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你没有猜测,我做的事情和你想的完全一样……”
老婆亲口承认,让李陆飞有种从云端一脚踏空的感觉,无助、惊惧、不知如何是好。嘴唇多少了好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整件事情就是你提出并且付诸实现,而且是你一手导演。”
聂玉坤轻轻一笑,偎依在李陆飞肩头娇笑了几声,满是嗔怪的说道:“亲爱的,你还真有点后知后觉啊。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你说我导演的这一出戏怎么样?是不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是不是谁都查不出来?”
确实如此,聂玉坤导演的这一出好戏当真可以算是无迹可寻,就算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头,也根本就无从查起。
看着亦嗔亦喜的老婆,李陆飞大吼着:“你是这在犯罪,你已经犯法了,你不知道洗¥钱是重罪么?”
第四卷 宿命的对决 第92章 怎可如此
自打看到金像被掩埋在自家的花盆里,李陆飞就全都想明白了。
小蓉子说的没有做,这个东西不仅不值钱而且没有用,这是商品的特点决定的,永远都不会改变。
六百五十万人民币的高价,只不过是一个噱头,那些钱是聂玉坤给小蓉子的。
若是聂玉坤真对旗下的小蓉子另眼相看,真的想给她一部分钱的话,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以奖金形式给她。之所以这么干,根本就是她在捣鬼。
所谓的低调富豪,所谓的中年男子,不过是聂玉坤一手操作的障眼法而已。
奥斯卡金像上面镌刻着小蓉子的名号,这东西确实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否认这个东西具有很明显的独特意义,这样具有虚拟意义的物品,其实没有一个准确的价格。
价格和价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东西和古玩字画具有某些类似的属性,小蓉子可以说它就是一个金属疙瘩,根本就不值钱,但也可以说价值连城,甚至无法估量其真实价格。
在很长时间以来,古玩字画就是洗黑钱惯用的道具。同样的一个东西,可以说值十万八万的,但是也可以说价值百八十万甚至更多,这样模糊的价格概念为洗黑钱提供了便捷和可能。
只不过现在聂玉坤把这个道具变成了奥斯卡金像而已。
国内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奥斯卡最佳表演奖的金像,谁敢说真的不值钱?谁又知道值多少钱?
当初小师妹林圆圆提出卖掉金像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笑话,但是聂玉坤从中看到了机会。所以她才一力促成金像的买卖,并且“任命”李陆飞为操盘手,把这个机会变成了现实。
拿出六百五十万的高价,找一个低调的中年男子做傀儡,在暗中操纵,根本没有出面就把金像从小蓉子手中“拿”了过来。
如果事情只进展到这个地步,只能说聂玉坤花了很多钱买了一个她认为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却远远说不上犯法。正常交易,按照规章制度纳税,这是最自然的商业行为。
但是聂玉坤根本就没有珍藏这个玩意,因为她从来也不认为这个东西真的值钱,她需要的是一个把手中见不得光的黑钱洗白的工具而已。
奥斯卡金像,则充当了这样的一个工具。
再次利用天她拥有国外便利条件的机会,将刚刚“买”到手的金像弄到国际交易平台上。弄了几个帐户代表几个自然人,自己给自己竞价,搞出一个虚假的火爆升值场面,其实根本就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以六百五十万人民币的高价买走了金像,其实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假象,就是在告诉众人:这个东西很值钱。
小蓉子影后的身份,再加上卖出奥斯卡金像的爆炒,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十分夺人眼球了,大家都知道了这东西很值钱这样的一个信息。
自己卖自己买,倒手就卖了七百多万美金,只用了两个来回,聂玉坤就洗出了四千多万人民币的黑钱。
洗%黑钱需要付出的成本很高,这一点李陆飞早就知道了。正常情况下,一百万见不得光的钱,要想洗干净,差不多要付出一半的费用才能洗白,特定的条件下,能得到原价值的三成已经算不错的了。
而聂玉坤只付出了六百五十万人民币,就洗出了七百多万美金,扣除手续费用和三四成给黑钱主人的白钱,哪怕是保守一点的估计,她最少也赚了两千万,而且只会更多绝不可能更少!
