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王爷不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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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王爷不矜持-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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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条彩绸飘然落下之后,景夏脑袋一缩,双手撑起,雪白的衣裳,贴合着身子,幻化成兔子服,玉兔儿将手中紧握的玉杵儿交给未晚,姜未晚与玉兔儿两手交握,对立滑行。双手交握间的玉忤沿着飘落在冰场上的彩带旋转了几下,金芒闪过,飘飘扬扬之间,艳光四射已叫人晃眼。

冰面上突然垂立起两面手皮鼓,姜未晚伸手击向皮鼓,景夏亦举着手中的玉忤儿击向皮鼓,鼓声如雷点,震撼之间,突听声声高呼响起:“玉兔呈祥,九州把盏,四海齐贺,大景帝国安泰呈祥,千秋万代!

“大景帝国安泰呈祥,千秋万代!”

受了冰嬉场上未晚和景夏的影响,众妃嫔和朝臣也跟着跪下齐贺:“恭祝大景帝国安泰呈祥,千秋万代!”

寓意深远的表演,已叫人恍了神!

世宗皇帝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出彩的表演。

他只是为百姓做了一国帝王应该做的事儿,就有人感恩戴德地把他歌颂得英明神武,赛过天地,如果说这是这场表演安排的特意恭维讨好,以此来拉印象分的话,这首歌词里所传唱得又句句属实。

歌词应景,表演更应景。

动作流畅连贯,如清澈的溪水汩汩而流,丝丝入扣,天衣无缝。

今年是兔年,嫦娥飞天,嫦娥揩玉兔儿下凡齐贺大景太平盛世,绝代芳华的表演,让人在恍兮忽兮间,细细感受,品味到其中深远的寓意。

准确的定位,稳妥而精湛的表演,怦然随情境而动的是观众的心。

世宗皇帝自认,连他都忍不住要跟着齐贺大景帝国太平盛世。

这场表演是谁设计的,当真是出彩!

“好!大景帝国一定会如大家我子民所愿安泰呈祥,千秋万代。哈哈……”世宗皇帝大笑着,虚扶一礼,“大景臣民,都平身!”

“你们看。”六皇子年纪小,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只是觉得好看,盯着冰嬉场上看,蓦然发现冰嬉场中金光闪闪,猛地拍了拍手,“你们看,那里有文字儿。”

顺着六皇子的手指方向望去,八个金色大字——大景帝国,千秋万代,在微风中闪起,为这种奇迹般的景象,众人皆是惊叹不已。

“好好看啊,景夏儿,你们是什么弄的,我好喜欢,快教教我。”六皇子不顾一切地奔向冰嬉场上,太监在后面跟着他小跑,连宸妃都紧张了起来。

景夏换下鞋,作玉兔状蹦蹦跳跳上前,兔儿衫,白裤脚处拿线结上,上边窜着银色铃铛,走路时叮咚的作响,当真可爱得紧。

景夏当着世宗皇帝的面撒娇道:“父王,儿臣表演的好不好?”

“好,这冰嬉赛的表演,是谁编排的?”

“是我师傅,未晚姐姐……连我身上这身穿着打扮都是她为我准备的。”

世宗皇帝点了点头,花样赛双人表演,还是要考虑双人的配合和默契度,景夏滑行生涩与姜未晚能滑善舞的相合在一起,只能扯后退。姜未晚让她扮玉兔,减少了景夏的独立表演,两手交握时,也不过是借着姜未晚自己的力道将玉忤中隐藏的金粉洒下。

到了最后的环节,击鼓恭贺时,景夏才真正展示了自己的表演。不管怎么样,景夏这回真是用了功。

世宗皇帝赞道:“端和郡主,滑得好,舞得好,曲子也编排得好。”

未晚抬头看着世宗皇帝,温声回应,“回皇上,未晚儿不敢居功,这曲子不是我编的,是陕北传来的。”

世宗皇帝看了那击鼓,唱曲的老头一眼,道:“是你排的?”

老头叩首,鞠礼:“回皇上,不是老头儿做的,是我们那里的文瑜公子填词作曲,经老头儿传唱出去的。”

…本章完结…

☆、第173章 朝月

此番说的文瑜公子,是前朝臣江文瑜!

江文瑜此人满腹经伦,有经天纬地之才,只因为得罪了当朝权贵被苦苦压制着,二起二落,最后落到陕北城外守门的下场。

这首诗,的确是姜未晚编的,也是她教老头儿传唱的。

以江文瑜那种愤世嫉俗的个性,他是做不到讨好献媚的,正因为这样此人才需要一个机会,一个重回朝堂,出仕入相的机会。

“文瑜公子……”皇帝喃喃自语着,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的很。

丞相站起提醒道:“皇上,他是世宗十五年时的文状元,官拜侍郎,后来因为在朝堂之上口出妄语,被你革职,逐出京城。皇恩浩荡,姚令尹逝世后,你又让他回来任京城的令尹,只是那文瑜不珍惜,上任两个月后,他又故态复萌,再次被圣上革职了,如今应当是在陕北城外看守城门。”

