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女初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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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女初修仙-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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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尔端着一口大锅,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牦牛奶。

按照泽依同的指挥,她将牛奶倒入一只四尺高的木桶里,泽依同说这种桶是用来做酥油的工具,叫做“雪董”。

一头母牛一天产四五斤奶,一百斤奶才提取五六斤酥油,这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儿,但是牧民家中又不能缺酥油,泽依同的莫啦老了,阿妈顿珠又要放牧,以往提取酥油的活儿都是泽依同在做,现在被阿娜尔接手了。

将热气腾腾的牦牛奶倒入木桶之后,阿娜尔开始上下抽打,如此数百次,油和水才会分离。

大力的劳作让阿娜尔鼻尖溢出细密的汗珠,小脸在草原的阳光下,像闪着光的宝石。

慢慢的,桶里已经浮起了一层湖黄色的脂肪状物体,泽依同将它舀起来,灌进皮口袋里。冷却后,这就是每个藏族人不可缺少的食品,酥油。

两人合作着,打了有四五斤酥油,足够吃一段时间了,阿娜尔就收拾好了家伙。

泽依同发现阿娜尔很聪明,刚开始她去挤奶时,还会被羊踢倒呢,现在她就像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牧民姑娘,做什么事情都很顺手。

“时间还早,我们再去挖野菜去?”阿娜尔放好了工具,提了一个口袋出来,冲泽依同笑。

泽依同舔了舔嘴巴,小脸上都是喜悦的色彩。牧区不比西藏城市里面,青稞糍粑肉类是主食,连米饭都没有,更别说吃到蔬菜了,可是自从阿娜尔来了,泽依同家的餐桌上,时常都有两道可口的野菜。

阿娜尔知道的也多,做菜也很好吃,泽依同都不太舍得她离开了。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泽依同的莫啦在蒙古包前笑了起来。阿娜尔不单是一个勤劳的姑娘,自从她来以后,孤单的泽依同就有了伙伴,因为她们全家都很喜欢阿娜尔。

清澈的湖边除了有水鸟,夏季还长了一种叫“水芹菜”的野菜,泽依同以前以为是水草,阿娜尔却采了回去,用水一烫,放点盐和酥油,非常爽口。

两人在湖边摘了一袋子水芹菜,阿娜尔看着清澈湖里肥硕的大鱼,叹了一口气。

她隐约记得自己做鱼也很好吃的,但因为水葬的关系,真正的藏民是不吃鱼的,她不敢提这话题,采了水芹菜就牵着泽依同回去了。

因为天色还早,两人在草原上玩了一会儿,此时五月还没过去,那曲草原鲜花遍地,阿娜尔采了些野花,巧手编了一个花环,套在泽依同头发上,又把她头发编成了辫子,用花朵缠绕了,泽依同咯咯笑着,跑到湖边去对着水面照自己的影子。

阿娜尔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干净,叫她三天就要洗澡洗头,泽依同叹气,看来再完美的人也有缺点啊。

夕阳西下,泽依同的阿妈顿珠已经赶着牛羊回来,泽依同脱下花环冲她大叫,在草原上奔跑起来,健康得像矫健的小鹿。

那天晚餐,大家又抢光了阿娜尔凉拌的野菜。

阿娜尔就着酸酸的水芹菜捏着糍粑吃,口干就喝一口酥油茶。

她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和以前的日子相去甚远,可是以前是谁,过着怎样的生活,阿娜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半夜她突然被低温冻醒,泽依同就睡在她身边,阿娜尔做了一个梦,她来那曲草原,似乎是为了寻常一样东西。

一天没有找到这样东西,她就不能回家。

可是,要找的,到底是什么呢?阿娜尔摩挲着手腕上的一颗大珍珠,这珠子给她莫名的安心感,或许自己的身份,就要靠这颗珍珠来证实。

草原的夜晚很冷,阿娜尔往毛毯内缩了缩,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赛马大会…学骑术

又过了两周,阿娜尔发现泽依同和顿珠都开始忙碌起来。她仔细一问,原来还有两月就是一年一度的那曲赛马大会,除了赛马,方圆几百里的牧民都会带着他们的货物前往,也算是交易大会,而泽依同家,就需要在赛马大会上换够来年的必需品。

泽依同家有马两匹,牛十五头,羊四十只,在牧民中条件真心算不上多好,起码泽依同和顿珠的藏服就不是十分华丽的。每个藏民都有那么几套传统藏服,除了出席节庆日,也是每个藏家女儿最好的嫁妆之一。

阿娜尔听顿珠说,有钱牧民家的女儿,一件好的藏服能值几十万,用的最好的料子,最好的绿松石,而她家的牛羊不多,只怕以后也没多少陪嫁,虽然泽依同现在才十二岁,顿珠怕女儿出嫁寒酸,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嫁妆了。

“泽依同的莫啦眼睛不好,大前年带她去检查说是白内障,动手术又要好几万,赛马大会冠军有十万元奖金,我们要去搏一搏。”

顿珠一边整理积攒下来的皮毛,一边和阿娜尔唠家常。她的汉话不太好,和阿娜尔聊天有些吃力,但阿娜尔觉得顿珠说话间,带着一种对生活不放弃的朝气。

“顿珠姐,我能去参加赛马大会吗?”

