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珍的不在意,非墨眯起了眼,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他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真是自找苦吃!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盯着楚容珍那张冰冷无波的脸,他的心中就有一抹不知名的怒气,想要狠狠的蹂躏她,狠狠扒下她脸上冰冷的面具,让她最真实最脆弱的部分掏出来。
哎……也只能想想,要真是这么做了,以她这烈性的暴脾气,一辈子他算是没有安宁之日了。
新年很无趣,大年初一过后,楚容珍都独自一人待在院子里。
楚王妃与楚容琴两人四处拜访着,忙得不可开交。
战王那边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在楚王妃出门的时候还会派人去暗杀,动作也越发的离谱起来。
先是暗箭刺杀,后来又是光明正大的截杀……
楚老王爷派兵保护的情况下,有一次楚王妃还是受了伤,虽不重,但还是引起了楚老王爷的震怒与楚王爷的暴吼。
死命的要冲去找战王的麻烦,最后被楚老王爷一巴掌拍得安静了下来。
从农历新年开始直到接近元宵之时,战王派人的动作频繁又密集。
原本与战王府还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因为这次楚容珍耍了楚仪,战王是彻底怒了。
派出大量的人对楚王府进行动作,偏偏什么痕迹也找不到,抓到的人不是收买办事就是死士,要么就是三教九流,让人烦不胜烦。
只要楚王府的人有出门,必定会遇到状况。
有通报了京兆府相关事宜,可查也查不到什么,接下来还是会被各种小动作侵扰。
因为没证据,所以无法证实是战王派人所为。
自从楚王妃受伤之后,楚王府的人便很少出门,为的就是躲开战王的报复。
主子们虽然躲开了,但府中每日的衣食住行都需出府采购,偏偏一旦出府,那些小厮侍女就会死得不明不白。
两个月的忍让,楚老王爷最终怒了,带着侍卫在楚王府外面进行一次大排查,却没有抓到一人。
这种猫捉老鼠上不得台面的动作一直持续……
楚容珍听到楚老王爷那大喇喇的动作时,只是好笑的摇头。
对付小人就该有小人的办法。
“斐管家,想要杀了那些探子就先让咱们府中的人混入人群,你们这样根本不行,对方打不到就跑,你们上哪追去?”
“混入人群?是让咱们的人绕到那些探子身后?”
“嗯!”
听信了楚容珍的话,斐管家不动声色的让暗卫一个个离开楚王府,潜入人群伪装成了磨剪刀的,卖包子馒头的,算命的……
楚王府的门前本就紧临主街道,门口会出现这些行人并不奇怪。
战王的挑衅一直持续,而楚王府依旧保持沉默,直到元宵节前夕,战王所有的眼线一夜暴毙,死尸被扔到了战王门口,正式宣战!
楚老王爷听说办法真的奏效时,乐得他抚着胡子畅快大笑。
而战王看到府门前十几具尸体交叠,气得他一脚直接踢在墙边,恨声怒吼:“楚王府,好,很好!”
一直持续的小动作最终停了下来,楚王府最终恢复了平静,
而楚王爷的一个月闭门思过的禁令早己解除,因为战王那边的动作让他强忍待在府中。
现在危机解除,楚王爷第一个冲了出去,投向他的温柔乡。
气温开始慢慢回升,虽然还是离不开暖炉,但天气比冬季要好太多。
不是湿湿冷冷,偶尔才会下一场小雪。
对于楚容珍来说,她可以期待一下了,春天到了,温暖的夏天可就不远了。
“珍儿,听说咱们庄子那里的迎春花海开了,要不要去看看?”楚容琴坐在楚容珍的身边,拿着梳子,像打扮着娃娃一样替楚容珍细细梳着。
最近无事跟着嬷嬷学了一些梳妆技巧,可以把珍儿打扮得漂漂亮亮。
楚容珍乖乖的缩在暖炉中,舒适闭眼,淡笑道:“咱们庄子在哪?很远的乡下?”
“不是,在京城中有一座山头,是咱们楚王府的产业,山上专门进行花草培植贩卖到各个府中,现在是迎春花的季节,一大片一大片,听说很漂亮。”
“姐姐是想自己去看吧?我又看不见,怎么去看?”
楚容琴笑着,伸手替她梳着长发,轻轻点着她的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偷偷听到你与母妃的话了,你现在双眼可以轻微视物了对不对?”
“切,人家还想给姐姐一个惊喜!”楚容珍双手撑着下巴,小声抱怨。
听到楚容珍的默认,楚容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双手环着她的脖子,小脸与她侧脸紧贴,轻蹭。
“所以说是真的?那珍儿可以看到我了么?看不看得清楚?”
楚容珍无奈的扯开她的手,“姐姐,都说是轻微视物,现在在我看来所有一切都是影子,姐姐站在我的面前就是影子,离开我的视线就是影子消失,偶尔才会捕捉到一丝色彩,离看清东西还需要好几个月呢!”
