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五月,赫义城与贺雅言的爱情修成正果。为她戴上戒指的瞬间,他分明看到她眼角的泪光,以指腹轻轻为她拭去,赫义城哽咽:“从此刻起就要辛苦你担起军嫂的担子了。雅言,谢谢。”
贺雅言含泪笑起,“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坎坷,我都愿意和你一起。”
最朴实的言语,最坚定的心意。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如雷般的掌声响起,赫义城将他的新娘揽进怀里,自此开始了他人生的另一段里程。
见米佧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样子,邢克垒边帮她擦眼泪边感叹:“紧赶慢赶还是落后了,从求婚到结婚,好点子全被他们用了,我这英雄还有用武之地吗?”捏捏米佧的手,他耍赖:“宝宝,我表示压力很大。”
米佧吸吸鼻子:“就说你技不如人得了。”
技不如人?无论是哪儿方面的技术邢克垒都不承认不如人!士可杀不可辱,受了藐视的邢克垒在米佧被新娘捧花砸中脑门时,一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捡起花束单膝跪下去,一面在米佧含羞带怯地接过花拉他起来时,以势在必得的语气说:“你等着!”
这个男人,连表达感情的方式都和别人不同。幸好米佧习惯了他典型的邢克垒式语言,明白他在说要给她一个也许不隆重,但严肃认真的求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气了要修理她呢。反正不管怎样,米佧的心是已经交付出去了,其它的只是形式,在她看来,并不重要。
赫义城和贺雅言婚礼过后,沈嘉凝手术的日子也临近了。由于要带兵集训,邢克垒没能亲自去医院。接到米佧电话时已经是晚上了,邢克垒对着信号不太好的手机吼:“怎么样了宝宝,手术顺利吗?”隐隐听到话筒里传来米佧吸鼻子的声音,他下意识皱眉:“难道……”
米佧以带着哭腔的声音急说:“没有。”然后使劲揉了揉眼睛:“手术成功了。”
邢克垒提起来的心归位,他深呼吸:“傻丫头,那你哭什么?”
米佧眼眶一热,“脑部的肿瘤很顺利就切除了,可李教授还没走出手术室,她就……”
邢克垒有不好的预感,“心脏病到底还是犯了?”
回想尚未被推下手术台的沈嘉凝的生命体征出现异常,到后来的干脆连心跳都停止,米佧就觉得腿软。竭力按住泪腺,她向邢克垒转述当时的情景。邢克垒这才知道,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邵宇寒才在生死线上抢回了沈嘉凝的命。当沈嘉凝被推进重症监护室,邵宇寒因疲劳和过度紧张在休息室里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缓过神来。
当看到邵宇寒脸上疲惫的笑容,为支持赫义城工作新婚蜜月都没度的贺雅言差点哭出来,她想说即便手术失败,你也不必感到愧疚,因为沈嘉凝从来都不是你的责任,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两个字:“表哥……”
望向贺雅言泛着血丝的眼睛,邵宇寒拍拍她的肩膀:“我没事。”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承担的或许是以后三十年,乃至更久的责任。贺雅言不是能完全体会邵宇寒的心情,可贺泓勋在知道有这台手术时曾提醒她:“支持他就行了,什么都别说。”
身为兄长,贺泓勋还是了解邵宇寒的,知道他决定的事,不是谁轻易劝得了的。而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贺泓勋认为:只要邵宇寒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至于说他和沈嘉凝的结局,是旁人能预知的。如同谁都没有想到,在邵宇寒得知傅渤远对沈嘉凝的所作所为时,不等他动手,傅渤远居然因超速驾驶发生车祸,当场死亡。随后,恢复健康的沈嘉凝在留下一封信后,离开了A城。
一句“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就此斩断了和邵宇寒同行的路。
一句“谢谢你为我、为我们家所做的一切”是她对邢克垒的感恩。
关于沈嘉凝的故事就此结束,而属于其他人的幸福,还在继续。
在结婚报告批下来时,正值邢克垒领受任务带兵外训。所以当《结婚函调证明》到了米佧手上时,邢股长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老丈人,以至米佧鼓起勇气说要和邢克垒结婚时,米屹东当场翻了脸,“是你们结婚,还是你结婚?上回就算了,这次这么大的事儿他不该当面和我说?他有没有诚意?”
