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等着我说。我该把我的陈子真之间的故事原原本本说出来吗?
“陈子真是我大学时候交往的男朋友,毕业后也没有分开,可因为一些事情,说起来,是因为我的苛求,造成了分开的局面。我有错,我应该为此负责,可是我不能再继续那段感情,因为一切已经不一样了。接受一段曾经不堪的爱情,即使只是错觉,对我来说太难太难。现在,我和你,我们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陈子真只能是一个熟悉的朋友。”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寻找他的心灵。我轻轻的吻了上去,也许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不要再提他了,我们好好的,好不好?”董家明回应着我:“好。”
闭上眼,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两个灵魂在交流。唇齿相依,辗转反侧。良久,我窝在他怀里,他温柔的抚着我的发,我倾听着他的心跳。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问问……我的过去?”
我温柔的笑着:“是的,我没问,可你也没有问我啊。我们相识相遇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过去,我想我们都知道现在和未来都比过去重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如果,曾经的过去,很灰暗,很不堪呢?我们可以当它没发生,彻底忘却吗?”
我心中一惊,原来我的担心是必要的,董家明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对我的过去毫无芥蒂?我直起身:“你还是很在乎我的过去,是不是?我理解,对爱要求完美的人,会有这样的心思,会在意对方的过去。如果你真的对我……那么,我不怨你。”我的心瞬间觉得好灰暗。
他过来狠狠的抱住我:“不是不是,如果我介意怎么会回来第二天就把你的东西拉了过来?那是因为不管你以前怎样,你的现在和未来都应该是我的。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什么最重要。这是我的决定,我的决心。”
我松了一口气。“是的,我们都不笨。我们只是对一段爱要求完美,不完美的就要放弃。也许你以前有过伤心伤人的爱,那么也请你放下好吗?我们两个的爱完美就好。”
董家明点点头,神情释然,可我觉得他好似还有什么心事放不下。
董家明真的太好了,这样好的一个人我怎么能去伤害他?我的决定没有错,老康的建议根本用不上。
和陈子真的再次见面
Chapter 23
我恍恍惚惚,忽然重新想起一件事:“我要把东西搬回去!”董家明不乐意了:“我才搬回来没几天,你又要搬回去啊,别搬了,以后就住这里好了。我又不欺负你。”
我不同意。争执了几句,董家明投降:“好,那我叫车去。”
我和董家明一人拿着一堆东西,站在小区门口。我脸上挂着笑,因为笑董家明的模样好像一个搬运工,尤其脸上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我心想:谁让你自作主张了,活该!
董家明大叫:“出租车来了。”他奔过去,立马就要把东西往里放,我突然改变了注意,拦住他。“如果我说不搬了,你同意我住这里吗?”董家明早就失望了的,听我这么说,半天没回过神,等终于反应过来,大大的笑容马上对着我开放:“同意,同意,一万个同意。”
我们又拿着大堆东西往回走,董家明在旁边一声不响,生怕我改变主意。他这样不敢问我的样子,到觉得在欺负他,所以决定让他不要再难受:“我觉得,既然是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我不走了。”
董家明想想道:“我觉得也是。那么,把那个房子退了吧,何必白交那几百块钱。对,一会儿就去。”他匆匆走着,脸上满是兴奋。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房子也不算难租,不若先退了,就这样,他陪着我又把房子退了。
这回我是真的只能住在他家了,看他诡计得逞、一脸得意的样子。我是又爱又喜又气又好笑。
其实我没有告诉他的是,做这个决定主要还是因为陈子真。希望有用。
我看着他,道:“现在该告诉我你怎么拿到我的钥匙了吧。”我早发现我的钥匙不在身上了。他还是一脸得意:“不告诉你。”
我停下不走,很快他落我一段距离。他扭头一看,不见了我,只好嘻笑着回转身走回来拉我。“不闹了,不闹了。回去你做饭,我再告诉你。”
我被他拉着走,心想,不怕你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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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流动,昏暗的室内一股浓浓的异国风情。我发觉尽管我已经在这个城市中生活了将近四年,可我依然不了解它。高中的三年是埋头学习,工作的这一年却好像没有这个心情去探秘。所以我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这种藏在几角旮旯里的、窄小却别具风情的咖啡馆。探秘是需要神经和时间的,这份精神头我就没有。所以只好羡慕靳琴了。我搅动着手里的勺子,把一杯热奶生生搅凉了。该死的靳琴,怎么还不来?
