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楚王妃听到她的声音,慢悠悠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珍儿呀?一瞬间,还是以为是琴儿的声音,你们真像……”
“……”
楚容珍走了过去,伸手,拉住楚王妃那明显瘦了不少的手,轻轻安慰。
“母妃,是不是又没吃药?现在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弟弟,就算再伤心姐姐的离世,弟弟还是要好好保护……”
“琴儿不在了,又有什么意思?”
对于楚容琴的感情,最深的就是楚王妃。
一心一意将所有感情全部投到了她的身上,不让她得知黑暗,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为她建立了一座名为楚容珍为中心的宫殿,为她杜绝一切世间的恶意……
所有的心血在一瞬间白费了……
不仅白费,还带走了她所有希望。
楚容珍轻轻摸着楚王妃的肚子,眼里是化不开的怜悯。
“姐姐离世,弟弟出生,简直就像是姐姐重新投胎一样……”
楚容珍的话没有说完,楚王妃却全身一颤,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求证:“真的吗?琴儿真的投胎在我的肚子里?打算要重新做我的女儿么?”
就好像在一片绝望中找到一点点希望,是脆弱如泡沫的希望,可是楚王妃却紧紧捧在了手中。
因为,这是唯一的希望。
“当然,东部隐族有传说,情深之人,不管是母女,情人,父子……只要是深爱着对方之人,在死后就会重新抬胎在所爱之人的身边,这个传说,母妃听过么?”
无比荒谬的传说,是人都不会相信,只会当成一个笑话。
可是楚王妃相信了。
而且是无比相信了。
“来人啊,把药端过来,本妃要喝药……”
仿佛一瞬间被注入了希望,楚王妃苍白的脸竟浮现淡淡的血色,就好像找到了生存的希望。
空洞失暗的双眼中是一片名为希望的色彩。
“来人,快来人,把药端过来!”
楚王听到楚王妃的命令,看到她的表情,整个人全身一颤,无比兴奋的高声叫唤着。
对于一个心存死心的人,哪怕就灌药的方式也依旧会留不住她,除非主动振作起来,这样,才能活下去。
王妃早已拒绝吃药,拒绝一切。
本以为这样下去终逃不过死路,没想到只是三言两语就激起了她的求生**。
想到这里,楚王冲楚容珍投入了感激的笑容。
楚王妃喝过药之后,在楚容珍的轻哄之下慢慢的睡着了,因为楚容珍劝她说,睡着了,就能看到楚容琴。
像个孩子一样,对于楚容珍的话百依百顺。
明知这些都是骗人的话,可是她还是听信了。
楚容珍将她哄睡下之后,便走出了楚王妃的房间,而门外,楚王双手背后,静静站着。
楚王的身后,管家也微微弯腰,冲着她打招呼。
“你母妃睡了?”
楚容珍看着楚王,微微点头。
“嗯,你爷爷有事找你,你过去一趟。”
深深的看了一眼楚王,楚容珍冷淡点头,随着管家一起,离开。
离开之时,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楚王的背影。
一段时间不见,他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是因为儿女都不在了的关系?
想不通,便摇摇头,随着管家去了楚老王爷那里。
楚老王爷的院子里,比以前更加的清冷,以前,楚容琴还会来他的院子玩闹,偶尔能听到楚容珍那悦耳的笑声。
现在,如同死寂湖子的院子,给人十分落没,孤寂。
楚容珍走进院子,四面扫视了一眼之后,便随着管家去了楚老王爷的书房。
书房中,楚老王爷就静静坐着,好像在放空,神游……
“老王爷,县主来了!”
一声轻唤,才勉强将他从神游中拉回来。
“嗯,来了?”楚老王爷惊醒,看着站在门口的纯白身影,收起所有深思,面带柔和,“坐!”
楚容珍走进去,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楚老王爷深深打量着她,等着管家上完茶出去之后,才主动询问:“珍儿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楚容珍端起茶,细细品了一会,才笑道:“这次来是就是想问问,希王无意皇位,您与希王党知不知道?”
十分直白的提问。
直白到老王爷微微一愣。
党争之事,一般女人儿家是不会参与,可是他明白,面前的这个孙女并不是普通女人。
最近太子的事情他听过不少,疑惑的事情不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违和感。
“你问这个想做什么?”
楚容珍微微一笑,捧着手中杯子晃了晃。
“刚刚我去了希王那里,不小心杀了他四个暗卫,不过看在他同意我的请求份上,我杀掉的暗卫会再补偿给他,给他更厉害的暗卫……”
不是补偿,是监视!
