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怡然失落地垂下眼眸,“是国外啊,那就难买了。不过……”上次小舅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他托人从国外给她带了礼物,一个是音乐盒,一个是什么他没透露。会是钢琴音乐盒吗?
幸福在心里将她悄悄包围……
“怡然,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岑怡然的脸微红:“在想我小舅舅。。。。。。。。”
安瑶打趣:“是在想你小舅舅要送给你的礼物吧?”她几下就把岑怡然的心思摸透了,据说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笑得特别傻,一是想恋人的时候,二是想亲人的时候。
岑怡然这么单纯,早恋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剩下的,也只有亲人了。
“嗯嗯!”
“你的小舅舅一定对你很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安瑶轻轻一笑,软软的柔柔的。
“是的。”岑怡然倒是没有避讳,反而把安瑶当成可倾诉的对象:“你知道吗安瑶,小舅舅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妈妈去世后他一直都在我身边照顾我,他明明不是我的亲舅舅,他却对我那样好,比我爸爸还要好。”
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有一个小舅舅,有一个好朋友。
是呢,安瑶看着怡然的笑容,心里生出一股共鸣般的暖意。她有陆家成这个弟弟,还有一只可爱的棉花糖,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薛岩抱着棉花糖,深深地发起呆。原来狗,也能那么的有灵性。
他伸出手,僵硬地摸了摸棉花糖的头发,棉花糖抬起睡眼惺忪的大眼睛,湿漉漉的,他的心莫名一软,这不单单是一只狗,难怪安瑶会这么喜欢它。
这是他见过的第一只这么可爱的小狗。
他黝黑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新奇,越看越觉得喜欢。忽然,手指一阵湿热,原来是棉花糖伸出了舌头,在舔他的手指,他不由呆呆笑了。
“叶勇,它不单单是一只狗。”薛岩扭头平静地对叶勇说了这么一句。
叶勇看着他那一脸痴迷的样子,那表情就和小瑶一模一样,天哪!都被这只狗给迷惑了!最近他爷爷奶奶也在说棉花糖挺可爱的,他就搞不清楚棉花糖哪里可爱了!
(因为你就不懂可爱这两个字怎么写!)
这年头,一只狗都懂得讨人喜欢了吗?一只狗都能这么有心机吗?
n年后的叶勇:【阴险】心机dog、小婊砸……
叶勇惊恐地伸出手:“薛、薛岩,它在舔你的手!!!”
薛岩笑着摇摇头,声音温柔:“不碍事。”
叶勇:又一个被棉花糖沦陷的人!
*********小巷分割线**********
狭窄、僻静的小巷子里悄无声息,忽然,一道男人森寒凌然的声音回旋在巷子里,带着巨大的压力徘徊。
“谁让你动‘甜蜜小屋’的?”
“老大。”雷哥心一惊,一滴冷汗从青筋暴起的额际划落,他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男人还是那副面容,邪魅深沉,可是谁都不知道他俊美的容颜下掩藏的手段与心智,也正是如此,他们当初才会在他的手底下做事。
尽管那个家族在z市已濒临没落,岑家正在崛起,但他们还是跟了他,只因他们家族有老大这么个出色的后辈。
雷哥知道老大这是生气了,他办事一向妥当,老大才会派他来z市的县里发展势力。
他想不出这次是哪里做错了。
他严格按照老大的要求收保护费,严格执行一切,甜蜜小屋。。。。。。。甜蜜小屋。。。。。。。他就想着那对姐弟不一般。
“老大,那以后再也不收‘甜蜜小屋’的保护费了?”雷哥试图问道。
男人眼中的阴霾越重:“你说呢?”
☆、132 今生不嫁
既然不是甜蜜小屋本身,也不是保护费本身,那就是。。。。。。。。
刹那间,雷哥只觉得一股冷意爬满了四肢百骸:“老大,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动那对姐弟了!”如果知道那对姐弟还是老大中意的人,他千不该万不该也不会口出狂言、动刀动枪。
男人冷冷睨他:“告诉底下的兄弟,不许动陆家姐弟,还有……他们家的那只小狗。至于你,雷阳,下不为例。”
被点名的雷阳本该担心自己的小命和前途,可是这次————
雷哥:(°o°;)狗也扯进来了,那只狗还没被他踢死吧?这样的老大。。。。。。。。第一次见。
“保护费照旧收,只偏袒一家惹人起疑就不好了。还有我要你派人,一个星期向我汇报一次情况。”他最近比较忙,很多事情不能亲自来。
雷哥抹了把汗,点头哈腰:“一定一定,老大您放心!”
