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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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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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慕家给映雪什么名分,看在她的面子上,都不至于委屈了映雪。

流火的天气,慕峥却如冻僵了一般,茫然无措地立在那里。谢瑶不忍再看,别过头道:“你可愿意?”

若慕峥不愿,若他当真进了宫……后果不堪设想。

房间内一片死寂,慕峥低低的声音,变得无比清晰,“慕峥愿意,如娘娘所愿。”

谢瑶惊讶地回过头来,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同时却犯起了嘀咕。慕峥那般倔强的一个人,竟然会妥协?

“娘娘放心,”慕峥却不再看她,垂下头道:“慕峥定会好好待映雪姑娘。”

谢瑶不安地望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听慕峥道:“慕峥可否与娘娘单独说几句话?”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有些事,的确需要交待清楚。

映雪下去后,谢瑶道:“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罢。”

“娘娘……”慕峥抬起头,深深地望着她,眼底满是绝望,“佛祖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慕峥本以为自己遭受的是求不得之苦,今日见到娘娘,方知慕峥早已五阴炽盛,不仅折磨自己,也伤了他人。”

慕峥默了一默,道:“我只想知道,娘娘在宫里真的幸福吗?”

“是啊。”谢瑶不假思索地回答,“或许这样说会很伤你,但在你出现之前,一切都很好。”

慕峥却笑道:“既然娘娘安好,慕峥别无所求。我会离开洛阳,此生不再归来。”

谢瑶心中一揪,很认真地劝他,“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没有什么忘不了的人,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不是非要按照最初的想法,才能过一生。”

慕峥失魂般点点头,没有说话。

“映雪有时反应慢了些,或许不适合这宫廷,但她并不傻,尤其是作为女人,她看得出你的心思。”谢瑶缓缓道:“但她和映霜说,她愿意。可感情一事,向来不得勉强。你若当真接受不了她,不要耽误了她。天地广大,给她自由。”

“娘娘放心。”慕峥垂眸,应道:“慕峥记下了。”

谢瑶疲倦地阖眸,淡淡道:“嗯,本宫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你退下罢。”

“娘娘……”慕峥突然不舍,只觉要上刑场受凌迟之痛一般,只想在临别前将她的模样刻到心里去,“一定要保重自己,一定要过的幸福。”

“嗯,你也是。”

他过得好,她心里的结才能打开。

慕峥退下后,映霜进来问她,“娘娘……要不要去皇上那儿瞧瞧?”

谢瑶轻哼一声,“才不去。熄灯,睡觉。”

映霜尴尬地笑了笑,“娘娘好任性……”

“我只是想不明白,”谢瑶走到梳妆台前,顺手拆下钗环,“我对他哪里不好,他为什么还是那么不自信?要知道,他可是皇帝,九五之尊诶!”

映霜帮她散开头发,用梳子温柔小心的通头。她笑了笑说:“其实换个角度想想,皇上紧张娘娘,也是好事儿。宫中妃嫔众多,向来都是妃子吃醋,奴婢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吃味的皇上。”

“哈,”谢瑶闻言不由笑了起来,“你说的也是。”只要这个度掌握的好,不怕皇帝不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解决好了慕峥的事,谢瑶不再心事重重,为了养好身子,早早地便睡了。谢家的人都赶来给高氏奔丧、守灵,她身居高位,倒是省了那些麻烦。

次日一大早,谢瑶起身梳洗,前往灵前拜祭。皇帝亦给谢家老太太上了三炷香。在这之后,他们怎么着也该回宫了。

谢瑶给皇帝请了安后,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皇帝沉着脸,转身也回到自己车上。

安庆礼紧跟了上去,压低嗓子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皇帝坐稳,淡然道:“说。”

“今儿早上传出信儿来,昭仪娘娘把她身边的映雪姑娘指给了慕神医。今儿个一早,慕神医便带着映雪姑娘离开了洛阳。”安庆礼如实道。

皇帝吃惊地几乎要站起来,重复问道:“你说慕峥走了?”

安庆礼躬身道:“是,因为还在丧中,不便张扬,昭仪娘娘连夜派人回宫,取来了早已为映雪姑娘备好的嫁妆。今日一早,城门方启,他们便已离去。慕神医临行前,曾在皇上门口拜别。”

皇帝恍然间明白了什么,连忙下令,“停车!”

马车戛然停下,却仍旧很稳。皇帝不待人搀扶,便跳下马车,向谢瑶所在之处走去。

待他急急忙忙地走到谢瑶马车外,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帘子,皇帝却又胆怯了。他昨晚的确不像话,也都老大不小了,竟然如小孩子一般,同她闹起了脾气。这时候又是后悔,又是心疼,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谢瑶。

“瑶瑶?”皇帝试探般地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她任何的回应。

元谦的心有些慌了,他小心翼翼地掀起车帘一角,就见空荡荡的马车内,除了谢瑶一个人都没有。她一个人抱膝窝在一角,脸侧向另一边他看不到的地方,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那样的惹人怜惜。

悔恨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热血上头,皇帝飞快地跳上马车,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这时才发现,短短几日里她竟然瘦了这么多,单薄到让人心疼。

“瑶瑶,对不起,是朕对不住你。”他将她抱的死紧,好像要嵌入骨髓,“是朕不信任你,是朕不好,都是朕的错……”

他低低的忏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皇帝根本不敢想象,他的猜疑给谢瑶带来了怎样的痛苦。因为一旦设想到那个场景,他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他怎么可以伤害她?

