋子里养三个月了,我这身上的伤没有三个月,是好不了的。我在朱魂镇的街道上,还壮志豪情地要到朱魂山,如今来到这朱魂山,还没怎么样呢,就弄得身体这个样子。”
香草儿说:“请不要说这些,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我也陪你三年。你受了伤,不要去想那些没用的分了你的jing神,你心里什么也不要想,让心宁静,心境平静是有助于疾病痊愈的。”
夜独泓颇有歉意地说:“只是拖累了你,和我在这石头屋中,拖累了你。”
香草儿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拖累。你现在受伤,本该养伤,我怎么能对你不管不顾。我现在其他事情一概不想,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养伤,希望你快些好起来。快些好起来吧。”
夜独泓说:“我会的,我会快些好起来的,请你放心。”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夜独泓说:“我困了,想要睡觉,我身体好疲惫。”香草儿说:“我去帮你找东西。”香草儿看到地上很硬,根本是没有办法睡觉的,她想起在五灵山顶睡兽皮的事情,就想出去找到兽皮,可是,她出去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找下。
香草儿走进石头屋,抱着夜独泓,让夜独泓睡在自己的身上,夜独泓由于身体被烧了,就躺在香草儿身上,香草儿柔软的身体让困倦的夜独泓很快入眠。
直到现在,夜独泓的身体还是疼痛的,虽然说擦上了药,可是那痛感还是会让他难受,那痛仿佛是记忆的痛,又似乎是真实的痛,反正现在夜独泓想要入睡,他想,身体就是难受,干脆睡着,睡着就可以忘掉疼痛。夜独泓开始想的是干脆死掉,死掉就可以逃避疼痛,可是他忽然想到香草儿,自己死了,就会剩香草儿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夜独泓就打消了死掉的念头。
夜独泓躺在香草儿怀里入睡之时,马茶出了石头屋。马茶想想心里生气,这朱魂,也太可恶了,这队伍刚上来,那朱魂就烧上一个队员,这让马茶心里很不好受。马茶想要出去杀几个朱魂解气。但是马茶又知道,单靠自己的能力,是难以对抗那强大的朱魂的。不能因为自己在气头上,就在这山间乱闯乱逛,万一一下子遇见好几只朱魂,那自己到底是活不活了。
马茶走上一块高高凸起的石头,他也不去打杀朱魂,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他不想在石头屋里闷着,他现在只是想在这高高的石头上呆着。马茶早就想在这朱魂山上闯荡,可是现在队伍遇到这样的困难,马茶就是感到心烦,马茶想在这石头上坐着,也许来来去去的清风能吹清醒自己。
马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就没有对自己有足够的认识,他在朱魂镇街道上的时候,就没有完全估量自己的力量,没有考虑自己适不适合到朱魂山,只是听别人在朱魂山闯荡,就心头一热,心血来chao想要到朱魂山。马茶就在心里自我嘲笑说:“哼,来朱魂山,哪天在朱魂死掉都是有可能的,也许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马茶望着这朱魂山,朱魂山上云气茫茫,如此雄浑的大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适合在这大山闯荡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本色生活
高高凸起的岩石上,马茶静静地坐着,他望着云气浮荡的朱魂山,心中充满迷茫,他不知如自己这样的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以及怎样的修炼才能在朱魂山行走自然。现在的问题是,根本就不敢出去走走,随便一走,就有可能遇见如火炭般的朱魂,马茶想起那火炭一般的颜色,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马茶在朱魂镇街市上杀掉的那只朱魂,是很幼小的朱魂,不会吐火团。马茶和夜独泓还有香草儿今日面对的那只朱魂,是成年的朱魂,马茶根本没有料到那朱魂是会吐火团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的眼前,他相信了这个事实。
在朱魂山下时,马茶想起在朱魂镇街道上杀朱魂的情景,那只朱魂是很难杀的,虽然难杀,可是用力去杀,还是可以杀死的。来到朱魂山,见到成年的朱魂口中吐火团,而且火团那样威猛,还把自己的战友夜独泓给伤了,此时的马茶心里没底了,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再一次遇见朱魂能不能取胜,也许再次遇见一只朱魂,马茶连去击打的勇气也没有,恐怕只有逃跑的份儿。马茶不敢去想再次遇见朱魂的事情。
此时在这块石头上,马茶还是安全的,万一有朱魂在附近出现,马茶也能迅速躲入那石头屋,虽然说马茶不敢再去找朱魂战斗,可他逃跑的本领还是有的。
马茶暂且在这大石头上坐着,在他坐着的时候。内心的种种事情就开始过影片一样出现,马茶想想自己的经历,其间不少酸楚,他竟是有些难过。
在风中的马茶感觉有些寒凉,他下到石头下面,在下面的地面上踱着步子,马茶很少这样怀疑过自己,以前他遇见野猪啊狼啊什么的,都能用力去应对。当时的马茶是有血性的,是刚强的。是迎难而上的。是威猛的。可是现在的马茶感觉自己有点颓丧,尤其是遇见朱魂之后,他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敌,他也尝到了灵兽的厉害。
当一个人面临比自己强大的敌时。他可能会怀疑自己的能力。会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说得夸张一些,马茶现在跳下山崖的心都有。马茶还是克制自己,他想。自己的本领不强,可是慢慢来,可不能去走极端。
