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罗家大公子病重,常年卧床,无人能得见容貌一角,公子就是罗大公子罗尧,是否?”
罗尧抬头,认真审视着眼前的男子。
说实话,这人气息冷冽,举止尊贵,应该是权贵嫡子做派,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信息。
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他是谁?
这般的尊贵气息,应该不是平凡之辈,可是为什么以前从未见过?
疑惑不解,但还是微微点头,“不错,阁下是谁?”
“在下姓颜,无名小辈而己!”楚容珍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冲着罗尧举杯,率先喝了一小口,背靠在椅背,全身放松下来,有些漫不经心道:“这次的交易,罗公子打算要如何处理?拒绝了两次,哪怕是在下也有些烦了!”
“颜公子以为我会为了罗文交出玉佩?一个废物而己!”
罗尧也拿起杯子,轻轻把玩,袖中微颤,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楚容珍挑眉,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又是一个看不透的男人,果然,水一浑了,该出来的都出来了。
“在下手中有两块玉佩,要不要都无所谓。”楚容珍的话让罗尧瞬间抬头,有些不解。
有谁会把自己摆在杀机之下?就不怕他起了杀心夺取玉佩?
“竟然无所谓,为何三番两次的交易?”
罗尧微微皱眉,眼前这个男人真不好对付,从他身上没有挖到半点消息,倒不如说,防备太紧。
从楚容珍面前拿过酒壶,替她倒满。
动作随意好似多年好友,一场交易如同闲聊,气氛莫名的柔和。
楚容珍静静看着,突然,红唇轻勾,拿起酒杯一口饮尽,重重放在桌上。
“罗公子不想看看?一个即将成为凤卫之主的人是谁,而我呢,也想看看,浑水之下,罗家会出现什么样的人物,靠几个女人,罗家无法成为世家之首!”
楚容珍冲着罗尧挑眉,再次做出敬酒的动作,罗尧见状,微微一笑,仰头饮下……
“不管你交不交出玉佩,风主之位已定,不过时间问题罢了,罗大公子,你要如何选择?”
楚容珍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侧身靠坐。
罗尧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微笑:“交易!”
没有半点的不悦,罗尧一直淡淡的笑着,虽然笑不达底,可是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的动容。
楚容珍挑眉看着他的动作,对他的警惕更深了一层。
拿过玉佩,楚容珍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确实是真的。
“人己送到了罗府,交易成立!”说完,楚容珍便要直接离去。
这场交易也算是收获不小,罗老家主之下,又一个难对付的存在么?
这个罗家,倒底是为太子做事呢,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倒是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在楚容珍要离开包厢之时,背后,罗尧淡淡的声音响起:“颜公子,不,贞宁县主,何必这么急着离开?”
楚容珍的背影一顿,扭头,看着罗尧气息大变的模样,双眼中冷茫划过。
同样,罗尧的脸上少了笑容,多了冷的杀气,平静的双眸深幽不见底,眼底的深处是无尽的幽暗。
楚容珍快速闪到他的面前,伸手,掐着他的脖子,眼中露出嗜血残忍的笑意。
“什么时候知道的?”
罗尧平静的盯着她,身上的气息冷冽,无畏,无惧,冰冷浅笑:“有一件事情你弄错了,我虽常年卧病在床,可是无人见过我的容貌,可是你却一眼就说我是罗家大公子,只有一种可能,我们以前见过,因为见过,所以对我的容貌有印象,再加上这次交易的事情,就可以有一种猜测,不然,一个陌生人,凭什么认为罗家会派出嫡长子出来只为交易一个庶出小姐?”
淡淡看着楚容珍,接着笑道:“罗家公子可不止一个!”
题外话
夺嫡进行中,有点慢热,别急哈
40闯入男人战场的女人
楚容珍感兴趣的盯着面前男人。
果然,如她所想像的一样,是个难缠的主。
红唇轻起嗜血的笑容,妖异,魔魅,哪怕隔着一张人皮面具,依旧难掩她身上邪气万分的所息。
“看过你容貌的人除了你的暗卫,就只有我一人,原来如此!”楚容珍直接承认她的身份。
看来,对方能力比她高呢!
“对!”罗尧眼神微闪,那种邪恶的气息,一个女人身上却有着这种魔魅难舍的气息,当真少见。
果真有趣!
“呵呵……罗公子,遗诏内容可有好好参透?”
楚容珍的话让罗尧脸色一沉,因为这事,太子那边背上了黑锅,外面都在盛传遗诏在太子殿下的手中,就连宫中陛下都有些相信,最近不断的给太子施压……
一切,都来自这个女人。
无人能想象,这场风云中,混进了一个女人。
“楚容珍,你想要什么?不,你想做什么?这是男人的战场,你混进来,是想做什么?”