洗了四千多万,赚了一半,李陆飞已经不敢再想了。
“你……玉坤,你从中抽取了两千多万的手续费,你这是在犯罪啊,两千多万呐……”
李陆飞颤抖的声音并没有让聂玉坤感觉到丝毫不适,反而“噗嗤”一乐,笑呵呵的说道:“亲爱的,看来你的火候还是不够啊。小蓉子得一次奥斯卡大奖很不容易,这可是百年不遇的机会,我怎么会只洗白这么一丁点钱?既然金像已经卖出去两次了,就不在乎再多卖几次,只要我再交易几次……弄一两个亿资金出来应该不是很困难……”
李陆飞打了个寒战!
聂玉坤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她并没有想过要就此罢手,而是准备以类似的手法利用金像频繁交易,反复的买进卖出。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金像的价码虽然已经到了七百万美金的天价,但是随着交易次数的增加,起价格还要暴涨。至于涨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聂玉坤本人的需要了。
频繁交易几次的话,每一次都是将近千万美金的规模,虽然会让人产生一些怀疑,但是她利用的道具实在是太特殊了,完全可以弥补反复交易所带来的隐患。
毕竟这东西是果然得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世界级大奖,意义太大,说它值多少钱都可以。
每一次交易,看起来赚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价差,其实这根本就是一轮又一轮从左手倒腾到右手的把戏。
利用工具独一无二的特质,利用国际国内律法的差异,借机撒出无数资金,这种手法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最稳妥的,李陆飞已经不敢去想那个天文数字级别的金额了。
这个事情一旦曝光,聂玉坤必将面对法律的严惩,把牢底坐穿已经算是很轻微的惩罚了。
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好似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看着她笑呵呵的神情,过了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玉坤,你怎么还在笑?你真的还能笑出来?你不怕么?”
李陆飞这么一说,聂玉坤不仅没有丝毫的后怕或者是担忧的神色,反而笑的更加开心了:“我怕?我怕什么?”
“你在洗%黑%钱啊,你已经犯罪了……”
“我犯罪?谁知道?检察院么?检查部门有可能查的出来么?亲爱的,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当初第一次赚这种钱的时候,我也担惊受怕的睡不着觉,怕的整天疑神疑鬼……其实没什么的。做的多了,手法也就熟了,漏洞也就少了。而且在国内的部分,我做的很正当。至于利用国际市场这一点,我早已经打通了关节,我不怕任何人查我,当然也查不出来什么。”
“我有顶尖的法务团队,我有成群的律师队伍,我花大把钱的养着他们,就是做这个用的。就算有人怀疑,我也不怕,因为谁都拿不出证据来。”就好像是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一样,聂玉坤表现的是如此淡然:“除非是我的队友出卖,否则我什么都不怕。截止到目前为止,国内知道这个事情而且有证据的人只有一个……”
聂玉坤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老公,用手指在李陆飞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很是暧昧的娇笑着:“那个人就是你了,你会出卖我甚至告发我?你若是有那个想法的话,可以报警啊……”
聂玉坤掏出手机递给李陆飞,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的灿烂了:“老公,我给你个告发我的机会……”
一把打掉她的手机,李陆飞无比懊恼的大吼着:“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呵呵,我知道你不会告发我的,所以……”聂玉坤神色一肃,脸上却是万分得意的表情:“唯一的证据被我老公看到了,而我的老公又是唯一的证人,并且亲自参与在里边,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聂玉坤确确实实在犯罪,而且后果严重影响很大,只要李陆飞拨打个110的号码,她这一辈子都得在牢房里发霉。
李陆飞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具有很多小市民都具备的优点和缺点,但他仅仅也就是个小市民罢了,而不是充满正义感的英雄。
哪怕知道有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李陆飞也懒得理会,更懒得象正义感十足的人士那样报警。眼前的情况是那个罪犯就是自己的老婆,同床共枕之人,李陆飞想做的事情就是阻止她继续走的更远,阻止她继续朝着深渊滑落,而不是义正词严大义灭亲的报警。
看着李陆飞铁青的脸色和慌乱的神态,聂玉坤挪了挪身子,偎依在李陆飞怀里:“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你负责卖金像的事情么?”
