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墙外等红杏》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站在墙外等红杏- 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小娥道:“我想今年和去年不同,去了两匹大红宫缎,使得么?” 
  
欢郎只捏了她脸儿笑道:“使得,也不看看娘子谁教的,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小娥笑起来,往他额上一戳,交欢郎压在榻上,道:“敢戳我,上大刑……”只把她颈子且吸且咬,一壁叫:“怕了没?” 
  
小娥越笑起来,两个嘻嘻哈哈,闹到饭时,小娥重挽云髻,再匀粉面,出去把饭吃了。 
  
那里许知府交割已毕,半月便到福州,许久不见儿子,絮絮说了半日。 
  
转头方拉了小娥,又交欢郎扯着,说长说短,许一团高兴,也不觉得。 
  
一连几日,许白日人情往来,晚上欢郎又早早回来,扯了她言语,再不放出一丝空隙来。 
  
这日想着赴京日近,扯过儿子,定要他放个人在屋里,欢郎只哼哼哈哈,实在说急了,只拍着胸口道:“娘放心,儿子夜夜努力,定叫娘早日抱上孙子!” 
  
许哭笑不得,交他又哄又劝,推回屋里。 
  
第二日小娥依着许意思,往开元寺求子,方回来,交一人扑到轿前,两个排军喝了一声,上前扯了,那人只没口子道:“娘子救命!” 
  
小娥看时,却徐彦青,本不欲理会,交他扑在地下,头磕的咚咚响,额头都肿了,只立住脚,问他何事。 
  
徐彦青大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只求她救珍娘。 
  
小娥想想只道:“你先回去,她若不曾杀孩子,自当没事。” 
  
徐彦青放心不下,犹自苦苦哀求道:“家中四处求人,一些儿法子没有,娘当了首饰,歪在床上,孩子也不好,日日哭。那起黑了心的,贪图我妹夫家产,一口咬定我妹子害了孩子,娘子好歹看夫妻一场……” 
  
方说着,交马婆子一声吆喝,转过神时,急把话头止了,小娥就进去了,徐彦青没奈何,一步一回头,走将回来。 
  
不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知府后脚回来,那夫妻一场几字,正落在耳中。 
  
当下老大一个疑惑,只叫过心腹来,低低吩咐了两句。 
  
那人晚上方回来,拣要紧的说了。许知府恍然大悟,前后一想,只跌脚叫苦。 
  
又想一时,越把脸沉了,急喊欢郎进来,屏退众人,眼睁睁看了儿子半日,只叫得声:“孽障,做得好事!” 
  
欢郎虽摸不着头脑,也晓得不妙,方要开口,许知府又道:“我问你,易氏便当年你纳妾的女子?!” 
  
欢郎大吃一惊,怎知哪处出了纰漏,待要辨白,许知府已断喝道:“易氏流落在外,你还敢娶来家里,鬼迷了心窍,前程都不顾了?!” 
  
说毕,抖了一回,只道:“莫要多说,速与我休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春天果然生发的季节,包子连中两场,更新迟了,对不住大家 
  