“哈哈,江文瑜,朕当然记得。一条筋的文官,脾气拗得很,不过也有可取之处。在他治理下的京城,倒是一派祥和。朕的确是放他去看守城门,磨磨他的性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皇帝倒是被勾起了兴致,江文瑜朝堂上直谏的性子可爱的紧,只不过不懂得给人留几分情面,这样的人身居朝堂是要吃苦头的,把他流放不过是想借机敲打警告他,天家气相威严,小小文臣,要懂得分寸。但不可否认,没有江文瑜在,朝堂之上,尽是一些奉承的话,听多了,皇帝也泛了。

江文瑜被贬职流放,不仅不记仇还颂君恩,感君德,的确是磊落之人,想必这一年多来的流放,让他想通了。

世宗皇帝大为欣慰,差了玉贵去陕北传口谕,让江文瑜官复户部侍郎。

一场小小的冰嬉大赛,就让皇帝提拔了一个正三品的户部侍部,户部尚书年事已高,过几年这个江文瑜还不是掌控了全个户部?

景浩天顿觉得头皮发麻,大景帝国颂…江文瑜…姜未晚,这一切都是蓄意安排的吗?景墨予你也在意了吗?朝堂之上那把金碧辉煌的龙座,你也想要夺取了吗?

“端和郡主这舞编排的好,这曲选得也好,想要什么赏赐吗?”皇帝凝着姜未晚看,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小女只是来参加比赛的,不敢讨赏。”她匍匐于地,浑身颤抖。

世宗皇帝见状,但笑道:“起来吧,朕并无不悦之处。”

姜未晚缓缓站起,低头恭谨退下,一瞬心潮澎湃。世宗皇帝就算疑心,她别有用心的设计,又能什么样?

早在相府时,她就差人去陕北见了江文瑜,对他晓以大义,虽未点破所有,不过未晚确是安了心,让他将来出仕入相辅佐三皇子。这首大景帝国颂,也是她散播了出去。经陕北来京城的商旅将这首歌谣传回京城,再被她加以利用,环环相扣都是她的精心设计。她又所以佯装惊恐不过是想降低世宗皇帝的注目,锋芒四射后,有必要的收敛才对。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契国露水阁的朝月姑娘,姑娘不待在阁里接客,跑出来冒充大景郡主,当真是厚颜无耻。”冰冷嘲讽,尖锐犀利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戳进了欢乐的气氛中。

姜未晚如被雷击,怔忡片刻。

这声音耳熟的很,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能将她认出来。

姜未晚眼睫一抖,但面色依旧平静。

她循声望去,对上一个头包大青布,垂戴银饰,身着圆领大襟短衣,宽脚裤的女人。

女人的盘肩、袖口、裤筒边缘都饰有花边,这是契国本土的服饰。

她是契国人,未晚仔细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女人的记忆。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朝月姑娘……”女人又笑,笑得十分愉悦。

姜未晚竟然在那笑容里发现了嗜血残忍,那是一种深刻的恨意,仇恨!

未晚心中震荡,是她!挽娘。

几乎只是一瞬之间,未晚煞白了脸色。

前世,自从那日离开契国边境后,就再也没有遇上关于契国熟识的人与事。今生,同样的,她不曾回首过那一段灰暗的经历。

她宁愿选择遗忘,只是重生之后,命运之轮悄悄发生了变化,一切已经朝着不同的轨迹发展,让她无从选择,也无从逃避。

“我们认识吗?”姜未晚看着她,伴装一派茫然。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挽娘看着她,面沉如炭,她上前一步,抬起未晚的下巴,眼底一片阴寒,“你说我们认不认识?”

景夏站在未晚身旁,看到挽娘对未晚不敬,心下愤然,连忙怒斥挽娘道:“大胆蛮夷人,你岂敢对本宫的师傅动手动脚,你不想活了。”

姜未晚冷淡地拍开了挽娘的手,“我说过不认识你,就不认识,姑娘请自重。”袖子里的手心都掐出了血痕,未晚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不能认,无论如何不能认。承认自己就是当年的朝月,她就再无退路可言了。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露水阁头牌红玉身边的丫头——朝月,哦,不,不对,应当说是妓女朝月。”

女人笑得面色扭曲,笑得眼里带泪,“朝月,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四年,终于让我等到了。”

“放肆,我大景郡主,岂容你口出狂言,随意污蔑?”

景墨予怒了,冷冷瞪着那个状似疯颠的契国使臣,向世宗皇帝俯跪行一礼,“父皇,契国迫于形势与我朝言和,我看他们根本没有多少诚意,如今契国率先发起挑衅,公然侮辱我朝郡主,破坏冰嬉大赛,我朝如果漠然视之,容易助长这种嚣张气焰,请父皇逐了这契国使臣,以壮我朝声威。”

景浩天见缝插针,“三弟,你不能因为事情一涉及到端和郡主,就冲动了起来,两国言和之际,如果我方怠慢了使臣,无疑等于再掀战争,置百姓于水火中。依我之见,契国使臣也不是鲁莽之人,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让她们双方把话摊开来讲,把误会化解掉。”

世宗皇帝皱了皱眉,三皇子生母早逝,由静妃华容养大,和养母走得近,爱乌及乌对姜未晚也另眼相待,这本无可厚非。

只是三皇子的这种袒护,是不是有点过了?

