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秋风,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是为你好啊!”见秋风起身,邱若蓝也放下筷子,站起身子。
秋风没有说话,继续踏步沿着楼梯往楼上走。
“要是mervin在的话,他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
但这话一出口,秋风和邱若蓝的身体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凝结的空气里,一颗颗细小地冰渣,稀里哗啦地落在秋风身上。
她停下脚步,凝视邱若蓝,轻吐五个字:“可惜他不在!”
189、被监视
邱默文是母女两人心中永远的痛。
秋风克制住自己马上要奔溃的心情,步履沉重的慢慢走进卧室,一关上门,她想一片落叶似的顺着门滑落在地上。
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眷恋、所有的回忆,在这一刻变成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曾以为的淡然、以为的遗忘都变成肆意蔓延的悲伤,
门的另一面,邱若蓝握紧双拳站在门前,她若干次举起手,想敲响房门,却最终还是败给了心灵的煎熬。
她依靠在门板上,慢慢滑落到地上。
母女俩隔着一层薄薄地木板,背对而泣,谁都感觉不到彼此的温度。
邱若蓝哭累了,站起身,摇摇晃晃朝书房走去。
秋风哭累了,她慢慢爬上床,哭红的双眼有点肿胀,她随手拿来冰袋敷了一下一下眼睛。
冰冷的温度贴在秋风的眼睛上,她的心忽然也静了下来,反思刚刚自己的态度,当着那么多佣人的面,着实让邱若蓝下不了台。
心一横,决定找邱若蓝道歉。
她拉开房门,柳嫂赶巧从门口走过,秋风喊住柳嫂,“柳嫂,那个,我……”她实在不愿称呼邱若蓝是“我妈”,纠结了半晌,继续说道:“那个夫人呢?”
柳嫂没有抬头看秋风,但从秋风的语气里就猜出她的纠结,于是轻声说道:“夫人在书房呢?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她……”
“嗯,我知道了……”
秋风把脸转向那间位于二楼角落的房间门,秋风知道那间房子是别墅里光线最差的房间。
转动步子,慢慢踱步而去,柳嫂在身后却发现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秋风好奇地转身询问。
“那个。夫人很久之前说过,她要说在书房里,是不允许任何打扰的……小姐你看……”柳嫂以前在一大户人家工作了十几年,“夫人”、“小姐”、“太太”之类的敬语对柳嫂而言简直和“嗨”、“你好”一般平常。
“奥……”秋风点头示意,她挥手示意柳嫂去忙自己的事。
柳嫂微微弯腰退下,秋风斜眼看着柳嫂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依然决定朝书房走去。
有些事,最好立刻解决,比如说“道歉”。
纵然在这别墅里呆了一个多月,平日和欧克躲猫猫几乎逛遍了别墅里所有的房间,但这书房。秋风还真没进去过。
手伏在门把上,轻轻转动。门就打开了,她竟然没有插门?邱若蓝是个非常注重隐私的女人,如此放松警惕还真是少见。
秋风边想,边把头探进了房间。
房间的灯光很暗,能看到到处摆放着凌乱的书籍,邱若蓝从大陆带回来的一个行李箱横躺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已经拿出。
秋风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正对面一张摆放工整的照片上,照片上是一个男人。朦胧看去却也不是邱默文。
低低地哭声,遥远地传来,秋风微皱眉头,左顾右盼,终于注意到照片摆放处的下面有一个身影趴在地上。
哭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秋风按住自己的胸口,仔细看着那个身影,她终于看清出来,竟然是邱若蓝。
秋风的眼神往上移动,她最终落在那张陌生男子的照片上。
一道雷从天而降,最后劈在了秋风身上,她空荡荡的心,瞬时间被一只大手牢牢拉住,撕扯着,那个男人竟然是管修。
给与秋风生命的那个男人。
秋风眼神射在管修的照片上,昏暗的灯光,管修的照片带着一层镜头失焦后的朦胧。那是一种法国浪漫的帅,秋风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邱若蓝还对管修念念不忘。
邱若蓝的低低的啜泣声依然连绵不断地传进秋风的耳朵。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哭声里夹杂着断断续续地颤抖的声音。
她是在向管修说对不起吗?
秋风屏住呼吸凝思,难道管修的死真的和邱若蓝有关系?
她收回眼神,把头了回来,依靠在门上,不愿相信自己的推测是真的。
秋风用力的捂住胸口,皱紧眉头,踉踉跄跄地往房间走去,她要在这种想法蔓延开之前快点回到自己房间。
最好吃点什么安眠药之类的药让自己昏睡过去。
她还没走到房门口,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柳嫂动作迅速地接起电话,“喂,这里是秋公馆,请问您找哪位?奥好的……请稍等……”柳嫂把话筒扣在桌子上。
她转过身刚要上楼,就看到了秋风,“秋小姐,您的电话!”