我伸手去触摸链子上的吊坠,那是和董家明看日全食的时候,他送给我的那枚戒指,我自以为的生日礼物。本来我已经好好的把它放到了我的宝贝收纳盒中,前两天翻翻,找了跟链子挂上了。董家明看到,很是高兴。
胡乱冥想中,门口的“迎客风铃”叮咚一声响,靳琴终于来了。“宛平,我来晚了。”她一屁股坐下,叫来服务生点了柠檬汁。我不跟她多说,拿了水果给他:“你知道我老哥结婚,这是一些水果,拿去吃啦。”“哎呀,那谢谢你哥啦。”
“要谢谢我啦。是我想着你!”
“哎呀,你就是借花献佛吗!唉,可惜,你哥就这么结婚了,咱们可没姑嫂缘分啊。”
我笑笑不理她,又道:“赶紧喝你的柠檬汁,喝完了,我可就走啦!”
靳琴大叫:“别,我才来,你让我松口气啊,你不想听听大新闻吗!”
我仔细看了看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惜无果。“看你一脸春风得意,肯定不是工作顺心如意,就是情场得意!”
“聪明!”吸管从她嘴里掉了出来,靳琴道:“就这两件还值得高兴,你倒是一件没落下啊!”我边笑边道:“赶快说,说完了我赶紧回去,我可是告假出来的。”
“怎么,你们晚上还加班?”
“不是,太晚了,路远不方便。”
“你租住的地方,离这里走路也就十多分钟,哪里远了?”
我心叫一声不好,忘记我现在搬家了。可问题是即使我不搬家,我也不知道这就在我原来住的地方的附近啊,出租车七怪八怪的,又是在晚上,我根本不记得路。
我低头继续搅着牛奶,想着怎么对付过去。
“啊,你现在不是已经和董家明……那个了!少装蒜啊,老实交代。”
我想瞒其实也瞒不了,只好承认:“我是搬到他那里住了。不过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要多想。”
靳琴笑道:“哎呀,有什么多想不多想的,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倒觉得你们真这样才好呢。宛平啊,咱们已经算是老姑娘了,赶紧把自己嫁掉吧。为了嫁掉,想点对策,做出点牺牲,也是允许的!”
“还没到那一步了,我们都不是着急的人。”
“即使不着急,男人还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吗,你就没碰到过?”
“还真没有!怎么你要准备献身去了?沈舟?”我不能让靳琴再继续了,赶紧转移话题。
“唉,别提了,我倒想献身,可惜这也是个不着急的主。跟你们董家明一样。”沈舟的话题果然比较对她胃口,可皮球好像又被她扔回来了。我再接再励,接着扔回去:“你和沈舟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靳琴喜上眉梢:“成了。”
我大喜,连忙握住她手:“恭喜啊,马到功成啊。”
“不过是我开的口。”
“无论谁开口都一样,重要的是在一起了。”
靳琴道:“嗯,我也这么想。”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
“难怪都没找我,原来忙着情场战斗呢。”
靳琴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那是我工作忙,真的很忙!”她靠近我,降低声音说,“刚做成一大单,我拿大头,这回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我道:“这回人、财都到了手,还不赶紧犒劳犒劳姐妹!”
“行啊!你说怎么办?吃什么?”有钱的人就是气粗啊!
我也不客气:“要不这样吧,再过一个半月就是我生日,请我吃饭,嗯还有董家明,如何?”
靳琴玉手一挥:“行!你的生日宴包在我身上。”
我小小感激了一把,这种情景说感激的话有点矫情,我便道:“有些人就是好生活啊!有些人就惨了!”
靳琴纳闷问道:“你?怎么了?”
我本来就是一说,可她这么一问,就勾起了放在心里的话。我想了想,简单的把老哥婚礼那天陈子真出现,还有他和董家明之间见面的事说了说,靳琴睁大了眼听我说。我说:“大概就是这样。”
靳琴长叹一声:“老情人浓情依旧,新爱人恋恋不舍,你说遇到这么好的事情你愁个什么啊?”
我道:“别逗了,说正经的呢。反正我选择了董家明,至于陈子真,我会力所能力帮助他。”
“哎呀呀,你不是真这么想的吧。看来小陈同学很恋旧啊,更何况你们是初恋,他能轻易放弃?我看难。”
我犹豫道:“应该不会的吧。”
靳琴道:“原来两个月的时间我们都发生了不少的故事啊。看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道:“你还有什么好事没说?”
“这个跟我关系不大,跟你关系到很大。”
“哦?”我凝神细听。
“你知道沈舟是做投资的,他呢最近自己在搞一个项目,拉了好些人一起,其中就有你们家董家明。沈舟一开始找他的时候,他根本没兴趣,后来他又主动找了沈舟。那沈周当然奇怪了,就问他为什么,他说啊,就是为了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我?他已经给过我了啊!”我很奇怪。
“啊,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疑惑得很。“沈舟做的什么投资啊!”