谢谢试试同学的补分~么 
  
包子挥舞着瘦了一圈的包子手,退下了 
再试一下,为什么新章节显示不出呢,包子手要刷多少下啊,摔 

麟儿
却说许知府喝命欢郎写休书,见他只低了头不应,一声两声,不觉怒起,飞起一脚,正中他腰胯。
欢郎一个踉跄,跌开两步,依旧垂了头不应。
许知府怒极,隔了门,只交人取家法来。
外头哪晓得甚么事体,战战兢兢,拿了板子,交徐知府抄在手中,没头没脑,一顿乱打。
又命小厮拖翻在地,连打了二、三十板子。
许夫人晓得时,惊了三魂,荡了七魄,慌慌忙忙赶进来,只道:“甚么事?”
小厮忙把板子停了,退过一边。许知府气头上,倒把惧内之心去了几分,犹叫快打,交许夫人扯了,口口声声只道:“你这般交他如何上堂?!好歹与他留些体面,他也是做官的人,又娶了媳妇。。。。”
又道:“他有不是,你说他。到底甚么事体,打成这般模样。。。。”
正说着,就觉裙下一紧,把眼看时,却是儿子抓了自家裙摆,方一弯身,欢郎又松了手,只在裙角留下个血手印儿。
许夫人张口结舌,盯了那血手印半日,只结结巴巴叫得声:“儿啊。。。。”就把欢郎抱了。
原来欢郎见许夫人进来,顾不得疼痛,只往腿上狠命一抹,就手脚并用,向前抓了她裙角。
当下许夫人哭了一场,眼见小厮走了个干净,方抬头把许知府看了。
许知府吃不住,待要言语,许夫人已低了头,颤声道:“我晓得,你升了官,心大了。”
许知府红涨于面,只叫了声夫人,许夫人又低低道:“你打死他,气死我,再娶个年轻的,与你生七八个儿子,方称心如意,是也不是?”
许知府又气又急,趔趄半晌,方道:“你胡言乱语些甚么。。。。。。”
许夫人早转身叫了人来,七手八脚,抬了儿子,往床上安顿了,又一叠声说既要绝我,还留着作甚?先保了命要紧!连叫人收拾行李,要与欢郎回娘家。
众人面面相觑,哪敢答应,许知府只一言不发走到天井,令小厮把前后门顶了,再不许人出入。
人仰马翻了半日,大夫过来,许夫人少不得收拾了心情,问了长短,听说筋骨无事,方安下心来。
等大夫上了药,许夫人又交人煎了药与欢郎服下,方见媳妇候在一旁,眼皮微肿,也有些不过意,叹了口气,交代几句,自往外头去了。
原来小娥听得动静,思前想后,已猜得了七八,急切间只交人告知许夫人,等公爹去了方出来。
一会众人陆续散去,马婆子也掩了门出去,小娥就往床前坐了。
呆了时,见欢郎额角红肿,心口一抽,方俯下脸来,不防他一睁眼,四目睁睁,瞧了一时,小娥只把脸扭了,道:“你还没睡?”
欢郎道:“我不睡,娘怎肯歇息。”
说着便要起身,交小娥按了,拖了软枕与他伏着,半晌方道:“疼末?”
欢郎道:“好多了。”
见小娥垂了头,又道:“明天帮我洗洗头,上回那法子真舒服,我都睡着了。”