犹记得当年父王临终时,拉着他的手,耳提面面告诉他,成就帝王霸业,就该心无旁骛。

创业难,守业更难,心无挂碍者,才可守得这万里的江山。三皇子,你太让朕失望了!

对二皇子的提议,世宗皇帝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浩儿言之有理,准奏。”

挽娘向世宗皇帝行一礼,道:“尊敬的大景皇帝陛下,在下青穆挽娘,露水阁,是我契国燕门城内的一座窑子,四年前,这个所谓的大景端和郡主姜未晚,她就待在那个窑子里,当然那个时候,她不叫未晚,她叫朝月。她是露水阁的头牌姑娘红玉身边的贴身侍女,说是侍女,说白了就是老鸨把她放在姑娘身边,让她见识和学习些服侍男人的手段,以便接客。我阿哥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朝月。我阿哥对她一见倾心,魂牵梦萦到了寝不安枕,食不知味的地步,他拒绝了燕门城城主的保媒,一心一意只想要得到朝月。”

挽娘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似是陷入痛苦回忆中,过了良久,又义愤填膺接着道:“我与阿哥自幼相依为命,靠街头行艺、耍猴为生,我不忍见阿哥饱受相思之苦,我卖了跟着我们五年多的猴子,卖了讨生活用的家伙,凑足了银子让我阿哥去找朝月,让他给朝月赎身了,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谁知,阿哥去找朝月时,朝月用美人计骗走了我阿哥的银子,还杀了我阿哥。这种见财起义的蛇蝎女人,不该死么!”

姜未晚只觉得浓浓的杀气萦于周身,胸腔内的血液都在倒流,都在叫嚣着一个声音:没有!姜未晚没有骗银子,没有见财起义,没有!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反驳着:是的,姜未晚没有骗银子,可是姜未晚杀人了。她的确杀了青穆挽可,杀了那个男子。姜未晚是杀人犯,在逃的杀人犯。

心智逐渐迷乱,突然之间,像是走进了一片荒芜的沙漠中,拼命地前行,想要找个出路,却一眼望不到头。

承认她是朝月,在契国露水阁待过,无疑等于告诉大家她是杀人犯,一个窑子里待过的杀人犯来御前参赛,不合规矩,有辱圣贤,藐视圣上,不用等姜倾月展示她的冰嬉技能,她就会被震出局,不仅如此世宗皇帝还会追究她的欺瞒之罪,她必死无疑。

当然,她还有一种选择,她就是把一切罪过都推给环儿,告诉大家那个人不是她,是环儿,这样或许可以成功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可这样做太冒险了,她不知道环儿的底细,在环儿没有亮出底牌之前,用环儿是一步险棋。

“我不认识你,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死不承认是么,那我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青貌挽娘笑着吩咐,“来人啊,去客栈把露水阁香兰姨给我请来。我要她与朝月,当场对质。”

空气中隐隐散发着不安躁动,啪嗒一声,华清右手尾指的指甲断了半截。

今天这一出场,无论怎么做,怎么回答,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华清惨然一笑,十几年的恶梦,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青穆挽娘剜了未晚一眼,眸中写满恨意,她朝世宗皇帝行一礼,道:“挽娘请求皇帝陛下准许让香兰姨来当场对质。”

景墨予连忙上前去阻止道:“父皇,我们不能让一个蛮夷人左右,这个蛮夷人侮辱我朝郡主,实仍居心叵测。”

景墨予有心偏袒未晚,这份小小心思,怎瞒得过世宗皇帝,皇帝脸上写满不悦。

杜若雨站起来,瞪着挽娘道:“我儿的清白,岂是你这个蛮夷人随意几句话就能毁了,荒唐。”

姜未晚心知大局已定,任何的求情只会惹恼圣颜,更显得她心虚,只好装作若无其事道:“让窑子里的老鸨到圣上面前,满朝文武面前来进行所谓的对质,实在是一件荒唐至极的事儿,可我若是不答应,别人又会说我是心虚。为还未晚清白,请皇上准许挽娘的请求。”

皇帝平淡扬唇,“准奏!”

姜倾月上前一步,柔了嗓音宽劝道:“妹妹,我知道你和环儿那丫头感情深,可如今事态严重,我还是希望你不要为了主仆情谊,就委屈自己。表子,杀人犯这些个烂名声,你绝对不能胡乱揽下来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我们姜王府的百年清誉着想。如果青穆挽娘所言非虚,那么环儿,那个长得与你相似的环儿,她很有可能就是朝月。”

姜倾月引导她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环儿身上,未晚低垂眼帘,心思转动,皆是不安,姜倾月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眼地想要救她,姜倾月打得是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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