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煤少爷学数学的时候没少吃苦。上一年级了,5以内的家减肥都不会,于是煤老板很生气,于喝了酒的晚餐过后亲自教他。
“你一根手有几根手指头?”
一年级的煤少爷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仔细地查了查,老实说:“5根。”
煤老板说:“我给你咔嚓一刀剁掉仨,还剩几个?”
煤少爷呆呆地看着他爹,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他爸爸的腿哭嚎:“爸爸,别杀我……”
煤老板仰天长啸,长歌当哭,老泪纵横,觉得自己英明一世,怎么可能生出这么笨的种?!不禁又怀疑了下孩子他妈和隔壁王老二的陈年旧情什么的。
然而这怀疑他是不敢当面公布出来的,怕媳妇跟他拼命落得个家破人亡啥的。
喝了几天闷酒之后煤老板痛定思痛,决定既然这样就更得多多地赚钱。本来想赚够一辈子花的钱就不用奋斗了,现在看来还得再努力些,得赚够两辈子花的钱,看看如果将来孙子素质不好的话,还得管三辈子的……做男人顶天立地拖儿带仔,不容易!
这煤少爷从此后倒没遇到什么太大的生存压力,家里对他的学习也不是很压迫,已经预存了笔教育资金,打算用钱把他拱到大学,不管他成绩如何。
不过老师一时半会的还没有放弃。
曾经有一位他小学的班任,对于这傻孩子一个劲地拉班级平均分的行为感到很愤怒,最后还想再挽救下,用春风化雨的方式感召他。
一次讲到数学的干扰条件问题,老师循循善诱,打算用一个比较有生活感的说法来打动煤少爷,就说:“如果你们家有爸爸妈妈和你三个人,又养了两头猪,请问你们家一共几头猪?”
煤少爷眼睛一亮说:“五头!”
老师立刻嘎一下,哑口无言了。
当然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煤少爷后来还是长大了,十以内的加减法也学会了,也没缺胳膊少腿的,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但是偶尔也有遇到麻烦的时候。
比如说有一次他新交了个外院的女朋友,高个,大眼睛双眼皮,皮肤又白。他费了点力气追上的,于是也挺上心,天天开着宝马去女孩学校接人,然后出去兜风吃好吃的到处玩什么的。俩人如胶似漆了好一阵子,煤少爷觉得所谓爱情,也就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了,以后如果娶回家的也大概就是这种的,然后生俩娃,娃长大了上大学再娶个媳妇再生娃……生生不息,这就是生活啥的。
然而,一天一个意外的短信却使这段情平地起波澜,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夜里,煤少爷收到女孩发来的短信,内容是:I miss you。
煤少爷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I 就是我,YOU就是你,中间那个词有点不认识。
可是现代的科技手段多高明啊,不认识可以上网查啊。于是他就用手机上网,找了个在线英汉字典,查了下,然后就怒了。
他看到MISS的意思是“失去”。
怒火在他心中滋生,最后成中烧之势——“她居然说要失去我!好好的说要失去要得到的什么意思?!会英语了不起么!”
于是性格骄傲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煤少爷当即回短信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分手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后来外院女孩打电话过来又解释了半天,总算是解开误会,冰释前嫌什么的。
可是好景不长,第二天早上,煤少爷想弥补下昨晚因误会而给双方带来的尴尬和不愉快,打算用点心,发个早安短信过去温存下。
他在手机短信上写:GOOD MO……
写了半天,后来他干脆啪地把手机摔在墙上,又扑上去挠墙。
2寝的苟邑路过看到他这样好奇地问:“梅韶你干啥呢?”
梅韶说:“我不是人!我是猪!我连早上好都不会拼!!”
