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伤他性命。”
“我不杀他倒是可以,反正他也已经残废了,再做不出什麽伤天害理的事。”祀纣说著收回手,捡起落在一旁的金钵,“只不过,我哥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只要是关於君齐的事,我哥都不会轻饶,只是那时,他死得恐怕就不会这麽轻松了。也罢,就让他再活几日好了。”
祀纣说著走到小尤面前,“对了,把小美人放出来吧,要是再磨蹭,可能全城的人都得死了。”
“我不会。”小尤摇了摇头,“只有师父才会用金钵。”
“什麽?”祀纣有些无奈,“那我们就去找你师父。”说著就拉著小尤的手往外跑。
广场之上。
一场恶斗已经结束,胜负已分。
老百姓的命运也已经注定了。
司空碎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叟踩在脚底下,“我再给你最後一次机会,放了君齐,不然我就在你面前,把他们一个一个杀了。”说著指了指被绳索捆住的老百姓们。
老叟微微转过头,看了看不断哭喊著的老百姓,心一横,闭上眼睛。
“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司空碎冷哼了一声,将手在空中一抓,就有一个妇人被拖了出来,悬在空中。
妇人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司空碎眼中没有任何怜悯,一个黑球从手心飞出,朝著妇人飞去。
只是还没碰到妇人,就有一道紫光飞来,与黑光碰撞在一起,两边的攻击都被抵消。
司空碎微微皱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我回来你似乎不太高兴呢。”祀纣说著就已经带著小尤落到司空碎面前。
小尤看到老叟被打成重伤,也不顾自己有多少能耐,手中变出一张符,对著司空碎,“快放了我师父,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你就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连只蚂蚁都踩不死。”祀纣一把捞过小尤,将他护在自己身後。
思凡看到祀纣回来,高兴得紧,可是祀纣一回来,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亏他还这麽担心他。这麽想著,心情就不好了,索性就站在一边,也不去理他。
而司空碎则看著祀纣,眼中的暴虐并未减轻多少,“你还敢说?有你在君齐身边,竟然还会让他被抓走,我不怪你已经算好了,你还希望我能笑脸对你?”
“话可不能这麽说,虽然我有在身边,还让君齐被抓,的确是我不好。但是,”祀纣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拿出金钵,“我把小美人带来了,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
“你说你把君齐带来了?”听到这个,司空碎立刻又变了张脸,“他在哪里?”
祀纣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个哥哥啊,这麽暴虐,却偏偏这麽痴情,“就在这金钵之内,我正要这死老头把君齐从里面放出来呢。”
司空碎忙接过金钵,十分怜惜地将之抱在怀中,低喃著:“你终於回来了,君齐。”然後又踩了踩老叟,“既然君齐回来了,那我就不追究了,只要你把他从里面放出来,我就放了你。”
老叟看了看金钵,突然大笑起来,笑到最後喘不过气来,才开始不停地咳嗽。
司空碎眯了眯眼睛,“你什麽意思?”
“你让我放了他,那你可知道他愿不愿意出来?”老叟喘过气来,才说:“我是不会放他出来的,鬼王要杀就杀吧。”
“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没办法让君齐出来了?”司空碎冷笑著,“既然你这麽想死,我如果不成全你,倒是我不仁道了。”
“等一下。”司空碎正要动手,却又被祀纣打断,“让我来跟他说说。”
司空碎看了他一眼,考虑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放开了老叟,走到一边。
小尤忙跑到老叟身边跪下,“师父,你就放了小鬼吧,再这样下去,您就要没命了呀,为了这种小鬼而死,实在是不值得啊。”
祀纣也蹲了下来,劝道:“我不知道你为什麽就是不肯放过君齐,但是你再坚持下去,别说是你的命,还有这小童,和这全城百姓,全都得死,你这又何必呢?”
“我是在救他。”老叟说得极轻,“颜将军待我有如再世恩人,我怎麽能眼看著颜少爷受苦却不管呢?”
☆、第六章(六)
“师父,你说这小鬼就是颜少爷?”