秋风放在门板上的手轻轻滑下,反问道:“找我的吗?”
柳嫂认真地点点头,“是的,小姐!”
秋风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下楼梯,刚刚压抑的情感让她有点痛不欲生,但当着柳嫂的面,她又不能像以前那样任自己的眼泪四处横飞。
轻轻拿起那支扣在桌子上金闪闪的话筒,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立刻被震住了。
“听到她刚刚说的话里吗?”是那个苍老的老妇人的声音。
老妇人刚刚在我身边,秋风瞪大眼睛,惊慌失措地朝四周看去。
柳嫂站在秋风身后,莫名其妙地大量着秋风。
秋风按捺住她的满腔恐惧和怒火,压低声音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秋风的话话只说了一半,就硬生生停了下来。因为她注意到不远处,穿着黑色连身长裙的邱若蓝,正沿着楼梯慢慢下来。
带着阴冷语气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不要管我是谁,我告诉过你她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你得为他们报仇,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还需要细说吗?”
秋风黑眸看着邱若蓝。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发出“啧”得声音。
“她下楼了对不对?”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准确说出来邱若蓝正在做的动作。
话筒里冷嗤地笑声,“别跟我说你不相信。证据都在她的保险箱了,你要是想死心塌地跟着她的话,我也没办法……看着她的眼睛,她会因为内疚躲开你的目光……”
说完这些,电话就被挂断了。
秋风呆在原地,浑身动弹不得。目光的边缘,秋风她知道邱若蓝走到了自己身边。
秋风僵硬地转过身。邱若蓝朝她微笑一下,走到秋风面前,她伸出手准备抱一下秋风。
秋风却触电般的弹开,在弹开的同时,秋风却目光呆滞地看着邱若蓝的眼睛。
那个苍老的声音说的没错,邱若蓝的眼神和秋风交接了一秒钟。迅速地躲开,“秋风你怎么了?”
秋风瞪大了她的眼睛,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滚了出来。她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不要管我”之后。愤怒地起身冲出门去。
她像一头发疯地狮子一样,在花园里狂奔,她围着别墅转了一圈有一圈,彷徨地像个迷路的孩子。
却没有找到那个应该躲在别墅某个角落监视着她的人,“你出来,你躲在那算什么!”
空旷的夜空,没有任何回音。
秋风绝望地蹲在地上,眼泪啪啪地掉下来,顺着脸颊滚进了她的衣领里。
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抱住了她,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可以让秋风迅速安静的声音:“有我在,别害怕……”
但这个声音在秋风耳边盘旋不到一秒后,犹如一个雷一样劈在了秋风身上,是邱若蓝抱着自己!!
她再次弹开,瞪大眼睛看着邱若蓝,耳边一直盘旋着一句话,“她是你的仇人,你为什么要和她相依为命!”
她的眼睛里仍源源不断地滚落眼泪,肩膀也因为抽搐一耸一耸的,但扔倔强地仰着脸,看着邱若蓝。
“你怎么了?”邱若蓝依然关切地询问,声音温柔地宛如云朵一样可以把秋风包围。
和刚刚吃饭时对刘简破口大骂地女子,简直是两个人。
邱若蓝说话时,慢慢靠近秋风,她再次把秋风抱进怀抱,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再也不提那个家伙了!”
秋风不知道邱若蓝指的那个家伙是“刘简”还是“邱默文”,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邱若蓝挽着秋风走进了别墅,她吩咐柳嫂给秋风帮秋风放好热水,让秋风泡个澡后赶快休息。
然后自己就把老柳和阿和,阿伟喊进了书房。
邱若蓝并没有想到刚刚的电话是在暗示管修的死因,她天真地以为,那是刘简打来的骚扰电话。
于是吩咐老柳明天拆除家里的电话,以后阿和、阿伟需要寸步不离地跟在秋风身边,防止刘简的再次靠近。
“都听明白了吗?”邱若蓝厉声问道。
“是!”众人回答。
……
邱若蓝别墅东面的空房子里,闪过一个黑影,闪亮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邱若蓝的别墅,白晃晃的牙齿倔强地咬在嘴唇上,眼神里冒出让人不寒而栗地寒光。
而西面的别墅,裘海也正站在窗前,刚刚母女相拥的画面让他眉头微蹙,
他啧了一下嘴唇,然后轻轻点上一支雪茄。
黑暗里,烟圈一缕一缕上升,无边的寂寞漫漫席上裘海的心头。
干咳一下,拿起桌上的电话,快速按上一个号码后,沙哑低沉地声音响起:“下周的董事会,邀请秋小姐和刘先生同时参加!”
