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多情+番外 by 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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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多情+番外 by 清静-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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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昨夜俱未就寝,自己在洗心庵外守了一夜,两人也养心殿商讨了一夜。 
      为失职一事单膝跪地请罪。却见轩辕和宝亲王皆是一脸怪异地看着他。轩辕咳了会儿,道:「祈啊!你 
      打七岁起,就一定要打理整齐才出门,朕以为这是个好习惯。」 
      ——不然看到早就看得熟的人,头发微卷,一脸倦意,透出跟红袖一样媚入骨髓的情色,还真是一种震 
      撼。 
      很好,有空说这个,大约事情已有计较了。祈世子咬咬牙站起身。 
      宝亲王瞧了他会儿,将龙案上的情报递给了他。向来八风不动的语气间,多了点情绪:「我们还是慢了 
      一步。」 
      「嗯?」 
      「班布达单于被囚,柳残梦已夺得汗位。」 
      「怎么可能?!」祈听得身子一震,险些捏皱手中的情报。 
      「我原先也以为,柳残梦这次与你逃难,纵有目的,也不过是想挟天子以令诸候,将班布达单于的幼子 
      扶上王位作傀儡。只是没想到,柳残梦身上竟有一半的呼衍氏血统,其母亲曾祖,即为呼衍氏。三十年 
      前,呼衍氏未代主盘殷未立子嗣便在田猎中被人暗箭射死,其堂弟,亦是班布达单于之父逵赫被众人捧 
      为单于,庆国一直有流言传说其位来之不正。如今柳残梦借了这个拔乱反正之名……」 
      翻开手中情报,连翻数页,听得宝亲王的解释,眉毛越皱越紧:「如此重要的事情,皇上为何不早点如 
      臣回来?」 
      「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轩辕打起玉扇摇了摇,苦笑:「昨日是个好日子,朕也不希 
      望红尘琐事接近洗心庵。」 
      「臣先代无尘谢过。」眼也不抬地应着,终于将情报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轩辕与宝亲王对看一眼,心下奇怪,也不说破。 
      「皇上为了伦王,三年布局。看来柳残梦也没有白费这三年。」祈世子收起情报。 
      「班布达单于好大喜功,穷兵黩武,在庆国久有民愤……」轩辕说到这,沉吟了下。宝亲王接着道:「 
      只是没想到暗流的推波助澜,却是成全了柳残梦。现在班布达单于被囚,国师、左右贤王、谷蠡王,还 
      有紫衣莫絮,皆向柳残梦宣誓忠诚。不管柳残梦的母亲是否真的是呼衍氏的后属,只要有这个名份在, 
      加上他手上现有的势力,该有的血统、人心、武力已尽落在他手上!」 
      心知要让宝亲王下这样的断语是极难的。祈世子心绪已平,慢慢想起与柳残梦在塞外相逢后的一切,突 
      然省起一事,看向轩辕。 
      轩辕玉扇一摇,半遮住脸,唉了一声:「你想要朕说什么呢?谁都不知道,昊居然帮的是柳残梦而不是 
      班布达单于……」 
      要不是夜语昊将柳残梦的那张画送与班布达单于,班布达单于也不会知道柳残梦蒙骗于他,柳残梦照样 
      在塞外春风得意。所以当初知道柳残梦被追杀时,众人皆以为夜语昊送画帮的是那批助他伪装伦王的塞 
      外来客——也就是班布达单于的大世子。后来猜出柳残梦被千里追杀真相并不简单时,也只道柳残梦是 
      借题发挥,利用这个机会来完成自己的大愿,却不知,这些一开始便已全在算计中,夜语昊当初送画实 
      质上是助柳残梦篡位,将单于引出王城,调空兵力。 
      这也是众人不知柳残梦来历之故。塞外极重血统,象柳残梦这种异乡人,要在庆国站隐脚跟,非得有后 
      台不可,后台一旦失势,他便处于劣势,故之前倒没人想到他会这般大胆,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 
      为了除去班布达单于。 
      祈世子再想细一层,突然又冷笑:「果然是他。」 
      「怎么?」 
      「武相便是莫絮!」 
      「你确定?」 
      「若非他是武相,柳残梦岂敢冒险接下黑煞掌,将班布达单于引出王宫。只有莫絮才有办法从班布达单 
      于那里问出黑煞掌上的威力,班布达防得再多,又岂知自己这心腹一开始就不是心腹!」 
      这反间计与苦肉计说来简单,但要执行,却不是那么简单。为了将班布达身边最强的铁甲兵团牵制在阴 
      山,柳残梦可将自己利用得苦了。莫絮不将他们击成重伤,班布达是不会相信,以至亲临阴山落入陷阱 
      ,那最后一步就无法完成。 
      难怪他们自王府逃难开始,便一直逃不出莫絮的掌握,在莫絮将所有兵力集中在隐鹤谷时,他心中但已 
      作此猜想了。只是莫絮手段太毒,连对柳残梦也全不容情,他才被瞒过。 
      在隐鹤谷之役后,自己晕迷的那段时间里,柳残梦大约去见了莫絮,那时他的黑煞掌就已治好了。 
      十指深陷掌心——柳残梦柳残梦,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利用了我多少?! 
      c还以为,你对我是不同的! 