小娥点点头,欢郎就撑着胳膊探过头来,道:“别总垂着头啊,也陪我说说话。”
小娥默然良久,忽道:“你受苦了。”
欢郎一愣,随即笑道:“什么苦不苦的。”只把手摸在她脸上。
小娥任由他摸了时,忽把头一偏,将脸埋在他掌心,肩头微微耸动。一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慌得欢郎斜过身子拥了她,一壁把袖子与她擦泪,一壁道:“傻瓜,难受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千言万语,哄了半日,小娥终不抬头,欢郎无奈,道:“真的役事,你再这般,我反要疼了。”说着哎哟一叫,叫声未了,小娥己抬起头来,搀了他胳膊,上下打量,只问哪里疼。
欢郎暗笑,免不得由她又上了番药,一会只说饿,小娥就往厨下料理了线面,端与他吃了。
吃罢,欢郎漱过口,又切切私语了一回,交小娥逼不过,方熄灯就寝。
第二日欢郎一早就打发人到衙门里,说着了寒,起不来床。
大小官吏听说,慌了,一个两个,般勤探看,到午后还络绎不绝,看毕,又往前边陪许知府说话儿,来来去去,整乱了一日。
小娥役法子,只说欢郎头晕,方与他把药上了。
晚上许夫人又问起昨日事体,欢郎恍然正容,支起身来,还说不上几句,只扶了头叫痛,许
夫人急了,要叫大夫,又交他拦着,役奈何,只交他歇了。
过两日,渐能下地,惟伤处奇痒,梦中抓挠不止,小娥就做了两个手套,睡前与他套了。七
八日过去,日渐平复,许夫人欢天喜地,不必提了。
时当九月,秋风送爽,菊黄蟹肥。许知府打点停当,定下九月+六日动身,大小官吏闻之,
自发于前日设宴欢送。
许夫人也应了众娘子邀约,到那日,一早便出去了。
午后欢郎觉屋中气闷,小娥就交人移了软榻到后院的莲池边。
那莲池不过三分地,四面香樟合围,枝叶相凑,阳光零碎,时有微风,欢郎闭目移时,欢喜
无限。
不一会小娥又取了杏仁茶来,欢郎就拉她往身边坐了。一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两个依偎良久,正俯头看红鲤来去,忽听身后一声低咳,小娥忙站起身来。
却是许知府过来,看了她,并无恼色,只点点头,便向欢郎道:“今日如何?〃 
欢郎早起身候在一旁,当即道:“儿子好多了。”
许知府略一皱眉,道:“躺着罢,既役好透,逞甚么强。”
见欢郎不动,也不理会,和声向小娥道:“你母亲方回来,在屋里,有些事体问你。”
小娥应了声是,自往前边去了。
许知府就往榻上坐了,吩咐欢郎道:“我明日便动身,实等不得你,趁今日,把休书写了。
欢郎神色不动,半日方垂了眼道:“不是儿子推托,人人皆知易氏有载,无情无由,骤然休弃,面上却不好看,容儿子思量几日,再做道理。
许知府看了他一回,不觉笑将起来,道:“你推三阻四,无非想拖到我走后,好不了了之罢? 
说罢,只沉下脸来,道:“你休推睡里梦里,今日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你既不肯做恶人,我便做主替你发落了易氏,如此旁人也说不着你。”叫人拿了笔墨来,就要写休书。
欢郎急了,扑咚一声跪在地下,道:“儿子发了誓,若置易氏不顾,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许知府怒极反笑,道:“这般,却是我害了你?! 〃 
欢郎索性把心一横,磕了个头,道:“儿子不敢。实是易氏待我有情义,打死儿子也应不得。”
说毕,命小厮看了去路,使人拿板子来。
板子还未到,先听得几声叫嚷,许知府火上浇油,方要叱骂,就见马婆子一路小跑,远远便
向欢郎叫道:“娘子晕了,躺在床上,夫人叫官人去哩… … ”
她一言未了,欢郎起身就往屋中跑去。
许知府醒过神时,只骂得声孽障,恨恨跟了去。
那厢小娥醒来,见众人团团围了自家,吃了一惊,方要开口,许夫人己抓了她手儿埋怨道:“你这孩子,有了身孕还这般累着,也是个糊涂的… … ”说着惊喜交加,只把帕子掖在眼角。
小娥犹不深信,又见欢郎喜孜孜看了自家,欢喜上来,只呆在当地。
许知府晓得时,怔了半晌,叹出口气来,只叫罢了。
J思前想后,只叫过欢郎道:“都处理干净了?〃 
欢郎一怔,旋即大喜,连声道:“爹放心,都处理干净了,再不会有事。”
许知府重重一哼,掉头便往书房走去,欢郎少不得跟上,交老子训了半日。
许夫人一腔高兴,忙里忙外,转瞬又犯起难来,想着启程在即,媳妇无人照料,唉声叹气
饭也不吃。
欢郎不得己,请了张氏来,隔日方把许夫人送出门去。
张氏回去和易仲一说,两个翻来转去,一夜不曾合眼,自此无日不来几遭,小娥说过几次,不听,只由她。