说完快速地挂上了电话。
……
190、请你参加董事会
自从再次接到那个苍老声音打来的电话后后,秋风整天都处于晃神状态。
邱若蓝误以为她是因为失忆,因为流产,而造成的精神抑郁。
于是找来心理方面的专家帮她做辅导,几次下来,心理专家认真地告诉邱若蓝,秋风的新房不容易那么打开,他建议邱若蓝带秋风多去做一些户外的运动。
邱若蓝于是推掉了手里所有的工作,专心陪着秋风游走在健身房、按摩院之间,更是隔三差五就带秋风去参加各种高端聚会。
只是邱若蓝越对秋风好,秋风心里的不安越强烈,每次躺在那窄窄的按摩床上,那个苍老的声音总会一遍遍的响在秋风耳边,提醒着秋风去复仇。
从刚刚的排斥,到后来的默认,秋风最后竟然开始寻找着苍老口里,那传说中的证据,是在邱若蓝的保险箱里吗?
为了防止秋风腹部留下妊辰纹,邱若蓝特意嘱咐按摩师给秋风做腹部按摩。
躺在床上,秋风斜眼昧着在另一张床上的邱若蓝,她的眼角微微闭起,按摩师在认真地给她做面部按摩。
只是她的手却紧紧地抓着一只小巧的皮包,那是邱若蓝随身携带放贵重物品的包包。秋风的记忆里隐约记得,保险柜的钥匙好像就放在里面。
如此谨慎,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你不为他们报仇,和和这个女人相依为命,你对得起他们吗?”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在秋风耳边,像一条巨蟒一样。紧紧地盘在秋风身上,勒得她说不出,勒得她无法呼吸。
血盆大口,朝秋风张开,再过一秒就会把她吞掉。
秋风长吁一口气,决定在被吃掉之前。要找到那个苍老声音嘴里说的秘密。
……
邱若蓝依然坚持每天晚上亲自给秋风做鲁菜,她还是喜欢倒很多的酱油,还是喜欢放很多的调料,油烟机轰隆隆作响,油烟还是飘到了客厅。
秋风依然倚在冰箱上,她笑得有点勉强。邱若蓝卤好鸡腿,柳嫂上去端出厨房。
她抬头和秋风对视一眼。发觉秋风在冲自己微笑,“怎么,不相信我做的很好吃!”她刷好锅子,拿起处理好的鲤鱼,“我现在给你做鱼,看我手艺哈!”
秋风笑得很敷衍。她看着邱若蓝把锅子里倒了很多的橄榄油,喉咙抖动,话就从嘴里滑了出来。“你这趟回去看管修了吗?”
邱若蓝原本流畅的动作,像是卡带的唱片,变得仓促起来,铲子在空中停顿了半天,再记得爆锅,“你,你怎么问这个……”
“没有啊,我突然想起了他……”秋风把身子从冰箱上移开,上前一步站在邱若蓝身后,“和我说说管修的事吧?他是怎样一个人,他做过什么事,还有就是……”她微微顿了一下,朱唇轻启,“还有就是他是怎么死的!”
邱若蓝的整个身子猛然抖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撞击,像被冰冻着一样,一动也不动。
秋风察觉到邱若蓝的惊愕,于是继续追问,“比如说是谁害死他的,或者就是他为什么会死!”
邱若蓝的身体在秋风的追问下终于有了反应,锅子里的鱼因为没有及时翻查,已经焦糊,邱若蓝一边关火,一边手忙脚乱地出来,“呀,我的鱼……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真是的,我的鱼都胡了!咳咳,好多油烟啊,秋风快点出去!”
邱若蓝没有要回答秋风问题的意思,匆忙转移话题后,就把秋风赶出了厨房,“柳嫂啊,快来帮我!秋风你先出去,好呛人啊!”
秋风的身体任由邱若蓝退出了厨房,柳嫂进去厨房,关上厨房门,叮叮当当地给邱若蓝善后。
秋风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回想着刚刚邱若蓝的表现,毋庸置疑,果然管修的死有问题。
她踱步走到沙发前,身体重重下沉坐在上面,一切都是真的吗?邱若蓝的恍惚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秋风把手插进头发,痛苦地垂下头。
一块巨石压在秋风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看着二楼角落里的书房。
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声音传来,邱若蓝依然在和那条鱼“决斗”着,她的包应该放在卧室,那么保险箱地钥匙也一定在……
想到这,秋风咬了咬下嘴唇,起身,朝楼梯走去,但当她刚走到楼梯口,手刚刚接触到扶栏。
门口就传来了“叮咚”“叮咚”的声音,秋风止住脚步,眼睛望向门口,老柳不知从哪忽然冒出,快步走到门口,并打开了房门。
伴随着老柳开门,秋风也转过身子看着门外,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地男子,“请问,这里是秋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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