楚容珍的双手微紧,加大力道,罗尧的脸色有些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可是脸上,依旧是泰山崩于眼前的平静。
“男人的战场?也对,确实是呢,男人们的战场!”楚容珍说着意味不明的话,冰冷看着眼前的罗尧,就像看个死人一样。
“战场人太多了,拉一两个下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罗尧突然轻轻的笑了,笑容如冬日暖阳,虽明媚,却冰冷无比。
“那真是可惜,不过你可不能杀我!”
“为什么?”楚容珍偏头,好奇。
“因为你中了毒,只有我一人能解!”
自信,得意,罗尧十分镇定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觉到手中温软,眼神微闪。
拂开楚容珍的手,后退几步,站立:“县主以后还是不要随便碰别的人比较好,初次见面,本公子倒不是会下死手,不过再次就不一定了。”
楚容珍伸手,看着手中的青黑,明显的中毒症状。
“这是本公子独门毒药,他人无解,县主不信可以去找人解毒!”
“你想做什么?”
看着手中的中毒症状,楚容珍的表情越发的深幽起来。
罗尧慢慢走近她,一步一步,优雅从容,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扯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掐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脸上露出冷艳的笑容。
好像捕捉到了猎物后的愉悦。
“果然是你!”
“……”楚容珍不语。
“别妄想有人能解你的毒,本公子有这个自信,这个大陆,只有本公子能解!”
仿佛是证实他的话般,楚容珍的脸上开始渗出大量的汗水,而她的脸也越来越痛苦,柳眉紧皱,死死咬牙,不肯出声。
“是不是身体仿佛有一条蛇在爬?这不是错觉,是真的哟?你的身体,真有有一条蛇游走在你的内脏之中,会听从我的命令啃咬人你的五脏六腑,让你痛不欲生……”
猛得一声半跪在地方,楚容珍双手抱着自己,整个人大汗淋漓。
很痛,钻心的疼痛。
一个大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疼痛,可是楚容珍却忍了下来,死死咬唇,不肯发出半点痛苦的哀嚎。
她的反应引起了罗尧的在意,十分感兴趣的看着她,眼中,也多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只要你愿意听我的话,我就解除你的痛苦,如何?”
轻轻抚摸着她的红唇,引诱着她。
楚容珍张口,直接咬上了他的食指,一抹刺痛传来,快速抽回时己经见血。
“呵呵呵呵……牙口不错,果然是一朵带刺的蔷薇……”
楚容珍挣扎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朝罗尧露出不屑的表情。
“想吓我?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楚容珍这虚张声势的模样,看在罗尧眼前,只是不屑的微笑。
他有绝对的自信,自信能强逼她臣服。
一个特殊的女人臣于他跟前,而且还有可能与凤主有关,那种画面光是想象就格外的兴奋。
“你没得选择,反正……”罗尧突然脸色大变,眉头紧皱,神情痛苦。
抱着身体倒在地上,在地上死死的蜷缩一团。
楚容珍慢慢站了起来,伸手,拿出银针对准沉睡在她手腕的毒蛇刺去,被惊醒的毒蛇张口咬在她的手腕,进食的瞬间也释放出毒素,完全中合了她体内的蛊毒。
对,是蛊毒!
应该是下在酒壶之中,刚刚交谈之时,罗尧碰过那壶酒!
只是她没有想到,原来罗尧竟会蛊毒,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慢慢站了起来,楚容珍看了看手腕的毒蛇,这是她的战利品,万蛇窟中的蛇王!
毒性超过当时存在的所有蛇类,是她发现的,唯一存活的,名副其实的蛇王!
其毒性之强难以想象,光是进食时附带的毒素就可以完全中合蛊毒,而且罗尧他也有一个倒霉的地方,那么多蛊毒不选,偏偏选了蛇蛊所制成的蛊毒。
同类毒性,她手中的这条蛇王又怎么可能会输?
伸手安抚性的摸着蛇身,感受到它那欢快晃着尾尖的动作,微微一笑。
毒虫走兽不通人性,可是化身为蛊之后,便能听懂饲主的命令。
食指轻触蛇头,楚容珍微微思索,她似乎要给它起个名字比较好……叫什么呢……
显然,这不是想名字的时候,地上的罗尧看着她痛苦全扫的模样,瞪大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你没事……怎么会?”
“我没事很意外?”楚容珍冷冷一笑,走到罗尧身边,伸手,细细查看着他的身体……
扣子,钱袋,腰带……陆陆续续找出不少的蛊毒时,了然的笑了。
“原来如此,你的背后还有一个公仪族么?京城中的势力不如我想像中的那么混乱,不知不觉早就拉帮结派了?”
