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解放回答说:“老太婆,今天你唱主角,你先说,我听着。”
“不,今天我要你先说。”王喜虹是丝毫不让。
丰解放司令员沉默起来,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了。
丰秋雨见情况不对,就打圆场说:“妈,爸,你们这是怎么了,剑拔弩张的,还不至于吧,嫂子快生了,别惊着她呀。”
王喜虹毫不给情面:“秋雨你这是说什么话,你老娘的心情你还不理解吗,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你和天龙就没有吵架,到挺平静的,我真的没想到呀。”
丰秋雨不敢在说什么了。
正文第一百七十一章:你现在去撤谁
更新时间:2010…11…217:52:55本章字数:3678
应天龙也不好言。丰爱军说的话对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别看丰解放司令员在部队说一不二,谁都怕他,可是在家里甘居老二,一切事物基本上由王喜虹负责。王喜虹在把持家务上确实让他一百个放心,不偏不倚,一碗水端的很平,不过对丰爱军她是溺爱了一点,就一个儿子嘛,可以理解。
丰爱军这次挂彩回来,王喜虹是受惊不小,她是军医,看的明白,子弹是贴腮边过去的,打掉了左边半个耳朵,要是再往上往右一点,儿子就交待了,媳妇就成了寡妇,自己也是老来丧子,这个打击足让她心惊胆战。坐立不安了。
“鳄牙”突击队虽说完成了任务受到嘉奖,也牺牲了八个战士,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老话说的没错,谁敢保证下一次牺牲的不会是儿子,还有两个女婿。想到这里她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持,三个亲人都进了“鳄牙”突击队,现在好了,“鳄牙”突击队是一仗成名,受到重视,丰解放得意洋洋,王喜虹却高兴不起来。“鳄牙”突击队现在已经不单方面是a军团的宝贝了,随着她名声鹊起,更多的任务将落到他们头上,哪一个任务不是生离死别,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打不死的士兵。
王喜虹看过资料,1976年7月以色列突击队营救人质的“闪电”行动,穿过5个敌对国家上空,长途奔袭乌干达恩德培机场。以色列突击队员炸毁了乌干达的11架米格飞机。另外,击毙了7名恐怖分子,45名乌干达士兵。在撤离恩德培机场时,1o6名人质中有2人中弹死亡。而突击队员的指挥官内坦亚胡中校却牺牲了。战场上,指挥官更容易被敌人当成主要目标加以射杀,应天龙与丰爱军都是指挥官,他们必须身先士卒。他们也会身先士卒,这是他们的性格决定的,一到了战场上,他们就好像开足了马力的战车勇猛直前,从来不会去考虑自身的生命安全。
王喜虹要考虑,因为她是母亲。
王喜虹不认为自己不讲理,她也是当兵出身,而且是知识分子,早年在城里的医学院就读时,她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穿上军装加入革命队伍,还嫁给了丰解放。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作为部队的医院,她看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许多战士是那么年青,虎虎有生气,对未来充满希望,尤其是对女兵,礼貌、客气、尊重、仰慕,一双双明亮的不掺一点杂质的眼睛,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永远闭上了。战争。对每个人都是噩梦,不管你是士兵还是平民,敌人还是战友,枪林弹雨中,难保全身而退。不知多少只年青的手拉住过她的手,小声哀求着:“王医生,救救我,我不想死。”
王喜虹心中流血,却只能强颜欢笑地安慰他们。
打仗就要死人,作为一名军人,她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正因为她是母亲,不得不为自己的两个女儿与唯一的儿媳考虑,总不能让她们都成为烈士的家属,烈属烈属,是很光荣,但也很无奈,死去的人永远离开了,亲人在悲伤过后,今后的生活是要一天天过的,烈士的遗孀,年纪轻轻,带着一个孩子,将来嫁不加人,能不能再嫁一个理解她们爱护她们母子的好男人,烈属要背负多少生日的负担,道义、人情、家庭、复杂的关系等等等等,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明白的。
王喜虹生气的是,丰解放根本没有与她商量就擅作主张。应天龙、丰爱军、最后是庞军,丰家的三个男人都参加了“鳄牙”突击队,哪怕是留下一个,不管他是谁,对自己也算是一个安慰,毕竟留在部队里相对是安全的,和平年代,除了中苏边界的那次战斗与对越自卫反击战外,还没有那支正规军部队被拉上战场与敌人正面格斗过。
见谁都不肯先表态,王喜虹把目光移到丰梅的身上,小女儿最受丰解放的痛爱,庞军这回也是危险万分,要不是孙晓虎替他挡了子弹,他早已经没了。
丰梅也委屈,庞军在战场上的表现得到部队长的一致肯定,也立功受奖,小子肩扛火箭筒不顾一切的冲在最前面,杀红了眼,尤其是孙晓虎的牺牲使他肝胆欲裂,怒气冲天,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丰梅承认他是好样的,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她现在是死心塌地地爱他尊敬他,可是回过头来一想也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孙晓虎为他挡了子弹,自己就看不到他了,甚至连烈属都算不上,毕竟他们还没有结婚。