那天,他还是语气委婉态度坚决地和外援女孩分手了。
女孩猜了无数种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失恋的真正原因竟是那句令情人抓狂的“Good morning”。
48、毕业歌
虽然第一天进入大学校门的时候就知道四年后是注定要离开此处的,只是没想到对于年轻人来说遥遥无期的四年竟然很快到来,快到仿佛不期而至。
2B青年们快乐的集体生活似乎也走到了尽头,整个寝室楼也渐渐冷落荒凉起来。找到出路的人陆续搬出去,或者未及毕业已经忙于谋生,为将来的职场做预备役。
好一个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大四下半学期,2寝人不能免俗,开始聚少离多。
大家情况各有不同——万福河和苟邑是忙着找工作;胖萌不急着找,说要跟佟卓去某偏远小镇去吃好吃的啥的;邵浪已经签约做小艺人,现在跟着经纪人跑东跑西,不得闲;陶晋似乎早有打算一毕业就出国,早就学了很长时间的语言,托福雅思GRE地考着什么的;而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月见就更萍踪侠影难得一窥了,也不见他找工作。
到六月份,每个人的去处都有了着落。
苟邑在本市一家规模不大的公司找了一个文员的工作,他要求也不高,能在X市留下就行,攒点工作经验,骑驴找驴,以后再慢慢跳槽什么的。
而万福河则很重视自己第一份正式的工作,一直努力到最后,终于被一家大公司招进去,虽然只是从最基层做起,不过他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充满了期待。
陶晋的留学签证也下来了,他很高兴,表示要请大家搓一顿。万福河说既然这样就也不要一个人买单了,大家均摊,当做是散伙饭吧。
散伙饭总是要吃的。做为对过往生活的总结和对新生活的展望,这顿饭饱含了伤感和希望的意义。
吃饭的地点就选在他们常去的校外那家饭馆,价格实惠还能打折。为了不让气氛太过伤感,他们找了些比较轻松的方式喝酒——一人说一个好玩的事情缅怀即将逝去的大学生涯,说不出来的或者跑题的就罚酒。
陶晋说了一个:“记得是上汉语课的时候,老师讲“子”是个常用的后缀,比如说“桌子”、“凳子”、“痞子”、“橘子”,然后让我们举出其他的例子,隔壁寝梅韶就站起来说:裤衩子、奶罩子什么的。我当时还是很佩服他的,思路真是广。”
苟邑第二个发言:“我对食堂有话说。我觉得对于食堂来说土豆是万能的。在宫保鸡丁里它是鸡丁,在水煮肉片里它是肉片,在咖喱牛肉里它是牛肉,以此类推……不知道如果没有土豆的话,学校食堂该怎么办——胖萌,你没有感觉么?你最喜欢吃了一定也发现了吧?”
胖萌说:“我?……呃,好像有吧……我觉得土豆,好吃不贵。”
接下来,胖萌也说了一个他认为有趣的事情——
“学校草坪上曾经立过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今天踩我头上,明天种你坟上。好像那块草坪就保护的特别好,没有一个脚印什么的。”
大家都依次轮流将着彼此喜闻乐见的趣事什么的,说的不好笑就随便罚酒,渐渐地酒入愁肠愁也不愁了,凝重而略微伤感的气氛开始消散,2寝人2B的属性和往常一样占了上风,不管明天是世界末日还是外星入侵,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几个人勾肩搭背胡咧咧起来。
邵浪说:“哦呵呵,我这个人啊,如果帅可以当饭吃的话,那我可以养活全世界了。”
陶晋干了一杯酒,啪地一放,抹嘴说:“哧!你这个人,如果脸皮可以当避孕套用,那你可以让人类绝种了。”
邵浪拍桌子,“你说谁?!”
陶晋当仁不让,“谁狂我说谁,口气比脚气都大!”
邵浪说:“你才是胡说八道!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苟邑插进来劝架,唱着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实指望一场干戈化为玉帛,然而陶晋和邵浪把他撇一边去,专心地斗嘴,一个比一个嘴损,就好像今天不埋汰对方,明天就捞不着埋汰了一样,争先恐后的。
万福河也看不下去了,但是他劝架的方式技术含量就高很多,他当即叹气说:“还记得高一那会,咱们签过一个互相不许恋爱的条约么?”
2寝人就静音了,停下各自的活动,纷纷一齐看着他。
胖萌吃的腮帮子鼓囊囊的,说:“有咩?”
苟邑说:“有啊,有这么回事。”
万福河郑重而淡定地说:“我今天把这个条约的原件带来了。作为我们青春的一种证明和结算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摊开,纸上真的有一二三四条,下面是众人的签名。
邵浪说:“哦呵呵,福伯,你虽然考虑周到,不过也未免太周到了,其实你看,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存在的必要。我们寝的人之间根本就是纯洁的男男关系么。”
万福河说:“其实我也有点后悔,是不是因为这个条约,所以让你和陶晋一直不怎么融洽。”
陶晋说:“艹!没有这个条约难道我还能和他好上?!”
邵浪说:“哦呵呵,就算有这个条约,如果我想和他好也挡不住啊,根本就是我们两个八字不合而已。”
万福河说:“真的?我还是有点不信——我其实早就想说了,你们俩之所以会这样斗了四年,会不会是因为——其实你们彼此互相吸引,然而却不能在一起,所以物极必反就做出讨厌对方的样子,拼命压抑……”
陶晋说:“艹!你想让我刚吃的东西吐出来是不是?!我想和他?!……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么?”
