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邑想想,自己还是很穷的,没有本事辞职,于是就低下高贵的头颅说:“薛主管,我是冤枉的。”
薛谛说:“你没有打人?”
苟邑说:“打了。”
薛谛抬手制止说:“那就不冤枉。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打人就是不对。”
苟邑咬咬牙,心想,今天的事情是顾头不顾腚了,反正是要出卖一个的,于是咬咬牙说:“是对方要X骚扰我,我正常自卫也不行吗?”
薛谛吃了一惊,又看了苟邑两眼,冷笑,“你不必为了推卸责任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苟邑说:“我没撒谎。这个柯扈是我分了手的前男友,现在要结婚了,却跟我说要做情人什么的,他不恶心我还嫌恶心呢。他还想那啥我,我没忍住就揍了他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握拳,做了一个很给力的姿势,肯定地说,“很过瘾啊!”
薛谛看着苟邑,已经不知道说点啥好了……
55、生活的味道7
这件事情的结果,薛谛仍旧扣了苟邑的工资,给苟邑本来就堪忧的经济状况更加雪上加霜。
苟邑不服什么的,说自己是正当防卫,有揍人的充分理由。
可是薛谛冷眼看他,说:“就算是这样,你公私不分,和客户乱搞男男关系,也该罚。”他又想起从前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脸色更冷,“何况像你这种随随便便又翻脸无情的人能冤枉到哪去,咎由自取罢了。”
苟邑确实是有点理亏的,据理力争也争不来啥,只能稍显懦弱地嘟囔说:“说啥呢,埋汰人么,我就只是那啥、那什么……擅长暗恋人而已。”
然而一切尘埃落定,等待他的就只是残酷的经济制裁。
邵浪拍戏归来,可以短暂地歇两天,他当晚就招呼苟邑去酒消遣。
苟邑垂头丧气地去了J&J。这家店是邵浪从学生时代就常混迹的地方,就算他现在成了大明星也和老板熟识,在这里有自由。
邵浪有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看到苟邑就说:“咋的了哥们?让水给煮了?”
苟邑说:“别提了,最近诸事不利,我想找个机会去神棍那拜拜,让他给我做个法啥的去去晦气。”
邵浪就让他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给他开心一下。
苟邑就把前男友要让他做小三被据后投诉自己被罚工资的事唠叨了一遍。
邵浪就肆意嘲笑他一番,然后正色说:“你没跟上司说事情么?难道以后就被他要挟?”
苟邑说:“别提了,说起我的新上司正是我另一个倒霉点。”
然后他就把怎么发现上司居然是大学学弟的事情说了遍。
邵浪惊奇道:“竟然还有这事……不过在职场偶遇旧爱这件事想来并不浪漫。他给你穿小鞋了?”
苟邑痛苦地点头,“把我钱都扣光了,我现在真想到他们家吃到他们家住去!”
邵浪说:“噗!技术上可以啊,不是住对面的邻居么?”
苟邑说:“那啥,你还有没有别的空房子让我住了?我住他对面一点近水台的好处都没有,马匹都拍在马腿上——也不知道他为啥那么恨我!”
邵浪想了想说:“会不会是余情未了因爱生恨?”
苟邑半怒了说:“去去去!我这有一个柯扈就够乱了,你别咒我!——再说你看到他本人就知道是多么不可能了,那学弟,虽然我现在不稀罕他了,可是客观地说也是优质男一枚,各方面条件都有很多人倒搭上赶着啥的,他喜欢我?——再说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喜欢一个人哪有往死里整的?——只会对他好,往死里好。”
邵浪幽幽叹气,喝酒,说:“我怎么说也见过几个人,林林总总加上戏里面的故事也经历了不少,这件事情一时半会的也不能下定论,我们走着瞧。”
邵浪又说:“你最近又看上谁了没?”
苟邑说:“闹心呢,没工夫。”
邵浪说:“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谈一段两情相悦的爱情?俩人相互惦记的,叫爱情。一个人自个儿瞎琢磨的,叫犯贱。”
苟邑说:“我就是犯贱,怎样?”
邵浪说:“我觉得你应该叫贱狗。”
苟邑说:“我就叫贱狗,怎样?!”
邵浪说:“不怎么样……一个借酒浇愁又喝高了的贱狗就是爱叫而已。”
苟邑蹬鼻子上脸地又进入醉酒状态了,嘿嘿说:“八卦杂志上把你写的挺那啥的,说你你的床总是人来人往,挺繁忙——真的假的?”
邵浪剜他一眼说:“假的。”
苟邑又嘿嘿笑着,撞了他肩膀一下,很贱地说:“那对于性你有什么看法?”
邵浪不屑地说:“看法是没有,做法倒是很多。”
苟邑打了个酒嗝,神一样转换话题,“我就不信你没被甩过么,你被甩了咋整?”
