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他们!”楚容珍直接下达了命令。
郑公公不解,正想发问的时候,非墨摸着楚容珍的头淡淡道:“人性都是贪婪的,表现的最直接的就是第一批被打的太监宫女,而刚刚那些捡金豆子的人中则是第二种的表现方式。第一批是要钱不要命,那么他们是要钱又要命,不过把命放在了最前面。不过里面有几个人看着眼前的金豆却没有任何反应,最后顺应气氛才开始捡一些掩盖异样的行动……”
非墨慢慢说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太监宫女皆为家境贫寒之人,面对如此财富却不动心,可能么?”
他语气中有些冷嘲。
郑公公这下终于想明白了,十分忌惮的看着楚容珍弯着腰。
果然他看人看得极准。
这位夫人仅仅一个动作,就把隐在暗处的棋子找了出来,一点力气都没有花费,然而那些棋子到现在都没有觉察自已已经暴露。
仿佛就是暗处的毒蛇般,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这位夫人,或许,是殿下从哪里请来的谋者?
有听说过谋者的恐怖,他们千里之外却能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一息之间能让千百万的性命消亡,他们没有武功,没有兵权,没有财富,却有一个无人能敌的头脑。
难不成这位夫人就是位谋者?
“监视那些棋子,暂时不要动他们,拔除之后又会有新的混进来,到时想找就麻烦了!”楚容珍淡淡的下达了命令,郑公公猛得从怔神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楚容珍的表情,最后,才弯腰。
“是,老奴明白,老奴告退!”
郑公公离开之后,大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非墨走到楚容珍的身边,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摸着她的头,神情一片温软。
莫名的温柔让她有些不适,伸手挥了挥头顶做乱的大手,“干嘛?”
抱着她放在自已的腿上,非墨坐在椅子上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轻轻吻着她额头,“这里不比楚国,我的能力终究太过低微,以后,你或许会受委屈……”
楚容珍伸手竖在他的唇间,眼中带着淡淡的生气,“墨,我不准你这么说,真的算起来应该是我要对赤王下手,要寻找真相,而你,不过是牵就我而主动趟了这池浑水。所以我不喜欢听到你说什么对不起,在我的心中,你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尊贵霸气,让我神魂颠倒的男人。”
脸上飞起淡淡霞红,楚容珍大胆的表白着。
非墨的脸上也一瞬间升起了一抹害羞,第一次被如此直白的示爱,更何况还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亲口说出来的。
心中,好像触电般,让他一瞬间有些头昏目眩。
“嗯?原来你是这么的喜欢我?怎么办呢?要不要拒绝你?”非墨玩味的开起玩笑来,微眯的双眸好像月牙儿一样美丽,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楚容珍被他的笑容眩了眼,愣愣的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神情迷恋。
突然,重重的掐了他的脸一下,她无语的扫了他一眼,“臭美,你还能有拒绝的余地?”
非墨张开嘴啃着她的食指,轻轻的舔舐着,暧昧轻笑:“当然没有,咱们珍女王的喜欢怎么可以拒绝?我应该跪谢我的袓宗十八代才是……”
轻轻一拳抡在他的胸口,楚容珍轻哼:“贫吧你!”
从非墨的身上挣扎两下直接起来,正要离开之时手被温热的大手轻轻扯住,楚容珍回头,对上非墨那双温柔的双眼,心神不自觉轻颤,红唇轻咬,“还要做什么?”
非墨起身,轻轻握着她的手,“我带你去太子府转转,我们需要在这里生活一些时间,太子府中的机关与地势你必须要记住!”
楚容珍有些失望的垂眸,“嗯!”
感受到她的情绪,非墨低头,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拉着她走出了正厅,一步一步带着在走遍太子府每个角落。
因为她是路痴,常常会迷路。
所以非墨不厌其烦的带着她走了一次又一次,教着她方向一次又一次,最后硬是把太子府的地势全部记在了心里。
双腿有些酸麻,楚容珍使小性子似的坐在石头不肯再走。
嘟着嘴,默默的看着他。
“怎么了?”感受到她的目光,非墨回头,有些不解。
楚容珍撇撇嘴,完全不打算回答,扭过头,给他一副我正在生气的表情。
完全不理解她为何一下子就生气起来,非墨十分耐心的走到她的身边,半蹲着身体,轻问,“有什么不开心的?还是说肚子饿了?”
“哼!”楚容珍扭头,不答。
非墨看着楚容珍的样子,心,被电得全身酥麻。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只高傲的小猫一样,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轻蹭。
果然撒娇的她最可爱呢!