丰梅也明白,维系他们感情的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庞军能够成为“鳄牙”突击队的一名士兵,得到丰解放司令员的认可。丰解放是真宠着丰梅,百求百应,丰梅的记忆里,哥哥挨过打。姐姐挨过骂,可是对丰梅,丰解放连大声吆喝都未曾有过。小时候丰爱军惹了事,走曲线救国的道路,哄她骗她去和父亲磨,结果少挨不少揍。
丰梅现在是矛盾重重,躲着母亲的目光,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田晓羽坐在那里只知道流泪了,丰爱军进屋时耳朵上的纱布吓的她心惊肉跳,纱布上还在渗血,花是血红的玫瑰,红的像血,浓稠的血,与丰爱军耳朵上渗出的血溶为一体,田晓羽晕倒了。
事后应天龙曾经指着丰爱军说:“你小子也混,买什么花呀,还是玫瑰花,玫瑰花是送给情人的,田晓羽是你老婆,人家当时就怕见红色,你偏偏就来个满堂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救了。”
丰爱军回答说:“我哪里知道玫瑰是送给情人的呢,郁闷。”
田晓羽现在是丰家的宝贝疙瘩,肚子里是丰爱军的孩子,丰家唯一的孙子或者是孙女,她的性格极好,整个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王喜虹是打心眼里喜欢,都说婆媳关系难处,两人没有隔阂,好的一个人似的。这还不是人家喜欢丰爱军,爱屋及乌,儿子真要是没了,田晓羽年纪轻轻,守的住寡吗,硬拉着人家不放。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呀。想到这里,王喜虹坐直了身体,你们都不说,那好,就我来说,这个盖子不揭开,将来总有一天会变得无法收拾。
王喜虹看着丰解放,丰解放尽量躲避着她的眼睛,尽管这双眼睛曾经让他百看不厌,年轻时的王喜红也是美人一个,多少人惦记,偏偏就爱上了他,为他生儿育女,操持这个五口之家,不容易呀,自己是不是自私了一点,三个男儿都在“鳄牙”突击队里,丰爱军这次的受伤他不心疼吗,孙晓虎为庞军挡了子弹,应天龙身先士卒,都是玩命的事情,好在这次他们都安全回来了。那么下次呢?
丰解放司令员甚至在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撤下来一个,也好对老婆有个交代,问题是,你现在去撤谁?
应天龙是“鳄牙”突击队的总指挥官,他不能离开,丰爱军是自己的儿子,更不能撤,就剩下庞军了,小女儿的男朋友,战场上也是一条汉子,这次他的炮火百百中,打的敌人魂飞魄散,对方的炮兵阵地就是被他端掉的,那叫痛快,有力地支援了部队,打掉了敌人嚣张气焰。
这样的兵他舍得放走吗。
三个人,谁离开都是损失,三个人,偏偏都是丰家的人,难呀,自己怎么表态。
王喜虹说话了:“老头子,你说,我王喜虹自从嫁给你后,拖过你的后腿吗,为难过你吗,还是给你丢过脸了?”
好家伙,三个问题,迎面丢过来,就好像三颗手榴弹,你是接是不接,不接,伤的是自己,接过来在丢出去,伤的是对方,都是丰解放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他挠头了。
“说话呀,我的司令员同志。”王喜虹是步步紧逼。
丰解放只好打圆场:“老婆,你自打嫁给我,贡献比过失大,不不,没有过失,只有贡献,我心里清楚。”
“你不清楚,你认为我现在是一个最不讲理的人,是吧。”
丰解放一时无言以对。
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开弓没有回头箭
更新时间:2010…11…217:52:55本章字数:4132
丰秋雨有点看不下去了。父亲毕竟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司令员,他也有难处,丰秋雨脾气涨,但是讲理,能看出个眉眼高低来。就说:“妈,你的意思我理解,其实我也不赞成丰家三个男人都在一个地方,但是‘鳄牙’突击队是一支爸爸为之自豪的部队,这里倾注了他多少心血,我们都有目共睹。为公为私,我都认为爸没错,你不应该这么埋怨他呀。”
王喜虹反唇相讥:“好呀,你不帮我,到帮起你老子来了,我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丰秋雨回答说你是为了我们,我们做儿女的都能够理解,但是妈你仔细想过没有,现在木已成舟,你让谁离开突击队呢,是天龙。还是我哥,还是庞军,别说是父亲了,他们自己都不会答应呀。
王喜虹不说话了,她也认为丰秋雨讲的没错。
丰秋雨继续说:“现在的决定权已经不在父亲那里了,也不在我们手里,而是在三个大男人手中,他们中间如果有人提出要离开突击队,父亲也许还能做主,天龙、爱军与庞军,你们自己表态,是去是留,别再让我爸为难了。”
这话等于白问。
庞军说话了:“伯父伯母,我现在还算是一个外人,以一个外人的角度来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喜虹说请讲。
庞军看了丰梅一眼,说:“俗话说将门无犬子,我今天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说句老实话,其实爱军与天龙完全可以不在‘鳄牙’突击队,有司令员在,部队里任何好的位置都不难得到,没有危险,提升的又快,何乐不为呢。我知道特种兵的危险已经他们肩上的责任,他们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他们是锋利无比的剑刃。他们是军队的魂,我敬佩他们,所以我敬佩爱军与天龙,把自己也投入进来,加入‘鳄牙’突击队,愿意为它生为他死。伯母,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身为男人,利镟穿骨,征马驰骋,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这是何等的壮烈。伯母,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现在让谁下来呢?”
