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清娘身边的丫头白云,“夫人,姨娘没了,奴婢想借着机会往老家看看,今天就向夫人辞行。”
“好,你想走,我也不能拦着,去账房多领三个月的月银,回家看看也是好的。”
“谢谢夫人。”
白云回了府收拾东西,准备跟皇甫霖那么会合。
皇甫霖和明秀也向宇文夫人辞了行,“夫人,在你府中叨扰十年有余,现在二少爷已经长大成人,我再也没什么可教的了,正好借此机会闯荡江湖。”
“公主也要走?”
“是,后会有期。”
她自然不敢拦皇甫霖的驾,只好让她走了。只是公主在,多少有个依仗,如今人要走,她也不敢拦着。看着知情人一个个走掉,她也就放心的回了府。
且说阿云回府之后,不断的抓着脑袋。他一想不通事就成这副德性,心里矛盾极了,走路想心事哪里还会去看路,直接擦了小怜的肩膀过去。
“阿云。”
“嗯?”
阿云左右的乱看,小怜提醒他,“在你旁边。”
阿云问道:“小怜你找我?”
“谁找你,真会臭美。我问你,为什么走路不看路,撞我干什么?”
“没有,我就是有点事儿想不通。”
“什么事,我替你想。”
阿云抓脑袋,犹豫着道:“夫人不让我说。”
“夫人的话你倒听,我的话就当是个屁,你几时变得这样势利了,我竟然不知道。”小怜佯装生气,“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看见你们抬着东西从姨娘的房里出去——”她也不确定是什么,不过应该很贵重,故意说的暧昧不清,好像她已经知道了底细似的。
小怜的话半真半假,不过早把阿云给唬住。他拢着手,悄悄的说:“你也知道了?”
听阿云这样说,小怜已知这其中有猫腻。故意道:“当然。”
“既然你知道了,那跟你说说也不妨,我们几个人去了坟墓,你一定想不到我们抬的是谁的棺材。”
“从姨娘房里出来,当然——”
小怜知这话不妙,心说:“莫非是姨娘怎么了吗?上次夫人不是说姨娘病重,难道是真的?”她心里咯噔的凉了一下,心道:“若是二少爷知道会伤心死。”
阿云接着道:“是,姨娘去了,夫人不让我们到处说,所以,我想不通,才走路没看路,撞了你也不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肯定上面另有用意,你别想太多了,上面让你别说,你就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好的。”
送走了阿云,小怜回到功名阁,左想右想都觉得有点儿想不通。姨娘归天,府里却办得不动声色,这些主子个个脑袋里都装着什么竹子。
宇文清回来后,看见小怜撑着头在想心事,跑过去吓她一跳,吓得小怜哇哇叫,又把她教训了一通。“这样大了,不知学好。”
“看着你在发呆,是在想小紫姑娘?”
“谁没事天天想了,奴婢在想别的事。”
“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这事和你有关联。”
宇文清一听就有些紧张,“莫不是爹要我娶媳妇儿?”
“不,比这个严重些。奴婢正思量着是否要跟二少爷提,只怕二少爷知道了又要发疯。”
“我才不会。”
“你若答应时,我才告诉你。”
宇文清竖手掌对天发誓。
“我若发疯,就不叫宇文清,我叫小怜,呵呵,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奴婢听阿云说,李姨娘去了。”
“去哪里了?”
“天上。”
宇文清的表情呆了一呆,快速的跑出了门,她不敢相信。一直跑到她娘的住处,才发现屋子已经上了锁,去偏房也没有找到小怜,又跑到明秀的住处,没有看到明秀,没有看到皇甫霖,这几人通通消失了,还有她娘,她又跑回功名阁。
小怜见她回来,才有些放心,“二少爷,你不要乱跑,吓死奴婢。”
“小怜姐姐,你知道我娘去了哪里吗?”
“奴婢哪里知道。”
“那你告诉我,谁知道我娘在哪里?”
小怜抱住她安慰,“二少爷不要着急,你镇定一点。”
“我怎么镇定的下来,我没有娘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还有奴婢,有大少奶奶,有牡丹,有春香,有老爷,有夫人,有好多好多的人。”
“可是没有我娘了。”
“二少爷别钻牛角尖。”
宇文清伏在小怜肩膀上泣不成声,哭湿她的肩头,她发誓说自己不发疯,她现在悲痛欲绝。
忽然一张纸嗖的一下飞进来,落在桌子上。
宇文清看见,松开小怜,拿起来看了。上面是东方岚的字迹,“想要找你娘,就跟我来,别做声。”
她快速跑出去,小怜在后面追着喊:“二少爷。”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小怜伸着脖子盼着,只希望宇文清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东方岚在前面带路,宇文清一路跟在她后面追,她跑出去好远才停下来,很快宇文清也追上了。
“嫂子,我娘在哪里?”