在这个家吃住,阿娜尔也不知道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若真能赢了那十万块奖金,应该对泽依同家来说很有用吧?

顿珠盯着她:“你会骑马?”阿娜尔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第二天泽依同牵了一匹马出来,和阿娜尔到没有牛羊的地方练习骑术,阿娜尔果然是不会骑马的,泽依同兴高采烈当了小老师。看着十二岁的泽依同在马背上翻飞自如,不时做出点惊险动作,阿娜尔对两个月后的赛马大会上,自己赢取冠军的想法有些赫然。

她这两月,能超过那些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牧民吗?

阿娜尔小心翼翼骑上马背,泽依同先是牵着缰绳慢慢走,走了半天,阿娜尔觉得自己适应了马背上的摇晃,便叫泽依同松开了缰绳。

马儿开始小跑起来,阿娜尔开始还挺直了腰背,后来马突然加速,她不得不俯下前身以减少风的摩擦力。

风在她耳边呼呼而过,吹跑了泽依同先前别在她耳边的一朵紫色小花。草原上带着冷气的风灌进阿娜尔的脖子里,嘴里,鼻子里,她眼睛半眯着,由开始的紧张,很快镇定下来。

“放松,放松身体,随着马背起伏!”泽依同在身后大喊。

今天这马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跑越快,阿娜尔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泽依同眼睛里闪过惊慌,打着呼哨,试图让马停下来,然而她家的牧马却越跑越快。

阿娜尔猜想多半发生意外了,她此刻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马脖子,不被它颠下去。风声变得呼啸,马蹄将草原的鲜花践踏,原本和谐的气氛毁于一旦。

泽依同往蒙古包跑去,她家还有一头小马,虽然跑得不快,有胜过无,希望能赶上阿娜尔的马!

……………………

阿娜尔一直很镇定,虽然马儿似发了狂,她却不像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险事,有那么一刻,阿娜尔在马上上,还有空闲去想,她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难道这样的危险常常遇见?不然潜意识里怎么丝毫不怕。

放松了身体,随着马背的起伏而起伏,阿娜尔紧紧抱住马脖子,草原在她视野里退去,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银色的湖泊。

发了狂的马儿渐渐慢下了速度,等到了湖边,它已经整个安静下来了。

阿娜尔揉了揉被颠地有些散架的大腿,顺着滑下了马背。

听顿珠说她就是在一个银色湖泊旁边发现了昏迷的自己,会是眼前这个吗?

阿娜尔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若是这个湖边真的是救她回去的地方,会不会遗留下一些证明她身份的线索?这是阿娜尔期待之处。但要是这里也没有发现,她对找回自己是谁,更没有信心了。

顿珠说其实可以去查查她是谁,阿娜尔对次没报太大希望。她连姓名都不记得了,若是以前没有犯罪记录,单靠面部比对,要想在华夏十几亿人口中找到她的身份,恐怕难度不小。

最重要的是,心底里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叫嚣,她得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失忆前的“阿娜尔”,不然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湖面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冷光,平静的像一面玻璃镜子。

阿娜尔走进湖边,湿地上看到了许多凌乱的脚印,知道这个湖应该有很多动物来饮水,那就代表湖水是没有问题的。阿娜尔伸手摸了一下湖水,冰寒刺骨,几乎将她的手指冻住了。

这是雪水融合后的湖泊吧?这样冷。

她搓了一下手,往手心哈着热气,活动了一下手脚,在湖边仔细搜索起来。

拨开茂密的水草,阿娜尔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小地方,沿着河岸走了几里路,她在湖西岸发现了几个很浅的脚印,不像是这几天的,她将自己的脚放上去,脚印大体吻合。

一丝喜色爬上阿娜尔的脸颊,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找对了地方。

将脚印附近的水草都搜索了一边,她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阿娜尔沉思,难道是她想错了?

应该不会……她的眼睛落到了银光闪闪的湖面上,隔近了看,湖面澄清,能看见游鱼和水草。阿娜尔目光一闪,在离岸边的几米远的湖底,有一个黑色的背包静静躺在湖底,被水草掩饰了大半部分。

这里人际罕见,又在这样巧合的对应方向,湖底偏偏出现一个黑色背包,阿娜尔觉得自己呼吸变得急促,来不及细想她怎么有如此好的目力,她已经纵身跳下了银湖——那背包很有可能能证实她的身份,帮助她找回真正的自己!

湖水冰寒刺骨,阿娜尔被银湖水冻得几乎痉挛,她不得不在自己被冻僵之前,拿回背包。

然而冥冥中似乎老天爷也在和她作对,背包的肩带竟然卡在了湖底的烂树根上,阿娜尔一时挣脱不得,肺部的空气又在急剧减少,情况异常危险。

泽依同终于骑着那匹不堪大用的小马沿着痕迹追来,银湖边上只有阿娜尔刚才骑的那匹马在湖边悠闲吃着草,哪里还有阿娜尔美丽的身影?