小半月过去,小娥红红白白,一发鲜艳,张氏洋洋得意,炖杨造水,越发勤快。
忽一日,小娥早起犯恶,几口杨水下肚,只吐了个昏天黑地。
一时合家惊惶,忙忙请了大夫来看,只说是孕吐,过些时日自可没事。
众人松出口气来,日日陪了+二分小心,谁知此后吃什么倒有一多半呕出来,哪消几日,比
先前还瘦了。
又一件,许多气味闻着便要作恶,偏嗅觉敏锐处大异往日。
这日同张氏往寺中还愿,邻巷粪车出入,众人都不觉得,惟小娥只像凑在鼻端一般,胃中翻
滚。
好容易到了寺中,香烛味发油味脂粉味汗味扑面而来,兼且人多,热气蒸腾,忍了一时,再
耐不住,急急奔出,俯了头尽情一呕,险不曾把胆汁也吐出来。
晚上越吃不下饭,勉强吃下,也是吐了,欢郎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个硕大的果子来,表面以硬刺为壳,尤尖尤利,说此物从南洋来,或有用方跳脚,就有人送了两
欢郎管不得许多,匆匆打开,但觉怪味扑鼻,罕异处实难形容,方扭了脸,就听小嫉一声欢
叫,连说何物这般情甜,爬起身来。
欢郎大愕,少不得递了块果肉到她手中。
小娥一口下肚,胃口大开,连吃两瓣,见欢郎? 雳愣看了自家,只奇道:“你也吃啊,看我作甚?”便递了块到他嘴边。一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欢郎勉强吃了,小娥犹道:“好吃吧。”
欢郎点点头,见她又要伸手,忙道:“我吃着也一般,这果子得来不易,都与娘子罢!〃 
小娥方罢了。过几日,果子吃尽,饮食大进,又月余,一发无碍,合家欢喜,不用细说。
再说珍娘问成死罪,发在狱中,冬尽春来,先有林氏探看,境况尚可,次后林氏一病不起,
翠儿哪管这闲账,渐至不周,幸有牢子贪她姿色,多方周济,倒也不十分难过。
又几月,秋决之期日近,举目无亲,越把心来灰了。
一日听说县太爷有心往狱中访察冤情,一个机灵,醒酬灌顶,忽然得了主意。
到了那日,早早醒来,央牢子打了水,洗过脸,梳了头,眼睁睁坐到午后,外方一阵值今
牢子流水价开了门,只把心砰砰跳将起来。
半日,眼看一行人? 漫漫走近,当前一人,少年英俊,衣履风流,不是欢郎是哪个?
珍娘多时不得见面,一旦见了,身软体颤,早把眼湿了。
恍过神时,欢郎己要走过,只向前一挣,颤巍巍抓了他袍角,方叫得声:“冤枉… … ”己把声音硬了。
牢子连声呵诉,欢郎只摆摆手,走进来。
珍娘喜极,几欲落泪,便咽良久方把前情提起,末了,连求他与己伸冤。
欢郎就叫人取过卷宗来,看罢方道:“人既非你推入井中,有何明证?〃 
珍娘急急分说了半日,见他只似笑非笑瞧了自家,心头一跳,起,不由提声道:“他自己跌到井中,与我何干?不救也算得罪?了。
逾觉无所遁形,脸上一点红飞”说毕,大悔,急把嘴捂
欢郎再不多言,回身便走。
珍娘又痛又惧,许多言语,急切间怎说得出口,吃吃半晌,只哀哀求告道:“你,你别走,
救救我… … ”
待见他脚步不停,恨怒交加,只嘶声道:“她这般你也不救?! 〃 
欢郎就顿住脚把她看了,道:“她不会。”
珍娘呆呆看了他一回,忍不住滚下泪来,道:“你到底欢喜过我不曾?〃 
欢郎默然良久,终把身转了,珍娘怔怔呆坐,只听他向牢子发话,叫莫在饮食上苛刻了她。
不觉扑在地下,嚎陶大哭。
下午欢郎从衙里回来,见小娥在屋中翻检,只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