被楚容珍的小脾气弄得全身酥麻的非墨没有发现,面前的楚容珍脸色越来越不好,偏偏,什么又不说。
最后,非墨蹲下身体,上上下下打量着楚容珍不再询问,因为他感觉得到如查再问下去的话估计真的会惹毛她。
所以不再询问,而是上下打量着,细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观察着她的动作,最后被她脚上微不可察的动作,双眸划过一抹疑惑,“珍儿,你是不是脚痛?”
因为他不记得带着她走了多少圈了,整个太子府绕了一圈又一圈,似乎,走了很远。
楚容珍这才伸手摸着她的腿,委屈点头,“嗯!”
这一下,才明白她发脾气的原因,非墨一把脱下她的鞋子,单膝在地上,把她纤纤玉足放在自已的腿上,看着脚上那淡红色的痕迹时,他才微眉,眼中划过一抹心疼。
嫩白如雪的小脚被他大手包在掌心,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脚是这么的小。
仅仅一手就能握住,格外的精致可爱,粉嫩雪白中泛着光亮,十分富有光泽。
小脚踩在他的掌心,仿佛,就是把她捧在手心一样的满足感。
楚容珍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缩缩脚,可是对方大手微微用力,将她的脚握在手心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松开!”
非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轻轻揉着脚踝,“这里痛?”
“不是!”
手又揉了揉脚背,“这里痛?”
“不是!”
“这里?”
“不是!”
最后,非墨捏着她的脚掌肉垫处,轻轻捏了捏,楚容珍舒适的眯起了双眼,好像餍足的小猫一样。
这种表情看在非墨的眼里,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里痛,不舒服。
楚容珍坐在石头上面,而非墨就跪在她的面前,大手温热的揉着她的脚掌,试图缓解她的疲劳。
楚容珍从上而下看着跪在她的面前,突然,抬起另一只脚压在她的肩上轻轻蹭了蹭,“呐,墨,如果有谁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不会特别的失望?”
“嗯?”非墨不解,轻轻应付了一声,专注的轻揉着她的脚。
楚容珍温软浅笑,好心情的眯眯眼,“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啊!堂堂一国太子却跪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要是别的人看到,会不会受到惊吓?”
抬头,平静的目光静静扫了一眼她那得意的表情,好像偷吃荤腥的模样,看得他无奈又好笑。
“我不是什么太子!”
“嗯,你不是太子,可是在外面的面前看来你就是太子,再说了,大陆上的男人应该没几个会跪在女人的面前替她揉着脚吧?”
非墨的手下微微用力,冷哼:“知道就好,把蹄子放下去!”
轻轻的看了看搁他肩上的另一只腿,非墨无奈一笑。
真是只爱撒娇的小猫。
轻轻的把手中的脚放下去,拿起他肩上的那只,轻轻的揉了起来。
“上辈子你是不是欠了我什么东西没有还?”楚容珍细长的睫毛轻扇,有些调戏的拿脚踩着他的腿,肚子,有时恶意的轻蹭两下。
非墨的气息在一瞬间凝住,瞪着她那无辜的大眼,“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一条命,不然这辈子我怎么给你做牛做马?”
说着,他自已愣了。
好像,他真欠了珍儿一条命。
“怎么了?”楚容珍敏锐的发现了他的情绪,有些疑惑不解。
非墨停下动作,抬起她的脚,细细看了几眼之后,低头,轻轻吻上她的脚背……
温热酥麻,像是一道电流划过她的身体,勾起了丝丝缠绵的轻颤。
慢慢的,他还抬头,认真看着她,“我好像真的欠了你一条命,难怪这辈子要为你做年做马,有操不完的心。”
楚容珍双眸轻轻掩下,掩下眼中的光茫。
“我说过那件事不关你的事,你无须自责!”
她知道,墨一直介意着,介意前世帮助了古睛而间接造成她痛苦一生的事情。
可是那件事情根本与他无关,就像他不帮古意离开,她或许也会想办法把古睛弄走,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改。
结局,早就注定了。
“如果是别人我根本不会在意,死了就死了。可是珍儿,那是你,再怎么忽视也抹散不了因为我而间接害死你的事情,我一辈子从不欠人人情,唯独欠了你的!”
双脚勾着他的脖子,楚容珍不在意笑了笑,“所以说,你前世欠了我的,今生一定要好好的补偿我,不然我跟你没玩!”
她那傲娇又害羞的模样,瞬间就抚平了他心中的阴霾,微微偏头,吻上她的腿,“是,女王大人!”
眼角飞起红晕,有些害羞的扭过头,“女王是舒儿!”
“你是我的女王!”
