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言一愣,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可嘴巴还是逞强:“没有,那是你看错了,打瞌睡的是制作人。”
齐安君没有反驳,只是坚持说:“方宏业的院线最晚一场是两点,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好。”
电话那头,宋子言没有犹豫,爽快地答应了。
报完地址,齐安君便挂了电话。他没有立刻起身,反而闭起眼睛,在脑中想象宋子言接电话的表情。
这家伙确实不一样了,换成一年多前的宋子言,起码犹豫半天才会回答。
当然,宋子言改变的地方不仅仅是这点,经过了一年多的低谷,他开始有了蜕变。《浮世如梦》只是一个开始,就好像奠基石一样,为他一步步往上爬打下基础。
直到现在,齐安君还记得那天在他房间,宋子言强势地对他说,齐安君,你一定要把这部戏拍好,用这部戏把我捧红。
如今,齐安君拍好了这部戏,也确实拉了宋子言一把。可是,如果他想把宋子言捧红,只是靠一部戏是不可能,那必然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合作。
那需要多少时间?运气好的话三五年,运气不好的话十年都不够……对齐安君来说,真的太漫长了。他连自己明年会在哪里都不知道,何况是这么久远以后的事情。
所以,暂时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比如,一个小时以后的电影,比如,一部新的剧本。
宋子言到电影院的时候,齐安君果然还没有到。他坐在车里等,不知不觉地抽了一根烟红色的万宝路?”
齐安君突然出现在车前,把宋子言吓了一跳。
“红万太呛了。”
齐安君一把抢过宋子言的烟,熄灭后丢进了垃圾箱。
宋子言不悦地看向他,下车追上去。
“你的烟呢?”
“怎么了?”
宋子言不由得笑了,把手伸向他:“抽抽看。”
齐安君指了指车:“在车上。”
宋子言见状,心想,这家伙最近应该是没什么压力。
齐安君对这家影院很了解,熟门熟路地带宋子言从后门进去,电影票都没买,大摇大摆地在工作人员面前进了放映厅。
“你常来?”
“偶尔。”
虽然放映厅没有人,齐安君还是带宋子言坐到最后一排。两人刚坐下就看到有人进来,不约而同地暗赞好运气。
齐安君说得不错,首映当天,宋子言看到一半就打瞌睡了。他近期的工作太多,每天重复着上飞机和下飞机,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电影开始以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齐安君看得认真,宋子言看得更认真。他不但好奇自己的演技在大荧幕上是什么样的,也好奇齐安君的导戏水平,这是他在拍戏时看不到的。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当宋子言投入剧情的时候,齐安君懒洋洋地躺在座位,不时地打个哈欠。
知道齐安君在后期制作的时候,已经把电影看了无数遍。宋子言便没有吵他,让他安心地打起瞌睡。
不可否认,在分镜和拍摄手法方面,齐安君确实是个中翘楚。或许和他学油画有关,只要是他拍的电影,画面必然是漂亮的,色彩一定能烘托主题。而在分镜的运用上,齐安君和黄纪恩是一派相承,只是两者相比,黄纪恩更为细腻和克制,而齐安君总有让人惊喜之处。如今的齐安君必然及不上黄纪恩的,可是,他之所以是炙手可热的新晋导演,很大一部分在于他的年纪。
想起陈宛之的话,以及方宏业对齐安君的态度,宋子言不禁暗想,也许还要包括方宏业这个后盾,再有才华的导演如果拉不到投资,连把电影拍出来都不可能。而齐安君执导以来,不管是多冷门的题材都没为钱发愁过。
一个半小时后,电影进入后半部分,齐安君也渐渐地清醒。然而,他的注意力仍不在电影,一只手趁着头,另一只手把两人间的扶手扳开。他忽然拽过宋子言的手臂,吓到宋子言斜眼看向他。
“前面有人。”
宋子言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
齐安君轻笑,满不在乎地把他手掌翻来翻去,也不知在黑漆漆的放映厅能看到什么。
“宋子言,我帮你算命。”
听到这话,宋子言笑出了声。
“你个半洋鬼子会算命?”
