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珍没有回答,楚辰宁见状,拉着道:“所以儿臣以为要对宁国那边增兵,否则骁勇镇国将军会很危险。但是麻烦的是焰国派军三十万守在焰国边僵,咱们这里动了宗旭,到时焰国发兵,我楚国没有那么多人马可以应付……”
这是他的担忧,或许,先一个个的收拾?
可是他又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引过来的宗旭就这么离开。
最近,他一直纠结着这件事情。
楚容珍停下脚步,将他的担忧全数看在眼里。
“不必担心,先往宁国增兵,把宁队的视线全数吸引过去。咱们要做的,也只有这样而己!”
楚辰宁不解,如果焰国开始攻打楚国,那么楚国可是真的承受不住。
“烨儿,你是不是忘了华国?”
楚容珍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烨儿把自己当成了君主,楚国真正的君主。
所以现在才会担忧烦恼,不希望楚国国灭。
“华国?上次母后说的是真的?那个神秘的华国真的愿意出兵?他们不是从不针对大陆任何一个国家吗?”
楚辰宁双眼发亮,没办法,他就是崇拜龙泽,对华国也格外感兴趣。
但是如果华国参与进来,那么战局就不确定了。
“之前不是让你命令华国那边的镇国将军让道么?现在华队通过了焰国附近,正朝宁国而去,估计,也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能到达宁国边境!”
楚容珍的话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如果华国参战与楚国结盟,那么楚国的状态会好很多。
走到皇宫门口,楚容珍上了马车,要离开之时猛得想到了什么,不放心叮嘱:“对了,最近东部隐族开始混乱,各部落将要出世,说不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部落与你接触,你要小心!”
东部隐族,太过混乱的一股力,很麻烦。
楚辰宁有些不解,“东部隐族?出世?”
他没有听过这种消息,对于东部隐族没有半点的信息,因为大陆很少人能活着走出苍山,而苍山的人基本上很少出山。
仅仅因为他们的信仰,与重诺。
楚容珍介绍了一下东部隐族的事情,楚辰宁顿时严肃沉下了脸。
这些消息他真的从没听过,那群人真如母后所说的那般的话,岂不是怪物才能形容?
楚辰宁沉默,楚容珍倒是微微笑了起来。
“烨儿,没事的,之前教过你下盲棋。现在的处理就等于下盲棋,不知道敌人是谁,兵是谁,将是谁,可是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看不透的棋全是敌人,直到真相大白之日再去确定对方是敌还是友!”
“是,儿臣明白!”楚辰宁乖巧点头。
楚容珍走上了马车,静静看着,慢慢放下车帘,“人的一生太过短暂,只要活得开心就好。烨儿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是守护这个国家还是要毁灭。而我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一盘大陆之局,所以要先去下下看,或许会丢了性命也说不定,但这是我的选择,明白我的意思吗?”
楚辰宁身体一颤,久久的,才慢慢点头:“儿臣明白!”
马车离开,楚辰宁弯腰的动作久久停住,直到马车的身影消失在眼里,他才挺直了身体。
脸上,既是兴奋又是苦涩。
十分复杂。
他很开心,母后的心变得越来自由,现在完全依靠自己的行动着,从以前他就知道,母后是一只被囚禁的凤。
而他就是囚住她的牢笼。
牢笼毁,而她,开始真凤唳九天。
兴奋可以看到真正的母后,苦涩的是这条道太长太陡,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而他,没有半分的能力可以相助。
连这个皇位都是母后替他夺来,除了守住这个位置,他什么也做不了。
马车之中,楚容珍摸着发钗,双眼一阵冷凝。
蛊虫己下,宗旭要好好的感受一下,来自她的报复。
为了设计宗旭,为了报复他,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练了一只蛊。
专门为宗旭而练。
可以加速花柳病毒的蛊虫,按正常的感染速度来说,宗旭发作的时间估计是三个月之后。
三个月之后才会出现反应,而她偏偏,等不了那么久。
给宗旭种下的蛊虫是她按照三叉蚊蛊的培育方法,收集花柳病的病体为蛊床,上百只中唯一一存活下来的蛊。
没有名字,作用却是加速病毒扩散。
无法加速毒素,只能加速疾病的发作。
三个月的时间她等不及,要快点,更快一点看到宗旭生不如死时那扭曲的脸。
“莲,那个女人的替身,换好了?”
“放心,一切都弄好了,不会让宗旭有任何的怀疑!”