“是有关金融方面的,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周期很短。董家明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吧。”
靳琴道:“别想那么多了,等等看不就知道了。你呀现在就看着你们家那位,还有就是防备小陈同学的骚扰。其实,我觉得他应该是不错的一个人呢,真是没福气。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靳琴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一边说一边还在琢磨,仿佛这本该是她的事,我这个当事人才是个外人。
陈子真啊,陈子真,你真的会再来吗?你能找到我吗?我该怎么来劝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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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那么点关于陈子真的隐忧,可我毕竟没有特别放心上。生活又回到正轨,每天去学校教课,每天大部分的时光和董家明呆在一起。董家明说一到周五他就特别没精神,因为这个周末要自己过了。我道:“我们每天差不多都在一起,而且我现在都两个礼拜才回一次家,难道你还嫌时间不够?我们老在一起会腻烦的!”他粘着我道:“不够不够!不烦不烦!”
我的信心很坚定,只好劝他:“嗯,你看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有很多事可以做的,比如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出去采采风,比如去看看你舅舅他们,比如做点小生意什么的……”我想到靳琴说的话,立马煞住了车,“干什么都行啊。一个人也不错的。”
他还不依:“给你个好吃的,当然就想吃这个好吃的了。以前没有你,所以不觉得不好,现在习惯有你了,才觉得那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还怎么肯回去?不如我跟你回家吧?”
我犹豫道:“这个,现在,不太好吧。下次,嗯,下次再说。”
我在他恋恋不舍的眼神中回了家。这周刚好老哥他们回来,我可要好好见见他们,快一个月不见了。
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我就帮着老妈忙东忙西,老妈说刚磨了一批新米粉,所以准备做元子吃。新米粉比沉米粉做出的元子粉皮更软,更香,更糯。
揉米粉比揉面粉难,水要刚滚的开水,冷了不行,水太多太少也不行。这是纯属经验加技术的活儿,我是不会的。只好干些特没技术的活儿,比如摘菜叶子挤青汁拌入米粉上色,比如洗香菇、鲜笋、木耳,剁肉拌成馅。
不一会儿,白花花的米粉团子揉好了,老妈估摸着拧下分量差不多大小的一个一个小团子。她拿起一个团子放到左手里捏了捏,捏成差不多长球形,然后右手拇指蘸了点凉水,摁到长球团子的顶端,团子上马上出现一个小凹陷。然后右手另外的四指并排靠在长球团子的外沿,配合着拇指两下一压,减少两者之间的距离。五指配合,又配合着左手,团子在左手打起转来。团子凹陷处越来越深,壁越来越薄,很快一个薄碗的形状就产生了。外壁上还有清楚地指痕印。然后拿起筷子夹了馅儿往里放,份量合适。左手仍旧拿着,右手掌心那么一拢,收紧碗口,拢成一小顶尖,摁没,搓圆,一颗圆滚滚的元子就诞生了。
我快速接过手,把它放到铺了棉布的大圆木盘中,用毛巾盖好。因为老哥他们来的晚,我们又性急做上了,如果让它们过多暴露在空气中,元子表面就会干燥出现裂纹,不仅馅容易跑出来,影响美观,而且口味也会变化,会变硬。
元子一个一个在老妈手里诞生,我羡慕的不得了。老妈道:“你不是也会吗,怎么光看,也不帮我做做。看这么多,这得做到什么时候去?”
“嫂子来,当然要您亲手给做了。您老的手艺可是真正拿出来的时候哦。看看这一个个光圆花亮的元子,看着就让人想吃一口。嫂子看见了,岂不得开心死?嫂子也开心,哥开心,你们二老啊更开心。”
老妈道:“明摆着偷懒!”
唉,我心底长叹一声,我还真不是偷懒,我还真想帮,可我这手艺怎么拿得出去啊?我小时候也装摸做样的学了好几次,可这活儿可不是那么三两下就会的,首先是揉面,要在水滚烫的时候把手伸进去揉粉,我怕烫,迟迟不敢下手,结果水凉了,粉也死了;再说捏碗,真正捏得好的“碗”,碗口是收缩的,越小越好,因为只有小,才能在收口的时候尾巴留的很小,使得此处壁厚不会与别处相差很多,而我,不是把碗口捏得比碗底大许多倍,就是把碗壁捏得厚薄不均,结果不是收口处比别处厚了好几倍,就是壁薄处撑破了,陷儿挤了出来。我可不想菊芬吃着吃着元子结果发现一大块皮还是一个生生的硬疙瘩,那绝对会是我的作品。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