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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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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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座牢里有了新客人,一男一女,罪名据说是在大街上演戏,公然侮辱大王。

这里的守卫不能说不严密,但下午换岗后,没人发现,本该在大牢里的那一男一女,已经不见了。

孟破天和白衣人,疾驰在王宫的连绵屋瓦之上。

孟破天很兴奋,她早就想到上元宫来搜宝贝了,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和这个“厉含羽”在一起,这夜游皇宫的事,变得轻轻松松。

至于怎么出来的,反正她看见那家伙轻描淡写出了牢,顺便把她也捞了出来。

“你知道哪里有好东西?”她迫不及待搓着手,一边遗憾自己的筐子先前遗失了,万一遇见好东西太多,不够放怎么办。

白衣人的眼眸,却盯着王宫西北角的方向,孟破天顺着他眼光的方向看过去,隐约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那黑影有点古怪,但她并没有看清楚,她有点惊讶地看着白衣人,这小子眼力真了得。

“你看见什么了?”她问。

白衣人将目光转回,平静地道:“我知道哪里有好东西。”伸手指了一个方向,“你顺着那方向去找,哪个宫室看起来最奇怪,八成就有你想要的。”

孟破天看着那方向,似乎正是刚才那黑影一路过来的方向。

她觉得很有道理,这晚上在王宫屋顶上混的,非奸即盗。这家伙保不准刚从那里捞了一笔走路,自己赶得巧的话,说不定还能捡到些好的。

“不过既然是王宫,自然没那么简单,不要心急,注意是否有机关暗器。”他又嘱咐一句。

“好,我去也。”她咻地一下蹿出好远,才发觉白衣人没跟过来,诧异转头,遥遥打手势,“你不去?”

白衣人对她摆摆手,胡乱做个手势,鬼才看懂他什么意思。

孟破天无奈,她看见底下一班巡城护卫过来了,今晚王宫的守卫很严密,她不能在一处多停留。

这家伙,摆明了是要支走她呐。

走就走,谁要跟着他!孟破天哼一声,屁股一扭分道扬镳。

她直奔那方向,那方向本就没多少建筑,过了一个人工湖,就是一排废弃的宫室,其中有几间远远看去尤其残得厉害,孟破天顿时大失所望——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宝?

不过她随即就想起新同伴所说“王宫没那么简单”这句话,静下心仔细观察了一下,便觉得不对了。

那片宫室位置不算太偏,怎么会那么破败荒凉?就算为了王宫的脸面,也不能冷落成这样啊。

她奔向那片宫室,瞅准了最破败的一个门,趁着守卫正好错身而过,猛地掠入那段宫道。

好巧不巧,在对面一道宫墙的拐角,也有一道人影,炮弹般向这门口射来。

“砰。”一声,*撞击声。

“唔……”两声忍痛的闷哼。

人影乍触又分,寒光各自亮起,孟破天的刀指住对方的肚腹。对方的枪点向孟破天胸口。

孟破天眼睛里泪珠在打转——那是痛的,对面那个天杀的,一头撞上了她的胸!

对面那个天杀的,一枪点在孟破天胸膛,一手捂住鼻子,脸色也凶神恶煞——孟破天一头撞上了他的鼻子,现在鼻血哗哗的。

月光下面对面看得分明,两人口型一张,都是一个“你?”字。

好歹同台献艺,算是遇上熟人,裴枢冷哼一声,收回枪,孟破天也收了刀,一把拉住他,躲入宫门拐角,以免被正好经过的守卫发现。

两人挤在宫门内墙内,孟破天的发有点乱了,柔软的细发撩着裴枢颈项肌肤,发上逸散淡淡少女清香,裴枢有点不习惯地动动身躯,觉得鼻血流得更凶了。

孟破天也有点不自在,身后是男子健壮饱满的胸膛,属于男性的浓郁气息一阵阵扑入鼻端,挺特别也挺好闻,她有点晕晕的,脸上泛起浅浅晕红。

十七岁的狂刀盟女六公子,母亲死得早,也没人教她什么三从四德女子礼仪,多年来作为帮主继承人培养,将来打算招婿,接触的多是五大三粗的江湖人,叔叔伯伯辈居多,从未真正和青年男子这般接近,一时竟有些发怔。

裴枢稍稍不自在后,便恢复过来,推开她,向门上那个蜘蛛网探出长枪,他已经发现这蜘蛛网有问题了。

假蜘蛛网后连着的细丝闪闪发光,锦衣人留下的埋伏,将要二次触动。

……

------题外话------

过几天要出趟远门,天天担心人家那里没网,天天做恶梦都是断网无法更新,昨天更梦见没有网急得中风了断更(尼玛我这什么情节?)不过还梦见群里的人根本没等更新,都说别写了算了,你不写我还是啥都是你的。(这个情节是真的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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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大神VS锦衣人