听到莲的回答,楚容珍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个女人是个可怜人,留在宗旭的身边尽早会被识破,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派了另一个替身去顶替她,到时宗旭病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身边的女人,当然他再怀疑也找不到人。
最多,只会怀疑她而己。
楚容珍设计之后就留在了肆月酒楼里,安心养胎。
半个月之后,身在酒楼中养胎的她肚子微微凸起,大约三个月的肚子,开始正式有了点小小弧度。
楚容珍坐在椅子上,一手摸着她的肚子,神情温暖,身上满是母怀的光茫。
一手拿着一本书静静看着。
那是非墨在清醒的时间中写下的兵法诡道奇策一类的心得,实在不放心她一人在楚国,所以把他的一些心得写了下来,送到了楚容珍这里。
当然,送过来的还有一张白纸。
纸上六个大字。
不准亲自征战!
81宗旭得花柳
战局说变就变,才半个月的时候,边境战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战王六十万,希王五十万,本是一场持久的战争,可是战王那边不是知道做了什么,军队能力大增,将希王的人马逼得节节败退。
更重要的是,威荣老将军被刺杀,现在重伤昏迷,生死不明。
军心有些涣散,希王领军却无法挽救士气,最后被逼得节节败退,半个月的时间失了三座城池。
因为希王的立场并不好,军队之中有传言传开,说希王暗杀了威荣老将军,为的就是拿到这五十万兵马自立为皇。
是为了分裂楚国国土。
这只是一个流言,可是对于希王来说却有点危险,敌人的计谋不是为了要他命,而是要动乱军心。
最后的结果,军心被动乱,不得己的情况下只能退守,半个月的时间就失了三座城池。
不得已,只能后退休整,重震军心。
边境这里的状况朝着各国传散,战时的气氛一样子就紧绷了起来。
连带着感染的,还有前赴约沙场的新兵们。
楚国的军心不稳,有些麻烦。
半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多,不止希王这里,非墨那里也终于迎来了巫族的人。
纳兰清带着巫族的来到了公仪族之后,没有过多的停留,与龙泽两人前往华队,朝着宁国出发。
三十年前没有清理完的残党,这次没有再留着的必要。
反正宁国临挨着楚国,到时打下来之后送给珍儿做为礼物也行。
纳兰清与龙泽没有停留多久,就直接离开了公仪族,带来的两个巫族人则是留了下来。
公仪族开始慢慢热闹了起来,接二连三的人到来,公仪初的禁卫搭起一个又一个的帐篷。
非墨从沉睡中醒来,这次,他没有急着走出去,而是起到一边的蛊毒池,复杂又担忧的看着躺在里面的姬落,皱眉。
“他现在怎么样了?”
姬落这样沉睡了七天,而他这次醒来是第二次,可是姬落依旧在沉睡着。
公仪初拿着纸与笔记录着姬落的症状,十分仔细的检查着,一一计算好,不容出任何差错。
“正在激发他的纯阴血脉,这段时间他都会沉睡醒不过来,冰与火会让他的身体素质下降不少,现在的他如同琉璃人偶一样,连碰都不能碰!”
公仪初淡淡回答,可是语气却格外严肃。
纯阴之体养蛊他没有试过,就算公仪雪这个蛊人也不是纯阴之体。
男性的纯阴之体更为的稀少,而且现在要进行的是过血的研究,简直是一生难遇的研究好机会。
非墨复杂的看着姬落沉睡的模样,不可否认,他有些自责与担忧。
“他……会没事吧?”
公仪初猛得抬头,清冷的扫了他一眼,又低头盯着泡在药水之中的姬落,淡淡摇头:“你存活机率八成,他的存活机率五成。过血倒没有什么,有问题的是幼蛊的贪婪。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提升纯阴之血的效果,确保幼蛊不会因为过度兴奋而将他的血液全部吞噬……”
非墨微微点头,深深看着姬落。
姬落与他有一段孽缘,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第一个愿意亲近的人。
静静的坐在一边,非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姬落的身上,的上半身,胸口中间有一道伤口,那道伤口是他们情谊的见证。
十三年前
刚被楚沉带入皇宫的第三年。
一进心血来潮离开了琉璃宫,第一次去了御花园,见过了从未见过的景象。
百花齐放,各种颜色,缤纷绚丽。
与他所在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鲜艳,他的世界只有红与黑,鲜血与黑暗,再无其他色彩。
也是第一次发自内心感受到一种名为愉悦的心情。
“小丫头,你是哪个宫里的?”