邵浪拈花一笑万山横地说:“男人被甩,金钱问题;女人被甩,样貌问题;我被甩,你他、妈脑袋有问题。三个字——不、可、能。”
苟邑其实并不在乎他的回答,这个时候他已经趴在台上捶打桌面,嘴里控诉着生活的不公世道艰难啥的。
邵浪一半是安慰这个醉汉,一半是自语地说:“如果爱是1,不爱是0。那么两人都爱:1×1=1 就是相爱;两人都不爱:0×0=0 就是不爱。一个人爱,一个人不爱:1×0=0 单方面的爱情不会有结果。两人都只各爱一半:0。5×0。5=0。25 爱的成分变的比原来的一半还少。所以你看,爱情的公式就是这样艰难的,算出来可怜的很……”
苟邑抬起头来,眼角依稀有点泪花啥的,拽着邵浪的领子祈求说:“你下次给我也拾掇拾掇做个造型,如果我也像你张的那么带劲,是不是、是不是就会有多点人喜欢我了啥的。”
旁边一个森冷的声音幽幽地说:“以色惑君,能好几时?”
苟邑一个冷战,稍微清醒点,转头说:“神棍,你啥时候来的?”
萧月见点点头,淡定地说:“来了一会了。我最近在研究怎么收敛自己的气息,尽量抹杀自己的存在感,初有成效。”
邵浪说:“……怎么想起来修炼这个了?”
萧月见说:“最近看了一部作品,受到一些启发。”
邵浪做肃穆状,说:“洗耳恭听。”
萧月见淡定地说:“其实也没什么,《黑子的篮球》。”
邵浪奉若圭臬,记在心里打算回去后好好品读赏玩。
他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淫浸得多了,反而对性灵方面的修行越发欢喜,看了萧月见就有心向他请教。俩人低声密语,不时点头摇头什么的。
这个时候醉后小睡的苟邑突然从桌子上爬起来大喊:“哼!他就是报复我欺负我!要是把我逼急了……以后他敢再欺负我,就把他名字写在裤衩上,放P 嘣死丫的 !!!”
56、生活的味道8
这一天2寝人久违地凑在一起小聚了一把,只有陶晋在国外没来。
胖萌的食欲还是那么好,保持着一种微胖丰腴的身材什么的。
邵浪职业需要不得不节食,羡慕嫉妒恨地说:“你这么能吃饭,就不想瘦?”
胖萌想了想说:“饭,我所欲也;瘦,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我嘞个去也……”啊呜一口咬了块肉吃掉了。
夜深的时候胖萌让佟卓给接走了。
万福河本来也想走,说明天还有早会,可是让邵浪给损了一顿,说他不够哥们义气什么的。
喝醉了的苟邑也抱住他在他的衣襟上蹭鼻涕啥的,哭咧咧地说:“你能干!你争着去做领导的一条狗!我、我连尾巴都摇不好……今天你敢走,我就敢脱光了□去你公司找你!”
万福河知道他不敢,他酒醒了都不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可是他还是为难了,最后索性就不走了,松松绑得很紧的领带说:“管他什么早会,今晚上咱们就不醉不归。”
邵浪搂着他的肩膀哥俩好地拍拍说:“就是么,咱们都是单身贵族,轻手利脚的——等什么时候你找到人定下来了,才能像胖萌那样才有资格说早退么。”
一行人就喝完一摊又去K歌,然后吃了点烤串,最后无处可去了苟邑就提出去他住的地方玩通宵啥的。
一行人从邵浪的房车里钻下来,扶老携幼咧咧斜斜的,夜风吹来了微醺的风,青春的尾巴飘动了,他们仿佛又回到了相对单纯的大学校园,刚刚作别侧门烤串的大叔,肚子里是肉和啤酒,还有无处发泄的快活和莫名其妙的伤感。
他们唱着歌,从“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到“大王派我来巡山”、再到“药药切克闹”什么的,他们晃晃悠悠进了公寓大门。
正2B欢乐着的时候,突然旁边闪现一个人影,拉过苟邑说:“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怎么才回来。”
苟邑醉眼朦胧地一看,哟,认识,但是他可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就甩开他的手,打了个酒嗝说:“你、你来干什么……呃、我们已经分手了……别来找我……”
这半路杀出来的正是柯扈,他好容易查到苟邑现在住处,本想堵到人和他谈谈,顺便上去喝杯咖啡,然而没想到左等右等人都不回来,等到回来了却是一群人,而且开口竟然就是分手了别再来找我这样让人下不来台的话。
他扫视了苟邑的同伴一圈,发现一个个人模狗样的,顿时冷声说:“我说你怎么急着跟我分手,原来是外面有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你、你这个下流货!”
