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
他的眸子,近乎贪馋地落在池边女子的背影上——肩纤细精致,腰纤细如柳,双臂修束如竹,而肌肤胜雪,乌发似缎。
一缕风吹散她长发,几瓣桃红花叶,飘飘洒洒落在她鬓边。
她的身体收束如此美妙,似一段绳索,能束住天下所有男子的目光。
这明明是少女般的体型,战辛很难相信她真实的年龄有七十。但他依旧在这一刻决定,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无论她是真七十还是假七十,他都绝不会放过这个女子。
尤物不可多得,错过后悔终生。
他咳嗽一声,将步声放重,景横波回头,做惊讶状。
“啊大王你怎么来了……”她慌乱想抓衣服掩饰,衣服却在池子里,她只得将手臂拢在胸前,但遮住胸遮不住大腿,遮住大腿遮不住胸,倒是身体在这样的挤压之中,越发喷薄欲出。
战辛的目光都似快被燃着。
池子中似有动静。
景横波一脚踏下。
池子里安静了。
“我只是路经此地,想着这药泽有些禁忌,想必没有人和你说清楚,亲自来给你说明一二。”战辛保持着温雅神态,在景横波身前三尺处停住,眼神只凝注在她脸上,想要打消她的戒心。
景横波眨眨眼,笑了。
“这样啊,老身多谢大王有心,那么,那禁忌在何处呢?”
战辛笑容更深,脸色却似有些为难。
“禁忌在池底,只是需要人亲身下去示范……”
“哎呀,这可怎么办?”景横波瞪大眼,轻轻掩住口,“这样的贱役,可不敢让大王亲为,要么,随便找个太监来示范一下吧?”
“太监宫人,不祥污浊残缺之身,哪里配下这池子?这池中药物,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战辛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道,“要么,就本王亲自来示范一着?”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景横波笑颜如花,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
“只是一点似乎有点不敬……”战辛为难地道,“下池子得卸了外衣……”
池底似乎有点动静。
景横波一脚踏下。
池底安静了。
“说不敬,我岂不是更不敬?”景横波眨眨眼,“衣衫不整参见大王,多亏大王体谅我是山野之人,不和我计较。我哪里还能和大王计较呢?”
战辛心怀大畅——这女子冶艳风骚,是个好勾搭的!
和她比起来,阴无心就像一块在千年冰川里泡了一万年的木头!
“如此,失礼了。”他假惺惺地转过身,开始脱衣。
池底无声无息冒出人头来。
景横波脚一抬,还要踩下去,英白抬手一把抓住她脚踝,景横波有点痒,想要笑,又拼命忍住。
英白凝视着战辛背影,眼底杀机频现。
他正要出手,战辛忽然侧转身解腰带,景横波一脚又把英白给踩了下去……
他在水底,握住她的脚底,掌心里润润滑滑,心里却浮浮沉沉……
景横波此刻无心探究水底脚底那些事,她眼角瞥着战辛一件件卸下的衣物。
外袍没什么异常,深衣内衣腰带裤子靴子……看起来都没什么奇怪,从常理推断,战辛也不太可能将图纸藏在这些随时可以替换扔下的衣裳里。
所谓的在身上,到底是怎样的在身上?
战辛还不至于太不要脸,没有脱光,上身脱了,裸露还算结实的肌肉,下身穿一条长裤,景横波目光在他身上掠过,他手上有臂环,指上有戒指,还戴着似皮非皮的护膝护腕。
东西,到底在哪个配件里?
臂环宽大,上面花纹复杂,可能是中空的。戒指也未必没有猫腻。护腕和护膝倒是看起来最不像,因为比较薄,不可能藏图纸,而上面图案清晰,看上去像什么动物。
战辛下腹处有伤口,是先前耶律祁一剑挑伤的,用布条紧紧束着,还微微渗着血。真难为他带伤还想上阵。或许正是因为伤在这要命地方,他才急于想试验,想恢复雄风。
他在景横波身边坐下,景横波目光落在他腰间伤口上,皱眉轻呼:“哎呀,大王身上有伤,如此,只怕不能下池吧?”
“无妨,这药泽本就有疗伤功效。不过你说的对,本王倒忘记了这点小伤,刚刚受伤还是先别下水的好。”战辛所谓下池指点禁忌本就是借口,此刻正中下怀,笑道,“太师姑是世外高人,或许可以帮本王看看,这腰间伤口可要紧?”
“啊,我看看。”景横波凑过头去,战辛摊开双臂,转侧着腰身,顺势便将手掌轻轻搁在她背上。
景横波好像完全没察觉,现在战辛侧坐,她探身看他腰间伤口,姿势便如投怀送抱。
池底似有动静。
她一脚踏住。
一半注意力在池底那货身上,一半注意力在战辛身上配件上。
要么捋下他臂环看看?