“阿娜尔……阿娜尔……”泽依同跃下了马背,沿着湖边奔走呼喊。草原上是有狼的,虽然是白天,有时候饿疯了的野狼可不挑攻击时候。

小姑娘叫喊了一阵,心中泛着绝望,难道阿娜尔真的被狼吃了?

她将手掩在膝盖处,呜呜哭起来。

湖西面传来一阵水花声,湿淋淋的阿娜尔提着一个包跃出水面,泽依同又惊又喜,快步往那边跑去:

“阿佳,阿佳,原来你没死!”

阿佳是藏民称呼姐姐的名词,泽依同一惊一喜之下,叫出了这个她心底其实早就承认了的称呼。

阿娜尔就是她的“阿佳”,她决定了!

第三百三十章赛马大会…天马

阿娜尔游到了一半已经被冻僵了,泽依同踩着水噗嗤噗嗤下去,将她整个人拉上了岸边。

“你发疯了,怎么敢到银湖里去,会冻死人的!”

泽依同没顾得上被湖水侵湿的裤子,看着阿娜尔冻得乌青的嘴巴,眼泪差点又流出来了。

此时也没有太大的力气解释,阿娜尔紧紧拽着黑色的背包,艰难说道:“生火……烤……烤。”

泽依同点头,将她放在牧草丛中。银湖的温度有多低她是知道的,别说阿娜尔现在浑身僵硬连马背都上不了,就算是能上马,这样骑马吹着风回去,只怕要落下病根呢,阿娜尔的样子一看就不如她们牧民的女儿壮硕,经不起冻吧?在草原上生火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主要看能不能尽快找到干牛粪。今天看起来像是阿娜尔的受难日,却是泽依同的幸运日,她走了几十米远,就找到一块不算小的干牛粪,她破涕而笑,将干牛粪揣在怀里,自己奔走几步,在湖边寻了几根大枯枝。草原上没有树木,这些枯枝肯定是随着雪水,从山上冲下来的。

她觉得自己十分幸运,干牛粪最好生火,燃烧起了没有异味,还带着一股清香,是草原牧民最重要的燃料。泽依同背着风,划了一根火柴,小心翼翼点燃了牛粪,才将枯枝一点点在上方搭起了架子方便燃烧。这些木头在湖边沾了水汽,并不是很干燥,所幸还能点燃。

等火渐渐大了,温暖的火焰一烤,阿娜尔乌青的嘴唇还在哆嗦,但是已经有劲主动伸出手去靠得火堆更近一些了,舒缓过来一点,还脱下身上的皮外套,拧干了头发上的冰水。

泽依同见有效果,又跑去寻找更多的枯枝,慢慢控制着火势,不多的柴火,竟然燃了有一个小时。泽依同的裤子已经全干了,阿娜尔在湖里泡的太久,衣服也就干了八分。

泽依同还要去捡柴火,脸上已经有了血色的阿娜尔拉住了她。

“别去了,太阳就快落山了,我们得快回去,不然你阿妈和莫啦都会担心的,我已经不冷了。”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但烤了这么久的火,全身暖洋洋的,湖水带来的寒意已经被驱离,再骑马回去的话,身上的衣物在风力下,应该能干透的。

泽依同见她有力气说话了,应该没有大碍,放下心来。

毕竟是十二岁的小姑娘,好奇心重,现在丢掉了担心,看着阿娜尔下湖去就为找这个黑包,便问她里面装了什么。

阿娜尔苦笑,“我只是怀疑这是自己没失忆前遗失的,可能有我身份的线索,至于装了什么,还真不知道。”

泽依同一听,怂恿她打开看看。阿娜尔点头,带着忐忑的心情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一堆花花绿绿,已经是被湖水彻底泡烂了的纸币露了出来,看那样子,只怕几万华币是有的。

阿娜尔失望,泽依同更失望,用手指轻轻一捏,那些泡软的纸币全部糊成一团,看样子是没法晒干再用了。

阿娜尔看她失望之情不言而表,点了点她额头:“小钱迷,比我还心痛,你很缺钱吗?”

泽依同点头:“阿妈说莫啦的眼睛要动手术,要几万块就够了,要是这些钱没泡坏,该有多好啊。”

阿娜尔抱了抱她,“真是好孩子,来我们继续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她干脆将背包翻过来,将其中的物品都倒了出来。

一个鸭舌帽,一双符合她脚型尺码的女式皮靴,几包压缩饼干,再加上那堆泡坏的纸币,就是这个背包所有的东西。没有身份证,没有驾照,没有任何能证实阿娜尔身份的东西。她将皮靴子捡起来,湿嗒嗒的,却没被水泡坏,可见质量很好,再加上一堆泡烂的纸币,自己应该很有钱吧?可惜没失忆前不认识泽依同一家,不然她就可以拿钱送泽依同的莫啦去治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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