“那也很快呀,本以为真的要两年才会好转,按这样下去,一年内说不定就可以治好了,真是太好了……”
真心的替楚容珍感到开心,脸上是真挚的笑容。
“嗯!”
楚容琴给楚容珍梳妆了一下,满意的拍了拍:“好了,走吧!”
“去哪?”楚容珍一愣,抬眼反问。
“还能去哪,去庄子啊!”
楚容珍小脸顿时露了一抹不甘不怨,小声抱怨:“我又看不到,到那里吹冷风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找点好吃好玩的,反正明天就是农历元宵。”
“好吧!”楚容琴撇撇嘴,说实话她也不想去,要不是为了带珍儿去走走,她才懒得看那些花花草草。
真想不通有什么好看的。
元宵节当日。
舒儿蹦蹦跳跳,一边跑一边大叫:“小姐小姐,去逛灯会好不好?”
楚容珍伸手装扮着自己,看着舒儿大步闯了进来,道:“再等会,姐姐那边还没来信!”
“小姐,去催催好不好?”舒儿拉着她拉不停晃着,小脸上满是哀求。
觉得疑惑,楚容珍笑问道:“出了什么事了?除了吃饭之外,就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对,吃,小姐,我听说肆月酒楼有办大胃王比赛,在一定时间时吃得最多的不仅可以可以免费得到一张八折贵宾卡,还有一万两的奖金……”
果然,楚容珍抚额。
她就知道,舒儿只有在吃的事情上最积极。
“你想去参加?白吃?”
“才不是白吃,我要赢得比赛,拿到贵宾卡,到时小姐去消费可以打折,还有奖金……”
“奖金是你的,怎么,你还打算分我一半?”楚容珍一手撑着下巴,凉凉看了她一眼,语气打趣。
舒儿顿时跳脚,一脸肉痛,咬着手指想了很久,才慢慢点头:“可以,奖金分小姐一半。快点,咱们快走,万一迟了就没办法参加了,到时到手的奖金可全都飞了……”
楚容珍起身,走了两步,看着猴急的舒儿,疑惑问道:“舒儿,你才吃完午饭吧,你确定到时能赢?”
“没事,我刚刚绕着王府跑了几十圈,消耗的差不多了!”舒儿摆摆手,不在意模样让楚容珍哭笑不得。
这丫头对食物的执念,她甘拜下风。
就为了去白吃一顿,绕着王府跑几十圈,不累成狗才怪。
对舒儿实在无语,楚容珍才转身走出房门。
一边的舒儿等不及,扶着楚容珍,不,就应该是架着她就直接向外跑去,那速度……
“路妈妈,给姐姐说一声,我先出府了,晚上肆月酒楼聚头!”
在被舒儿带着离去的时候,楚容珍连忙吩咐,路妈妈闻言,弯腰,点头称是。
肆月酒楼门边,人工造成了高台上面,大大的横幅挂着大胃王比赛二字,不少人不明白大胃王比赛是何意,一个个感兴趣的上前询问。
“看,就是这个,听说这次比赛是吃肉!”舒儿指着高台,一边解释,口水直流。
不少身形高大的男子挤在一起报名参加,毕竟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活动,既新奇又有趣。
不止平民,就连达官贵族家的小姐公子都被吸引了过来,买下附近酒楼靠窗的位子,探出身体等待着比赛开始。
“让开,让开,让让……”舒儿扔下楚容珍,直接冲进了一大群男人堆里,一个劲的嚷嚷着。
“滚,一个小丫头也来参加,不自量力!”粗壮的男人恶声恶气,看到舒儿那小巧瘦弱的身形时,不屑挥手。
“要你管,哪条规定不准女人参加?让开!”
舒儿表情很不高兴,这个男人拦在报名台前,这是存在心让她到嘴的肉飞走啊!
不可忍,绝对不可忍!
“爷爷我就不让,有本事你从老子胯下钻过去啊!”男人不屑看着舒儿,双手叉腰,一副绝不相让的模样。
舒儿黑着脸,眼看报名的人就要离开,一手扯着男子的衣襟,用力一扔……
砰的一声,男子被扔飞了好几丈远,惊得周围的人张大嘴,神情惊愕。
太凶残了有没有?要是娇软小姑娘都是这般模样,谁还敢小看?
舒儿拍拍手,双手叉腰,恶声恶气:“挡老娘吃肉者,找死!”
众人额间三条线,姑娘,你这是八辈子没吃过肉?
小小的插曲,舒儿成功的报了名,报名之后的空档,陪着楚容珍走入了肆月酒楼,开了一个靠窗的包厢,人还没走入包厢,就遇上了找碴的。
“小二,不是说了没有靠边包厢了?怎么给这个女人的却是天字号房?当本小姐好欺负不是?”