“这伤不要紧,”她胡乱看了看伤口,笑道,“您好生调养便是。哎呀这臂环好特别,可以给我看看吗?”不等战辛回答,便双手托起臂环。啧啧赞叹。
“花色好特别,做工好精细,我好喜欢……”她满嘴胡言乱语,手指在臂环上乱摸,想要摸到什么暗扣。
“是吗?喜欢吗?”战辛一笑,褪下臂环,“那就送给你好了。”
“啊?”景横波一傻,眼底光芒立即淡了。
不是这个。
“多谢大王,大王真大方。”她笑吟吟接了,一转眼又惊呼,“啊,这个戒指也真特别!这上面镶的是猫眼石吗?”
“是碧玺。”战辛的眼神里微微不屑又微微怜悯——一看就是村姑,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么大惊小怪的。
景横波现在身上不戴任何首饰,连耶律祁给她的那个先戒指后领花的玩意,轻易也不戴,她身上没有长期佩戴的饰物,战辛这种人当然看得出。
“真美,真特别……”景横波又托着戒指,满脸发散艳羡的光。
战辛有点傻眼地看着景横波,他遇见很多女子,变着花样要东西的事儿也不少,但多少都顾及脸面,维持矜持,旁敲侧击,含蓄试探,哪有这么直白贪婪的?
真是不要脸啊……
他犹豫了一下,将戒指也抹下来了。
“也不算什么稀罕东西,你喜欢,送你玩儿。”
景横波也傻眼。
这个也不是?
下面还有什么?没有了,难道要她捧着他腰带说啊这腰带真特别真美真喜欢?战辛一定会认为这是性暗示立刻解裤带的,池子里那个一定认为她不要脸会立即诈尸的。
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图纸图纸,如果真的是纸质的话,那是不能下水的。
换句话说,有可能图纸还是在臂环和戒指中,战辛只是因为可能要下水,顺水推舟将臂环和戒指拿下,之后还会想法子拿回去。
她将臂环和戒指都收下,放在池边,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现在,要看战辛下不下水,再做进一步判断。
她坐在池边,双脚拍打着水面,故意拍打得水花四溅,以免池底那只露出行迹。
拍打得过于用力,她忽然哎哟一声,滑入池内。
战辛见状,眼睛一亮,立即道:“哎呀小心!”也跟着滑了进来。
景横波一入水,就一脚狠狠踢在英白胸上——赶紧去池边看看那臂环和戒指有啥猫腻!
水底水流流动,她感觉到英白从自己脚底无声滑了过去,一边暗赞他水性也了得,一边娇笑转身迎向战辛。
一转身脸色就一变——不知何时战辛的长裤已经浮在水面,只穿了条短裤。
这么快裤子就脱了!
“大王……”她回想着以前看的狗血古装剧,什么妲己狐狸精之类的角色的姿态,对战辛笑盈盈招手,“你说哪里有禁忌呀……”
战辛游过来,转为背对岸边。他身后,英白无声浮出水面,伸手去翻臂环戒指。
池子毕竟太小,战辛似有所觉,正要回身,一双雪白藕臂,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
“禁忌在哪啊,人家很怕呀,你专心点嘛……”景横波红唇撅起,一朵花的形状。
战辛愿意醉死在这花心里。
“这里啊……”他笑嘻嘻伸手去揽景横波的腰。
景横波一扭身,已经脱离了他的狼爪,忽然发现什么一般指着池子角落,道:“哎呀这是什么?”
战辛急忙追过去,笑道:“这是药泽四角的药渠,一些药汤从药渠流入,在药泽中相互渗入流动,可以转化成很多药力,对很多疾病都有治疗作用……哎呀看,有药草流过来了!”
他伸手去抓药草,似乎要拿给景横波瞧个新鲜,手掌却落向景横波的胸。
“啊什么药草?”景横波一个大转身,游向药泽深处,战辛的手,再次从她胸前错过。
岸边微微一响,景横波回头,就看见英白对她摇了摇手。
不是。
随即英白滑入水底。
战辛又似有所觉,要回头,她脚尖一点,点住战辛胸膛,娇声笑道:“这水好热……”
战辛心火再次被撩起,凑近她,伸手去搂她的腰,“习惯就好,来,我带你去一处好处……”
景横波身子一错让开,一抬头,英白在战辛身后出现,眼眸冰冷似有煞气,单手举起——
景横波看着他那眼神,心中一震,但思维丝毫不慢,立即一脚蹬了出去——杀毛!人家还没搞清楚图纸在哪呢!
哗啦一声英白再再次给她踩进了水底……
“怎么回事?”战辛又发觉不对,转头看水面,空空荡荡。
“人家忽然抽筋了啦。”景横波娇声埋怨,一个翻身揉着腿,正好再次避过战辛想要握住她脚踝的手。
战辛有点焦躁了——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别跑了。”他声音有点冷,眉宇间有点不耐烦,“池子就这么大,你这么窜来窜去,到底要做什么?”