巷子外停着辆车,男人挺拔的身体一隐,便消失在了浮尘之中。
*********生日分割线*********
岑怡然面无表情地走近自己的房间,在饭桌上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明明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却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收到的礼物不相同,那个女人送了她一件月白色的衬衣,爸爸送了她一只钢笔。
饭桌上,那三个人才是幸福的一家人,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今天,她才是主角,可是爸爸的目光一直在那个女人生的弟弟身上。弟弟一点也不可爱,才刚两岁就只会哭。那个女人明明知道他喜欢哭,还要把他带到饭桌上,故意去吸引爸爸的注意力。
妈妈……
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和爸爸的距离慢慢远了,唯一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只有小舅舅。
“小舅舅……”岑怡然喃喃念着,眼眶慢慢湿了,她听见房门开的声音,转身,他站在那里,他就是她停留的港湾,她欣喜地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舅舅……”
“多大了,还爱哭鼻子。”宋凌寒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她乌黑的发顶,眼里溢满柔情。
舅舅身上熟悉却也陌生的香味撞进了鼻尖,岑怡然紧紧地圈着手抱着他的腰,哽咽道:“舅舅,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你不会像妈妈一样离开我的对不对?”
她好怕,好怕有一天舅舅会离开她,那么她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说什么傻话呢,然然。”宋凌寒把她拉开了一点距离,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我答应过你妈妈会一直照顾你。舅舅不会离开你的,会一直陪着然然,直到你嫁人生子……”
岑怡然急急地否认:“我不嫁人!”
“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
“舅舅,我真的不嫁人!”岑怡然几乎是焦急地盯着他俊美的脸庞:“我要一直陪着舅舅你,我要一直和舅舅在一起。”
宋凌寒无奈摇摇头,只当她是孩子心性,他家然然一直都是个单纯的女孩儿,长不大,“等你遇到对的人,你就明白了。不过都还早……”
“舅舅你遇见那个对的人了吗?”
“舅舅啊,也还早……”他眼眸微闪,都无法完全保证能给亲爱的外甥女一个锦绣的未来,又何谈自己。男人先立业,后成家,这是他一直以来所信仰的。
更何况,外甥女的终身幸福还没有着落,外甥女一日没有安定,他就会愧对姐姐。
岑怡然的心里的愉悦一点一点地升起。还早……是不是意味着,舅舅现在还不想给她找舅妈,舅舅不想找舅妈,可是爸爸却一直在催他。
不,岑怡然,你不能让舅妈抢了小舅!!!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一想到将来舅舅还会温柔地对舅妈说话,她的心就跟被扎了一样难受!
正在她陷入思绪的时候,一个黑色的绒盒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说了要给你带礼物,生日快乐,然然。拆开看,喜不喜欢?”
“谢谢舅舅!”岑怡然欣喜不已,她甚至有些颤抖地接过盒子。这是舅舅送给她的礼物,舅舅送的。以前舅舅下乡,不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给她送生日礼物。
会是和早上安瑶的那个钢琴音乐盒一样的小钢琴吗?
爸爸说过段时间就要给她买台新的钢琴,她想好好学,她要给他弾一个完美曲子,做最漂亮的公主。
她只想弹给小舅舅一个人听。
灯光下,宋凌寒看着外甥女微翘的嘴角,眼含笑意。
岑怡然慢慢地打开盒子,一抹失望在眼底闪过,不是……钢琴音乐盒。
是一个芭比娃娃,很可爱很漂亮的芭比娃娃,芭比娃娃穿着一件洁白的天鹅绒公主裙,繁复的公主裙一直落在脚底处。芭比娃娃的眼睛又黑又大,头发是浅紫色的,芭比娃娃的身后还长着两个白色的小翅膀……可是,却不是她最想要的。
“舅舅,我很喜欢!”岑怡然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很漂亮的芭比娃娃!”
“喜欢便好……”宋凌寒微微一笑:“这是舅舅的朋友从德国带回来的,本来还有一个音乐盒,怡然,舅舅很抱歉,那个音乐盒送给了舅舅朋友家的孩子。下回,下回舅舅一定再给你带一个回来。”
朋友家的孩子?
“舅舅,那个朋友是曾叔叔吗?还林叔叔?”
“都不是。是工作上的朋友。”宋凌寒并没有打算多说。
“我不要了。”和别人一样的东西她不要。压下心底那浓浓的嫉妒,岑怡然漂亮的眼眸透着坚定:“只要是舅舅送的东西,我都喜欢。我就要这个芭比娃娃!”
“凌寒!”门外,岑父的声音响起。
“你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宋凌寒说了声,便打算离开。
岑怡然知道,他又要去谈工作了。爸爸每次叫小舅,都是要谈工作。她的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皱,笑着走到他面前,“等一等,舅舅,你今天身上好香,是用了香水吗?是什么样的香水,能给我带一瓶吗?”