齐安君饶有兴致地把他的手举起,放在眼前,与之平视。指腹在掌心轻轻摩挲,好像挠痒一下,令得宋子言下意识把手一缩。齐安君仍是不依不挠,使劲拽回去,干脆是闭起眼睛,由上而下地轻抚。
宋子言愣愣地看向齐安君,既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电影演到高潮,他却盯着齐安君的脸看。
毕竟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仔细近看的时候,眼角有一条淡淡的细纹。他的鼻子很挺,眼窝凹进去一大片,侧面的轮廓很立体。嘴唇薄,颜色淡,皮肤偏白,血色并不好。
二十年后的齐安君应该不会改变太多,可能皮肤会皱一点,脸颊会更削瘦一点,头发也会少一点。而他那种恶劣又自我的性格,多半是改不了了。
齐安君的动作很温柔,每一次都好像抚摸在宋子言的心里,带有一种淡淡的温情。不久,他终于睁开眼,对宋子言说:“你小时候常做家务吧,好多老茧。”
闻言,宋子言立马抽回手,懒得和他对话。齐安君见状,嘴角扬起一抹明朗的笑容,再一次把手伸向宋子言。这一次,他是握住了宋子言的手。
“等会儿开我的车回去。”
齐安君说这话时,嘴唇几乎贴着宋子言的耳垂。他的声音很柔,好像呢喃一般。呼吸很轻,缓缓地吹进宋子言的心里。
“那我的车怎么办?我刚拿了停车卡。”
学着齐安君的样子,宋子言没情调地问道。
“我赔你,用这里赔。”
齐安君的眼中透着浓浓笑意,他握着宋子言的手一路下移,直到停在阴茎的位置。即便隔着牛仔裤,宋子言也能感觉到它的火热。
“我也有的东西可不值钱。”
这一次,齐安君差点放声大笑,他放开手,转而勾住宋子言的肩膀,搂着他一点点地靠近。
“可是你很久没有尝过它的滋味了。”
看到齐安君的脸孔在眼前放大,下一秒,软软地嘴唇已经贴上来。
这一次的吻很温柔,唇与唇之间轻轻地碰触,一点一点地吮吸对方的气息。不知是谁先伸出了舌头,勾起了对方的回应。温热的舌头彼此缠绕,舌尖划过齿根,好像挠痒一样,在上方轻轻划过。
明明是一个很轻的吻,宋子言却感觉到欲望在体内燃烧,齐安君的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在亲吻他的身体,将情欲和暧昧渗入他的肌肤。
忽然,齐安君停止了动作,却没有放手。两人的脸孔近在咫尺,鼻尖碰在一起,呼吸着对方的气息。
“5,4;3;2;1……”
当齐安君数到一的时候,忽然压着宋子言的背往下弯。这时,放映厅响起了片尾曲,四周都亮了起来,原来不知何时,电影已经结束了。
离开影院,宋子言坐上了齐安君的车,也抽了一根他的大卫杜夫。虽然他向来喜欢红色万宝路的味道,但偶尔一次的尝试也未尝不可。
24
到了齐安君的家,宋子言进门就看到客厅中央的画架。齐安君走到前面,然后叫宋子言:“过来。”
宋子言好奇地走过去,上面只是一块白布。
齐安君别有意味地看向他,说道“上次的画不知道被哪个恶劣的家伙撕了,所以我只能重画一张。”
宋子言问道:“又是裸画?”
齐安君点头:“你不觉得人类裸体是上天赐给这个世界的艺术品吗?”
宋子言没有这种浪漫细胞,忍不住笑出了声。
“齐安君,没想到你也很适合做诗人。”
齐安君不气不恼,上前一步,先是把宋子言的外套丢在地上,然后又把魔抓伸向他的针织衫。
宋子言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却抵不住对方激情的热吻。唇舌交融之际,衣服已经拉到胸口。尝到了甜头,齐安君如法炮制,很快就把他的衣服扒了个光。
早就不是第一次在齐安君面前裸体,宋子言不觉得有什么可害羞的。他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任由齐安君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
然而,那人画画的时候全无邪念,既不会动手动脚,更不会眼神暧昧。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便叫宋子言转过身。
“还是背面吧,以免将来你把画挂在家,把进门的朋友吓一跳。”
宋子言轻哼,问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把你的画当做装饰品,真是够自大的。”
齐安君不再吭声,全身投入其中,他故意不画宋子言的正脸,只露出小半个侧脸而已。
宋子言看不到齐安君的动作,也不知道他画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的脚开始站不动。这时,他听到“咯噔”一声,以为齐安君放下了画笔,便想转过身。
“别动。”
宋子言愣了愣,正犹豫时,忽然感觉到齐安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肩头。他心想,那家伙果然是不画了。
然而,齐安君下一秒的动作让宋子言更无法动弹,舌头轻柔地舔在他的耳垂,笑吟吟地问道:“你想做吗?”
想象着齐安君此刻的样子,宋子言发现自己硬了。
“如果你把衣服脱光,然后拉上窗帘,我就想。”
齐安君是个不喜欢拉窗帘的家伙,整一面的落地窗对着外面,月光照进客厅,地上映照着他们的倒影。
宋子言听到齐安君脱衣服的动静,却始终没有见他拉上窗帘。他刚要转身,那人却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买这套房子吗?”