“我今日碰着夫人他们鬼鬼祟祟的,就一路跟了过去,你娘的坟就埋在前面,我们过去看看。”
“嫂子,我娘真的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清儿你要坚强,你师傅托付我好好照顾你,不曾想会有今日之事,哎,天有不测风云,这事府里做的极为隐蔽,大概是不想让你知道,你最好装作不知道。”
“我明白,谢谢嫂子这样告诉我。”
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这里的山路有些难走,两人只好走慢一点。
山中,皇甫霖、明秀、白云努力挥动铲子,把棺材上的土铲开,打开棺材钉,清娘正好醒了,躲在棺材里吃糕点。皇甫霖拿灯笼照时,清娘正在吃手指上的糕点屑。
“好吃吗?”
“霖儿。”
清娘坐起来,“你可来了,我等你很久。我太饿了,东西都被我吃光了。”
“没事,我备了很多,上了马车你可以吃个饱。”
把清娘从棺材里拉出来,钉好钉子,盖好土,又把新坟复原。皇甫霖擦着头上的汗,“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又不能让人知晓,只好自己动手。”
“辛苦你们了。”
几人笑的挺开心,皇甫霖带着说:“出发,往我们家走。”
鸟,终于飞出牢笼,享受自由。
只是面前的两个人让她们哑口无言了,黑暗中宇文清和东方岚看着她们提着灯笼,说说笑笑。
“娘?”
作者有话要说:科举。
下章见。
清娘诈死没想到会被清儿抓包,结果清儿被气走了。科举在即,宇文夫人又要开始活动了,上次李夫人因为听信东方岚的话没有实现,只好把李蜜下嫁了……
上菜喽,大大们开吃喽。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清娘被那声娘叫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结结巴巴道:“清儿你……你来了。”
“早知道娘这样开心;我就不来了。”她转身就要走;清娘快步追上去拉住宇文清。
“清儿;对不起;娘应该告诉你一声。”
“不必;娘做的很好,娘开心就好。”
“不是——娘的所作所为使你伤心了是不是?”她犹豫着问出了口;本来这事她就不打算让宇文清知道,但越想欺瞒;就越会暴露。
宇文清拿开清娘拉住她的手,“不,现在晚了;我走的累了,小怜也在家等着,我想回去了,娘也累了,早点休息。”她对东方岚说:“嫂子,我们回吧。”
若知道结果是这样,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没有来过,甚至连眼泪都不去掉一滴。宇文清挣脱出去,自己独自先走了出去,清娘还想追被皇甫霖拉住。
“岚儿,拜托你照顾她。”
“嗯,两位走好。”
“你难道看到我们都不惊讶?”这个东方岚是否之前就知道了一切,隐藏的真够深的。
“我听见你们的笑声,所以我想你们很快乐,这就够了。你们一路多保重,我去追小二叔,她小孩子家的,一时情绪激动也是有的,姨娘不要放在心上,她很快就会回转过来,她只是听到您去世,心里不能接受。”
清娘让东方岚快去,这一路上黑灯瞎火的,要是摔了磕了碰了的,随手取过灯笼来,让东方岚照着。
“路上黑,小心回去。”
东方岚告辞去追宇文清。
清娘满眼焦虑,“清儿知道了,以为我骗了她,她会伤心死。”
“别想太多,她会理解的,你只不过想更快乐的活着而已,并没伤害任何人。有岚儿在,一切都会好,她可是个不动声色就能解决很多问题的人,清儿是孙猴子,她就是如来佛,如来训导孙猴子一心向佛,走上正途。”
清娘轻轻的笑起来,“别把清儿比作孙猴子,小心她知道了用伶牙俐齿咬你。”
“有种她就来咬,我才不怕。好了,时间不早了,别再耽误,我们快点回去,下面的马车还等着。”几人照着灯笼下了山,上了马车,马车转起,拉着一行人,慢慢远离京城。
且说,东方岚很快就追上了宇文清,拉住她说:“跑那么快干什么。”
“不知道,我生气。”
“生气她们没有告诉你真相?”