罗尧震惊的看着她,秘密结盟的事情应该没有泄露出去才对,为什么她会知道?
看着罗尧的表情,楚容珍心中顿时确定了。
果然,这些蛊毒来自公仪族,不是蛊师的人是无法把活蛊带在身上,普通人能使用的只有制成粉的蛊毒而己。
罗尧身上无蛊虫,那么他就不是蛊师。
不是蛊师身上却有大量的蛊毒,唯有可能就是别人给他的。
现在京城中的势力布局,除了公仪族,还能有谁?
公仪族向罗家靠近,向太子楚辰玉靠近,那么宁国,公仪族,楚辰玉三方达成了共识?
焰国又站在哪个位置?
赢族呢?
果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走到罗尧的面前,楚容珍双眼平静无波,唯独露了同魔魅妖娆的笑容。
“罗大公子,你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有的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说完,楚容珍便直接离去。
她的身份暴露也没事,正好,她还愁这浑水不够浑。
反正,她也快要去找凤卫了。
三块玉佩齐聚,是时候了……
大步走了出去,楚容珍走到一边的墙壁,伸手一推,走入了暗格之中……
纳兰清与非墨面对面而坐,两人静默不语,直到楚容珍走进来时,两人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非墨伸手,将楚容珍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处理完了?怎么全身的汗?”楚容珍的身上有些很重的汗水味道,刚刚的痛苦不是假的,是真的存在。
因为她大意了,没有想到罗尧身上会有蛊毒。
“很臭么?”抬起,轻轻闻了几下,味道好像确实不怎么好闻。
“没事,发生什么了?”
非墨的脸色沉了下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珍儿不会出这么大量的汗。
要么是大量的活动过,可是她不像是与人打斗过的模样。
要么就是因为疼痛而大量流汗,那么……
想到这里,非墨直接掐着她脖子拉到自己的面前,狠狠咬住她的唇,因为刺疼,楚容珍挣扎了起来。
“痛……干嘛啊!”
“我不是说过不准受伤?楚容珍,你想让我把你关起来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因为疼痛而大量出汗,出汗量到了她这种地步,可见疼痛系数多么的高。
没有外伤,那么就是内伤,毒素,蛊虫一类……
楚容珍脸色一僵,有些不敢看非墨的脸,这次,是她大意了。
也是她有些试探一下,就是想看看,这罗尧的手段而己。
没想到查探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比如公仪初,比如罗尧身上的蛊毒……
与她师父,鬼老所制的蛊毒很像。
她的师父本是公仪族人,因为蛊术特殊而不被公仪族所融,被驱离之后研究蛊毒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而她师父的制蛊过程,跟别人有着差异性。
师父制蛊,喜欢拿药作饵。
从罗尧身上搜出来的蛊毒,里面就能闻到药材的味道……
看着走神的楚容珍,非墨极为的不满,重重的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把楚容珍从怔神拉了回来。
楚容珍看着嫌弃吐舌的非墨,好笑的在他侧脸亲了一口。
“好了好了,你也别气了,我去洗洗,等下还有好戏要看……”说完,不理非墨那黑如锅底的脸色,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非墨阴沉着脸,恨恨瞪着她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齿。
就是一个冤家,打她,他心疼,骂她,他心疼,罚她,他还是心疼……
一边的龙泽看着非墨的模样,默默上前,递了一颗黑色石头给非墨,在他不解的目光下,龙泽冷冷开口:“要是被气得不行,就捏它,朕捏了三十年未碎,够坚固!”
纳兰清不给面子的笑开了怀,看着龙泽那一脸同情,非墨一脸懵懂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
虽说是两父子,可是这相处模式真是太好笑了。
在这暗室中,纳兰清与龙泽都没有戴人皮面具,露出他们的真容。
虽说不再年少,可是岁月的痕迹好像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一样,依旧停留着,停留在他们最完美的时段。
龙泽与夜清长得不怎么像,倒不如说是纳兰清与龙泽的结合体,融合了两人的优点,便是现在的非墨。
非墨愣愣的接过了龙泽手里的墨石,放在手中用内力捏了捏,却无法震碎。
“龙泽,你要死了是不是?老娘对你是怎么苛刻?让你忍受了三十年,当真是辛苦你了……”非墨没有回过神来,纳兰清先插腰吼了起来。
当然,只是她单方面的怒吼,龙泽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不语,偶尔小心翼翼抬眼,确认她的怒火是否消散一些。
非墨这才反应过,呆愣中也露出一抹微笑。
“多谢!”
忍耐么?
他确实需要练习一下,否则依珍儿那专挑他底线的本事来说,说不定他哪天就抓狂了。
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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