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勤死了,那花礼呢?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滴滴的声音,肖白连手都忘记擦急忙将手机掏了出来。
将手机贴在耳朵旁,里头传来个粗糙却显得恐惧慌乱的声音:
“请、请问是肖先生吗?”
肖白急忙回道:“是、是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那声音喜极而泣:“太、太好了!!前几天对你朋友的行为我们感到十分抱谦。对不起!请您务必原谅我们!!”
肖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就是刘平先生欠的钱……”
肖白赶忙说:“我们一定会还的,不是都说好五年的期限吗?”
“不。不是!欠款已经还了,肖先生上次做抵押的钱我们也会尽快打到您的账户上,还有刘平先生的房子我们也会马上归还。”
“啊?”
“请您原谅我们……”
肖白怔在那里,张着嘴,一时忘了回答。
那边的人又说话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求您原谅我们……要不然……”
肖白已经不记得自己回了什么,挂了电话后脑中都是一片混乱。
这时男人走了进来,肖白抓住他肩问:
“那笔欠款你已经还了?”
男人摇头,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看着肖白:“我连房子都抵了,怎么还有钱去还?你在开玩笑吗?”
肖白放开男人,茫然的侧过头。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而有能力偿还这笔欠款的人也只有他!
一瞬间,肖白什么都明白了。
一种情绪在心中升腾而起,他再也什么也顾不上了。
“喂!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他将一切声音都抛在了脑后。
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空旷的街道中,那天雨夜他同花礼再次相遇的地方。
他看着相同的场景,内心却只感到一片茫然。
他去哪里找花礼?忽然他想了起来,忙打开手机按下一串号码,那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对了,找花写墨!
肖白拨了电话过去,却是关机。
冬季的街道很冷清,他似乎感觉不到刺骨的寒风,内心一个声音不断的催促着他。
他在安慰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承受着相同的痛苦?而在自己熟睡时,他又是怎么挨过那些痛苦的夜晚?
肖白以前不懂,他从来没想过好好去了解这个人。他只是沉淀在自己的痛苦中,看着前方遥遥不及的希冀,却总是忽略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影子。
忽然,他摸到上衣口袋中有个硬硬的东西。他忙将它掏出一看,是串钥匙,上头还别着张纸条。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写墨将它们塞到自己的口袋中。
肖白翻过纸条来一看,是地址。
他抬起头,朝反方向跑起来。
寒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如刀般擦过他的脸颊。
终于他来到地址中的公寓下。
“20楼。”肖白喘着气低头看手中的纸;走到电梯口。
“电梯故障……”
肖白看向电梯的旁边,然后推开门往上爬。
十五分钟后,他终于来到了第20层,擦了擦额上的汗,往里走去。
他很紧张,紧张得心脏都悬在嗓子口,但那种紧张中又夹杂着期待。
2003……
肖白深呼吸口气,抬起手敲门。一下,两下……
屋内也没人答应,他掏出钥匙颤抖着打开门。
门内静悄悄的,肖白将灯按开。
这是套复式结构的房子,装修得简洁大方,窗帘紧闭着,里头有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的味道。
“花礼,花礼——”
没人回应,肖白往里走去,来到客厅中。
客厅很宽敞,靠阳台的右上角放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肖白沿着钢琴走到阳台,拉开窗帘。
落地窗外印着深蓝的夜空,不远处是冬季沉静的海。
花写墨说的话又出现在肖白的脑海中。
他究竟是带着什么样心情看这一片海的?……
肖白每间屋子看过去,失望的情绪蔓延上来,花礼,不在……
肖白颓丧的坐在沙发上。
你究竟去哪里了……?