“瑶瑶?”皇帝见她不说话,有些急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不理我,好吗?”

谢瑶慢慢地回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中忽然溢出两行泪来。高氏死的时候,她没有哭,这个时候却不禁落泪。许是为了这些日子的奔波,许是为了亲人的病痛与离去,许是为了他的疑心和冷淡……

哭出来之后,谢瑶只觉心中大块,轻松了许多,可却吓坏了皇帝。他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把谢瑶烦的不行,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嗔怪道:“走开!热死了。”

皇帝触电一般松开她,听话地坐的远了些。他像个做错了事,等待处罚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只见谢瑶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残泪。她低着头,却是问他,“恒儿怎么样?他这几天好吗?”

“好得很呢。”提起儿子,皇帝的神色满是温柔,颇为得意地说:“朕昨天就想告诉你,恒儿如今不仅会翻身,还会爬了!那几个乳母家的小子,没有一个比的过他。”

“真的?”谢瑶转过头来,被眼泪洗过的双眸亮晶晶的,“我好想他。”

皇帝牵住她的手,柔声道:“咱们这就回家,恒儿在等着我们呢。”

谢瑶疲倦地长叹一声,“皇上,我好累。这一次,您让我好累。”

“对不……”

他刚要道歉,一根玉指却压住了他的唇,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

“您不用道歉,是我不好。”

“不,”皇帝神色坚定,“你没有错。”是他把前世的记忆代入到如今,才会对谢瑶与慕峥那样放心不下。这种愚蠢的事情,他再也不会做。

他的瑶瑶仍旧是那个谢瑶,但前生犯过的错,他们都不会再犯,绝对。

而这一次,的确是他委屈了无辜的谢瑶。

“朕要怎么补偿你才好?”

谢瑶不客气地歪头想了想,道:“皇上敢不敢……让我见外姓男子?”

她不是没有见过苍向明、崔光等人,但他们毕竟只是少数皇帝的心腹,并不足以让谢瑶的实力扩充到前朝。

太皇太后留下的人脉,她也还没有尽数揽入手中。

若是搁在平时,皇帝或许会有所犹豫,但在这个时候,为了表明他对谢瑶的信任,皇帝不及深思便答应道:“好。你想见谁,日后不必通过朕。”

他答应是答应了,却又是闷闷地问了一句,“不过瑶瑶……你想见谁啊?”

“小气鬼。”谢瑶眯了眯眼睛,鄙视地说。

 第114章

第114章

谢瑶当然不会直白地告诉皇帝,她想见太皇太后留下的人。好在皇帝亦未深究,这一茬就这样揭了过去。

太皇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效忠于她之人极多;其中至少有一半;仍可为谢家所用。但其中最麻烦的,当属太皇太后的心腹;李冲。

虽说李冲的女儿文昭仪已经向谢瑶低头,但李家当初到底是曾对谢瑶不利。谢瑶有那个包容他们的胸怀,李家却不得不仔细盘算;做好最坏的准备。毕竟,他们最大的靠山已经不在人世。谢瑶是否可以依靠,李家仍在观望。

而这种观望,早已使谢瑶下定了决心。李氏不得不除;否则便是她的心腹大患。况且皇帝一面用着李冲;心中却早有削弱李家之意;谢瑶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保全一个不知是否得用的李家而与皇帝作对。

当初太皇太后死后;柳姑姑被送往李家为妾。柳姑姑不肯,便有人送来一杯早已预备好的毒酒。她知道的秘密太多;若不肯为李家所用;太皇太后不可能留她。

但当时毕竟太皇太后已死,控制力大不如前。柳姑姑想尽办法,见了谢瑶最后一面。

谢瑶还未开口,柳姑姑便已下拜道:“娘娘放心,奴婢绝不为难娘娘。”

救下柳姑姑乃是违抗太皇太后遗旨,柳姑姑心知,她和谢瑶的交情还不足以让谢瑶做出如此违逆之举。

谢瑶颔首道:“多谢姑姑。不知姑姑找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实则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果然便听柳姑姑道:“奴婢愿为太皇太后殉葬,但奴婢临死前,尚有遗憾。”说着在地上描出一个“李”字。

谢瑶轻叹一声,“想不到姑姑竟如此倔强。”她宁肯死,也不肯帮仇人半分,这份刚毅,非寻常女子所有。

柳姑姑答的理所当然,“太皇太后若不知我心思便罢了,既然他们已然知晓一切,李冲想必会对我百般防范。既然杀他无望,奴婢又怎能苟且偷生,助仇人一臂之力?”