      我无法让你另眼相待吗?! 
      挫折与失败百味杂陈,手心又是一个用力。 
      眼见祈世子说完话后,脸色变了好几回,宝亲王沉下脸,却被轩辕阻止。他仔细打量祈片刻,正想说话 
      ,祈却抬起头来,脸色恢复常态。 
      「皇上,臣自愿请缨,再入庆国收集情报。」 
      「不行!」轩辕还没回答,宝亲王已一口否定:「你这次出门,债还没算清,莫想离去!」 
      「就是因为要还债,所以才要去啊!」祈世子理直气壮地自怀里掏出一叠帐单,「这些本来可以向武圣 
      庄索还的,现在他们都跑了,剩个空庄,不去塞外向柳残梦要,哪里索地回?!」说到这,脸色扭曲, 
      险险捏破宝贵的帐单,「我哪能让他就这样逃开——休想!」 
      「只怕你旧债讨不回来,新债又添了一堆。」宝亲王板平脸,「留下,不许去。」 
      「不要老是认为我出门只会破坏。」祈世子觉得很冤,翻脸抗议。5q!K6^ 
      「想叫屈之前先看清事实!我不介意让你看看你一路破坏损耗成果如何。」宝亲王脸色越来越冷,「宗 
      正寺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 
      「你!」祈世子气结,却被宝亲王气势压倒,缩了缩脖子,道:「去不去是由皇上决定的,你叫再大声 
      也没用。」 
      「好,那就问皇上!」 
      轩辕在龙椅上摇着玉扇,常觉自己的养心殿象菜市场。莫怪祈每次想出京,都得挑宝亲王不在的时候, 
      不然结果铁定是这样了。连当初去昆仑迎接自己,去的本该是执掌暗流的祈,也被宝亲王强制留在京中 
      ,替代而去。 
      有时也想劝云不要这么担心,这两人感情自幼交好,却为了惊鸿照影与莹无尘一事,第一次决裂。那次 
      之事,他们二人对祈都有所亏欠。而祈一去便是数年,更让云将所有的过错都搅上自身,也造就现在的 
      结果——云心下内疚,又怕祈再次弃他而去,宁可滥用职权,也不许祈离京;而祈因当初弃二人而去, 
      回来后也是心有内疚,对云处处退让……一笔糊涂帐呐。 
      他正回头想要如何安抚两人,哪知战火已烧上自身,两位爱卿一左一右逼着他。 
      「皇上,请准臣所奏,让臣(不让他)再入庆国。」 
      「这个……」轩辕刷地一声收起玉扇,微笑:「其实,朕有个更好的主意。」 
      「嗯?」 
      「说。」 
      「就是,两位都不用争了。所谓王对王,这庆国嘛!就让朕自己……」 
      「不可能!」 
      今次回答得倒齐声,震得轩辕耳鸣。 
      「皇上九五之尊万乘之体,岂能轻入险境?!而且你这一去经月,谁来主持朝政?继续称病?!还是让 
      微臣易容!」 
      「皇上真要去,请将后事安排妥当。如选定太子,定好诏书,立好辅政大臣,以防万一刀剑无眼天下大 
      乱!」 
      ……自己真的是皇帝嘛~~~?被肱股之臣们逼得难以开口,手中合起的玉扇一甩,遮住快靠近自己的狰 
      狞面容,哀叹道:「朕只是提议……」 
      「君无戏言,岂容儿戏!」 
      眼见宝亲王还要顺势训话下去,窗口传来「嘻」地一声,引来三人注意。 
      轩辕眼睛一亮,招手道:「小伊祁,你回来啦~」 
      身形挑高不少,已达轩辕耳际的少年推门而入:「三位都不用吵了,庆国由我去吧!」 
      官道上二骑如风,席卷而过,轻快干脆的马蹄点在泞地上,泥浆飞溅,声如雷鸣,在这一切色彩都是沉 
      滞阴晦的天气中,令人不由目光一亮,纵目追随而去。但只见着那二匹通体一色,高近八尺的龙驹,已 
      然瞠目叹息不已,哪有空理会马上的骑士是何等模样。 
      马高八尺谓之龙,龙驹难求,千金不易。便是关外最有名的天苍牧场老场主亦因无法得一龙驹为骑而憾 
      恨终身。如今不但在这官道上见着了,而且一见便是二骑,怪不得路上稍有识货的行家都大呼怪事,难 
      以置信。 
      「为什么会是跟你……」坐在龙驹上闷闷不乐的少年甩着珊瑚鞭,哼哼唧唧发着牢骚,不明白自己在皇 
      宫中死挣活挣到底是为啥。 
      「有区区陪着同行有什么不好,劳你抱怨了这么百多遍。」另一匹上的黄衣青年在如此急的风声中犹自 
      听到少年的抱怨,回头露齿一笑:「再说,都已经来到边关了,你再抱怨也没用。面对现实,听话一点 
      ,乖~」 
      看着远方雄踞青山的高墙,少年脸垮了下来。 
      最讨厌祈世子的油腔滑调,从不正经,从雁荡第一次见面起便从没改过想法。偏这家伙又是老江湖,一 