深情的告白直接撩动着楚容珍的心,现在的她很满足,满足到连别的事情都无法思考,只想倒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蹭着他,舒舒服服的闭上双眼,愿时间就这么停止不前。
远处,一道身影正好看到两人的模样,双眼浮现一抹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正跪在地上讨好女人?
明明是那么高不可攀的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跪在地上讨好一个平凡的女人?
越看,越生气。
那少女气冲冲的冲了出来,指着楚容珍及是一道怒吼,“放肆,让太子殿下跪地,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声音,楚容珍慢慢抬眸,没有半点被发现的惊慌,反而十分淡定的打量着冲过来的少女,微微皱眉。
只见一个少女穿着淡绿衫子,从阴影快步而出,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十分粉嫩的一位少女。
楚容珍看在眼里,莫名的有一种自已老了的感觉,双眼微眯,瞪着非墨的目光也变得不好起来。
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身上,双眼含怒狠瞪。
非墨无奈的看着她发脾气的样子,慢慢的替她穿起鞋袜,漫不经心道:“你来做什么?”
“太子哥哥,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么可以亲自帮女人穿鞋袜,况且还跪在她的脚边,您这样做会折损您的威信,会……”
一声太子哥哥,楚容珍抚在石头上手微微一顿时。
目光盯着非墨,十分不悦,挑眉:哟,还太子哥哥,这是什么妹妹?
迎着楚容珍那吃醋的目光,非墨轻轻垂眸:我绝对不是清白的!
那种瞪大解释的目光看在楚容珍的眼里,立马想到大型狗狗的眼神,那种吃不肉全世界都是敌人的绝望表情,与非墨他这失落焦急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区别。
两人的无声互动看在了女人的眼里,那女人脸色一僵,随后,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平复了表情,她甜美可笑的微笑,轻轻偏头,“太子哥哥回来都不说一声,环儿也想去城门口接您,这位是……”
非墨替楚容珍穿好了鞋袜之后,想要无视眼前的女人带着楚容珍离开,可是楚容珍却扯着他的袖子,冲着少女微微一笑,“这位小姐是?”
那少女微微福了福身,“小女南凤环,是丞相府的三女!”
楚容珍静静坐在石头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南风环。
原来是丞相的庶女?
丞相南青,是墨这边为数不多的同盟,不对,应该是龙墨寒为数不多的同盟。
丞相之子与龙墨寒的关系不错,会时常去丞相府探望,所以与丞相府的人都十分交好。
那么这南风环……
抬头看着楚容珍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一时有些不喜,便还是压抑住了心情,有礼轻问,“不知道这位夫人是太子哥哥的……”
楚容珍慢慢从石头上跳了下来,非墨下意识去抱,可是又想到她现在的心情或许不是很好,所以有些僵硬的不敢动弹,生怕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惹她生气。
伸手,冲着南凤环挥了挥,“太子殿下跟妾身说过你的事情,原来是南三小姐啊,要不要去我院子坐坐,正好有些云露细尖送过来,南三小姐有兴趣吗?”
南凤环看了一眼非墨的表情,随即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天真纯美,上前搂着楚容珍的手臂十分亲昵的蹭了蹭,“我知道了,你是太子哥哥的妃子对不对?太子哥哥离开了一个月,我每天来一次太子府,就是想知道太子哥哥有没有回来……”
看着挂着她手臂上的南凤环,楚容珍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她的亲近,反而十分温柔微笑,“太子殿下的妃子可不是随便就能立的,南三小姐猜错了,我不过是普通的妾侍罢了。”
不动声色打量着楚容珍的全身,这种尊贵的气息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妾侍?
双眼中划过一抹思量,脸上,却是甜笑的笑容,明媚张扬,如阳光一般温暖。
“别叫人家南三小姐,多生份?你是太子哥哥的女人就是我的嫂子,叫人家环儿或者凤儿都行的。”一瞬间,她就十分亲近楚容珍,身后的非墨看着南凤环手紧紧搂着楚容珍的手臂时,双眼划过一抹不悦。
是男是女,都不准碰她的珍儿。
正想上前,楚容珍一个眼刀扔了过去。
没看到她正在套关系么?丞相南相是龙墨寒的势力,可是到底是真是假并不清楚,如果暗中已反赤王,那么随便信任就会步入陷阱。
一个好好的棋子在眼前不用,难不成是傻的?
再说了,她还需要一个棋子带她走入京城权贵夫人们之中……
常常有人说,女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上一刻能斗得你死我活,下一刻就能亲昵万分。
一见如故的情谊是有,但是,她与这个南凤环却不是一见如故。
而是各有目的。
她不笨,一开始从这个女人身上就感受到了敌意,然而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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