楚老王爷眼中划过怒意,眉目间也浮现了愤怒的神色。
“你到底想做什么?希王于你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爷爷干嘛紧张?当初给我凤卫的条件不过是保护楚王府,不是吗?除了楚王府,我想杀谁,想扳倒谁,您应该不会过问吧?”
楚容珍笑得格外冰冷,与以前相比,再次面对楚老王爷时她的情绪十分冰寒。
或许,仅仅是因为局势混乱,不容有任何闪失。
又或许,是牵怒?
楚老王爷听着她冰冷无情的话,手中力道一紧,差点控制不住心中怒气。
这是对他的挑衅,活到这把年纪,被小辈挑衅自然会气愤难平。
面子上过不去。
“老夫支持希王登位,希王的性格平和,又重情重义,他为帝之后,对于楚王府只有好处……”
楚容珍伸手,直接打断楚老王爷的话。
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含笑走到楚老王爷的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过了很久,楚王爷的脸上慢慢浮现不敢置信,惊愕,再到震怒……
“不可能,无稽之谈!”
楚容珍后退,避开他阴寒的气息,笑得格外烂灿。
双手背后,欢快的跳着脚步后退,如银铃般的笑声传到了门外……
“爷爷,这是真的哟,我亲眼所见。我与她终究会站在对立面,不怕告诉你,我要扶佐宁王登位,所有挡下他皇位的绊脚石,我会毫不留情的拔除,哪怕这绊脚石里有你楚王府,有她……”
楚容珍笑得格外明媚,也格外危险。
后退几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接着道:“与宁王为敌者,我会毫不留情的铲除!”
“混帐,你是楚王府的人……”
“不,如果不是楚容琴,我对楚王府没有任何留恋,就算你把凤卫给我又如何?我不会主动对楚王府下手,但不代表楚王府犯到我头上我也会纵容。现在时逢夺位之局,我们彼此是敌人,爷爷,你何曾听过,对敌人会手下留情?”
题外话
书名:重生之婚然天成
作者:潇清清
简介:
她,被所有女人嫉恨,因为那个神一般的男人。
他,被所有男人艳羡,因为那个妖孽一般的女人。
寡淡,薄情,倨傲,疏离,冷漠,目空一切,这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流氓,禽兽,胡搅蛮缠,占有欲强,这是她对他的评价。
办公室里,男人轻搂着香汗淋漓的女人,“我们回家再继续……”性感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呢喃,他将她圈进怀里,“你是喜欢卧室、沙发还是阳台上?”
女人咬牙,“滚!”
男人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滚床单的滚吗?那我们现在继续……”
51与荣亲王的棋局
楚老王爷眯着眼,有些意外,又完全不意外。
确实会像是她所说的话,一个冷心冷情的女人,特别是饱受折磨又悲惨不已的生活环境,不憎恨王府都是意外,难不成真欺待她会真心爱护?
“宁王?无权无势,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性格扭曲又阴冷,这种人为帝势必会翻脸无情,你有自信能控制他?或者,你有自信能斗赢太子与希王党?”
楚老王爷满脸的不信任,不仅不信,而是觉得根本不可能。
男人的战场,从未出现过女人!
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太子党不是快要除去了么?这么多天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将太子的暗桩一一放到明面,想要收拾他们的人多了去了,爷爷,你们不也乐得心安理得的接受我传过来的消息,勤快的收拾着楚辰玉的党羽?”
“那个多向次希王党传消息的神秘人,是你的人?”
楚辰王爷惊讶了,最近希王党接到很多关于楚辰玉的情报,一开始还不相信以为是陷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之后发现是真的情报时,当时他们的心情,别提多亢奋了。
斗了这么多年都不痛不痒,这次能给楚辰玉痛击,别说多兴奋。
原来,暗中传消息的,原来是她的人?
只需要静静坐着,静观希王与太子的人混斗一起,她就替宁王除去了一大劲敌,还为宁王拢络不少势力。
遗诏在楚辰玉的手中,这个消息,也是她传出去的。
这是对付楚辰玉的开始,也是最初手段。
让陛下对太子起了疑心之时,再一步步动作,让陛下的疑心越来越重,最后认定太子意图皇位,接二连三的打压下来夺走太子不少的权力,又不能让希王太过状大,一直不得宠的宁王就是最后的受益人……
天,这场局,多么人被迫参与其中?