“是,她们害我掉无数眼泪,她们使我眼睛发红发肿,她们使我的世界天塌地陷,仿佛失去一切,可是到来头,却是我自作多情,她们的所作所为扇我一个大巴掌,使我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原来你是怕别人知道你是傻瓜,难道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宇文清努力反驳,“就算我是傻瓜,也要稍微尊重下傻瓜的意愿。”
“她们也许就是怕你这样激动,怕你一下子反对,才做出如此决定,而且你敢说,再次见到她们不开心?你敢说失而复得的心情不像喝了很多的蜂蜜水似的,甜蜜而畅快淋漓?她们亦有自己想过的生活,她们的人生也不是为了你而存在的,清儿,不要那么自私。”
宇文清道:“反正嫂子怎么说都对,我有说得过你吗?”
“那是你心甘情愿认输,不和小女子计较罢了,不愧是小女子最喜欢的小二叔,连小女子这种自以为是,尖酸刻薄的地方都容忍了。小二叔要不要趁着黑灯瞎火亲了嘴,摸个大腿?”
“讨厌,嫂子好色,我才不要跟你说话。”
宇文清害羞的逃跑了,真是的,这些话都是她以前跟嫂子开玩笑的,如今嫂子都把这些话用到她身上来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后妈和亲妈马上就要从山上下来了,撞见了怎么办?嫂子,亲密也要看场合的,她这样脸皮薄的跟宣纸似的人,怎么的也要含蓄一点。
东方岚呵呵的在后面笑,一边笑说:“小二叔不要害羞,习惯就好了,来来来,让小女子亲香一个。”
“不要不要。”
“啊呀,跑的真快。”
两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尚书府,从墙边跃出,亦从墙边跃进。在功名阁门口与东方岚分手,“嫂子,你先回去,我今晚还要忙着做功课,谢谢嫂子陪我跑一趟,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是,耽误了我的营生,本来这个时间我应该可以赚几两银子的,又废了,不说了不说了,走了走了,你忙吧。”东方岚打算看着宇文清离开她再走,见宇文清不动,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看着嫂子先离开。”
“你先离开,我再走。”
两人扭捏了半天,这才分开,宇文清低着头往回走,走几步回个头,走几步回个头,回了几下,最终跑过去追上东方岚,“嫂子。”
东方岚转过脸,笑说:“什么?”嘴巴上被人亲了一下。
宇文清红着脸说:“摸大腿就不敢了,可是亲个嘴还是要的。”
东方岚愣了一下,指着宇文清的心脏处说:“我就知道,你这里是坏透的,我家纯情的小二叔,这样可不好,亲的一点都不地道,应该是厚积薄发才是。”把宇文清推到暗处,狠狠的深吻了一把才干休,宇文清耳边听得两人嘴里发出的‘吱吱’声,脸像是烧着了一样,东方岚的舌自宇文清嘴里溜出来,低着头不断的喘息着。“这样才勉勉强强像话。”
宇文清有点酸不溜丢的说:“嫂子,是谁教的嫂子,为什么我心目中最可爱的嫂子,会变成这样?”这跟印象中温柔贤淑的嫂子,差太多了,可是她曾经放下豪言,连嫂子不好的地方也会喜欢。
“后悔了?”
“不是,只是太喜欢了。”
她有点言不由衷,捧着东方岚的脸说:“这里没人,要不要,嗯,我们再亲一下。”东方岚直接扑了过去,只是太热情把宇文清吓的不轻。
回来时,走路歪歪扭扭腿发软,小怜见之大奇。
“二少爷,你的脸好红。”
“我知道。”所以就不要当着她的面再强调了。
“腿怎么了?”
“麻了。”其实是被嫂子吻到发软而已,刚才凭借她的定力不足差点就要把嫂子推倒了,要不是嫂子及时悬崖勒马,她就要直接的冲下了悬崖,年轻人真是经不起勾i引,三下五除二的就会发生点热血澎湃的事儿。
小怜‘哼’了一声,“二少爷的样子好像是做了什么脸红心跳的事,瞧这小脸粉成这样,水润成这样,没有爱情的浇灌怎么生的出来。”她凑到宇文清的耳边,轻松问道:“做到第几步了?”宇文清的耳朵立马像是打了鸡血。
“什么,什么做,做到,第几步?”宇文清向后退一点,与小怜保持距离,这个小怜会不会第六直觉太过敏锐了,还是只在这种事情上敏锐。
小怜双手抱胸,冷冷俯视着她。
“再装也是没用,嘴唇,到底要热情到什么程度,才能鲜红的肿起来,你说!别打量奴婢不经世事好不好?”她右臂突然伸长,直起食指和中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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