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与欲望间挣扎着吐出一句:「对不起……」
又痛又恨,,祈世子完全恼羞成怒——这时才清醒,吃都吃光了,痛也痛完了,道歉有什么用。不料却
听柳残梦说:「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在床上做……」
「放屁!」祈才想狂吼,已被柳残梦一把抱起。两人下半身还紧密连接在一起,柳残梦站起身时,他分
明感受到体内的欲望又再次硬挺。
黑檀木的桌子上,白皙的躯体更是如透明了一般,极尽美味。被放在圆桌上的祈脸色都青了,路上没有
重心无法挣扎,背一靠到桌面就一脚踢出,却被柳残梦接下,掌心缓缓辗转摩挲着,俯身在祈小腿上咬
了个牙印。
脸色由表转红,看着柳残梦的吻由小腿转向腹部,舔过肚脐,再慢慢向上延伸,身体不由轻颤。他从来
不喜欢与别人多作身体接触,在青楼时,也只享受着女性胴体的曼妙,而不愿别人对他过多触抚。高潮
过后的身体极为敏感,温热的舌尖已滑到他的肋骨,蚕食了大半领域,祈的手指不由扣住冰冷的桌沿,
低低喘息。
舌尖再往上,游移到了胸前唯一的异色之处,突然离开,只用嘴唇轻轻碰触着,若有若无地刷过柔嫩的
顶端。唇是光滑紧绷的,唇上的汗水却有些粘腻,两种感觉的挑逗,让祈的身子再度绷紧。得不到满足
的空虚布满胸膛,他呻吟了声,再也受不住地伸出手,却只按到柳残梦黑鸦鸦的头发。
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到柳残梦如何在嘴里吸吮咬舔玩弄着他的乳头,祈世子抽息了声,颤抖的五指掐入
柳残梦丰厚的黑发,另一手掩住了自己的眼。
「这么敏感的身子。说出去怕都没有人会相信吧……」柳残梦头抵在祈胸前低哑地笑了声,在祈世子愤
然抬眼瞪他时用力一顶,陶醉地看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脆弱。
「唔……啊……」
双腿被掰得更开,全身都被羞耻地展现在这个人面前,下面面是冰冷的桌子,上面是炎热的身体,桌子
被撞得发出嘎叽声来,祈发现,自己居然无意识地在迎合着柳残梦。
「你真不愧是红袖的兄长啊……」
朦胧中听到的话语,已无力去辨解意思,慢慢习惯男人的身体,已被推入另一种想像不到的欢娱之地。
天色渐渐亮了,室内终于真正安静下来。
柳残梦抱起赤裸的祈世子,用自己的外衣裹上,带到隔壁早已预订好的房间。
微明的曙光下,可以看到祈世子脸色苍白卷怠,脆弱中又透着异样媚人的红。他的睫毛轻颤,眼角依稀
有着泪痕。薄红的双唇,颈上斑斑的吻痕,整个人看起来,便是媚入骨髓的情欲化身,哪怕是不好男色
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会情欲大动。
帮他穿着衣服时,忍不住又吃了几下豆腐,笑吟吟自语道:「要将你逼成这样,可也真是不容易……」
越脆弱便越妩媚,被逼到极致时才会展现出的风情,绝对颠倒众生。当他流泪的那一刻,柳残梦生平第
一次失去控制。
「这种感觉是好是糟还不知道呢……不过,不管是痛苦还是愉悦,都不会有人比我给得更深刻吧!」柳
残梦在祈身上动了会儿手脚,终于站起身。
「从此君王不早朝,果然是舍不得离去啊!」
笑笑摇头,在叠好的衣服上放下样东西。
「再会了。祈情。」
一夜风雨如晦,到得天亮,终于停住,天色还是阴晦晦的,不甚明亮。
醒来时,不出意料,柳残梦公子吃干抹净早已跑人,室内只剩他一人。
黯淡的日光从天窗照下,衣服是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被子是老老实实地盖在身上。要不是四肢百骸仍
自酸痛,身上那难以言喻的地方也酸麻难当,祈只会当自己做以个梦。
多么真实的梦境……嘲讽地扬起唇角,气血上涌,怪胎不得毁了室内所有一切来泻恨。如果能是梦就好
了。是梦的话,就不用面对自己愚蠢行为造成的后果以!
掀开被子,看清身上穿的是柳残梦昨日穿的那件宝蓝色衫子,两手昨晚挣扎时弄伤的伤处也被包扎好了
。愠怒地哼了一声,坐起身时,脸却不由一红。柳残梦虽已将他收拾整齐,但有些地方……感觉到下身
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想起昨夜一夜的荒唐,祈的脸色白以又青青了又红,忍不住伸手捣住眼大声哀叹
——真是一世英名尽毁啊!