肖白盯着客厅的正前方,那里挂着一幅海报,设计得古朴却很现代,中间印着几个字:
“花间一杯酒”。
对了!还有这个地方。
肖白想起花礼曾给过他一张名片,印的就是这里。
想也不想,他霍的站起来,拿起大衣。
出租车飞驰在午夜的C城,自西向东,慢慢的从安静到喧闹。
C市是个不夜城,这时候正是市中心灯火灿烂的时候。
肖白给了钱,下车。
沿街酒吧的霓虹灯散发出炫目的光芒,来C市几年,肖白也从没有夜晚到过这里。
白天,这里是忙碌严肃的商业中心,晚上,这里却显得慵懒而又妖娆。
肖白找了个路人询问了花间一杯酒的具体位置,那人很奇怪的打量了他几眼,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子。
“从巷子进去,走到尽头然后左拐就能看见了。”
“谢谢。”
肖白转过身,那人还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他也不在意。
此时,他只想见到那个人。
果然,在左拐处他就看见一扇及其古朴的门,上头挂着微微闪着银光的字,名曰:
花间一杯酒。
远离了尘嚣,显得如此的宁静。
肖白推开门,里面是跟外头完全不同的另一番天地。
灯光迷离,舞台上的歌手用沙哑的声音缓慢唱着慵懒的爵士。
奇怪的是,这里面都是男人,他们穿得或嬉皮或优雅,正端着酒杯互相交谈着。
肖白走进去,也没有人注意他。
他踌躇着走到调酒台边。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肖白回过头,就见一名挂着干净微笑的青年看着他。
“啊,没、没有。”
他犹豫了片刻,又说:“我是来找人的……”
青年歪着头,依旧带着干净的微笑:
“请问您找谁呢?”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他叫花礼……他是我朋友。”
第十四章 咳咳
青年楞了片刻,然后又笑了起来:
“先生这边请。”
“麻、麻烦你了。”
肖白点点头,跟着他往里头走。
连着大厅的是一条曲折的小道,布置得很典雅。转角处站着几个男人,低声交谈着。
肖白很纳闷问道:
“你们这里为什么都没有看见女客人啊?”
青年看了他片刻,噗嗤一声笑出声:
“先生,您难道不知道‘花间一杯酒’是C市最大的GAY吧吗?”
“G、Gay吧!”
青年点点头:“是啊。”
“那花礼……?”
青年歪着头看他,天真无邪的笑脸在暖黄的灯光中明明灭灭:
“他啊,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哦~”
“头牌?”
就在这时,他们停在一扇门前。青年轻轻的敲了敲,而后拉开。
里头静静的,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两名男子靠得很紧坐于上头沙发中。
其中一个男人手执着烟,烟雾缭绕间肖白看清了他的脸。
俊美的容貌,眉斜着挑入鬓间,唇角微微上扬,带着暧昧玩味的笑容。
他今天穿了件松松垮垮的V领毛衣,牛仔裤裹着他修长的腿,及肩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
他正将手揽在身旁满脸冷漠的男人腰间,这种姿势这种气氛已经很明显的表示了一切。
肖白张了张嘴:
“花礼……”
男人挑起眼,看清面前的人后展开微笑,礼貌却很生疏:
“来玩吗?”
肖白看着花礼,心头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觉。
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几个字:
“你,你没事吗?”
花礼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自上而下的看着男人,轻轻的反问:
“我应该有什么事?”
“我、我……”
花礼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有回话。
肖白垂下头:“我就是来看看你……”
半响,花礼挑起唇角笑了起来:
“哦,那大可不必了,我很好。现在,你也看过了,请回吧。”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肖白咬着下嘴唇。
花礼转过身,冷冷的说:
“这是我的生活,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瞬间有种感情在脑海中爆发,肖白猛的抬起头,上前一步抓住花礼的手腕:
“这就是你的生活吗?!用这种方式自暴自弃?你觉得很光荣吗?”
他顿了顿:“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家人吗?!!”
花礼回头看着肖白,然后讽刺的笑起来:
“我有家人吗?”
“你还有我。”
花礼慢慢的回过头,凝视着肖白,而后说道: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怜悯。”
男人的眼睛很黑,黑得看不到那些深藏于其中的落寞。
一股感情冲撞而来,肖白看着花礼,抓着他的手腕:
“跟我走!”
他狠狠的拽住花礼,这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他带离这个地方。
花礼的眼神让他只觉得心疼。
肖白跌跌撞撞的往前闯,大脑像被酒精冲刷过般的混乱。
“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我们回家!”
花礼挣开他的手,靠在柱子边兀自笑了起来:
“回家?那你的宝贝阿平可怎么办呢?”