根本就不给李陆飞思考的机会,聂玉坤自己就解开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我知道你才是我最值得信赖的那个人,是最忠诚的伙伴。我们夫妻同心同体,把事情交给你去做,我才最放心。”
“经营公司,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不是那么好做的。咱家的那几个公司,账面上的数字看起来很不错,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好,皇苑酒店根本就一个赔钱货,做的越大就亏的越多,总公司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哪怕是前不久才上市的it公司,其实也就是卖的一个概念而已,后期还要烧钱,能不能赚都说不准,经营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不想点来钱的路子我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聂玉坤,其实只不过是做一个样子,根本的根本还是在玩弄资本运作的那一套把戏,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
其实早就有人猜到了,聂玉坤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路数,要不然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只不过是没有证据而已。
第四卷 宿命的对决 第93章 东窗之事
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这话确实很有道理。而且现实中的成功人士,也没有几个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李陆飞知道这是社会现状。
可这不是聂玉坤可以顶着法律去冒险的理由。
在李陆飞这种人的心目中,法律是绝对不可以触碰的高压线,是不可逾越的雷池,所以始终对神圣的律法保持着高度的敬畏。
聂玉坤和李陆飞根本就不是一种人。
骨子里的冒险精神,和她自身的条件,早已不把法律看做是游戏规则,而是当成了游戏本身。
李陆飞没有心情给自己的老婆普及最基本的法律常识,因为聂玉坤显然比他懂得更多。他也没有想过真的就报警把自己的老婆给“大义灭亲”了!
在很多普法节目中,主角可以大义灭亲的举报自己的主角,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就对不起光辉正义的主角身份,就对不起良好的法律氛围。但李陆飞是现实生活的小角色,从来就不是正义感爆棚的主角。
他只想劝阻自己的老婆,让她赶紧收手。因为李陆飞心中还有对律法最基本的敬畏,现在的聂玉坤的犯罪行为还没有被发现,还有挽回的余地。若是她真的不知进退,说不准哪天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若是等到那一天,哪怕是把后悔药当饭吃都已经来不及了。
聂玉坤却没有李陆飞这么沉重,依旧说的轻描淡写:“亲爱的,我知道你很担心,其实这也没什么的。难道你真以为那些老板经理什么的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谁不做点出格的事情呢?”
说话间,聂玉坤就打开了角落里的保险柜,从中抽出几张不记名的企业债券,笑呵呵的递给李陆飞:“前些日子我要你熟悉公司的投资状况,其实就是想要你参与其中。虽然那些人都是我的老部下,可终究还是你最可靠。或许你的手法还不如他们纯属,也比不得他们更加的得心应手,但是我真正信赖的只有你一个。这些企业债券,是年收益百分之十二的普通货色,现在的走势还可以,你拿去先练练手……”
不记名的企业债券,这种东西和股票有很多相似之处,本身就有炒作的市场和空间,而且具有相当的隐秘特性。聂玉坤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每章的面额是五千元,大约有七八十张的样子,也就是三四十万的价值而已。
聂玉坤当然不在乎这点钱,无论李陆飞卖的好还是不好,都无所谓。她要做的只是让李陆飞练练手。
至于练练手这三个字的含义是什么,李陆飞心中雪亮:无非是虚假交易、双手互搏那一套罢了,先套出点可以说的清楚讲的明白的现金,兜兜转转几次之后,这些债券又会回到自己手上。
采用很多技术手段,一层又一层的遮掩,用自己的钱买自己的东西,流出来的钱越多越好,这就是聂玉坤说的练手。
“这种层面的小把戏,真的不用担心。只要我给你补补课,保证洗出来的钱比新的都干净……”
面色凝重的推开这些实体债券,李陆飞神色肃然的说道:“我是绝对不会走这些事的,而且你也不能再做了。我不知道你以前做过多少次,也不知道你陷进去的有多深,总之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绝对不能再做了……”
同样的事情,聂玉坤一直都在做,这才是她真正的“主要收入”。至于那几个公司,除了资本运作赚的那部分钱之外,更大的存在意义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是一个载体,当然不可能因为李陆飞的话就幡然悔悟金盆洗手。
“这是在犯法啊,现在或许你赚了很多,可一旦出事就是万劫不复,到那时候你就是把肠子都悔青了又能有什么用?趁着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收手吧。”
对于李陆飞的坚决抵制,聂玉坤并没有感觉到特别意外,毕竟他以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依靠双手就兢兢业业的打拼,赚的虽然不多却也算安稳。贸然让他染指这些事情,终究不太现实。
要不是因为李陆飞偶然发现了那个金像,聂玉坤也不准备现在就和李陆飞摊牌。只要假以时日,一点一点的传授和讲解,潜移默化之下,不知不觉李陆飞就会成为自己最放心最可靠的助手。
现在,底牌揭开的有点早了,李陆飞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采用润物细无声的手法,再需要一点时间,李陆飞必然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