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帮忙照顾一下爸爸。以后,不要再做坏女生了,好吗?妈妈一直很担心你,不要再让我担心了。我今天就已经搬出去了,其实,我很爱你,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一定要听爸爸的话,不要那么轻视自己,不要作践自己。妈妈夏梦看着信,又笑了起来,可眼泪还是一滴滴落到了信纸上,笑在逞强,泪在背叛,她一直在伪装。夏梦知道,自己失去妈妈了,就算她以前一直对自己很凶,但真正失去的时候,还是会舍不得。她活下去的信心似乎越来越薄弱,以后的生活也许会更加艰难,但还是得走下去,行尸走肉地走下去。
第9章 第七章 安静
夏梦的堕落到现在为止,应该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为了这场不计后果的报复,她输掉了太多,哪怕,她不知道自己这些输掉的会不会有意义。她只是一直在向一条永远看不到尽头的路走下去,而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而当她真正感到无助的时候,也已经无人可以去倾诉,她,只能用最残忍的方法去虐待自己,然后暂时打消自己放弃报复的心情。自虐的确是疗伤的良药,她在夜晚回家的时候,每当看见喝的宿醉的父亲和空荡荡的家,看到杂物撒了一地,脏衣服皱巴巴的团在一起,她懒得去劝他那醉的不醒人事的爸爸,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虐待自己。
夏梦勾起一抹苍白的微笑,面无表情的抓起几根针,然后对着她光滑洁白的手臂扎下去,一下又一下,直到忘了扎了多少下,只觉得手上有点火辣辣的,倒也不觉得太痛,手臂上红了一大片,几个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洞在渗出血来。痛觉却让她笑了,笑的凄美,绝望。然后她洗了一个冷水澡,就走进卧室去休息,但是,她又怎么睡得着?
第二天,她是带着一身粘湿的汗和肿的快无知觉的左臂醒过来的,然后她套了一件长袖的外套去上学,忍着痛照常,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中午的时候,她没有去吃饭,而是继续发泄心中的不舒服。她用圆规划过手腕,形成一条长长的血痕,再用外套盖住,痛得她直皱眉头,却没有出声。
而每当她不小心看见莫辰用那深邃无奈的眼神看自己的时候,心还是会不安份的跳动,其实他也很可怜的,从小就忍受父母分居两地的痛,父爱与母爱对他来说成了一道选择题,他们是同类人啊,可是,自己又怎么能轻易为了心疼而放弃?为了压制这种善良的想法,夏梦会用自己的方式提醒自己。
中午,是大家午餐时间,但不是夏梦的,她在折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器官,手臂,手腕,还有胃。走到操场上,没有熙攘的人群,有的也只有那专属于夏日的毒日,她找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坐下,小的地方,才会让人有安全感。夏梦熟练的点燃一支烟,迅速的,烟头出现了一个小火星,猛地抽了几口,空空如也泛着酸水的胃顿时混合进了刺激的烟草味,胃部一阵剧痛,她皱了一下眉,但又很快恢复平静,痛,才是她真正寻求的快感。很快一支烟就已经被吸完了,却没有扔,她要做什么?夏梦抓起那支烟,然后,恶狠狠的朝着背部按了下去,明明就已经痛的闭上了眼,她还是没有停止动作,甚至还把烟转动了几下,直到那块皮肤变得红肿,还流着血,她才心满意足的停止,再用衣服盖好,继续正常的走回教室。
直到那天,当她几乎三天没有怎么吃东西后,居然在家里吐了,可她明明就没怎么吃东西啊,夏梦也觉得疑惑,而当她把眼神看向水槽里时,里面的景象几乎让她傻眼,里面根本就都是血,泛着胃酸味的血,她抬头看镜子,嘴角边也都是血,水槽里仿佛盛开了几朵耀眼的红色牡丹。她没有紧张,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因此而放弃报复,反而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点。不就是吐血吗,她不怕。
夏梦的神色却因为自己的行为一天天苍白虚弱起来,一看就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向影毕竟是向影,就算心里再怎么为她无奈,就算事实再怎么残忍,就算夏梦永远不会是他的,他却还是不能不管夏梦的,好像,他就是天生专属于夏梦的守护神。
“夏梦,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向影关心的说。
夏梦还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听见他的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
向影却没有知难而退还在讲:“顾漫说,你自虐?”他问,然后就看见了夏梦不小心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触目的伤痕,向影已经明白了,他真的无奈、失望到了极点,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甚至忘了自己的,没心没肺的混蛋而去伤害自己,却不愿意听自己一句劝?