一席话说的王喜虹一时尽然无言可对。
丰梅瞪大了眼睛看着庞军,露出激动的神色。
连丰解放司令员都暗自点头,小子这番话激昂奋进,让人提气。
王喜虹看着丰梅问:“小梅,你是怎么看的?”
丰梅海沉醉在刚才庞军的话里面没走出来,母亲这一问,她连忙回答:“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说的真好,真好。”
王喜虹气得站起来一挥手,对田晓羽说:“晓羽我们走,今天是对牛弹琴,白说了,我扶你去休息,犯不着在这里为他们生气。”
田晓羽看着丰爱军,慢慢走过去,轻轻抚摸着他耳朵上的伤口说:“老公,还痛吗?”
王喜虹是一屁股坐到沙上,双手捂着脸,肩膀抽*动动起来。
丰解放站起来,示意孩子们离开,走到老伴身边坐下……
一场家庭风波算是暂时平静下来。
回到家里,丰秋雨独自坐在床上呆,应天龙问她在想什么,丰秋雨说:“天龙,我特别可怜我的母亲,她极力想维持这个家的平衡,可是平衡一次次被打破,天龙你想过没有,要是有一天你们都回不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应天龙抱着她说:“秋雨,你的这个问题我老实告诉你无法回答,我最喜欢的战士孙晓虎牺牲了,留下一个未婚妻哭的伤心欲绝,孙晓虎的老父亲却把最后一个儿子送到了‘鳄牙’突击队里来,他们与我们一样知道危险。打仗是要死人的,谁也躲不掉。我们自以为我们是受到部队教育多年的战士,思想觉悟应该很高了,孙晓虎的父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可是他们知大义识大体,那一刻我感动的直想哭呀。”
“天龙,你知道我越来越喜欢你的原因吗?”丰秋雨捧着他的头说。
“不清楚。”
“你成熟了,不在是一个为了报仇独自去闯龙关镇的愣头青了,而且你变得越来越理智,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应天龙夸张地喊到:“原来我在自己老婆眼睛才成熟呀,我都有儿子了,做爸爸了,本来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嘛。”
丰秋雨调皮地回答说:“你是男子汉吗,那就来试试你有多么勇猛吧。”
应天龙醉了,猛的扑上去,狠狠把她压在身底下……
丰爱军此刻与田晓羽躺在床上,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互相对视着,怎么也看不够。田晓羽娇滴滴地说:“爱军,给孩子起个名字吧,秋雨的儿子叫天骄,你的儿子叫什么?”
丰爱军想了想回到:“秋雨的儿子起名时全家人都在,是丰梅最后的主意。这回我们的孩子起名,我想让你的父亲来起,等小宝贝出生后,是男是女不就知道了吗。”
田晓羽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说:“爱军,你真好。”
屋外面,丰解放已经把老伴劝的消了气,王喜虹妥协地说:“好了,我这是何苦呢,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最后孩子还是向着你这个老头子,从今往后我不在操心你们的事情了。”
丰解放说:“家里你还是一家之长。离开你我玩不转呀。”
王喜虹酸溜溜地说:“你还有家呀,在司令部住的好极了,是不是,乐不思蜀了吧。”
丰解放连忙说:“明天我就搬回来,还是家好呀。有的吃有的喝,累了还有人按摩捶腿,神仙般的日子,鬼才会惦记司令部那张冷冰冰的床呢。”
王喜虹说美得你,我是伺候够够的了。我告诉你说,晓羽马上就要生产了,这一段时间别在家里号施令的,你也是快当爷爷的人了,别不承认自己老了,这是自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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