以往游走花间,无往不利,醉卧美人膝,端的是春风得意,怎知有朝一日居然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不
是叫终日打雁的,却被雁吸瞎眼?!
愤愤然下以床,因为动作太用力而动了伤处,痛得站了好一会儿才能动。发现昨晚被撕毁的黄衣居然叠
得好好地搁在桌子上,怒气冲天地要将那衣服火烧了毁尸灭迹,却见衣上摆以块玉珮。
玉珮莹绿清明,通体透碧,拿起时几乎可以看到玉珮下自己的手指,是极上等的美玉。向上的一面雕着
古朴的花纹,中间似乎原来有字的,但被人用刀划掉,上头歪歪斜斜地刻了个字。仔细辨认了会儿,依
稀是个「情」字。
这丑拙又松散的「情」字看来十分眼熟。祈世子瞪了半天,将玉珮翻过来。
不出意料,另一边也是类似的花纹,中间用镂空的手法刻出篆体的「祈」字。
哼了哼,祈终于想起,这个玉珮好像是小时父王给自己的长命符。而符上那个「情」字,却是自己五岁
时,一笔一划刻下的——当时还因为毁邓这块美其名玉,差点被父王追着打。
不过想来,这玉珮记得不见快十年了,为休会在柳残梦手上?
努力回想,却不太容易想起。祈对资料什么是过目不忘,但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却是很含糊。这此身
外之物他向来看得不太重,有时心血来潮,又或遇上极喜爱的人物,再贵重的东西他都会转手送出。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跟柳残梦绝对不会是这种关系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思考便冷静下来,突然觉得门外有异。客栈人来人往,何以门外如此安静,细听只有一排整齐的呼吸
声。
心下有数,将玉珮收入怀中,扒梳好头发,抓起客栈备着的铜镜照下看看有无不妥。却见唇色红艳,明
明还是同一张脸,全没往日的倨傲风流,跟自己那个不良妹子要勾引人时的神色,倒像了个八九分,当
下脸色又黑了数分,在房里捣鼓了半天才推开门。
门外刘刷刷跪倒一片暗卫。
「属下恭迎来迟,请王爷治罪。」
都被吃干抹净了,治罪有什么用?!祈脸颊微微抽搐,不置一词,冰凌子般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太守。
太守战战兢兢:「卑职接报前来,听说王爷欲摆驾回京,已准备好车轿宝马在门外等候王爷。」
车轿?!准备得还真充分,证明还有良心吗?!
祈世子甩袖而出,不理会身后跌倒的一片。
走出客栈大门,日上三竿,街上人流已多,但被兵卫们隔得远远的,对着客栈前那大队王侯级的仪仗指
手划脚议论不休。
祈世子抬起头,云层厚重,天色湿暗,与这数日来所见,别无不同。但心境,再也难以相同。
暗卫掀起轿帘,他弯身坐入十六抬大轿。
「回京。」
柳残梦,这笔债,区区记下了!
犹记多情 中 by 清静系统消息
第八回 古壁生凝尘
春日花多娇,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好一个良辰美景俱俱会全的春日时光里,养心殿却有人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御膳哀声叹气。
「皇上,臣也真的没办法了。祈王爷说了,目前淮北蝗灾,河南涝灾,都是吃紧的事情。皇上身为君主
,要以身作侧,与民同苦。所以现在太府寺是一毛不拔……」掌握御厨的李总管小心翼翼禀报,连天的
叫屈加无奈。
「朕知道……」挥挥手,有气无力地摒退还想诉苦下去的李总管。轩辕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自酿的苦果
。当初让祈掌管太府寺,一来给他安个职,免得出入宫禁惹人闲话,二来也是为了暗流的调度方便。太
府寺是皇上的私人钱库,将暗流的支出列入宫廷费用,可以省事不少。只是没想到,今番居然会连累了
自己。
说来奇怪,就象自己先前说的,那种药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两药效果还不是差不多嘛~顶多他换的那
种激烈了点。祈出其不意,大约会吃些苦头,何必气成这样……