“香水?”宋凌寒倒是没注意,把手一抬,轻嗅了下,眼里露出了然,嘴角的笑意愈重,是中午……“不小心沾上的。”
“哦。”岑怡然抱着盒子,“舅舅晚安!”
宋凌寒摸了摸她的头,就出了门。
☆、133 一命还一命
第二天一大早,陆安瑶便带着陆家成来到了甜蜜小屋。
两人答应今天早上交保护费的。
姐弟俩才刚开门,安瑶正在把一个香草蛋糕摆在柜子里,雷哥一伙人就到了,声音由远及近:“小妹妹,说好的保护费呢?”
那个嚣张的声音,她不用抬头也知道那是雷哥。
见着来人,棉花糖在椅子上,扭动着小脑袋,呜呜呜地小声叫着,四个爪子在被子里蹬啊蹬,可见是不待见他们。
安瑶冷哼一声,抬头打量他们一伙人,还是昨天的那几个,雷哥今天手上没拿武器,倒是几个手下,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棍子,还嚣张地把棍子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手掌心。
安瑶老老实实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叠钱,但是神情倨傲:“呐、给你,20块钱,不多不少,正正好。”
雷哥接过,认真地数了一遍,不咸不淡地说:“成吧,那就这样。”
要走时,他又忽然回头,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你家的狗,没被踢死吧?”
“你又想干什么?!”安瑶戒备心骤起,走到椅子前挡住棉花糖。她从来就不是个甘心屈于人下的人,那些刻意讨好的事情她不屑于去做,也代表着她并不甘心忍气吞声,这都是一时的。想到棉花糖被踢的死去活来的事情,她就火大,要不是觉得昨天宋凌寒说的话有道理,她根本就不想给这些人好脸色!
“没干什么,就问问。”他/娘/的,想他雷哥什么时候跟人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偏偏对方还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姑娘。
而毛还没长齐的小姑娘竟敢瞪他。
道上混了那么久,谁看见他不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
安瑶呵呵笑了两声:“棉花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还会这么平静地跟你在这儿讲话吗?”
“呦呵~”雷哥肥胖的身体,靠在柜子前,挑挑眉毛,“小丫头片子的,还挺有骨气和胆量啊,这不入我帮派实在太可惜了啊。我倒想听听,我要是把你家那尊贵的狗踢死了,你想把我怎么着?你能把我怎么着!是吊起来打一顿呢还是拿把刀架我脖子上呢?”
“不用那么麻烦,一命还一命,简单的很。”安瑶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身上狰狞的疤痕,这样的人,久经“枪林弹雨”你跟他说各种手段,他未必会害怕。但是你可以贬低他。
“好大的口气!”雷哥喘了口气,眼神怨毒地盯着她白皙的脸颊。
“大哥,这丫头片子真是无法无天!让我们给她点颜色瞧瞧!”身后一手下忿忿不平地说道。
雷哥扬起手,示意不用。
想起那双阴鸷的眼睛,他的心里陡然升出一股寒意。老大要留的人,他不敢动。但是,这丫头片子,真的是不知死活,不简单,充满着威胁。
那云淡风轻又充满怒气的眼神,真的是一个十三岁小女孩该有的吗?再看她弟弟,明明只是个小男孩,眉宇间的风云却让人不敢小觑。
老大家的那个女孩他见过,就一个娇娇女,被保护得太好了,完全没有眼前这女孩强大的气场。。。。。。
这样的人,留不得。
偏不知老大到底是何意思?
想起老大的吩咐,雷哥顿时一个激灵,转移话题,他盯着柜子里那五颜六色的蛋糕,嘿嘿笑道:“弟兄们,别吓到了人小妹妹小弟弟,吓到了咱们以后可就没蛋糕吃了。小姑娘,不是哥说啊,你这儿的蛋糕真是z市头一份儿,就连全国,或许都没人像你这么有脑子想卖蛋糕的。”
“……”安瑶戒备地看着他。
“我看你刚才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也就那么一大筐,装不下蛋糕。这蛋糕是你新做的吧,做的速度很快啊。是在那后头的厨房里做的吧?”
他指了指柜台后的白布。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安瑶暗叫了一声不好。她平时为了掩人耳目,都是用个袋子将做好的面包、饼干之类的小物件装上,从家里带到蛋糕店的。但是大蛋糕、小蛋糕之类的东西,她都是直接在空间里做好,来的时候走入柜台后的帘子里,拿出来放柜子的。
但是,做蛋糕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个质朴、落后的七十年代,绝大多数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又没有互联网,又没有网上的教程视频看看就会,别提会有人学过做蛋糕的手艺了,就是学过,也要有工具,烤箱啊什么的真的不能少,做奶油、裱花哪一样不是要技术?
技术她有,工具她也有,但是别人若问起来,她该如何回答?
她很庆幸自己只是暂时开了一家小型的蛋糕店,不然有些秘密迟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