然后,他自问自答地说:“因为从阳台看出去没有高楼,在月光下做爱的感觉很不错。”
宋子言不禁轻笑,问道:“有多不错?”
齐安君答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宋子言便感觉到齐安君的嘴唇吻在了他的后颈,然后,柔软的唇沿着背脊慢慢地下移,舌尖好像要在他的背上画出一条直线,不急不缓地一点点往下舔。直至到达股沟的位置,宋子言不禁后背僵硬,双手握住了拳头。
勉强挤出了笑容,宋子言知道,如果不是齐安君关上了灯,他的脸孔一定涨得通红。
“你是要把我当成画布吗?”
齐安君轻笑,语调暧昧地答道:“我在感受你的身体。”
挺翘的臀部被齐安君的双手捧住,舌头一点点地往下移动,在股沟的位置来回打圈。此刻,宋子言整个人绷得很紧,后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不自觉地收缩。
“不要急。”
齐安君站起身,在宋子言的臀部捏了一把。然后又搂住他的腰部,再次吻在了肩胛骨。柔软的嘴唇好像恶作剧一样,在那个骨头突出的地方不住地吮吸,宋子言肩膀微颤,下意识地握住齐安君的手,仿佛在找寻支撑的力量。“混蛋,会留下印子的。”
齐安君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你今天带那个女模回去,难道她不会留下印子。”
宋子言冷哼,呵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恶作剧。”
齐安君的动作犹如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柔软的嘴唇吻遍了宋子言的后背,时而用牙齿轻轻地啃咬,时而用舌尖灵巧地打圈,把他后背的每一个地方都占领一边,用嘴唇感受着宋子言的身体。
赤裸的身体,昏暗的月光,寂静的房间,每一样都透着浓浓暧昧,情色而不下流。
“你看,你都硬了。”
手里握住宋子言那根勃起的阴茎,齐安君不怀好意地在他耳边说道。
宋子言顿时感到耳根热烫,催促道:“知道就别罗嗦。”
齐安君轻笑出声,另一手握住自己的阴茎,硬生生地顶在宋子言的穴口。感觉到身后的火热,宋子言更是燥热难耐,明明身上没有一丝累赘,却觉得体内燃烧起一把烈火,几乎要将他溶尽。
“你说,我是先帮你,还是……”
不等齐安君问完,宋子言转过身,强压着他的头,逼得齐安君不得不蹲下身。很快,温热的口腔含住了自己的阴茎,宋子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齐安君忽然松口,令得宋子言身体一僵。
“别急。”
说完这句,齐安君便吻住了宋子言的小腹,绵密的吻一点点地往下移动,直到透过茂密的毛发,沿着下身的肌肤一点点地靠近阴茎,最后停在了阴茎根部,然后深深地吮吸一口。
齐安君的吻一直顺着阴茎往下移动,一直到达了顶端。这时,他伸出了舌头,舌尖沿着同样的路线舔过去,轻柔的动作让宋子言感到一阵搔痒。
好像故意拖延时间一样,齐安君强硬地把宋子言的双腿分开,又一次吻在了他的大腿根部,时而吮吸一口,留下一个暧昧的红印。
终于,宋子言再也无法忍耐,他握住自己的阴茎,硬是塞在齐安君的嘴里。齐安君扬唇轻笑,接受了他的邀请。
感觉到阴茎在齐安君的口腔里越发肿大,宋子言不由得抓住他的头发,渐渐的,指尖从他的额头往下游走,划过他脸颊的每一个轮廓,最后停在了下颚。
嘴唇搓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几次差点顶进齐安君的喉咙,宋子言低下头,看着月色映照在齐安君的脸上,心中不禁一怔,精神和肉体同时达到了高潮。齐安君准备松口,宋子言却不准,硬是按住对方的头,终于把精液射在他的嘴里。
齐安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抬头笑了,精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带有一种说不尽的暧昧。
此刻,宋子言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沉重,两人四目相对之时,他忽然蹲下身,狠狠地吻住齐安君的嘴唇。
精液伴随着亲吻在两人之间游走,最后不知被谁吞进了肚子,或许两个人都有。
“该我了。”
纠缠的身体稍稍分开距离,齐安君如是说道。
互相拉扯地站起身,齐安君把宋子言的身体扳过去,硬挺的阴茎在他的肛门口来回打圈,明明已经肿胀难耐,偏偏只是在缝隙抚弄,一直都没有插进去。
“你在搞什么鬼?”
半晌,宋子言难耐欲火,终于骂道。
“我在等你邀请我。”齐安君笑得暧昧,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