苟邑挥挥手,“你爱怎么说都好,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柯扈到现在也不能相信一个从前对他言听计从的人现在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揪着苟邑的领子来回地晃,吼他:“你这个贱、人!是你勾引我!你为什么勾引我!”
邵浪和万福河就连忙过来把苟邑给抢救出来,万福河出面调停——这种事情他还算比较在行。
“这位先生你文明点好不好!分手了也不要闹得太难看。”
柯扈就冲上来要走万福河,万福河不可能坐以待毙,就支把了两下,而邵浪见动手了也扯着一直在一边神游太虚的萧月见跳入战圈。
柯扈本来想大干一场,然而今天的架势看起来是难以占到什么便宜,他就气喘吁吁地红着眼盯着人墙那侧苟邑咬牙说:“我问你,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苟邑挠挠脸蛋,不耐烦地皱眉,“喜欢不喜欢能怎么地!反正现在不喜欢了。”
柯扈说:“你向我告白的那些话都是放屁吗?!”
苟邑说:“那我第一次请你喝酒谈业务的时候你跟我吹牛说你的**有多长多长,用英文字母来衡量的话,可以从A摆到Z。结果呢,看到实物的时候才知道,果真是从A到Z,不过是要摆在电脑键盘上的距离!”
邵浪想像了一下长度,然后就噗了,眼睛流连在柯扈的下面什么的。
柯扈下意识地想用手捂着下面,他羞怒地辩解说:“男人的长度不是关键,硬度才最重要——你这个淫、、贱的人!松货!大松货!!”
苟邑就和他吵,“我才不松!是你小细小了!牙签戳痰盂,蚯蚓游太湖!”
万福河也噗了,劝说:“你别说了,虽然他是小了些,可是这样比喻不还是讲你自己松么。”
苟邑现在酒劲又泛上来才不管,晕乎乎的很难受,心里更烦,索性就说:“我就松货怎样?!”
柯扈仿佛背负血海深仇一样瞪着他,“好啊,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你淫、贱下、流,勾三搭四,玩弄我的感情!——我要你赔我损失费!”
苟邑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来拿!”
柯扈就要扑过去揍他,被邵浪等人给拉住,邵浪说:“这位先生,你又不是娘们,分手就是分手,还来勒索钱财,这样做未免太难看,何况据我所知苟邑原来租下来的房子也白白让给你了,就算是包养关系,也多少有点补偿了。”
柯扈把邵浪当做假想的情敌,大骂:“你的新欢,不照样是别人的破鞋!我用旧的东西你还当做宝一样!你不嫌脏!”
苟邑喝醉了反而才思泉涌,当即说:“才不旧!菊花只有外面两厘米是旧的,里面完全是新的!”
柯扈被气到了,奋力挣扎,破口大骂,骂得特别难听,什么臭□啊,他们几个都是他的姘头啊,都是臭流氓啊,几个人肯定一会乱搞啊什么的。
苟邑就跳着脚和他对骂,还气对方地搂着苟邑的脸蛋啪叽亲了一口,说:“这个就是我新的相好怎样?!……对!我们一会就是去玩NP,没你的份,气死你!”
骚动已经惊动了大的保安,这个时候保安已经叫了几个人来,问明谁是业主就把非业主的柯扈给叉出去了。
等到四周稍微安静下来,邵浪才发现大厅的一隅原来还沾着一个看客,皱着眉不以及其轻蔑的态度看着这一出闹剧。
苟邑醉醺醺地瘫坐在地上拍着地耍酒疯,“就知道欺负我!老子受够小**的气了!”
邵浪他们就把他拉起来,半拖着去坐电梯。
巧的是,刚刚那个看客也乘统一体,更巧的是在同一层下。
邵浪稍微注意了下对方,看来这个就是苟邑的对头,从前那个学弟了。
这么说的话依稀还有点从前的面影。
邵浪把人招呼进屋子,苟邑已经差不多不省人事了,口齿不清地说着些醉话,被丢进卧室,稍微拾掇拾掇就让他睡了。
而还清醒的三个人决定按照原先的计划玩个通宵什么的。
可是玩什么呢?
邵浪想起来他曾经在这里放过一副麻将牌,于是就找出来,放到桌子上。现在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一人啊——他、万福河、萧月见,标准的三缺一。
邵浪想了想,出门,走到对门,梆梆地敲门。
敲了一会,门打开,里面薛谛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面色不善地出现。
邵浪上下打量了下,倚门笑说:“学弟别来无恙啊,刚刚怎么见了学长们也不打招呼,真是没礼貌。”
薛谛冷声说:“不敢。邵浪学长你现在是大明星,不敢高攀。”
邵浪轻笑,“这不还是认出来了么——怎么你打算睡觉了?刚刚看你一个人回来的,也不见玩伴,看来是个寂寞的周末。”
薛谛说:“学长你有事么?”
邵浪舔舔嘴唇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