“姑姑刚烈,谢瑶佩服。”

柳姑姑道:“娘娘放心,奴婢不会白白为难娘娘行事。奴婢这里有一份密函,记录了文昭仪李氏在宫中的势力。或许有朝一日,能够助娘娘一臂之力。”

眼下文昭仪虽老实,但李氏毕竟是掌过权的人,怀着什么心思谁都说不好。

谢瑶并不客气,拿了东西,也给了柳姑姑一句,“姑姑放心,若时机得宜,本宫定会助姑姑一臂之力。”

柳姑姑欣喜道:“有娘娘这句话,奴婢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谢瑶突然觉得不忍,轻声道:“姑姑走好。”

匆匆几个月过去,谢瑶隐约还能想起来,当时柳姑姑决绝的脸。

不是每个怀有深仇大恨的女子,都有机会报仇雪恨。她想想自己,当真是幸运。大仇得报不说,还有了那样爱她的夫君和可爱的儿子,谢瑶知道,自己应当惜福。

回到宫中之后,谢瑶荣宠更胜以往。当年正月,皇帝衮衣和冕,朝飨万国。龟兹国献名马,珍宝甚众。吐谷浑、蠕蠕、勿吉等国并遣使朝贡。朝贺之时,称二皇子元恒为皇太子,谢瑶为千岁。

北朝上下,一时间众议纷纷。皇帝没有斥责来使的自作主张,亦没有就势顺水推舟立太子。

事实上在后宫中,谢瑶的待遇早已与皇后无异,二皇子的吃穿用度,亦是与皇太子的份例比肩。

除了禅心殿之外,各宫皆如冷宫一般,不得皇帝恩宠。与谢瑶交好的便罢,还能得到几分权。与谢瑶疏远的,可就惨了。比如大嘴巴的罗氏,不懂事的谢瑾,还有……谢瑶产子后,不再手握重权的文昭仪。

李氏听说了番邦对谢瑶母子的称呼,先是在自己寝宫中大发脾气,后来冷静下来,便冷冷笑道:“立元恒也好,杀了谢瑶那个小贱。人!”

听梅惊慌不已,忙道:“娘娘小声儿些,如今这后宫,可是她莲昭仪的天下了!”

“我怕什么?”文昭仪轻哼道:“她是昭仪,本宫就不是了?一样的位分,为何本宫就矮她一头?”

“娘娘……”听梅欲言又止,却是不敢再劝。文昭仪向来无宠,自打莲昭仪入了宫,她又失了权,现在连靠山都没了,如何能与莲昭仪相提并论?但李氏的脾气一日差过一日,动辄拿她们这些下人撒气,听梅就是有再好的良言,也不敢逆着李氏说了。

转过头到了太和十七年,一年多没提位分的谢瑶,终于被晋为莲妃。册封的理由颇为有趣,竟是谢瑶辅助诏定乐章,非雅者除之。于国有功,故晋位莲妃。

册封宴上,罗氏嘴巴不知收敛,敬酒时暗示谢瑶干政,被皇帝罚俸一年。自此之后,便无人敢当面说这位新晋的莲妃娘娘一个“不”字。

七月,皇帝立孔子庙于京师,亲祭之。

此后几日,皇帝日日前往淑仪林氏宫中。

后宫之人向来敏感,一个个都盯紧了皇帝的脚步,纷纷揣度着莲妃娘娘是不是要失宠于皇上。心思活络些的,甚至跑到御前打探。诚实收礼收的手软,回答他们的时候也十分诚实,先是照着每人的心口窝来了一脚,然后气呼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皇上只是白日去林淑仪宫中与林淑仪说话儿,晚上仍宿在禅心殿。敢编排莲妃娘娘,我看你们当真是活腻了!”

有人信了诚实这般说辞,自然也有人不信。宫里面难得出点儿新鲜事,甭管是主子下人,聚在一起都八卦个没完。甚至还有人说,皇帝当真好体力,一日御二女……

种种版本的传言,于谢瑶都如过耳的风一般,并不曾放在心中。皇帝虽未曾明说,可她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除了头一日皇帝去见林氏叫她略有心慌外,后来她见皇帝每晚都回来,便都稳住了心。儿子正是最好玩儿的时候,整日缠她缠的厉害,谢瑶没空跟皇帝闹别扭。

元恒现今已经会说话了,谢瑶陪着他的时间长,元恒果真先会叫的“母妃”。某位“父皇”大觉丢脸,每天一回来,还未换下衣裳,便远远的喊儿子,“叫父皇!”他每日不厌其烦地教上个百八十遍,谢瑶听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最后禁不住替小恒叫道:“父皇!”

皇帝正吃着东西呢,听了她这声娇滴滴的“父皇”,差点没形象的喷了出来。他好不容易顺好了气,瞪着谢瑶道:“朕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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