“老头,难道你就是小美人要等的人?”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眼中全是惊讶。
老叟轻轻点了点头,回答了两人的问题,“颜少爷太过懦弱,不愿承认自己心中所想,如果少爷就这麽跟著鬼王回到鬼间,他日必会後悔,在鬼间的每一日必会痛苦万分,过不了多久就会神灭形消。所以我才会将他二人关於金钵之中,一来,那些恶人即使心怀歹意,也无计於施,二来,也可让他承认他心中真正的情感。”
祀纣已经明白了老叟的良苦用心,但是司空碎绝不是一般人,不会因为这种事就放弃君齐,说到底倒是自己害了他,如果当日没将他引见给司空碎,事情也不会这麽麻烦。
“祀纣大人,我们死了都没关系,但是少爷绝不能有事。”老叟伸手抓住祀纣的衣袖,“还请祀纣大人看在你与少爷的情意,帮帮少爷吧。”
祀纣低著头,额前的发挡住了眼睛,因而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我当然会帮小美人。”说著站了起来,“但是,不是这样帮他,既然他已经等到了要等的人,那我就会想办法让他投胎,到时他想怎麽跟连天曳在一起都没人会管。但是现在,没必要为了让他留在金钵中而葬送整个城的百姓。”
“你以为现在把他放出来一切都会解决吗?”老叟低声说:“两个相爱的人同处一室会发生什麽样的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这个时候放他出来,只是把少爷推向死路而已。”
祀纣心里微微一震,说得没错,如果真是那样,小美人是怎麽都活不了的。
司空碎见祀纣站了起来,忙问:“怎麽样?他肯放人了吗?”
“他不肯。”看到司空碎眼中爆发出杀意,祀纣忙又补了一句,“但是你也不能杀他,他就是小美人要找的人,如果你杀了他,小美人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你说的是真的?”既然是君齐要等的人,司空碎当然不能杀,而且君齐曾答应过他,只要等到要等的人,他就会一直留在鬼间陪著他。也就是说,这回只要君齐出来,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用在受这相思之苦了。
“当然是真的。”
“既然不能放他出来,那我就自己进去找他。”司空碎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身体化为一团黑光,进入钵中。
祀纣想拦,却已经拦不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司空碎进入金钵之中。
“这回糟了。”祀纣嘀咕了一声,哀怨地看了金钵一眼。然後一道紫光,解开了原本绑在众人身上的绳子,“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回来。”然後又看到小尤将老叟扶了起来,“你们俩也走吧,小美人我会帮忙照顾,你们再不走,我哥发起火来,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你们。”
老叟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的确,他就算留下来,也没有丝毫用处,还不如留著这条命,以後为少爷效命。
把所有人都遣走之後,祀纣才屁颠屁颠地走到思凡面前,“老婆,我好想你啊。”
思凡蹙眉,转过身子,理都不理他。
祀纣当然知道他的亲亲老婆在闹脾气,忙从後面搂住他的腰,“老婆,让你担心了,实在是对不起,你想怎麽惩罚我都行,就算你用下面那张嘴把我咬断也没有关系,就是不要不理我啦。”
思凡被说得满脸通红,羞得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脚,“叫你没正经。”
“哎呀,好疼的,老婆你好狠的,疼死我了。”祀纣故意哀叫著,却将思凡抱得更紧。
思凡被他叫得有些动容,回过头,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脸,英俊的面容此时却像受了委屈一样塌了下来,虽然知道他是装的,思凡却还是忍不住心疼,“真的很疼吗?”
祀纣用力点了点头。
“那要怎麽办?”