邵浪说:“你想我还不答应呢!万福河!你不要血口喷人!”
万福河说:“你们说没有就没有,怎么证明?”
陶晋说:“要不我揍他一顿?”
万福河说:“这多不好,更像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邵浪说:“不让我们打一架,难道要让我们来一炮以示清白?”
万福河说:“这个好这个好!就用这个来证明吧——要是你们俩敢亲个嘴,然后啥也没发生,那我就相信你俩是真的没啥。”
陶晋和邵浪就彼此看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上前,把万福河给揍了。
邵浪一边揍一边骂:“你道貌岸然地算计我们四年了吧……就知道你个伪直男最闷骚了,你早说哥哥给你介绍几个精壮的男人破破处什么的,省得你有闲工夫算计自家兄弟!”
万福河采取一种防御的姿态,一边挨打一边正色说:“你们打我可以,但是记得一会要证明哟。”
苟邑在旁边捏着下巴YY了半晌,说:“嗯,我觉得这个是个不错的主意——你俩为了庆祝毕业,亲个嘴吧。”
邵浪就□过来打他。
苟邑岂是浪得虚名,逃功一流的,一边跳开一边争辩,“亲一个又怎么的呢?反正那个什么协议也不生效了,给大家开开眼呗——是不是胖萌。”
胖萌还在稳稳当当地吃,头也不抬地说:“嗯!”
最后众人打成一团鸡飞狗跳的,就要找个仲裁。
吃货是不顶事的,就只剩下萧月见了。神棍在这个场合还挺应景的。
几个人如同斯巴达战争前去占卜师面前求神卜卦一样,又像是白雪公主的后妈问魔镜谁最DIAO,带着点虔诚和期望地问萧月见:“神棍,你说,你想看到陶晋和邵浪亲嘴么?”
陶晋和邵浪自然是有几分得意的,在他们看来萧月见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然而萧月见却背叛了他们,“不是我想不想看他们接吻,而是我觉得他们应该来那么一下。”
陶晋和邵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
邵浪恼羞成怒,“连你也跟着起哄!——什么神棍!我看是淫棍还差不多!”
萧月见就解释说:“不是的。听我说——你们扪心自问,是否起过一刹那的情愫,或者对自己的好恶产生怀疑?——因爱生恨、因恨生爱都是一样的道理,人有的时候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能把握住自己。所以需到那肉蒲团上滚过一遭,放得明心见性,验证体悟自己的情感,然后该看开看开,该放下放下,尘归尘,土归土BLABLA……”
他说的一堆让人似懂非懂的道理2寝人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们听懂了一个中心的思想,就是萧月见仲裁的结果是要看他们俩那个,苟邑和万福河就纷纷要求他们愿赌服输,来个痛快的。
陶晋被逼得没办法了,下了个狠心,拍桌子说:“亲就一个,好像谁害怕似的!爷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无印良品!”
邵浪侧目,“你、你来真的?!”
陶晋鄙视他:“你不敢就直说……或者你其实暗恋我?……嘿嘿。”
邵浪说:“暗恋你个**丝!”
他也被激出了一腔属于青年的热血,觉得不能输给这个劲敌,于是撸胳膊挽袖子,说:“来就来!谁怕谁!——你们今天都给我看着!谁不亲谁是狗!”
苟邑说:“对!来点真格儿的!不许借位!要湿吻!质量要过硬!谁喊停谁就输了!”
陶晋和苟邑俩人就做了点准备,一人灌了一瓶子啤酒,酒壮怂人胆么!
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也纷纷赞助,各自也拦酒自饮。
然后在众人的拍手起哄中,他们俩嘶吼着向对方扑过去,像摔跤或者相扑一样,明明平时都是**高手,但是这个时候就是给逼着上的两条斗犬,好像要咬死对方一样凶狠。
开始两次甚至因为彼此鼻子的角度没错开而失败了。
最后终于成功咬住对方,他俩就继续啊啊啊地惊叫嘶吼着舔对方的舌头,彼此都觉得有点恶心,闭着眼睛不看什么的。
然而,谁都不先喊停。
众人就笑闹口哨什么的纷纷给打起,最后过了好几分钟,不分伯仲的时候,邵浪突然抽嘴说了句:“我、我不行了……”然后疯狂地奔向卫生间华丽丽地吐了。
苟邑摸摸脑袋,“这么快就有了?——不能够啊。”
陶晋愣了下,也疯狂地追随过去,然后……也吐了。
俩人也不知道是刚刚喝的啤酒反胃还是室友之间近似**的胡来让他们恶心,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