孟破天忽然伸手,一把按下了裴枢的枪尖。

裴枢对她怒目而视,孟破天毫不示弱瞪他一眼。做了个“可能有危险”的手势。

刚才裴枢枪尖一递,反射月光,孟破天瞧见好像有一根线,连在蜘蛛网后的破洞上,便想起白衣人“小心机关暗器”的嘱咐。

她这难得的细心举动,无意中救了两人一命。

裴枢先前位置,看不见这线,孟破天一指之后,他也发现了。那线绷得很紧,说明靠的是扯动力量来触发机关,只要一推门,就会出问题。

孟破天拍拍他,对上头一指,示意不推门,可以爬墙啊,对武林人士来说,爬墙才更正常。

裴枢似在沉思,慢慢摇了摇头。

问题就在这里,对方不可能对武林人士的习惯不了解,所以推门会触发机关,爬墙一定也会。

裴枢闭上眼,算算方位,一伸手拿过孟破天的刀,嗤一声轻响,将半边宫门劈开。

劈的当然是没有假蜘蛛网的半边,正好够一个人出入的位置。

他将劈下的半边门板卸下,果然没有任何动静,他先钻了进去,贴着墙边走了几步,招手示意孟破天进来。

孟破天照做,心中也暗暗佩服,想着这家伙看起来炮筒子一样,遇事竟也这么细心。而且法子轻松又巧妙。无论机关在门背后还是在院子里,都不可能在内围墙上。从没有机关的半边门进去,贴着墙走,果然安全无虞。

进了门,两人才发现,门后和院子里,果然险险地纵横几条细金丝,孟破天佩服地看了裴枢一眼,裴枢却有点佩服地看着那丝——线不多,就两三根,可那位置刁钻巧妙,无论从哪处墙头落下,都必定会触及。设计这机关的人,几根线信手拈来,却恶毒又精准,真真是了不得的高手。

孟破天进了门,便想往内庭冲,被裴枢一眼瞪住,裴枢眼睛一直盯着地面,看那几根丝的走向,忽然走到靠近门后台阶处,跺了跺脚。

地面轧轧微响,台阶陷落,现出地室。

孟破天心中暗惊,这宫室机关设计果然特别。处处和人的思维反着来。宫室破败,让人不想靠近。正常人进来都会直奔内室,但真正要害反而在门口处脚底,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只是这院子内机关好像还是少了些,不过就那一蜘蛛网,就够人喝一壶了。

两人当然不知道,院子里的机关都已经被毁,剩下的蜘蛛网,还是锦衣人的恶作剧。

地室不大,一眼看清没人,裴枢眉头一皱,心想此处这么着紧,一定是关苏紫蕊的地方,但现在她去了哪里?

孟破天失望的是,这里虽然诡异,却没有宝贝。

“你到底要找什么?”她这才想起来问裴枢。

裴枢此时心中正烦躁,他本想救出苏紫蕊,好好在景横波面前表表功,顺带气气她,带着个瘸子有什么用?还不是需要裴少帅出马?谁知道地方找到了,人却不见了。

他没好气地道:“关你什么事?走开!”

孟破天窒了窒,脸色猛地涨红,她向来在盟里受尽宠爱,哪里受过这样的态度,想发作,又怕招来守卫,想出手,又自知不是裴枢对手。

更重要的是,少女对眼前男子,有隐秘细微的好感,因此这一句呵斥,便显得更加不能接受。

怒极之下,她一指裴枢鼻尖,狠狠道:“谁稀罕跟着你!老娘现在去干老娘的事,有种你不要跟来!”

裴枢正专心在地上研究脚印,头也不抬,“跟头母猪也不跟你!”

“死公猪!”孟破天低骂一句,转身就走。走两步悄悄回头,裴枢还蹲在原地研究脚印,看也没看这边。

女汉子孟破天难得的少女心,啪地裂了一条缝。

她发了一阵呆,想着算了,还是去喜欢那个厉含羽好了,他比裴枢厉害,比裴枢温柔,比裴枢体贴,比裴枢细心……

他去的方向,她知道,摸过去找就是。

她身子一闪,往凝雪阁方向而去。

片刻后,裴枢身形一闪,上了先前锦衣人呆过的檐角,低头寻找一阵后,确定了锦衣人大概可能前往的方向,也闪身而去。

……

景横波和穆先生柴俞三人,在夜色初降的时候,才进了宫。

上元城大是一个原因,景横波选择一路步行,故意走得慢也是一个原因。

她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上元城。一个城池的格局气象,可以看出执政者的胸襟智慧。

柴俞在一路上,给她指出了哪些是商业区,哪些是居民区,哪些是官员居住区和办公署,上元的格局,都其余王都没什么太大区别,唯一区别的是军营,整个王城的外围都是军营,将百姓和王宫紧紧包裹在内,这种格局的好处是外可御敌,内可护驾,一旦王宫出事,军队可以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第一时间掌控所有的街衢要害,避免了在某一位置群居,调动时可能被阻的情况。坏处是略略显得分散,而且包围王宫很容易。