马茶在石头屋外面踱步,他来回地转着圈,他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来过。夜独泓肯定是不能再战斗了,至少在这三个月间是不能再战斗。那么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马茶该怎么来过呢,马茶不知道。马茶此时也是不能够再下山,更不能上山,马茶也被拴在了这里。
风吹过来,朱魂山的风景总是在变化,因为那云雾在变化,那淡红的颜色,但飘逸的姿态,使得马茶感觉这是一个绝美的地方,在这样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马茶真不敢相信其间有能让人惨烈丧命的朱魂。事实就是这样,在美中会有恐怖,表面看起来很美的东西,在仔细看内中的本质时,你会发现那是恐怖的。
马茶进入石头屋,那夜独泓还躺在香草儿的怀里,香草儿看着夜独泓的脸面,夜独泓在自己怀里睡得好安详,可能夜独泓很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过了。夜独泓身体被烧伤,这是一件祸事,可他能有这样的自由来香甜地入睡,这又是一件福事了,有话是这样说的,祸福相依,对的,就应该这样看问题,有时候,面对一个问题,需要用一些思辨的智慧去对待,那样人才能看得开,那样人才能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马茶来在香草儿身旁,朝香草儿轻声说:“他好些了吗?”
香草儿说:“他睡着了,他的身体过于疼痛,也许这样睡着,就能缓解他对疼痛的感觉。我倒是希望他睡得时间长一些,他要是马上醒来,就又要承受身体的疼痛了。人在睡眠的状态下,可以忘记在醒来时承受的痛苦与忧愁。”
马茶说:“是的。我在外面的石头上也在想,人应该正确估量自己,我在朱魂山下时,和你们一样,想要在朱魂山上闯荡,仿佛是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施展自己的报复。这种心情很多人都有,但我要说,这样的心情未必就是好的。”马茶顿了顿又说:“啊,有个词叫不自量力,我觉得,人就要恰当地估量自己的能力,正确地看待他所处的环境,正确地明确他的位置,正确地知道他与环境是怎样一个复杂的关系,一个人只有找到自己,正确认识自己,才能认识他人,知己知彼,才能获取生命的胜利。”
香草儿说:“唉,你说的很是,我们在朱魂山下时就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我和夜独泓在朱魂镇的街市上见到一个水果摊主,她在那里摆了好几年的摊了,她也见到过很多去朱魂山的人。她见到的那么多的人里,就有来到朱魂山迅速丧命的。在朱魂山闯荡,丧命,本来就不是一件什么稀奇的事情。”香草儿又说:“还是有本领高强的人能在朱魂山站住脚的,我们在朱魂山下时,就应该问问那些在朱魂山有经验的人,也许能从他们那里学到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我们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就凭着一腔热血来到这个地方,现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唉,这可真是骑墙啊。”
马茶说:“你也不要过于悲伤,我知道夜独泓是懂些医学的,他的身体会在三个月之后好起来,到时候,他又能生龙活虎地战斗啦。”马茶停顿了下,又说:“我们在这石头屋里,三个月做什么呢?夜独泓可以在这里养伤,我们呢,我们可以做准备啊。就你刚才说的,我们该在朱魂山下做充足的准备了,现在我们不正是有准备的时间了吗?相信吧,相信我们会有好运的。”
香草儿看着怀中的夜独泓:“我给他擦上了药,他也服过了口服的药丸,这三天他是醒不过来了,他需要三天的睡眠,这三天,他会一动不动。我看着他这样不动,就感觉好难受。他要是一辈子不能动,我就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说过这些话,香草儿哽咽起来。
马茶说:“睡就睡吧,多休息对他的身体好,休息好了身体恢复得快。我和夜独泓认识时间不长,可是就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我们都喜欢对方,我们有共同语言,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们的心理有同构关系,我能够看得出夜独泓是一个外表平静内心狂野的人,我也能够感觉得出,夜独泓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他是一个有头脑有智慧的人。”马茶笑了笑,他说:“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是值得的,是开心的。”
香草儿说:“你说的对,夜独泓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我就是他的一个好朋友,我们很长时间的朋友了,我们其实之间也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们后来是在梦中影国的一个山边相遇的,当时夜独泓法术全无,全靠我救他。”香草儿想起那时夜独泓在山腰间不敢下来的情景,当时夜独泓衣服也没有穿,是自己救夜独泓下来的。香草儿看着眼下的这个男人,心里踊跃出一种说不出的爱意。
香草儿说:“夜独泓还曾有过一次自杀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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