在楚容珍正准备上楼时,一道清脆又锐利的声音传来。
楚容珍扭头,看着来人。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这个女子是谁?好像从未见过。
对面美人大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楚容珍几眼,高傲道:“把你的包厢让出来,本小姐出双倍价格,怎么样?”
高傲如孔雀,却也同样可见她的身份不低。
京城之中,权贵多如牛毛,如果不是家底够硬的话,怎么敢如此嚣张?
“抱歉,这个包厢不让!”楚容珍淡淡摇头,准备走上阶梯上楼。
“等等,五倍,本小姐出五倍的价格,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得好,免得有命拿没命花!”淡淡的威胁,女子说得极为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做这种事情。
不少人纷纷侧目,出入肆月酒楼的权贵不少,其中认识楚容珍的少之又少,不过认识那个女子的人蛮多。
只见其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烟小姐何必恼,本公子包厢也是天字号,可否邀请烟小姐赏个脸?”
“烟小姐,我这里也是……”
“我也是……”
女子高傲露出一抹得意,故作优雅微微福身:“多谢各位,但男女之防是大忌,多谢各位的厚爱。只希望这位小姐能将房间相让,毕竟这里的价格不低,能得五倍价格可是一笔不菲的银子……”
表面谦和,可语气依旧十分尖锐,暗讽楚容珍打肿脸充胖子。
楚容珍有些生气,不想与她过多纠缠,“多谢这位小姐的好意,只不过我并无相让的意思!”
说完,楚容珍就直接转身。
女子眼中闪过愤恨,她堂堂罗家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上前一步,拉着楚容珍的手,故意向后一倒,跪坐在地上,红了眼眶……
“嘶,好痛!”
女子身边的丫头见状,抬眼怒斥:“大胆,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我家小姐可是罗家五小姐罗烟,好声好气跟你商量没想到你却这么狠心,竟然推我家小姐……”
楚容珍冷着脸,一边的舒儿可不干了,她可还要去参加比赛呢!
上前一步,冲着对方丫头反驳:“哎哎哎……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我家小姐不让包厢是我们的自由,再说了,是你家小姐摔倒了,凭什么赖在我家小姐身上?”
舒儿性格虽纯白,可是人不傻,倒不如说十分泼辣。
“要不是你家小姐在,我家小姐怎么会摔倒?”
“那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故意摔倒栽脏到我家小姐身上!”舒儿耸耸肩,十分直白,直白到罗烟小脸一僵。
掏出手帕拭泪,罗烟伸手按住身边丫头,“算了,人家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明知有人不喜相让东西还用花钱这种方法,惹了别人生气也是正常……”
说着,罗烟要站起来,小脸上露出一抹痛苦,轻声痛呼,死死咬唇,十分惹人怜惜。
不少人看着这样的她都心生不忍,看向楚容珍的目光变得十分不好。
这不,有人看不过去,出声相帮:“烟小姐没错,是对方太过份了,不过就是让个包厢罢了,无缘无故动手,实在可恶!”
当着楚容珍的面咒骂,罗烟红着眼眶,“谢谢钱公子仗义之言,烟儿谢过,还请不要过多指责,这只不过是意外罢了。”
“烟儿,你太善良了,被人这么欺负还替这个恶女说话,放心,本公子一定替你找个公道。”被称为钱公子的男子心疼看着罗烟,态度高傲的走到楚容珍面前,怒斥。
“你是何家小姐?心思恶毒,随手伤手,今天不给烟小姐道歉别想离开!”
楚容珍转过身来,脸色冷淡,嘲讽勾唇:“公子又是哪位,管人闲事,是吃饱太闲?”
“家父兵部尚书,本公子钱喻!”男子得意自报家门,看着楚容珍那绝美小脸时不屑冷哼。
不少女人仗着自己有着绝美容貌就高傲自满,果然还是烟儿真美真温柔,有才有艺,又容貌倾城,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
“原来如此,兵部尚书之子,难怪作态与别人不一样。钱公子让我给罗五小姐抱歉,凭什么?”楚容珍一袭白裙,清冷似嫡似仙,竟让周围的生出几分惊艳。
“你推倒烟儿让她受伤,不抱歉别想离开!”钱喻也被楚容珍给惊艳到,很快就回过神来,一副仗义不平。
“证据,可有我推人的证据?”
钱喻一愣,语塞,但依旧嘴硬,“烟儿不会无缘无故摔倒,一定是你推的!”
“这是钱公子的臆想,所有人都知道,断案就要讲究人证物证,看来钱公子与令父相差甚远。”
楚容珍的嘲讽让钱喻恼羞成怒,指着她大吼:“你……”
“我怎么了,人家小姐自己摔倒了就说是我推的,堂堂兵部尚书之子就是这么评判公正?我背对着罗五小姐,如何推?”
钱喻脸色涨红,因为他感觉得到周围不少人开始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