米佧被她爹吼得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小声解释:“他去外训了不在城里,等他训练结束就会来的。”
米屹东闻言没好气:“那就等他来了再说。”
米佧默默把证明收起来,悄没儿声地回房间给邢克垒打电话去了。得知又惹老丈人生气了,邢克垒顿时着急上火了:“不是告诉你证明到了先给我打电话么,怎么自个儿和你爸说去了?”训完了小媳妇,他转脸给老丈人打电话赔不是,一个小时后发来短信说:“搞定!”
米佧不清楚邢克垒说了什么好话哄的她爹,总之米屹东没再因为她先斩后奏发脾气,反而在第二天邢校丰和夏宇鸿亲自登门时,像旁人的父亲一样对亲家热情相待。
等米佧把《结婚函调证明》寄出去时,邢克垒热烈的邀请她周末去外训基地看他。米佧起初不肯,怕对他影响不好,后来听他说外训时间延长了,想和她当面商量下结婚的事,米佧才勉强同意。
是束文波送米佧去的,同行的还有小夏。米佧很好奇怎么昨晚通电话时小夏还气鼓鼓地骂某人不解风情,今天却又是两人一起过来。小夏的气似乎还没消,盯着驾驶位上沉默的束文波的背影,赌气地说:“我是陪你去露营,和他可没关系。”
“谁说我去露营啊?”米佧反驳:“我是去和邢克垒商量正事,晚上要回来的。”
小夏嫌弃地白她一眼:“长点儿心吧你。”
米佧不明所以,直到了外训驻地,才发现被邢克垒骗了。五三二团的外训时间不旦没延长,更是在今天下午就结束了。目送战士们离开,米佧扑过去捶他:“荒郊野外的,骗我来干嘛?”
身穿作训服的邢克垒拦腰把米佧抱起来,以有力的手臂把她托高抛起来又稳稳接住,朗笑着宣布:还能干什么,吃你呗!”
惊叫声中夹杂着轻脆的笑声,米佧在回落进他怀里里搂紧他的脖子不松手。
闹够了,邢克垒和束文波一起动手准备晚饭。当烤全羊的香气弥漫开来,米佧和小夏开始大快朵颐。吃到一半,小夏提议和邢克垒拼酒。见束文波埋头不语,邢克垒拿脚踢了他小腿一下,在持续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了然了几分的邢克垒把握着量把小夏灌了个六分醉。
束文波带小夏去帐篷休息的时候,邢克垒牵着米佧的手去河边散步。
或许是野外的缘故,那一晚的月亮格外透亮,和点缀在夜空中的星星相映成辉,璀璨异常。望着远处天际的北斗七星,听着林间如同天籁之音的虫鸣蛙叫,米佧的心境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转身投进邢克垒怀里,米佧惦脚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带我看这么美的夜色。”
邢克垒以鼻尖蹭蹭她的,动作中是无尽细微的宠溺,他说:“你高兴就好。”
米佧眉眼弯弯地吻上他的唇。
一吻过后,朗朗的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河边,邢克垒敛去了唇边的笑意,严肃地说:“那个,月色也欣赏得差不多了,现在该进行下一个科目了。”
“什么下一个科……”当米佧的手被轻柔牵起,当邢克垒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全世界寂静得只余他醇厚的嗓音:
“尽管我长得挺帅,也还算有点本事,可到底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我爱你,而且保证:对媳妇儿忠诚就像对党,绝对不朝三暮四惹桃花。所以宝宝,在我耍单帮了三十年,趁着我还没变成老头子,求你点个头,让我从预备役老公转成正式的吧。”
相比之下,邢克垒的求婚词显得不伦不类,形式也没有创意,甚至连他身上的作训服都是脏兮兮的,然而种种的不尽人意,却是他一惯的行事风格。加上他的声音又太过温柔慎重,那份认真令米佧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
从怀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邢克垒把它抵在米佧指尖:“你嫌我的痞的话,我改;你不喜欢我抽烟,我戒;只要你肯嫁给我,我都听你的。宝宝,你愿意吗?”
望着仰脸专注看她的男人,米佧眼泪一颗颗掉下来,“邢克垒,”她轻声却坚定地对他说:“这样的月光,我愿意一辈子和你共赏。”
将那枚周身镶满碎钻的戒指缓缓推进女孩儿无名指时,那个硬朗桀骜的军人也有了泪湿的感动。
起身时,邢克垒把米佧纳入怀内,吻住她前柔声道:“米佧,我爱你!”
全世界的星光在顷刻间洒向大地,带着阳光的温暖笼罩在一对恋人身上。
一座城,两个人,执手一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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