肖白一怔,面色苍白的看着面前的人。
花礼唇角带着浅笑,慢慢的欺近男人,将他抵在墙角,双手撑在他的身侧。
低下头充满诱惑的在他耳边低低喃道: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肖白睁着眼,突然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唇。
炽热而又霸道的肆虐而过,带着浓烈的酒精的气息。
“唔……”
花礼缠绵而又疯狂的吻着面前的男人,右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扭开房门。
肖白被他吻得背脊阵阵发麻,脚也软了。
待两人分开时,都微微喘着气。
花礼将他困在沙发与两臂间,微微撑起身子看向他。
男人眼角泛着红,在灯光的照耀下让人忍不住狠狠将他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
“花礼,你!……唔……”
男人低着头在他的颈边噬咬着,柔软的舌头滑过他敏感的耳廓。
肖白控制不住的轻轻喘息起来。
接着他感觉微凉的手伸入了他的衣服,贴着他的肌肤一寸寸的向上游离,带着灼热的气息。
“啊……”
花礼将他的衣服撩了起来,灼热的吻落在他的胸前。
强烈的刺激使肖白弓起了背脊,粘湿的舌尖掠过胸前,带起阵阵的战栗。
“花、花礼……停,停。”
男人咬着他的唇角,抬起迷离的眼眸,看着肖白,而后低头去咬他的肋骨。
“……唔。”
根本不容肖白拒绝,他就直接褪去他的裤子,沿着男人大腿内侧舔噬。
“啊!”
突然感觉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被含入某个湿润的空间里,强烈的刺激让肖白连推拒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死死抓着沙发边缘,无力的往后仰着头,另一手插入花礼的黑发中。
男人充满技巧的舔噬着,像肖白这样连平时自己解决都很少的人,在这种猛烈的刺激下,脑海空白。
突然感到敏感的前端被轻轻一咬,强烈的电流感顿时自脚尖窜上背脊。
肖白睁着眼,狠狠的揪着花礼的头发,瞬间在他口中释放了。
足足有几秒后,男人抬起头,唇角流下一丝透明的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释放者浓烈的欲望气息与暧昧。
肖白忙要坐起来,慌乱的准备拿手去擦他的嘴角。
“对、对不起……我……快吐出来,很脏的……”
花礼微笑着看着他,黑眸在灯光着闪着光芒,然后他做个极为煽情的吞咽动作。
“你……”
花礼凑近他,再次吻住男人颤抖的唇,浓烈的酒香混合着自己淡淡的体味,肖白忽然也觉得有些醉了……
花礼低头着头,额头抵着额头,然后揽着他的腰,轻轻的覆了上去。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像一股不羁的风,但总是带着不可拒绝的气势侵入肖白的生活。
他握着肖白的腰,咬着他的耳朵。
慵懒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荡漾在他的耳廓。
“给我,好吗?”
“唔……啊!”
灼热冲撞了进来,湿粘的吻自耳廓缠绵而至,花礼自后方含着肖白的唇,绵绵的咬着。
“啊……”
肖白阖着眼伸过手与花礼十指交缠,随着男人上下沉浮着。
夜,沉醉在迷人的霓虹灯之后……
不知多久,肖白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他听见有人似乎在他耳边轻轻的诉说着什么,他说了很多,像一首绵延的歌,但肖白已经记不住了。
他这觉睡了很久,很沉也很甜。不知道有多久再也没有这么无忧无虑的睡着了,不用担心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也没有工作中的压力,那些生活中的琐事也似乎随着烟消云散。
肖白醒来时,花礼已经走了。
他盯着雪白的床单,怔怔的望着一会儿。然后掀开被子,感到除了腰有些软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后面也被细细的清理过了。
想到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肖白腾的一下脸全红了。
他走出房门,屋内一片明亮,他记得,这是花礼的公寓。
餐桌上放着热好的早餐,也放着一串钥匙,钥匙下压着信封。
肖白将它拿起来,展开。
却从里面掉出一个硬硬的东西,啪的掉到地上。
肖白楞了楞,然后捡了起来。那是一枚小小的海螺,已经泛着属于岁月的黄色。
它静静的躺着肖白的掌心,折射着晨光的温暖。
记忆的琴弦被猛然的拨动,穿过时空回到了十三年的那个海边。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肖白忙打开搁到耳边。
“小白啊!!!你在哪里啊?快看新闻快看新闻!”
“啊……怎么了?”
“你快看啊,看完就来公司啊!”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