      路行来安排得井井有条,衣食住行起坐歇息,他虽是一心吹毛求疵,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被迫着同 
      行了如许之远,眼见雁门在望,心下更是郁闷。 
      雁门山,古称勾注山,在代郡城西北40余里。这里群峰挺拔、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 
      势,它与宁武关、偏关合称三关。附近峰峦错耸峭壑阴森,仅有一路盘旋幽曲穿城而过,险要异常,是 
      历代戍守重地,雄居天下『九塞』之首。相传每年春来,南雁北飞,口衔芦叶,飞到雁门盘旋半晌,直 
      到叶落方可过关。故有「雁门山者,雁飞出其间」的说法。 
      守城的太守闻报祈世子再度微服而来,不敢怠慢,府上美酒佳肴摆了一桌,本欲在天香楼设宴,却被祈 
      世子所阻。 
      「咦,王爷为何不愿在天香楼下榻?说来卑职第一次得以目睹王爷风采,便是在天香楼。当日王爷左拥 
      右抱意气风发,举止之间龙姿虎步,令卑职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祈世子哼了一声,太守急忙转口:「再说名姬姑娘也一直记挂着王爷的。自从一睹王爷风采后,凡夫俗 
      子再也难入名姬姑娘美眸。姑娘终日闷闷不乐,常问卑职是否有机会再一睹王爷尊面,以偿心愿。」 
      这次是伊祁哼了声:「难怪赶得这么急……祈王爷真是好威风好名声!」 
      「小伊祁,不要嫉妒,你还小,没人要是正常的。」祈世子眉开眼笑,看着伊祁登地起身,横眉竖目。 
      「就是有你们这种只知贪花好色吹溜拍马的人,轩辕这个皇帝才会当得这么辛苦,师父也才会离开!」 
      咬紧唇,恨恨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冲了同去。 
      太守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婉转打听:「好烈性的小公子,不知是京中哪位人家才养得出如此佳儿 
      。」 
      祈世子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华大人唾面自干好风度,边关有华大人这样的好官看着,本王真是放 
      心的很。」 
      「哈哈哈哈,王爷过奖了,比较王爷,卑职是自愧不如,惭愧惭愧呐。」 
      两人对望着,哈哈大笑。 
      第九回 边城秋易知 
      伊祁愤然跑出太守府,原是想上街转转散心,不料才出府门就险些撞上一位盔甲披挂,满身风尘,腋下 
      挟了个雁翎头盔的青年。两人都是闷着头闯的,幸好反应都甚灵敏,在撞上前及时侧开身子。 
      皱皱眉,心下正没好气,刚想发火,却听对方已开口道:「抱歉,是本将走得太急。」 
      声音低沉有力,语气平和,看打扮官位不低,却全无仗势欺人之意,伊祁气一和,又抬头丈量,发觉对 
      方身形甚是高大,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勾鼻鹰眸,薄唇紧抿,方方正正的下巴略有些胡梗,刚直之 
      气逸于言表,举止间霸气隐而不露,敛收于眉宇间,完全不是他这个年龄便能作到的。他便有如一把远 
      古流传下,已锋芒尽敛的宝剑,无需借助任何声势,便能让见到的人意识到非凡的身价。 
      青年也打量了会儿伊祁,突然问道:「你是伊祁?」 
      伊祁眉一动,瞪着他代表身份的虎形护心甲:「你是李凌文?!」 
      「看来他果然回到边关了。」李凌文将雁翎头盔挟到臂间,大步踏入太守府。 
      伊祁本来要去闲转的,但见到李凌文,又起了好奇之念。当年伦王之变,镇守边关的李凌文一直是轩辕 
      心上最麻烦的一根刺。如此头痛,却又舍不得亦或无法换掉,应是有其让人刮目相看的才能。少年打定 
      主意从军,自不愿放过这个就近观察的好机会,当下尾随而入。 
      花厅里,祈世子与太守正漫无边际地打着哈哈,突觉杀气破空,当下足尖一转,连人带椅移横移数尺, 
      原先坐的地方,被强霸劲气打出一个大坑来。 
      太守正为他那一地由砺石谷开采的水磨青砖受损而哀叹,厅外攻势又来。连续三道掌力,毫不容情。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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