狐狸皇帝东想西想,死活不肯去想最不想要的答案——祈世子有可能已经不小心被柳残梦吃干抹净
为这个答案的可能性,轩辕眉毛一会儿扬一会儿塌,不知该为爱卿感到高兴还是默哀。
不过……最近还是先为自己的龙胃默哀一下比较好吧!伸筷挑了挑桌前的青菜,轩辕呜呼于心。罢罢罢
,清粥小菜,正好养颜。
回到京师,又陷入了繁琐的人事应酬之中。虽是做惯了得心应手,也有厌烦的时候。尤其方自边塞回来
,心犹自翱翔在广阔天地间,益发觉得意兴索然。非不得已,多半闭门谢客。
拜贴一堆又一堆,都让侍从们搬去引火用,送来的礼物毫不客气地收下充公用。回来的路上救了个叫沈
焱的少年。说救也谈不上,只觉少年长得如此赏心悦目,合不该受小人非难,便暗助他一臂之力,没想
到这一顺手,终于想起那块玉佩被自己怎么处置了。
当年大青山下,剑河之役,轩辕下定决心临阵换将。消息尚未传到边关,已有先一步得知君心的尚书令
暗遣杀手,准备在苏星文失势心乱之时杀他泄恨——尚书令的二子也从军,他倚仗乃父之势,不服军令
,被罚之后,聚众闹事,被苏星文以军法处置斩首。
祈那时游走江湖,听得边关战事,虽无官职在身,还是前来边关,美其名曰是看热闹。他虽离开暗流,
但还是有各种管道将战场朝野之事一并收入耳目。知道此事后,不忍见苏星文良材受辱,便趁夜投柬军
营,附上这玉佩,一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消息非是无的放矢;二来,若有需要,这玉佩的另一面是
祈王府的表记,可用来逃离。
苏星文收到消息后如何处置不知,三日后,钦差大人到来时,已人去帐空,那玉佩的下落也就不得而知
了。
难道柳残梦认得苏星文,所以那日在大青山才会为苏星文的愚忠不值手中玩转玉佩,俊美的脸上尽是苦
笑。心知这不是正确的答案。
——柳残梦会留下这玉佩,目的正在于表明自己的身份。
苏星文横空出世,挂印为将时,年不十六,这正与柳残梦当时年岁相当。而且回京后搬出旧日的卷宗对
照,便能发现,苏星文的行事手段古怪陆离,行人所不敢想之险,与柳残梦也是极为相似的。柳残梦的
资料在暗流中,一直呈空缺状态。或者说,在他十七岁由柳清秋介绍与大家知道之前,谁都不知道武圣
庄除了柳依依之外,还有一位公子。柳残梦之前的经历几乎完全空白,除了谜团外,别无形容。
眼下虽有众多证据证明这两人极可能是同一人,祈却下不了决心禀报轩辕。因为——苏星文正是九王爷
当初在朝庭立下军令状,以命推荐的人才。
年前,伦王之乱方平,皇上不得不负了九王叔。此事尚未有个定论,如果知道九王叔当初力荐的人才居
然是柳残梦……烦燥地扒了扒头发,祈知道自己已违背了为臣之道及暗流的规则,却还是忍不住想将这
个情报压下来。
「柳残梦你这王八羔子!」忍不住啐骂了声泄恨,飞镖一扬,草人头上又多了一镖。
「柳残梦怎么了?」略略冷淡的声音,宝亲王一身十二章纹的紫色官服,走了进来。他是出入惯了的,
下人也没有多事禀报。
「被他逃了,我正后悔啊!」祈恨恨地又投了一镖——对,这次真的后悔了,原不该对他存着什么善心
,到头来,倒霉的全落在自己头上。
宝亲王上下打量了他会儿。「没事吧?」
「伤都收口,早就没事了。」展示左右二手,右手的伤虽然深,但伤口较小,早已脱疤,只是手上有些
地方新肉色彩比较明显,红红白白的,左手铜丝网上利匕所割的伤也差不多快掉疤了。
宝亲王看着他不住炫耀左右双手的完好,突然出手。祈早有准备,侧身一退,右手『手挥五弦』反切向
宝亲王的肘臂筋骨。
宝亲王翻掌下切,右脚踢向祈世子左腰。
两人拳来脚往数招,祈捉住宝亲王攻向他左肩的拳头,笑道:「信了么?」
宝亲王慢慢收回手,突然袖内甩出一枚袖箭。祈没想到以他身份也会使用暗器,左手待要上挥,却猛然
僵住。
宝亲王哼了声,屈指弹落那枚快射到的袖箭,上前一步握住祈的左手,助他真气归脉。
看了看小云可以刮下三层冰霜的脸,祈世子干笑:「刚才是意外……」
「生死相博没有意外可言!」截然打断祈的强辩,宝亲王自怀里取出一小药瓶,「一天一粒,吃下去。
」
「没这么严重啦~」一边说一边伸手收下大还丹,难得小云这么大方,不要白不要,「慢慢就会好的。
」
「你左手都快废了,还慢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