这就说明,明晏安一定将军权牢牢抓在手里,而且非常有信心,否则绝不敢设置这样一个可以困死自己的局。

能一直将军政大权抓在手里的统治者,不会是弱者。

明晏安在几次刁难之后,似乎也放弃了再自取其辱,也不阻拦她一路观察上元,景横波到的时候,连宫门都没开,自然也没人迎接,宫门前护卫如常守卫,对景横波的到来一脸茫然,似乎根本不知道女王要来这回事儿。

景横波知道明晏安的毛病又犯了,不过笑笑,也不等,转身就走,大声道:“今晚正好在城内多住一晚,我也瞧瞧上元的夜景。”

果然立刻,宫门便开了,一个黄门官出来迎接景横波,将三人一直引入了王宫正殿。正殿灯火通明,百官雁列,明晏安金冠礼服,端然高坐,赫然是一副接见臣子的架势。

景横波原以为明晏安会私下约谈,没想到他摆出了全副阵仗。这么做的好处是,他将事情摆在明处,算一种坦荡的态度,那么暗杀或明着将她留在上元的可能性减小,毕竟谁想杀人,都会下意识避开人多场合;坏处是将不利形势放大,只要她上殿,这群人就会立刻如县衙衙役喊“武威”一样,对明晏安下拜,好衬托出她的参见之势。

所谓两国谈判,其实和商界谈判也差不多,比口才比心机比智慧,争气势争主动争上风,锱铢必较,寸土必争。

她的人被挟持,她过来谈判,实际已经落了被动,一开始必有人给下马威。

她在殿口一停,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过来,惊艳是难免的,更多的惊讶疑惑审视敌视不安……而远处明晏安的声音遥遥传来,许是被空旷大殿传声,听起来沉厚又威严,“前来者可是女王?为何梭巡不入?不愿?或是不敢?”

殿中群臣,露出会心微笑,暗搓搓地看着她,试图用目光逼得她难堪。

景横波也会心微笑——明晏安还是心虚啊,话说得太多了。

她看看穆先生的轮椅,忽然一招手。

大殿里,丹墀上,两只铜鹤忽然飞了起来,飞过众人惊骇的目光,啪一声落在了殿门口,景横波面前。

景横波含笑对穆先生道:“烦劳先生,帮我也弄个椅子。”

穆先生莞尔,“乐意为陛下效劳。”伸手将两只铜鹤的长颈轻轻扳下,和鹤背平齐,绞在一起,使两只铜鹤的背成一个可以坐下的平面。

满殿无声,文官们的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他们没见过数百斤的铜鹤在天上飞,更没见过沉重坚硬的铜鹤,在人手中和可以揉圆搓扁的烂泥一样。

武官脸色更加不好看,他们练武,更清楚这两手代表的是什么。

穆先生三五下将铜鹤弄成椅子状,伸手一让:“陛下请。”

景横波手一挥,一截幔帐坠落,霓虹般再次飞过众人头顶,正落在了铜鹤椅子上。

然后她坐下来,笑吟吟跷起腿,坐在了代表皇家尊严的铜鹤上,垫着皇家大殿的绣龙幔帐,在大殿的高门槛外,遥遥对着那头的明晏安。

铜鹤高,门槛也高,她的背景是阔大广场和高大宫门,属于自然的宏大气象。群臣们看过去,恍惚里觉得那才是王者气派。

大殿上的明晏安,似乎忽然矮了。

满殿的人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大殿那头的明晏安正要发作,景横波笑吟吟伸指,将他一点。

“以前我听过一句非常装逼恶心的话。”她笑道,“现在,我把这句恶心的话,送给同样恶心的人。”

“谁若折了我闺蜜的翅膀,我定毁他整个天堂。”

殿上本来很静,现在更静了,连呼吸,都似被这句装逼的话,忽然逼回了咽喉里。

群臣望着坐在铜鹤上,和明晏安遥遥相对,姿态娇媚,眼眸却亮如星辰的女王,不管之前心中对她多么不以为然,也不得不暗暗承认,最起码在气势上,她没堕了女王的威风。

不是谁都能在这样的故意压迫情境下,保持尊严,并迅速扳回局势的。

好一会儿,明晏的声音才从大殿那头传来,已经带了怒意,“景横波,你休要狂妄太过!”

“明晏安,你休要得寸进尺!”景横波一句不让,“我才是王权正统,是名正言顺的黑水女王。我来了,你就该迎出上元,交上玉玺,迎我入这天泰殿,率百官参拜我才对。我还没计较你不遵正统、无人臣法度、竟敢掳我女官之罪,你倒先和我摆起谱来了。你狂得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景横波!”明晏安怒喝,“休逞口舌之利。玳瑁王权,国之重器,岂是你一个外来女子,随意可以窃取?你公然在我大殿,毁我铜鹤,坏我规矩,辱及我玳瑁君臣,你问过我同意?问过诸臣同意?问过我上元三十万军民同意?”

“哦?”景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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