祀纣凑过头去,像小孩子一样露出期待的眼神,“亲亲我。”
思凡有些无奈,却还是如他所愿,凑过头去轻轻在祀纣脸上吻了一下。
“不够。”祀纣嘟著嘴摇摇头。
这种孩子的表情放在祀纣脸上竟然并不显得十分突兀,竟然还十分可爱,思凡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又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正想离开,祀纣却用手拦住他的後脑,唇覆上去,堵住了思凡淡粉的唇瓣。
感觉到爱人浓烈的爱意,思凡眼中染上了迷恋,身子不断往祀纣怀里缩,任由他将他剥皮拆骨,吃得一点不剩。
唇与唇的触碰,缠绵,舌头纠缠在一起,著迷地品尝著爱人的滋味,祀纣睁著眼睛,看著思凡闭著眼睛迷醉的模样,脸苍白了不少,眼睛下方也有淡淡的黑眼圈,可想而知,这些天他是怎麽过的。
唇分,祀纣抓住思凡的肩膀,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双臂张开,紧紧抱住他,“凡儿,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担心。”
思凡不自觉地伸手紧紧环住祀纣的腰,闭著眼睛嗅著这熟悉的味道,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第七章
司空碎一进入金钵中,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麝香味,甚至还听到断断续续刻意压制的呻吟。
声音的主人似乎感觉到了异常,将在他身上驰骋的人抱紧,轻声问:“你……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
虽然是轻声说的,但在一片寂静的金钵中,还是传到了司空碎耳中。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的君齐怎麽会是这样的人?但是,这慵懒的声音,压制的呻吟,以及人体交合的声音都绝不是假。
“你听错了,什麽都没有。”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从未听过的声音,让司空碎终於这个事实。
在他那麽担心君齐的时候,他竟然背著他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从来不曾如此气愤,愤怒之火瞬间将他点燃,爆发。他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个他深爱的人的名字,“颜君齐!”
君齐听到这个声音,吓得立刻从连天曳怀中出来,连接的下身也被迫分开。
还来不及说话,喉咙就被一只手扼住,身子被高高地举起。
从司空碎身上所传出来的鬼力让君齐无法动弹,所有的力量都被那只扼住喉咙的那只手吸走,身子越来越轻,就在要灰飞烟灭时,司空碎却将他往一边的墙壁狠狠扔去,还不解气地冲他吼著,“你这个贱人,你说你想要自由,我也答应了,但你却在这里跟个野男人偷情,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吗?”
身子轻飘飘的,顺著墙壁往下滑,在短暂的惊讶之後,恢复理智,双手撑在地面上,朝著声音方向看,虽然什麽都看不到,但君齐却能知道司空碎如今是怎麽样的表情。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吗?虽然没想到会这麽快,但是已经被迫走上这样的道路,既然这样,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或许这是我唯一一次真正感觉到愧疚,我曾经真的有下定决心,要永远呆在你身边的,因为我以为我很懂你,因为我以为我很懂爱。但是,”君齐依旧以那样的姿势看著,虽然什麽都看不到,却还是执拗地往司空碎所在的方向看,“直到如今,我才真正明白你的感觉,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即使再怎麽逃避,心还是会痛,即使我一次一次告诉自己,不可以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在做了那样的事後,除了对你的愧疚之外,更多的却是满腔的兴奋。因为懂得了爱之後,我才知道,我无法勉强自己留在你身边,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司空碎极怒反笑,笑声震得金钵都整个震动起来,甚至有了裂缝,有少许的光从裂缝中射入,能很清楚地看到司空碎的表情。
他脸上集合了多种表情,愤怒,悲哀以及不甘,“几百年了,我都没能让你爱上我,可这个人,你才认识了几天的人,你就这样轻易地把心交出去。我不甘心!”
“我知道是我背叛了你,我会接受惩罚,反正你是绝对不可能再让我留在凡间了,如果要我回到鬼间,还不如现在就毁了我。但是,这全部都是我的错,你不可以迁怒於他。”
司空碎冷笑著,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你竟然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呵!既然你这麽无情,我又何需有义?你想让我放了他,那是不可能的,我会让你看著他怎麽死,我会让你明白你是我的人,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办法将你夺走。”说著就已经闪到连天曳面前。
“曳!”君齐大叫著想要过去,却怎麽都动不了,所有的力量都被司空碎抽光了,只有些许残留的力量还能稍微维持一下生命。
“真是难看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哥哥。”连天曳似乎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一样,直勾勾地看著司空碎,脸上带著诡异的笑。
司空碎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眼中透出不可思议,“是你!”
他们的对话让君齐震惊,他们竟然是血亲,而这中间似乎还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像黑色的藤蔓要破土而出,然後将人扼紧,撕成碎片。
君齐害怕听到接下来的话,他有预感,那些话会将他瞬间打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