回头之时,看到却是一个小屁孩大冬天的拿着扇子摇啊摇,第一眼看到年少的姬落之时,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悦。
或许是他的双眼,或许是他身上玩世不恭的气息。
与他生活的世界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身上那温暖又干净的气息让人有一种毁灭的。
冷冷的看了一眼少年姬落,冰寒的目光中满是杀意,还有着淡淡的暴唳。
因为他感觉到一种不知名的危险,虽说不清哪里危险,可是他的身体做出了防备的反应。
不管是什么危险,一切都要抹杀在襁褓之中。
朝着少年姬落直接过去,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只要微微用力,他的脖子就会被扭断。
可是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害怕与恐慌,被他压到身下时还咯咯直笑。
“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打打杀杀?”
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揶揄与笑意。
自小杀人无数的他第一次生出一种想法。
这个怪人虽然吵了一点,或许玩玩也不错!
“我只说一次,我是男的!”
“咦?不会吧?明明你看起来长得像个小姑娘一样……”
突然,身下的少年姬落伸手,直捣……
感受到对面这个美丽精致人儿身下有着他也有的东西,顿时失声,双方一阵静默。
小非墨的目光在一瞬间阴冷,双眼直勾勾盯着还未放开的手……
“呃……”
少年姬落脸上的笑容也一瞬间的定住,咽了咽口水,狼爪还来不及缩回之时,他的惨叫声惊了花园里的飞鸟虫蝶。
第一次见面,因为错认他是女孩不说还碰了他,所以狠狠的揍了对方一顿。
没有任何手下留情。
本以为怪人不会再来,可是第二天,琉璃宫的墙头,一个猪头肿着脸摇着扇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死不长记性,坐在墙头又来了一句呀,小姑娘,真巧!
当然,再一次毫不留情胖揍了他一顿。
一次两次三次……都不记得揍了他多少次,最后一次出现在墙头,叫了一句嗨,兄弟!
这场单方面的胖揍才结束。
他们的情谊也从这个时候开始。
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他连个朋友都不行,以前有过,可是义父强逼他亲手杀死了对方。
只要是他放上心里的人与物,最后的结果都是被逼毁掉。
如果他不愿意动手,义父就会当着他的面极为残酷的虐杀毁灭对方。
冰封感情两年了,这个怪人是他两年后一次放在心里的人。
从那之后,他们的慢慢的熟悉起来,偶尔姬落会带一些有趣的书本过来,给他讲外面的事情,有趣的事情,拐骗着他一起去偷看宫女洗澡……
正在思忆的非墨猛得脸一僵,怎么跟姬落的回忆都是这些黑历史?
这都干的什么事?
偷看宫女洗澡,挖坑设计讨厌的太监,拐骗他一起看春宫图……
越回忆,非墨的脸也越黑。
脸色也越来越冷。
果然不想回忆跟姬落相遇的一幕,简直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洗都洗不掉的污点。
视线投在姬落的胸口,那里一道陈年旧伤。
那是为了他而留下的一辈子伤口。
十二年前,与姬落相识一年之后,他的容貌越长越开,楚沉对他的执念开始变深。
时不时的骚扰,身体的触碰,让他恶心不己。
可是他没有任何反抗之力,除了一身武功,可是一身武功被带来皇宫之时早己被封,连最起码的逃离都做不到。
某个下午,他接到来自楚沉的命令。
让他侍寝。
14岁的他早己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意思,意味着什么。
没有反抗之力,也没有逃跑之力,本着玉石俱焚的打算之时,姬落又偷偷的来了琉璃宫。
或许是他的表情让他看出了异样,那一天的他格外的正经,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陪他说着话,一直一直赖着不走。
直到楚沉派人来接他时,姬落起身,倒了一杯茶说是道别。
还记得当时他说的话。
“墨,我知道现在你的烦恼着什么,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所以只能希望你活下去!”
当时的一杯茶,他喝了。
姬落递过来的一杯茶被他一口饮尽,而他喝了那一杯之后失去了意识。
后来他再次清醒之时己经是半夜,身边早己没有了姬落的身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唯有他头痛不己。
第一时间他知道被下了。
冲出了琉璃宫,去了楚沉的宫殿,没有看到姬落的身影,唯有一具被抬出来的尸体,胸口一柄长剑正刺心脏……
姬落假冒他去了楚沉的身边,刺杀了楚沉,最后被一刺杀心被抬着出来,而楚沉也重伤……
眼睁睁看着姬落被扔去了乱葬岚,他什么也做不到,甚至发现,他连对方的身份是谁都不知道。
从那以后他一直以为姬落死了。
也从那之后,他开始学会与楚沉周旋,学会了保护自己。
两年之后,本该死去了姬落以最年幼的丞相身份再次来到了他的身边,再次相见,依旧是:姑娘有礼,在下姬落,可否交个朋友?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姬落不动声色的给他帮助,寻找与他相似的女人送到楚皇的身边来分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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