顾漫在一旁对他的低声下气实在看不下去了。“向影,你别劝她!没用的。”
夏梦听见向影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走开了。对不起,向影,我真的不是不在乎你,还有小漫,只不过,太爱一个人,就会看不见许多人,而现在她只是想复仇,也许计划完成了,她,也就正常了。
顾漫看着向影远去,眼神中也满是无奈,为什么,他那么在乎她?夏梦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好心,向影一直都在付出,但他又得到了些什么?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她比夏梦究竟差在哪里?还是说,爱情真的没有理性可言。夏梦,你知道我有多妒忌你吗?
而向影,他竟然不是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冲到了莫辰面前,一副冷若冰霜却又杀气腾腾的表情,莫辰装作没有看到他,还是照常在看书,然后他翻过了一页,向影突然爆发似得抢过他手中的书,扔得老远,班里的人都顿时被吓到了,甚至有几个女生还尖叫了下,包括蓝琦,她吓得连手中的时尚杂志都掉在了地上。
而莫辰,还是习惯性的,冷漠的挂上微笑:“有事吗?”
“你看到了吧!夏梦,她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向影怒吼,发了疯似的。
“关我什么事?”他以一句问句结束了自己的发言。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更让向影气急败坏,他狠狠地朝着眼前这个冷漠的怪物打了一巴掌,重重的,莫辰来不及防备摔倒了地上,他的嘴角渗出血来,蓝琦又一次夸张的惊呼,急忙去照顾莫辰。夏梦看的心惊肉跳,他连摔下去的样子都还是让自己那么着迷,但却不能再迷恋,她只好把头转过去,看向窗外,而不是已经乱成一团的教室。
向影还是不够泄愤,他依旧咬牙切齿:“不管怎么样,伤害她的人,我不会放过。”然后他才快步走开了。
地上的莫辰没有还手,其实他是想偿还自己的罪,但这又怎么够弥补对夏梦带来的伤呢?不过现在她有人对她那么好,向影,为了她可以打人,这样的人比自己好多了,和向影相比,自己实在太配不上她。莫辰擦拭了一下嘴角,旁边的蓝琦还在不停的关心他,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莫辰。”蓝琦心疼的柔声道,“你为什么不还手啊,任凭他打你?”
他还是在看向影远去的背影,相比之下,自己太渺小,他回答的也许是蓝琦,但希望被听的,一定是夏梦,唯一的夏梦:“我带给她的一直是痛苦,向影保护你,不是很好吗?”
蓝琦听着他的回答,心已经凉了,自己一直那么在乎他,原以为,她会成为莫辰的唯一,可是原来,他的唯一,早就有人了,一直都是她,一直都只是她。那么自己一直以来付出的,不都是像演独角戏一样可笑吗?夏梦啊,你终究还是打败了自己。
晚上,夏梦走进酒吧,来到熟悉的陈哥常年包的七号包厢,里面有浓重的劣质香水味。她把LV包潇洒的甩倒沙发上,然后打开酒就直接灌下去,引得周围的人一阵拍手叫好。
“妹妹,好酒量。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陈哥推开了坐在他身上的两个女人,向不停喝酒的夏梦走来。
“说。”她稍微停了下喝酒的动作。
“我们来赌酒,你喝第一杯,给你五十块,第两杯一百,第三杯二百,然后一直翻倍。怎样?”
“啤酒吗?”如果是啤酒,那么陈哥也太小看她了。
“当然不,红酒,你敢吗?”
夏梦把头转向他,思考了一下后,不知死活的说“敢。”她没有办法,只是现在,钱对她来说太重要了,爸爸现在工作不好好工作,整天只是喝酒,而自己,也没其他的办法来贴补家里,只能用这种方式了,自己以前不也经常喝酒赚钱的吗?几瓶红酒而已,她不怕。
“好,爽快!”陈哥大声的笑了,“上酒!”
夏梦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一杯杯红色的酒,那酒是甜的,甜的如葡萄味的果汁,但它的杀伤力却是那么大。夏梦闭上眼一口气干了六杯,已经赢得了3150块,她实在不行了,胃里翻腾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胃里好像在燃烧,仿佛快把她的胃灼出一个洞来。
她不停摆手,示意自己要停止这场游戏,但是,她已经陷进了一场危险的游戏,哪是她喊停就能停的?
“妹妹,别喊停嘛,下面一杯可是3200块喔。”陈哥笑,却笑得让她胆战心惊。
夏梦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她靠着仅剩的清醒头脑和他周旋着:“不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玩吧。”
“别扫兴嘛,就一杯,怎么样?”
夏梦没搭理他,直接拿起LV包就想离开包厢。
陈哥在她身后大喊了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几个,给我上!”
她感到背后有几只魔爪在向她伸来,瞬间,夏梦已经迈开步跑了起来,她急着要逃离,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玩的引火上身了。
直到夏梦跑出酒吧,那几个声音还在不屈不挠的喊着:“站住!别跑!”