景横波心中一跳——老色狼耐心用完了。
他本就没有信任她,一族之主,怎么可能这么轻信。他说到底也不过在试探。这样迂回的回合再多几次,他就要露出狰狞面目了。
露出狰狞面目她不怕,但是图纸一事就功亏一篑了。
“人家能做什么嘛?人家连武功都没有,人家只是好奇……”她一边嗲着嗓子忍着恶心,一边转身,双手拉住了战辛的手臂,“来,陪我玩玩……”
她拽住了战辛的手臂。
战辛忽然一缩手。
景横波一怔。
不对劲!
这色狼之前对她任何对他的身体接触都十分乐意,怎么忽然对拉手臂抗拒?
屁股都露了,却要护手臂?
手臂上有什么?
护腕!
她立即伸手去抓战辛护腕!
战辛脸色一变,怒声道:“好啊果然你——”冷笑一声手一拍。
池子四周忽然一声闷响,水流暴起,四道怒龙般水桶粗的水泉横池喷射,顿时池中水流激涌,无数潜流如掌风,从四面八方狠狠拍向景横波。
景横波一抬头,就看见战辛冷笑的脸,难怪他有恃无恐,原来池中另有机关。
此刻她完全可以闪身,却不愿放过那个护腕。
“喂!”她大叫。
在她大叫之前一霎,哗啦一声水响,池底人影暴起。
战辛骇然回身,回身之前,手指一弹,一点星火射上天空。
几乎立刻,假山之外便有骚动。
英白却已经狂射而出。
他似乎积压了太多郁气,一出现便声势惊人,整座药泽的池水都似乎被他带起,在空中翻腾呼啸,恰如披在他身后飞舞的雪白大氅。
战辛霍然抬头,眼眸惊骇,他眼眸倒映着前来救援的王宫供奉身影,但英白身影,比所有人都快!
他如怒龙起,一瞬跨越千万里,一线白浪激射在身后,裹着风涛撞向战辛,两人身形在池面划出一条刀锋般的沟壑,激起碎沫无数如飞花,下一瞬战辛被他生生撞在池边,轰然一声连背后巨大假山都似在摇晃。
战辛喷出一口血,想要大叫,一只手已经冷冷扼住了他的咽喉。
英白另一只手一抬,景横波给他扔到了药泽的另一边。
轰然一声假山碎裂,裴枢从烟尘中闯出,手中也不知抢的谁的刀,哈哈大笑道:“娘的小爷等了这么久!吃爷爷一刀!”
他一刀如匹练,卷半个天。一刀迎上那十个从假山下落意图救援的王宫供奉,狂风烈卷,将众人逼退。
战辛脸色死灰,他万万没想到这几人竟然都是绝世难出的高手。
英白一手扼住他咽喉,一手就去脱他的护腕。
战辛忽然一跺脚。
地底隐隐震动,似有水流翻涌之声。
英白微微一震,松开战辛脖子,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战辛咳嗽,大笑,“我开启了地基之下深渠,那里面可有黑水泽之黑水!现在黑水一定已经渗进来了,你们要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哈哈我可服过解药了,你们有吗?”他斜眼睨着战辛,“还不快放开我?跪求我给你们解药?你难道不知道黑水泽黑水,烂人肌骨,足可让人嚎叫三月才死吗!”
英白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移动。
景横波低头看看水面,咦,还是很清澈啊,黑水呢?
战辛狂笑了一阵,忽觉不对,一低头脸色大变。
“哗啦。”又是一声响,一条人影自池中冲天而起,人在半空笑道,“啊,这地底池好臭。真是太不公平了。你们在这鸳鸯戏水,我就得在地底堵洞!”
景横波笑吟吟抬头,把战辛的臂环抛给他,“耶律祁,送个手镯赏你大功!”
耶律祁轻轻一笑,抬手一拨将臂环拨走,懒懒道:“战辛的这个臂环,不过是个小机关,还是免了吧。”
景横波一笑——耶律祁自有他的尊贵和傲气,是她随意了。
耶律祁落在她身边,转头对她一笑,悄悄道:“当然,如果是你自己的东西送我,我可乐意得很。”
“砰。”一声,裴枢也落下来了,抓着个刀在水里拍水,大笑道,“你们都和她泡热汤,我也要!”
景横波噗地一笑。
这货有时候真萌。
她心情放松,微微后仰,欣赏着大汤共泡的三美男。越看越觉得鼻子好痒——不行了血要奔出来了!
所谓湿身诱惑就是这样吧?三个男人,三个年轻健康美貌条子好的男人,穿着衣服看不出来,湿身之后,各种腹肌倒三角人鱼线,温润有弹性的肌肤在透明的衣物下若隐若现,透着肌理的光泽和起伏,所谓透比露更诱人,果然是真理。
以前现代时好像看过一个什么明星跳水的节目,要是这三只去跳一跳,哦不都不用跳,跳台上做个动作,支持率就立马爆表,姑娘们大片大片喷血倒。
她心情不错,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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