太子党,希王党,或许,还有宁国太子公主等人……
越想越心惊,楚老王爷脸上的讶异也越来越深。
楚容珍静静看着,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我这次过来只是对爷爷宣战的,希王同意退出皇位之争,如果爷爷执迷不悟硬要将他推上皇位的话,我会派人杀了希王。我不会动楚王府,但楚王府以外的希王党,谁也别想活!”
说完,不理楚老王爷有什么意见,她直接离开……
楚老王爷静静坐着,神情复杂。
久久的,才慢慢道:“你怎么看?”
管家弯腰,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如实道:“县主不是普通女子,这次太子一事就能看出来,若真是她所为,那么沉王肯定就掺和了进来,由此可见沉王深不可测,宁王,很有可能真的能夺位成功。希王殿下本就无意王位,为了咱们王府才被迫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后来的话没有说完,楚老王爷却完全明白。
希王无意,从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是他的自私,希王才会被迫站在太子的对立面,将楚王府保护在身后。
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留在边境不会回来,天高皇帝远,谁也奈何不了他。
“传令给他们,退出皇位之争,夺嫡之战不准插手,若是随意插手造成死伤,别怪老夫没提醒他们!”
“您是打算支持宁王么?”管家试探性问了问。
楚老王爷想了一下,最终点头:“以保护希王为首要条件,暗中观望!”
“是,属下明白!”
楚老王爷的立场还很模糊,他愿意退出希王夺嫡之战,但是,要不要支持宁王,他还要考虑。
宁王,太过陌生,能不能掌控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而他想要的,不过是楚王府的安宁。
没了遗诏,他放下了重担。
但是,从始而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楚王府的存在。
与此同时
谢太师府
早就辞官不理世事的谢太师悠闲的煮着茶,哪怕外面斗得你死我活,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无官一事轻,他又处于中立纯臣。
所以谁为帝,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父亲,太子失势,希王登位的可能性很大……”
谢太师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说话的谢太傅谢格,虽说是父子,可是他们相处方式如同朝中般拘谨。
“格儿,你是太子太傅不错,但是不管你心偏哪方,为父早已不理世事。谁为帝,谁为臣,你又想为谁臣,于老夫来说,全部无关紧要!”
苍白的头发,发白的胡须,本是一个垂暮老人,可是那又泛着精光的双眼却格外的危险。
相比谢格的古板刚正,谢太师给人的感觉就要神秘得多。
谢太傅谢格是谢太师的嫡子,在为人处世上却比谢太师来得更加的坚硬,他虽是太子太傅,可是却是十成十的纯臣。
不会因为是太子楚辰玉的太傅就会偏帮。
“父亲过虑了,儿子不会偏帮任何人,只是对于现在的局势有些好奇罢了。”谢太傅谢格身体坐得笔直,神情也十分认真。
从这小小的动作,就能感觉得出他刻板严谨的性格。
“好奇也罢,想要参与也罢,格儿,你随意,不用刻意询问我的意见。我老了,对于这些党争没有兴趣,所以你想做什么大可以放胆去做……”
谢太师深深看了谢格一眼,眼中是微不可察的光茫。
他最自毫的儿子,可是儒派思想却没有太过深刻的认识。
可以说是自学成才的例子,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爬上了太傅之位。
一直以来也没有制约他什么,就是想看看,他能爬到什么高度。
党争也罢,暗斗也好,他现在老了,只想看看……
“父亲……”谢格双唇挪动,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谢太师那双精明的双眼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仿佛他心里的想法全部被挖了出来,一点隐藏都没有。
“行了,没事就你先忙!”
“好,儿子告辞!”
谢太傅谢格站了起来,冲着谢太师弯了弯腰,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慢慢离去……
谢太师静静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是一片精光。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暗卫打扮的蒙面人走了进来,半跪在谢太师的面前,双手高举着手中的信件,“主子,有不明信件!”
在等,等谢太师是不是要查看信件。
谢太师的视线转移到了暗卫面前,视线投射到那来历不明的信件上。
思考了半刻,最终伸手。
“呈上来!”
枯瘦如柴的手指接过暗卫递过来的信件,拿在手里也不急着查看,反而看向暗卫,淡淡道:“哪来的?”
“刚刚府中来了一位不明的人士,射下暗箭之后就消失了踪影,属下的能力低于来人,无法跟踪查明对方身份……”
谢太师点头,心中了然。
最近盯着他的人很多,特别是太子那边,因为棋子的拔除而着急了起来,而他谢府就是太子目前紧盯着的目标。
不止太子那边,好像,还有不明的势力。
他不参与党争,可是各方都想拉拢他,府外的眼线也格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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