夏梦怎么傻到会听他们的话站住呢?她还在拼命地跑,直到在下一个街角,她撞入了一个散发着熟悉香味的怀抱。
是他。夏梦看了一眼被撞的那个人,眼神中的张皇失措顿时荡然无存,转化为惊讶、哀伤、无奈、最后是无助、绝望。莫辰?他怎么会来这里?还刚刚好出现在她被追的时候?她呆呆地看着他,忘了要继续逃跑,这样的怀抱太有安全感,只是这样的怀抱离她已经太远。
莫辰注视着怀中的人,眼神中有怜惜,后悔,最后他看了一眼夏梦身后那群对她穷追不舍的小混混,顿时眼神中又夹杂进了愤怒。
“哥们。劝你别碍事。”小混混们嚣张的说。
莫辰依旧冷冷道:“不行。”
“那就别怪我们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怀中的人,那种眼神,有最后的温柔,和当初他们骑单车被撞的那一幕,一模一样,夏梦看的失了神,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七岁那年,那样的幸福,那样的美好……一阵冷风吹来,她不由得从回忆中不舍得抽身,眼前,莫辰和好几个混混已打的不可开交。
“看不出来,还挺能打的嘛。”不一会儿,地上小混混横七竖八已躺了一地,还剩下最后一个在步步紧逼着他,他的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匕首,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
夏梦的理智被那血迹吞噬,莫辰受伤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卑鄙!她面无表情地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棒,然后,对准最后一个还能站起来的混混,狠狠地,打了下去。
刹那间,血从他头上涌出,混混直直的倒在了血泊中,夏梦被这景象吓呆了,看着这血淋淋的场面,想要呕吐的感觉越加强烈。她急忙跑到一个没有灯的角落里想吐,却一直只是干呕,但是到也清醒了许多。
莫辰也被她的行为吓到了,他看的眼睛也没眨一下,直到看到她跑到角落里不停干呕,才记得从地上站起来走向她身边:“你,没事吧?”
夏梦还是觉得异常的恶心,但她还是抚着自己的胸口平静的说:“没事。”
“快跑!”莫辰忽然拉起她的手飞奔,他注意到了地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正摇摇摆摆地朝他们走来。
夏梦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种熟悉的温暖感觉,让她不舒服的顿时烟消云散,这样的牵手,上一次,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直到他们跑到了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莫辰才松开她的手,夏梦累的在原地不停喘气,她忽然注意到自己一直被握着的手已经满是鲜血,她吓得瞪大了眼睛,视线移向莫辰的手上,那里,几乎已经惨不忍睹,他的手腕有一条长长的口子在不停滴血,但他竟然还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都懒得去看那个伤口。
“喂,你没事吧。”夏梦已经抓起了他的那只手臂,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但她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现在他忘了自己,就已经不需要自己的过分关心了。
他抽开了自己被抓住的手:“没事。”但没事只是嘴上说的,其实那痛楚真的让人无法忍受,只是他不希望夏梦为自己担心,他不值得她这样做的。
“怎么会没事,都流了好多血。”夏梦看着他的眼睛,温柔而坚定,却还是笼罩着一层雾气,有点忧伤,“去医院。”
“我都说没事了。”
“好,我去药店买点东西帮你包扎下,至少不要让伤口感染。”
莫辰刚想拒绝她自己不配拥有的关心,夏梦已经跑开了,奔向附近的一家药局。唉,她这么好,让他又要怎么舍得放弃,不行!莫辰,你不能那么自私,你带给她的痛苦还不够吗?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你,始终都配不上她。
夏梦不一会儿就捧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然后耐心的为他消毒、上药、包扎。她很享受这种关心他的过程,动作似乎也不自觉地变得缓慢起来。
但是,他为了自己,受伤了,莫辰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哪怕他只是普通的路见不平而已,但自己却已经快要沉浸在这样的保护中了,她的报复计划最终还是无疾而终了,面对着莫辰,只要是一点点的关心,夏梦就已心满意足,她要的一直都只是那么少。只不过,自己又在为他添麻烦了,她决定,不再恨他,而是,彻底的放弃,彻彻底底的,为他好。
“好了,你可以走了。”夏梦包扎好了,但这中间的过程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远。
“嗯。”莫辰点点头,最后看她一眼,眸中清澈的像海洋,然后他艰难的把眼神移开,“谢了。”
夏梦看着他远去,静静的注视,再见了,莫辰,再见了,回忆。
第10章 第八章 断了的弦
钱钱钱,好吧,如果这能解决一切。夏梦拼了命的在赚钱,自上次赌酒赚钱到现在也有几个星期了,赚的3150块钱也已经被花得所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